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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让我煮了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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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阿离哥哥你也喜欢文舒姐姐。可是你现在走了,至少会离开半年,那么他便有了机会。他要夺得文舒姐姐的心,便需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待咱们走远了,便向文舒姐姐下毒,然后再废寝忘食照顾她、费尽心力为她解毒。那样,文舒姐姐心里便留下了他的痕迹。”
  “当一个人心里驻扎另外一个人后,他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白随意喃喃两声,忽地捉住流莲的手腕,定定地望进着她的眼睛:“莲儿,你有没有因为我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
  流莲垂下眼睑,轻轻挣开,自桌边倒了杯水:“阿离哥哥,如果我变了,你还喜欢我吗?”
  白随意接住她递过来的杯子,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摇头:“我喜欢的只有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莲儿。”
  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她?
  当初,她当真纯真可爱、娇憨善良么?
  那个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她,是真正的她么?
  流莲垂首默了许久,抬头虚弱地笑了:“阿离哥哥,对不起。”
  她话音刚落,白随意忽觉一阵头晕,四肢疲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离哥哥,你不能回去神医山庄。你去不去,文舒姐姐的毒该解的还得解,解不了的还是解不了。但是,京城不同。女皇陛下需要你,两位殿下需要你。”她一面说着,一面用力搀起白随意,将他扶到床上,“阿离哥哥,对不起。”
  白随意怔怔瞪着眼睛,看着她在自己额上印下一吻,看着她起身笑着走出去,听着她轻轻的脚步声,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吱吖声,缓缓阖上眼睛。
  阖上之前,眼底划过一丝水光。
  次日一早。
  “叩叩叩,阿离哥哥,我进来了。”顶着一身灿烂的阳光,流莲迈着轻快的脚步,眨着笑脸推开白随意的房门,“阿离哥哥,你不生我气了吧?”
  “嘻嘻,阿离哥哥最好了,肯定不会生莲儿的气啊——”卧房内,床铺空空如也。流莲吐舌头的鬼脸一下子僵着:“阿离哥哥?!”
  他明明中了她的软骨散,十二个时辰内不可能恢复气力!可是,这空空的房间是怎么回事?“阿离哥哥?阿离哥哥你在哪儿?阿离哥哥你回莲儿一声啊!”空旷而安静的房间让她心里着了慌,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室乱转。奈何转了一圈又一圈,将房间翻个底朝天,仍旧不见白随意的身影。不仅如此,就连半纸书信都没有!
  阿离哥哥,你去哪里了?该不会把莲儿一个人丢下了吧?不,不可能!她明明亲眼看着他将含有软骨散的茶水一饮而尽,亲眼看着他倒下,亲手把他扶到床上去的!
  可是,可是他现在人不见了,能去哪里了呢?
  马车,对,马车!
  她脑中转着各种念头,飞快地跑下楼去。
  客栈后院,那辆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依然停留在原处。车前,一个手执长鞭的麻衣汉子弓腰立着,冲她咧嘴一笑:“小姐,可是要启程了?”
  这人,不是乌鹊!只一眼,流莲就断定了这人的身份:“我阿离哥哥呢,去哪里了?”
  车夫不答她话,只弓腰立着,眼睛规矩地看着脚尖,像一截木头桩子。
  只一晚的工夫,只熟睡一觉的时间,阿离哥哥和乌鹊就都不见了。他们……是回神医山庄了吧?流莲如遭雷劈,脸色煞白:阿离哥哥,你,竟防我至此么?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的阿离哥哥早已对她起了戒心,早已识破她的意图。昨天那一盅茶水,不仅没有放倒他,反而将他推得更远了。
  “我喜欢的只有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莲儿。”他的话犹在耳边,来回飘荡,一声比一声响,直震得她心神俱碎。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去哪里?望着神医山庄的方向,流莲面无表情。许久,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京城。”
  他喜欢的只有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莲儿。
  疾驰而奔的马儿身上,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目光灼灼,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毕现,指节泛白。
  他姓乐正,从小长在那个权势为天的地方。论心机,论手腕,他是个中翘楚。可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易为情所困!
  曾经,一向理智的他恨不得挖出双眼,戳聋双耳,只因“情”之一字。
  因为看重,所以易盲。
  可是,他不会笨到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她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对舒儿下手,他若还不知防备,岂配叫做乐正离,岂配冠以“乐正”一姓?!
  昨晚,他确实喝下了她端来的茶水,也确实中了她的软骨散。只不过,他早已命乌鹊备好各类解药候在暗处,只待她一走,便给他服下。
  服下解药后,他便趁夜带着乌鹊赶往神医山庄。路上,他一直在想一句话:一个人心中驻扎了另一个人后,会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
  莲儿,你当着我的面讲这些话,是意有所指么?还是你觉得,我与你是一样的人,必能体会你的苦心,事后不会怪责于你?
  不过,如果你想因此离间我和褚华,却是不可能了。因为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改变——至少,褚华不会。
  而……莲儿,你的真实面目又是什么?你做下那么多歹毒的事情,为何眼睛依然水润清澈?水润清澈,一如当年。
  莲儿,你是因为我才变得如此狠毒,还是……原本天性如此?
  戈壁峰顶,神医山庄。
  “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庄主哟,您也真是的,唉!”
  “羞煞人家了,庄主您真坏,竟会趁机占人便宜!”
  “嘿,眉儿,占你便宜了吗,你羞个什么劲儿?哎哟我的庄主喂,您脸红个什么劲儿呀,大家什么都没看到,对吧对吧?大家什么都没看到呢!”
