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的天性-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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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唯物主义的核心是进化的史诗,让我来重申它最基本的主张:(1)物理科学的规律与生物科学和社会科学规律是一致的,可以用因果解释加以连结,(2)生命和精神有着物理基础,(3)我们现有的世界从较早的世界发展而来,而且遵循着同样的规律;(4)今天可见的宇宙无处不是科学唯物主义解释的对象,进化史诗可以沿着上述路线不断得到补充和加强,但它的一些最彻底的论断不可能看作是定论。
最后我要指出的是,进化史诗或许是我们将拥有的最动人的神话,我们可以对它作出某种调整,使进化史诗尽可能接近真理,达到人类精神对真理所能作出的最切近的判断,果真如此的话,精神对神话的需要就必然会让科学唯物主义来满足,以便使我们的非凡动力能重新找到用武之地,以诚实的方式完成这样的转移而又不陷入教条主义,是有路可循的,其中一条道路就是更积极地发展科学和人文学科之间的关系,英国著名生物学家哈登这样谈到科学和文学;“我绝对相信,比起文学经典来,科学远远更刺激人的想象,不过 这些刺激者的产物通常不容易问世,这是因为科学家缺少文学性的认识方式。”确实,宇宙学家和物理学家关于 150亿年前的大爆炸是宇宙起源的推测,远比《创世纪》第一章或吉尔格嚜什的《尼尼微史诗》更令人敬畏,当物理学家运用数学模型追溯大爆炸的物理过程时,他们也就是在谈论一切-的的确确是一切,当转而讨论脉冲星、超新星以及黑洞的碰撞时,他们就是在运用过去时代所没有的想象探索距离和神秘,让我们回想上帝是怎样用意在压倒人类精神的想法来鞭策约伯的:
是谁竟用无知的言词
使我的旨意暗昧不明?
你要象男子汉挺胸站起,
我将提问,你要回答……
你可曾下列海眼
或在深不可测的水里行走?
地狱之门曾为你开启?
可曾看到冥冥中的门吏?
你是否理解世界的广袤?
如果知道,告诉我一切。
是的,我们知道,我们确实知道而且已讲出了这一切。我们接受了耶和华的挑战,科学家们努力揭示和解答更大的难题。生命的物理学基础已经被了解,我们已大致理解生命何时以及怎样在地球上开始。新物种在实验室中被创造出来,进化已被追溯到分子的层次。基因可以从一种有机体拼接入另一种有机体,分子生物学家已掌握了创造基本生命形式的大部分知识。我们的机器在火星上着陆,把广袤的景观和土壤化学分析结果发回地球,《旧约》的作者曾经有过这样的想象吗?我们伟大的科学发现进程呈现出越来越强大的势头。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西方文明的上层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与自然科学相脱离的,在美国,知识分子实际上仅仅被看成是那些按照盛行的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学模式进行工作的人。他们对化学和生物学毫无所知,就好象人类某种意义上还是物理现实的超然的观众。在《纽约书评》,《评论》、《新共和》、《代达罗斯》、《美国评论》、《星期六评论》以及其他人文杂志的篇页中所充斥的文章,读起来就好象大多数基础科学在19世纪就已经停止发展,这些杂志的内容大多是历史逸闻,最新的语言考证,人类行为的描述性理论、根据个人的思想意识对时事所作的评判-都用令人愉快而又令人沮丧的热烈宣扬来迎合人们的口味。现代科学仍然被认为是一种解难题的活动,一大套可观的技术,人们用与科学无关的精神范式去评价科学的重要性,当然,许多”人文主义的”科学家已经超出了科学唯物主义的范围,参与到文化之中,时而作为专业见证人,时而作为雄心勃勃的作家,但他们几乎一点也没有填补这两个理论世界之间的鸿沟。除极少数外,他们至多不过是些平庸的科学家,象征性地代表着必然被他们是东道主视为粗俗文化的东西,而这种文化仍然为有教养的语言所不齿,他们过于轻易地接受了“通俗作家”这一标签,降低了自己的身分,影响和改变了人类精神的较深层次的伟大作家们。也极少用科学的语言去阐述真正的科学,他们是否真正理解这场挑战的性质?
