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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倾城娘子休要逃-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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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酸楚落入花缅眼中,竟也不由勾起了她的心酸,这让她想起一首诗:一入帝王家,便如堂前花。一朝风雨至,可堪新枝发?

皇帝的女人啊,还真是可悲,在这富丽的牢笼中蹉跎一生还不如做一个平凡女子来的幸福。她叹息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站住!”

花缅诧异地转过身来看向她。

温如雅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启唇道:“雪球是意儿毒死的。”

花缅心中莫名一紧:“你怎么知道?”

温如雅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儿因雪球而被皇上打了板子,而且我暗示过她,我曾经下药毒死过老鼠。没想到她不但会效法,还会嫁祸。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花缅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意儿时的情景,她临走时眸中的怨毒是那样的深刻,原来她所恨的竟是雪球吗?不,她恨的是自己!是自己没有继续跟皇上求情,所以才会让她失去孩子。

这种痛失亲子的感觉她也体会过,若雪球是意儿毒死的,她一点也不奇怪。报应,果然是报应!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便害死她的雪球。

然而她又有些费解温如雅的所为:“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要认?”

温如雅苦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你之所以会滑胎,是我把你有孕的消息透露给庄紫妍的。和这个比起来,误杀一条狗其罪要轻得多。”

花缅呼吸一窒,震惊地看着她,良久冷冷笑道:“温如雅,你够狠!你有今天果然不算冤枉!”

温如雅微微一笑:“这后宫中嫉恨你的可不只我一个,你今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花缅只觉胸中憋闷异常,她无心再与她多言,转身快步离开了咸福宫。

此刻接连得知真相,她已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悲痛还是悔恨,只知道她需要找个地方把这些坏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崩溃。

这么想着,她脚步一转便迈向了竹心苑。

殿门被敲开的时候,千玉语已经睡下。听得通传,她立即披衣下床迎了出去。待见到花缅怀中抱着小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时,心疼地把她领到内室坐了下来。

花缅二话不说便扑进千玉语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是一个肝肠寸断,涕泗交颐,惹得千玉语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当恸哭也不足以一解悲痛的时候,她开始呜呜咽咽地把入宫以来的所有遭遇竹筒倒豆子般悉数倒出,听得千玉语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她只知道雪球的离去让她打击不小,竟不成想她还失去过一个孩子。这对一个初经世事的女孩子来说,着实难以消受了些。然而,她知道她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她为自己能够充当她情绪的宣泄对象而感到欣慰。

最终,她哭累了将头靠在千玉语的肩膀上,喃喃道:“得知意儿害死雪球的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可是想想她因我而失去一个孩子,我就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其实雪球也是我间接害死的。”

千玉语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世事本就捉摸不定,谁又能够预见?若我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花缅抬起头来道:“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还请太妃保守荣来晴的秘密。”

千玉语微微一笑:“缅儿这么相信我,我又怎会辜负缅儿的厚望呢?”

花缅欣慰地抱了抱她,然后站起身来道:“打扰了太妃这么久是缅儿唐突了,夜已深,我该回去了,太妃歇着吧。”

千玉语道:“竹心苑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你的到来。以后这些见外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花缅回绝道:“不用了,免得被人瞧见说闲话。有小白陪我,我不怕黑的。”

千玉语也不再勉强,只叮嘱她路上小心便将她送出了门去。

告别了千玉语,花缅抱着小白踏上了昏暗的宫道。一路虽有宫灯照明,却总让她感觉处处鬼影幢幢。她不由抱紧了小白,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拒绝千玉语让人相送的好意。

正心惊胆战间,便见前方光线暗淡处窜出一个人影,花缅险些惊叫出声,下意识地便往一旁的树后藏去。

然而将将躲好,还处于心神未定之时便被人捉住手臂拎了出去。

第116章 共浴

花缅惊吓之中竟忘了呼救,只怔怔看向那个不速之客。然而在看清那人面貌之后,她如获大赦般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裴恭措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他冷声道:“你还知道害怕?既然知道害怕深更半夜到处乱跑什么?”

花缅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想来是因为找不着自己才会如此生气。她腾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胸口,哄劝道:“阿措消消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晚往外跑了。”

不知为何,她一个小小的举动,一句简单的话语竟让他心中突然熨帖了许多。而且不仅如此,被她这么轻轻一撩,满胸的火气竟化作了一身的躁动。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飞快地向养心殿行去。

到得养心殿,他把小白交给福昕后抱着她径直进入了偏殿的一处温泉池。

目光所及之处,富丽堂皇,金光灿灿。只见由八根粗壮的盘龙琉璃柱支撑起的宽敞大殿内,四周的墙壁,脚下的地面和中间的温泉池竟都是由白玉砌成。而殿顶则是别出心裁地由水晶制成,白日可见天光,夜晚可见月色,加之四周的十数个灯柱上镶嵌的皆是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整个大殿竟亮如白昼。

花缅差点被闪了眼,她啧啧叹道:“想不到养心殿中还有这么一处妙境!美则美矣,就是太过奢侈了。”

目光一转,又见池边摆了一张白玉床和一面一人高的铜镜。在氤氲水雾中,颇有几分迷离情调。她不由想起一首词中的句子:隐约林梢月,依稀镜畔烟。恍若卧云眠,酌对酒中仙。

花缅再次感叹,把一个洗澡的池子布置得这么暧昧,裴恭措还真会玩。

只是,待她观赏完也感慨完了才发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身上清爽了不少。她不由低头向自己身上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裴恭措竟已将她剥了个精光,而他亦是一丝不挂,此刻正抱着她进入池中。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并无违和之感,只是在望向他时,被那眸中的炽热慑得呼吸一窒。难怪他方才这么急色,原来竟是打了这个主意。这厮一定是想在共沐鸳鸯浴时趁机把自己吃了!

