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的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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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是我。”
“我知道，哥——”
“婷婷，你在哪儿，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听话，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在大学读书了，你干嘛瞒着我？”
“哥，对不起！”
“婷婷，是哥对不起你，你现在在哪儿？回家读书好不好？哥现在工作了，钱哥会帮你出的，回去好好复读一年，来年考个好点的大学，以后……”
“哥，我不想读了。”婷婷在电话那边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哥，你别逼我了好不？”
“婷婷，你……你要不回去读书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以后也别再叫我哥！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呵，那好啊，我不叫，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了行了吧？”妹妹在电话里和我大嚷着，我确定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电话那头传来不停的抽泣声。
“婷婷，听话好不好，乖，回家去，你这样只能害了你自己，妈担心你，我也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别这么任性，回家上学。”
“哥，我挂了，再见！”
“婷婷，等下！”
“挂了挂了，我要挂了……”
“嘟——”
电弧被挂断了，我再打就没有打通，最后我放弃再拨打的念头，过了半小时之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过得好！看着那条短信，我流下了泪，站在窗台凝望着深浓的夜色。
（2）
妹妹去了北京，打工。妹妹本该是读大学了，只是因为我，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全都丢掉了，是被我弄丢的。
那些天我一直在自责，后来等我再打电话给妹妹的时候，语音提示的却是对方已停机，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都是停机，我猜想妹妹可能已经换了新号码，她是故意不想让我联系她了。
我不迷信，可我还是在黑夜里还会虔诚地许愿祈求老天保佑妹妹，保佑她平安。我想告诉她，她现在是大人了，她不想再读书就算了，我也不会再勉强她，起码相互能经常联系，报一声平安。
那以后我就没联系上妹妹，我经常打电话回家安慰我妈，告诉我妈妹妹一切都好，我妈起初不太相信，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妹妹故意换了号码不告诉我，可我们经常能在网上见到，我妈后来相信了，最后我妈只是幽幽地对我说：“亮亮，下次遇到你妹叫她有空打个电话回家，家里电话修好了，跟她说，妈想她。”挂了电话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地狂流。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
（1）
转眼就到了06年的冬天了，就像是一个夜晚的悄然来临，恍恍惚惚，不经意间就到了。
我在公司一直表现的不错，因为我们公司和台湾一个大集团合作，双方都很满意，而那次广告的创意是我设计的，所以公司里领导对我很赞扬，和其他那些前辈关系也都蛮好的。
他们执意要去夜总会，其实我不想去那种地方，但如果推辞别人一定又会在背后嘀咕不给面子什么的，所以我也去了。
那次是去市里一家叫“皇后”的夜总会。
一共去了五个人，因为包厢是事先预定好的，所以到了包厢里面就放了四五箱啤酒，我记得这家夜总会的包厢跟以前我在曼哈顿那儿不同，这儿的包厢靠近墙边有一个台子，后来我知道是用来兑酒的。
去的都是男人，难免会找小姐来消遣，他们都要了小姐，我没要，同事几个一直劝我来一个来一个，我笑着说我身体不太舒服经不起折腾为由拒绝了，其实当时已经有一个小丫头往我身上粘了，后来我还是没要。
“哥，是你？”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孩站在我面前，那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女孩是夏雪。夏雪站在我面前，穿着快要长过膝盖的羽绒服，因为拉链拉的很低，里面的胸脯都能看见，下面是长靴，头发弄得很非主流的那种，如果不是她叫我我怎么也不会认出她的。
因为听到叫我哥，其他那几个同事感到很惊讶，可能是以为我们是亲兄妹吧。
我怔怔地看着夏雪，脸上一直是僵硬的表情，夏雪丝毫没有矜持，对那几位同事说：“哦，大家千万别误会啦，我们不是亲兄妹，额，哥，真是你？”
同事就没再大惊小怪的了。夏雪很直接地坐到我旁边，朝我笑了笑，我也朝她努力笑了笑。
“哥，你怎么有空来这里玩？”
“公司举行。。。。来庆祝。”我故意停了下，看了一下浓妆淡抹的她，说：“你……怎么……”
夏雪似乎看出我要问的是什么，就说：“哦，我现在在这里上班了，”夏雪说得很轻松，脸上丝毫没有半点羞涩。
“你不读书了？”我感到有些惊讶。
“恩，不读了，觉得读书没啥意思，所以就不读了呗，其实说到底读书真的没啥意思，整天那些狗屁数学题目，烦得很。”
夏雪说的话让我突然想到了婷婷，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哥，你呢，混的好吧？看样子你混的不错。”夏雪用胳膊轻推了我一下，“哥，想什么了，怎么不说话？你怎么老是走神？”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啥？你说啥？”
“我是问你啊哥，我说你最近混的好不好？”夏雪说后面那几个字是凑到我耳边一个一个说出来的。
“哦，哦，就是在公司帮别人打工的，有什么好不好的，谈不上。”