  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褚华瞪着床前嗑着瓜子眯眼笑的三女,很想撇嘴:不就给文舒喂个饭么?至于一天跑来七八趟?
  嘁,不理她们!来,舒儿宝贝,咱们吃饭。褚华淡淡一笑,口中含了一匙药汁,缓缓倾身,对准文舒的嘴巴吻了下去——
  “哎呀呀,羞死人啦羞死人啦~”眉儿眉开眼笑。
  “哎呀呀,长针眼啦长针眼啦~”绿儿作势捂眼。
  “哎呀呀,又亲上啦又亲上啦~”阿槿拍着巴掌乐。
  “报报报,白随意赤手空拳打上来啦~”褚言上气不接下气。
  “咦?谁?谁打上来啦?”眼看着两张红唇就要吻上,偏偏这时传来一声极不和谐的报声。文槿恼怒地撸起袖子,揪起靠着门框大喘气的褚言:“你说谁来闹事?白随意?什么来头?走,管他什么来头,敢打搅我姐姐的好事,我叫他有来无回!”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补更大业~
  72
  72、第 72 章 问罪 。。。
  “小爷这次上山,还真没打算回去!”院外,一个白衣长衫的青年男子飘然而至。对上文槿愤怒的神情,波澜不惊:“妹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你,你是白随意?!那个跟流莲小娘私奔的臭小子白随意?!嗷——你还有脸回来?看姑奶奶打断你的腿!”文槿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挥着拳头揍过去:“看招!”
  他这位小姨子的功夫可不是盖的!白随意黑了脸,侧身躲开:“阿槿妹子,话可不能乱说!姐夫什么时候跟人私奔了?”
  “啊呸,你是哪个的姐夫!”文槿弯腰干呕一声,再度挥拳揍去:“姑奶奶的姐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褚华是也!”
  “褚华?”白随意身形一顿,左颊登时挨了一记:褚华这小子,好手段啊!这才多久的工夫,竟已收服了文槿这刁蛮又任性的小丫头?
  文槿一拳得手,颇有些得意:“哼,那当然!他跟我姐姐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日日同床,夜夜共枕,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噗——”白随意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我,妹子,其实,你姐姐跟我早把这事儿干个遍了。要说名副其实,也该跟我名副其实吧?凡事总该讲个先来后到吧?”
  此话一出,院内院外全都怔住:啥?!
  “白随意,你这流氓!”
  “白随意,你这坏胚!”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在文槿的拳头挥出去的同时,自屋内冲出一道月白人影儿。怒极冲天的褚华操起细嫩的拳头,对准朝白随意的鼻梁轰去:“杀千刀的白随意,竟敢毁坏舒儿的名节!”
  “砰!”白嫩嫩的手指对上直挺挺的鼻梁,那一座高耸耸的山峰登时流下两行鲜红鲜红的血泪:“我的鼻子——”
  看到那两行乍眼的颜色,褚言第一次没有喊出“快救人”,而是手臂一挥,高声吼道:“大家上啊,庄主被人欺负啦——”
  褚言、绿儿、眉儿、文槿、褚华五人齐上,加起来统共十只拳头、十只脚掌。不远处闻声赶来的田伯棠皱着眉头数了数,喃喃道:“白阁主好俊的功夫,居然敢单挑这五位?”
  相处大半个月,他对几人的拳脚功夫多少有些了解。文槿自不必说,比他差不了多少。褚华从没出过手,但是天资与文槿差不多。褚言的武功走轻灵路线,挠挠头发、抓抓脸蛋儿什么的,不在话下。至于眉儿和绿儿,虽然武功差些,但胜在眼快手疾,每每补缺贴漏从未失手。
  就在田伯棠观望的工夫,白随意已经灰头土脸挂了彩:“师兄,大师兄,快来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田伯棠一向以处事稳重自居,心想如果这是闹着玩的话,他出手岂不伤感情?嗯,还是慎重些好!顿了顿,长声疑道:“缘何动手?”
  “我——”
  “师兄,他侮了姐姐名节!”
  “田兄,他侮了舒儿名节!”
  “哎呀你妹子被他侮辱啦!”
  “还不快来为自己妹子出气?”
  白随意话刚出口,便被文槿与褚华等人海浪般的声音盖过去,心中气闷,急着想要辩解。哪想褚言早注意他多时,刚刚张口,肚子上便挨了数拳:“嗯哼!”
  他浑身气力尽泄,一时站立不稳,被褚言接下来的几拳揍倒在地:“我……”
  但是没有人听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围上田伯棠,你一言我一语:
  “师兄师兄,这小子说他曾经对姐姐……”
  “田兄,你一定要为舒儿讨个公道哇!”
  “唉,小舒妹子造了什么孽,居然碰到这种人!”
  “是啊,唉!还被这种人给……”
  田伯棠从文槿的泪花中,褚华的恨意中,眉儿与绿儿的叹息中,总结出一个结论:小师妹被他……被这个衣冠禽兽……给……
  “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随意刚缓过气来,便被田伯棠捉住衣领举在半空,脖子被衣襟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师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你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随意被他眸中黑沉的怒意骇到,连连摆手辩解:“师兄,你误会了!”
  “哦?白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刚刚撒谎了?”褚言横眉怒目,叉腰指责他道:“刚刚是谁说,他跟文舒姑娘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日日同床,夜夜共枕,这些夫妻间的事情早做了遍了?”
  文槿跟在一边帮腔,也叉腰怒道:“你敢发誓,你刚刚没说那些话?”
  好像,他刚刚好像真的那么说了?白随意一愣神,便被犀利的田伯棠逮到:“如此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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