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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五那年:我的魔兽我的兄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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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工地上。
  我们眼前的是一块平坦的水泥地,水泥地上是三栋三层的楼房,王师傅带我们走进其中一栋,上楼梯,来到三楼的一间房,打开门说:“这是你们两个的房间,你们把东西放下,然后我带你们去见见这边的副总监。”
  说完把钥匙递给我。
  我打量了下这个房间,布局和宾馆的标准间很像,有电视、空调、两张单人床、两个衣橱和一些简单的家具。
  “有宽带接口。”刘旭检查了房间后说。
  “宽带什么都有,你们自己有电脑就可以上网。”王师傅说。
  “我听说工地上条件都挺苦的,这里还不错嘛。”我对王师傅说。
  “你们要早两个月来的话就不是这样了,开始我们都是住在这边的村民家里的,那时是比较苦的。”王师傅点了根烟,接着说,“走,我带你们去副总监戴总那里报个到。”
  我们跟着他走出房间,来到同一层的一个房间,房间门上挂着牌子:“副总监室”。
  王师傅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老戴,新来的两个小伙子。”
  我和刘旭走进去,看到这个办公室里有两张桌子,靠门的一张坐着一个大概50多岁的戴着眼镜的胖胖的谢了顶的老头。
  如果他穿着背心短裤拖鞋再敲个二郎腿,那就是周星驰“功夫”中的终极杀人王:火云邪神。
  火云邪神听到王师傅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看我们。
  “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嘛!叫什么名字啊?哪个学校的?”
  我们恭敬的叫了声:“戴总。”然后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我递给戴总一根烟,帮他点上。
  再递给王师傅一根烟,王师傅抽着烟出去了。
  戴总吸了一口问:“你们专业都学一些什么课程?”
  “水利工程、排水工程、给水工程、工程力学、钢筋混凝土工程、水力学……”我开始净挑和水利有关的课程说。
  说出来的课我我都补考过。
  也正是因为补考过我才能记得这门课,没补考过的课我基本都忘记了。
  这就是为什么大学里我记忆最深刻的课程是高数了。
  因为高数上我考了7次,6次没过。
  高数下我考了7次,7次没过。
  这时走进来一个瘦瘦的戴着安全帽的男生,他说话很快,我们听他对戴总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说的比较专业,细节我没听懂,但大概意思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厂房的施工进度太慢,需要给施工单位压力。
  戴总点点头:“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们凌总。”
  那个男生说:“是啊,我和他们下面人说没用,和他们领导说他们也不理我,你直接和他们领导说最好。”
  戴总开始打电话。
  那个男生看到我和刘旭笑着说:“你们两个就是新来的吧。”
  “是是是。”我笑着说,递给他根烟。
  他摆摆手:“谢谢谢谢,我不抽烟,我叫刘晓天。”
  我和刘旭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戴总对刘晓天说:“小刘你今天带新来的两个同事到处看看,给他们讲讲,让他们熟悉熟悉。”
  然后对我和刘旭说:“明天我再给你们两个安排具体的工作。”
  我和刘旭连连点头。
  “没问题,”刘晓天说,“走,我给你们俩拿两个安全帽去。”
  我们和戴总打了个招呼然后和刘晓天出了门。
  今天一天我们跟着刘晓天东跑西跑,连工地的厕所都参观过了,扫厕所的大妈也都打了个招呼。
  今天一天我和刘旭一共做了132次自我介绍。
  晚上刘晓天带我们在业主食堂吃饭,他对食堂打饭的大妈喊:“阿姨,这是我们监理部新来的两个帅哥。”
  那个大妈看了看他身后的我和刘旭:“两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啊。”
  我们傻笑。
  刘晓天打完饭把饭卡递给我:“你们的饭卡还没给你们充,先刷我的。”
  我看着饭卡,想起了我大一时遗失的饭卡。
  打完饭我们坐在角落吃,食堂伙食确实不错,两荤两素一个汤,汤是排骨海带汤,而且是真的有排骨的那种。
  “饭菜味道还吃的惯不?”刘晓天问我们。
  “吃的惯,挺好的。”我说,然后喝了一口排骨汤。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学校食堂没有油星的免费汤。
  我现在开始怀念它的味道。
  吃完饭我走到溪边,坐在堤上,看着流水发呆。
  溪的对面是厂房的位置所在,厂房后面是一座座大山,太阳正在落山,余晖从两座山之间照到我们身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山里的空气很新鲜,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又打了电话给小昭,问他那里的情况。
  小昭说别提了,还他妈在福州呢,老高的车子在福州被追尾了,车子去修了。
  我说怎么会被追尾的。
  小昭说老高开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变道,转向灯也不开,后面那车也是新手,那哥们油门当刹车,一脚踩下去,一头撞上。
  我说你没死就算走运了。
  小昭说是啊,太他妈危险了,你们那里怎么样?