不知是谁起哄叫那几个女孩来点特殊表演，那几个女孩就在包厢里跳*舞了，夏雪也站起身，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站到中间随着音乐开始扭动着，音乐是很劲爆的那种，几个女孩扭动着缠绵在一起，表现出很浪荡的样子，一件一件地撤掉身上的衣服，羽绒服，保暖内衣，胸罩……有女孩双腿跪在地上，只穿了条*，另一个女孩就开始抚摸着，一直把手放到女孩*底下，然后跪在地上的女孩咬着嘴唇，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又扶起另一个女孩去抓她胸部，接着凑上去用舌头做出舔舐状。
女孩们相互抚摸着对方的胸部，那些光洁的身体在妖艳的镁光灯光下，那几个同事一边盯着那些女孩看一边拍手鼓掌*地笑着，像是在观赏动物园里的动物表演那样，人看动物表演是一种乐趣，而人看人表演就有些残忍了。
那种场面像A片的镜头。
我站起身借口是去卫生间，我不是没有性，我的性是在卫生间用自己右手解决的，我用卫生纸把粘在裤子上的废物擦拭掉，丢进了垃圾桶。走到洗手池边上我把冷水使劲往脸上扑，
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夏雪站在门外，她在等我。
夏雪问我：“哥你没什么事吧？我看你一个人跑出来……”
我点点头：“恩，没事。”
在我抬头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婷婷，在门外被一个老男人拥在怀里，我追了出去，可是我跑到外面却什么也没看到。
夏雪也跟我跑了出来，见我到处乱张望着就问我：“哥，怎么了？今晚你怎么神经兮兮的？发神经啊你？”
我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和霓虹灯下稀稀落落几个行人的影子，我说：“没，没什么，看到熟悉的人，大概是我眼花了。”
“谁呀？看你这么激动，你女朋友？”
我转过头轻微叹了口气说：“不是，我妹妹！”
“你妹妹？你妹妹我不是正站在这儿了么？”夏雪故意这么说。
“我是说我亲妹妹，因为我她放弃了读书，放弃了原本属于。。。。，她现在应该上大学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门很大，夏雪好像被我吓住了一样，站在旁边没说话，想起妹妹我心头就紧得厉害，我一下子蹲在了石阶上。
我看到夏雪满脸的惊讶，不过她没再继续往下问，很迷糊地说：“哦……哥，没事的，好人一生都会平安的。”
那晚我和夏雪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大排档吃东西，经营大排档的是一对四川夫妇，看上去那晚他们的生意很好，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我们叫老板随便炒了几个四川菜，我们要了一瓶白酒，很烈的那种白酒。
“哥，你会喝酒么？”夏雪看我要了白酒很吃惊地看着我问。
“会，怎么不会？哥喝的酒多着呢。” 我打开瓶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夏雪扑哧一笑，说：“给我也倒上啊，你以为就你会喝啊，我也会，我敢打赌我喝得肯定不比你少，信不？”是的，夏雪在夜总会工作，难免要陪那些男人喝酒，脑袋一晃闪过一个女孩的影子。
“啊——”夏雪把酒杯放在嘴上抿了一口，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西游记》大闹天宫那一章节里孙猴子喝酒的表情，“哥，这是什么酒啊，好难喝哟。”夏雪一脸的苦状。
“呵……”
“还笑呢，真的好难喝。”夏雪还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
我们在桌上喝着酒，聊着天，风大，菜很快凉了，老板很热心又给我们放到锅里重新热了一遍，大概都有些醉的时候我问夏雪：“夏雪，你怎么到那儿上班了？”
夏雪被我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一顿，最后有点无奈地说：“这世道哪有为什么，去挣钱呗，要不然没人养活就饿死了。”
“那你妈妈呢？”我想起那个女人，大概是因为想起夏雪重复了她的路，而这条路的区别在于——
“死了。”夏雪说得很随意，声音很轻。
我错愕了，端起来的酒杯一下子从手里滑落下，酒撒到身上我也忘记要去擦干净，颤颤地说：“你说……你妈……她……她……”
“恩，死了，上个月死的。”夏雪眼里有笑意，那笑意好像是因为她出了一个脑筋急转弯去考别人，而别人没答出来。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有点哆嗦。
“艾滋病，上个月死的，跳楼死的，他妈的，我操他妈的……他妈的贱女人，烂女人、臭婊子……”夏雪大骂着，用拳头砸桌子，一下下，很用力，桌上的盘子都震得啪啪响，我看到了她眼里有了泪，夏雪抓起桌上的酒杯，猛的一口灌下酒杯里剩下的所有酒，白酒烧的她咳嗽了好久，眼里溢满了泪水。
摆放在旁边塑料的凳子被夏雪狠狠地踢倒了。
在我发呆的那会儿夏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像喝水一般喝掉了，我抓过酒瓶，没让她再喝。
“哥，我对不起她，你知道对不起她，真的对不起……”夏雪似乎喝醉了，趴在桌上梦呓一般地胡言乱语着。
“乖，别这样，别自责了，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的。”我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手冷的让我有些颤抖。
夏雪一边抬头看我一边朝我喊着：“不是，不是的，她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知道么，要不是因为我她就不会去卖了，不去卖她就不会死，你明白么？她不应该死，应该死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她，不是她……你不明白的，你根本不会明白的……”夏雪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趴在桌上，哭得一塌糊涂。那晚我始终记得对于那个人夏雪一直使用第三人称。
“我知道我没爸爸，可我不怪她，她爱我，我知道她爱我，只要她爱我就好了，我不怪她，一点都不怪她，可她……你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