她看了看池边的那张白玉床,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于是不无戏谑地道:“温泉边上放张床,还摆了个铜镜,皇上莫不是每次和你的女人鸳鸯戏水之后还要来一炮,而且还要在镜中观赏着来增加情调?”

裴恭措笑道:“缅儿果然了解朕。”见她脸上立时现出嫌弃之色,他又补充道,“不过朕还未尝试过,今日正好可以试试。”

花缅一愣:“没试过?”

如果没有看错,方才她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喜色,裴恭措心情顿时大好,笑得颇有几分狡黠:“这是为朕的皇后布置的,别人哪有那个福气享用?今天就便宜你了。”

原来是这样啊!花缅心中顿时轻快不少。但他方才说什么来着?他说今天就便宜她了?火气腾地就蹿上来,没好气地道:“我才不要你便宜,你今天可千万不要便宜我,否则你就是‘便宜’的同义词。”

裴恭措没想到这也能惹恼她,而且她竟然还敢拐着弯的骂自己,果然是欠收拾。然而想要立即把她就地正法的念头在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后生生打住。

只见她早已闪开了老远,正靠在另一边的池壁上闭目养神。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没错,去年在东离,他带她去风澜谷的温泉,她像个毫无设防的孩子,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睡了过去。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那个样子有多诱人吗?换个人的话,她早就贞洁不保了。幸好她遇到的是自己,虽然占足了她的便宜,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

然而一想到这个他就来气。没想到自己难得君子一回,结果却便宜了姬云野。这股怨气再次激发了他体内的躁动,他游到她身边开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然而她的毫无反应让他一愣,不由捏了捏她的脸颊,却见她砸吧了一下小嘴,似乎吃到了什么美味似的,不由失笑。她还真是心宽,这样也能睡着。

可是自己体内的火总要灭一灭啊。于是他效仿起了风澜谷那一日对她所做,一边抚上她白璧无瑕的身子,一边吻住她的樱桃小嘴。

睡梦中的她似乎有了反应,发出了梦呓般的嘤咛,像数百只虫子钻进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心痒难耐,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折腾起来。

当他难耐地准备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她陡然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你在干什……”

她的话被他狂热而沸腾的激情掐断。他的一声叹息,她的一声惊呼,共同淹没在他掠夺性的热吻中。

她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毫无反抗能力地软了身子,任由他带着自己共赴云雨。

事后他伏在她肩头微微喘息道:“若当初在风澜谷就要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花缅摇了摇头道:“不会。”因为恨也没用了,我会毒发而亡。

裴恭措惊喜道:“莫非那时你便爱上我了?”

花缅嗤道:“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种猪。”

裴恭措喜滋滋的表情瞬间被冻住,然后破碎,他沮丧地道:“缅儿如此介意这个,是不是表示缅儿到现在都没有爱上朕?”

这个问题对花缅来说着实有些难以回答。如果有人问她,她爱不爱姬云野,她会毫不犹豫地说爱。但是对于裴恭措来讲,她从一开始便带着抗拒。或许是因为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所以潜意识中总是暗示自己他不是自己的良人。然而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的好丝毫不逊于姬云野,哪怕心冷如铁也早已被他感化。

她认真地想了想道:“其实起初我的确把你当种猪看,但后来发现你和种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哦?什么区别?”裴恭措眸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种猪很博爱,而你比种猪专情得多。”

裴恭措激动地道:“缅儿你终于看到朕的优点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爱上朕了?”

他犹自沾沾自喜,却听花缅道:“可是,同时你也太过绝情了。”

裴恭措一愣,认真地想了想和花缅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委屈地道:“朕哪有?”

花缅叹了口气道:“李馨怡,赵妩媚,品儿,甚至庄紫妍和温如雅,她们其实都是可怜人。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你,爱你至深,将一颗心全都交付于你,渴望你能使她们远离惊疑、苦痛、贪嗔痴怨,把她们悉心收藏,妥善安放,甚至温柔豢养。而你带给她们的却是一颗心在千疮百孔之后变得流离无依。”

裴恭措被花缅一席话说得怔愣不已,他只知她心善,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悲天悯人,而自己曾经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此刻看来竟是那么地残忍不仁。

他自嘲一笑道:“缅儿说得的确很对,可朕既然把心都给了你,就注定会负了她们,这本便是难以两全之事。如今朕只能保证,在朕有生之年,会使你远离惊疑、苦痛、贪嗔痴怨,把你悉心收藏,妥善安放,温柔豢养,免受流离无依之苦。”

花缅只觉心弦突地一颤,刹那荡开无数涟漪,也不知是不是温泉的雾气太大,眼前突然便花了一片。

良久,她喃喃道:“其实,皇上的狠心有很大一部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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