  我说还不错,和他聊了下工地上的情况。
  天慢慢的黑了,我挂上电话回宿舍去。
  刘旭看我进来兴奋地说:“网速不错,我正在VS上玩呢,我们来2V2去。”
  我拿出电脑开始和刘旭2V2。
  玩了几局我们都有点困了,洗了澡后我上网随便看看,刘旭躺在床上看电视。
  “这里环境还可以,”刘旭拿着电视遥控器说,“比我想象的好。”
  “哥们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开始干事业了。”我伸了个懒腰说道。
  “恩,那个戴总说明天给我们安排工作了,”刘旭说,“可工地上的东西我还一点都不懂呢。”
  “我们谦虚一点勤快一点就是了,我们刚工作,人家会理解的。”我安慰他。
  “希望明天顺顺利利的,”刘旭把遥控器扔给我,“我先睡了,明天得早点起来,怎么说也是第一天上班。”
  “我等会儿,你先睡。”
  我继续上网,听到刘旭不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我看到邮箱里有鸡发来的一封邮件,打开来看。
  大叔、小昭、刘旭、阿峰(排名不分先后):
  我笑了一下,继续往下看。
  “我现在在西安,这几天我走了好几个地方,一方面想散散心,一方面想多长点见识。
  大学四年,基本都在宿舍,以至于在南京待了四年,连中山陵玄武湖都没有去过,想想真有点遗憾。
  一个人的旅行很惬意,我开始习惯一个人,还记得当学校通知我读大5的时候,我并没有很难过,但是当你们都去实习宿舍留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孤独,我也才意识到,这个孤独只是一个开始,等我读大5的时候,这样孤独没有你们相伴的日子还有整整一年。
  第一个晚上我整整一夜没有睡着,宿舍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夜晚也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好容易熬到天亮我爬起来抽完了整整一包烟,抽的我头晕眼花,然后我开始发神经一样的打扫宿舍,扫地、擦桌子、帮你们叠被子,打扫完了我看到整洁的宿舍,想到你们回来时吃惊的表情,我笑了。
  从那一刻我决定,我要坚强,我不要再颓废下去。
  然后就是毕业的日子来了,同学开始一个个的走掉,我以为我会送你们所有人离开,然后我是最后一个离校。
  但是一次意外的比赛改变了一些进程,当我们3组都进入前4的时候,我非常的开心,我努力地去准备比赛,由于大叔要考试,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因为我想拿冠军,大学四年我除了你们这帮兄弟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证书,没有女友,连毕业照上都没有我,说到毕业照我要对你们说声抱歉,都是因为我,你们才没有去拍毕业照,对不起。
  我太想拿冠军了,我想拿一个魔兽冠军来给自己一丝慰藉,来小小的证明一下自己,告诉你们我还是有用的。
  但是我们输了,在我们输掉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地哭了。
  回学校考试的路上,我开始思考,我失去的太多太多,我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要怎么去努力,怎么去奋斗。
  大叔,我工程力学考试交了白卷,也影响到了你和刘旭,明年我们一起考吧,这次请原谅我。
  当小昭在KTV里再一次唱起大地,我听到“这刻再望着父亲笑容时,竟不知不觉地无言”这两句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
  这次我回家和他们说了我读大5的事情,父亲没有骂我,他和我聊了很久,从我小时候的事情一直聊到我对未来的打算,我告诉他我已经有了奋斗目标而且不会让他失望不会让自己失望,父亲欣慰的笑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很久没有和父亲聊天了。
  父亲第二天就给了我2000块钱,让我去散散心。
  我一路到了西安,这一路上,我看到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天空,我的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渐渐的忘记了不开心的事,我的心里现在装满了希望。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我想当作家吗?
  我会努力的。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笑话我,但是我在努力在进步,最重要的是,我不会放弃。
  小昭,好好工作。
  阿峰,加油考研。
  大叔、刘旭,让我们明年一起毕业。
  你们永远的兄弟:鸡
  2005年7月
  工地上的日子过的很快。
  我们和工地上其他人都不是太熟,工地上除了刘晓天和我们差不多大,其他都至少30多岁,我们和他们完全找不到共同话题,平时也就交流的比较少。
  刘旭对我说上班他一点都不开心,每天他最开心的时刻就是下班后在宿舍和我一起去玩几局魔兽。
  我说上班就这样,大家大部分人都是来混的,但我们是靠老高他妈的关系才来上班的,我们要干的不好人家会说,老高他妈介绍来的几个人都是来混吃混喝不好好工作的,这样不是让老高他妈难做吗,所以我们要尽量干好一点。
  刘旭躺到床上:“为了老高他妈,我要好好工作。”
  “听起来真他娘的别扭。”
  “晚上他妈的还要值夜班。”刘旭说。
  “我今晚也要,但我们换班比你们晚,我可以睡一会再去。”我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时闹钟还没有响,刘旭已经去值班了。
  我起床去换班,走到厂房现场旁边的休息室,里面三个施工单位的人在抽着烟聊天。
  “值班的监理呢?”我问。
  “不知道。”其中一个人说。
  “刚才看到的,你下去看看。”另一个人说。
  “谢了。”我往下走。
  我看到一个和我戴一样颜色安全帽的人坐下塔吊下面,应该是刘旭。
  我们在工地上不同的部门安全帽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比如业主是大红色,我们监理部是橙色。
  所以距离远的话我们有时依靠安全帽的颜色加上工作服的颜色来辨别是哪个单位的人。
  我走过去,果然是刘旭,他一个人坐在塔吊下面,抽着烟,看到我过来眼睛里露出一丝惊喜,还有一闪而过的委屈。
  “怎么一个人坐这边,不进去和那帮人聊聊天?”我在他旁边坐下。
  “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而且他们都说方言,我听不懂。”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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