今天应该比较容易发生人们所关注和希望的转移了,因为人类精神隶同于一个因果解释网,每首史诗都需要自己的英雄,人类精神可以当之无愧,甚至习惯于思考上百亿星系和几乎无穷距离的天文学家也必然同意,人类大脑是我们所知的最复杂的结构,是各门主要自然科学研究的交叉点,社会科学家和人文学者以及神学家最终必然承认,通过对精神过程自身的重新定义,科学自然主义注定要改变他们的系统研究基础。
我在本书开始时指出了科学进步常有的辩证性质,学科与对手学科相接,对手学科通过把学科还原为更基本的规律而成功地重新组合排列了学科的现象,但是,随着相互作用的增长,学科中所生的新的综合又深刻地改变着对手学科。我认为,生物学,特别是神经生物学和社会生物学,将作为社会科学的对手学科而存在,我现在进一步认为,生物学中内在的科学唯物主义,将通过对心理和社会行为基础的重新考察,成为人文学科的对手学科,没有什么孔德式的实证主义革命会发生,也没有什么基本科学文化的突然创造。转化是逐渐进行的,为了强调包括意识形态和宗教信仰在内的人文学科的中心问题,科学自身必须变得更加成熟,在某些方面要有特别熟练的技巧,以处理人类生物学中的特殊问题。
我希望,随着这种汇流的进行,一种真正的好奇心将重新进入变宽阔了的文化,我们需要更清楚地阐明未知的事物,自然科学家通过技术片断所谱写的史诗。还有着巨大的缺陷和引人注目的未知领域,而其中最大的莫过于精神的物理基础的问题,正如一个已被部分探明的世界,它在地图上的近似边界是可以确定的,但内部的量值都只能粗略地估计,科学家和人文学者能比过去更进一步努力明确各种伟大的目标,使有教养的人们能朝着这些目标展开发现的航程。未知和惊人的事物在前面等待,这些事物象在那些充满了早期奇迹的日子里一样可以想象,在那些日子里,最初的欧洲探险者来去于那些新大陆之间,第一批显微学家观察细菌在小水滴中游动,随着知识的增长,科学必然日益强烈地刺激着想象。
无可怀疑,这一观点将被一些人作为自然科学至上主义而加以反对,这些人认为经济和社会问题在任何场合都是最重要的,这种反对意见中有着几分真理,确实,还有什么东西象撒哈拉和印度的饥荒以及阿根廷和苏联监狱的死亡那么重要呢?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应该问一问:我们想不想更深刻更全面地知道,为什么要关心那些事情?什么时候这些问题才能得到解决?解决以后又怎么样?任何一个政府明确的任务,是使人在某种高于动物存在的意义上的自我完善,在几乎一切社会革命中,除了革命的献身精神以外,最高的目标就是教育、科学和技术——三者的结合不可避免地把我们引回第一和第二困境。
前述的观点还将遭到另一些人甚至更为坚定的拒绝,这些人注情感需要是从传统的组织宗教得到满足的,他们将坚持,上帝和教会不可能仅仅由于科学神话的竞争就趋于消失,他们是对的,作为原始推动者的上帝仍然是一个可行的假设,虽然这一概念是多么不确定和不可检验,宗教仪式,特别是入教仪式以及国家宗教的神圣化,都深深地植根于现存文化的一些最重要的原素之中,并与之相互结合,在找到它们的根源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还将继续存在下去,单是死亡的痛苦就足以保证它们的存在,硬要认为对人格化的、道德化的上帝的信仰将会消失,那是十分武断的,就正如因为科学唯物主义将把神话的力量用于各种目的,就粗率地试图对未来仪式的形式作出预言一样。
我也不认为科学的概括能够取代艺术,或者成为一种给人以陶冶的艺术共生体,艺术家,包括有创造性的作家,把最有个人特征的经验和想象用一种直接的方式表达出来,使观众在情感上接近他们所表达的知觉内容,科学可望解释艺术家、艺术天才,甚至艺术本身,它将越来越多地利用艺术研究人类行为,但其目的不是在个人水平上表达经验,也不是从它按定义最为关心的规律和原理中再现丰富的经验。
最后,我并不认为科学自然主义会演变成为另一种形式,以代替有组织的正式宗教。我的思路直接继承了赫胥黎、沃丁顿、莫诺、鲍利、多布赞斯基、卡塔尔以及其他人的人本主义路线,这些人曾冒着危险去探寻蛇发女怪戈尔更的面容,但是,由于下述两个理由之一,他们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他们或者否定万物有灵论式的宗教信仰,或者提倡把它幽禁在精神中某个温和的储藏所,在那里,它可以在理性努力的主流之外,作为一种文化交系而存在,对于知识的力量和超越人类精神的进化过程的思想,人本主义者表现了感人的忠诚。我认为,应该修正科学人本主义,这就要求承认,宗教信念——个人和团体身分的神圣化、对伟大领袖的专注、神话创造等等——的精神过程代表了一些有步骤的倾向,这些倾向的自足的成立,通过成千上万代遗传进化,在大脑的神经组织里面结合起来,它们本来就是那么有力而不可消除,并且位于人类社会存在的中心,而它们的结构是大多数哲学家过去所没有估计到的,我进一步认为,科学唯物主义必须在两个层次上顺应它们:(1)把它们看作极为复杂而有意义的科学难题;(2)把它们看作动力,随着科学唯物主义本身被确认为更加有力的神话时,它们将不断转向新的方向。
这种转化的速度将不断增长,如果有知识的社会文化确实优于知识贫乏的社会文化,那么仅仅因为这一点,人类的使命就是去了解,卢德派和反文化主义者没有掌握热力学不等式或生化疗法,他们老于茅舍,死于未央,如果文化有着统一的目标,它的学习速度就将比相反情况的学习速度迅速得多,它的学习将以自动催化的方式增长,因为科学唯物主义是唯一的神话,它让我们从对纯粹知识的顽强追求中树立伟大的目标。
我相信,由此产生的一个重要结果,将是对历史的日益精确的描述,维科、马克思、斯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