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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官居一品-第6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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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转头,沈默发现三尺正躺在身边呢,双手捧着肚子,呼呼大睡

哩。

沈默奇怪的起身一看,登时愣住了。只见崔延给的那包药,已经只剩下油纸包了,而那浓重的药味,则是从他俩脚边的一口烧水缸中散发出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默一下清醒了,跳到地上问道。

帐篷里还住着两个太监,沈默已经跟他们混得很熟,两人撇撇嘴道:“也不知他发什么疯,昨天晚上回来,便把咱们烧水用的缸找来,然后把这些药全到进去开始煎,我们问他谁病了,他说自己,我们说那也不用这么多呀,这是给牛治病的量,他说多吃好得快,拦都拦你不住还专门嘱咐沈默道:“徐老弟。你这兄弟傻了,以后可得看好他。别给咱们惹出篓子来。”

听着他们絮絮叨叨,沈默的眼角却湿润了,他望着呼呼大睡的三尺。心中满是暖洋洋的感动,虽然外面雨一直下,他却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春日一般。

兄弟,好兄弟,这就是真心相待的亲兄弟啊,,

等三尺醒过来时,队伍已经进发,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有蓬的马车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沈默还是穿着蓑衣走在车边,不时看他一眼,所以一见他睁开眼,便笑道:“你这家伙。真要吓死我了,再不醒过来。我就得找太医了。。找太医就意味着暴露,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让大人操心了”三尺强撑着想起来。沈默赶紧按住他道:“躺着躺着,你这家伙,我那是打算两天喝的量,让你一顿就干了,本来没事儿也得整出事儿来。”

“嘿嘿”。三尺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担心,自己身体太好了,看不出效果来吗?”

“那也不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沈默埋怨他道:“你也是当爹的人,别跟小青年似的不着调了。”虽然骂着他。但言语间的关切,三尺还是听得出来的。

“我这不没事儿吗”三尺笑道:“除了想尿尿。没别的不妥当

“不不不,你现在大大的不妥当”。沈默严肃道:“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啊三尺吓得声都颤了:“怎么,还真喝出毛病来了?我还以为没事儿呢。”

沈默面色严肃,盯着他不说话。

“那是哪儿的毛病啊?”三尺弱弱的问道。

“附耳过来。”沈默神秘兮牛道。

三尺赶紧将耳朵凑上去,便听沈默声道:“你的胡茬又长出来了”。说完忍不住吃吃笑起来:“是个大问题吧。”

第六八九章反水

三尺这才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但谁叫人家是大人,自己是小兵呢。只好巴巴的望着沈默,表示无声的抗议。

沈默笑一阵子,却见三尺还是盯着自己看,把蓑衣一抖,溅了他一脸的水。道:“盯着个大男人看,你不觉着别扭啊?”

“大人,我觉着你最近不大一样。”三尺却轻声道:“最近你每天笑的次数,比之前一个月都多

“呵呵,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沈默想一想,笑道:“也许现在我是无官一身轻,只需要烧好洗澡水的小杂役,所以感觉压力没那么大了吧

“咱们是要救皇帝啊”。三尺压低声音道:“而且还是卧底身份。我每天压力大的都睡不着觉。还食欲不振

“这算什公”沉默淡淡一笑道:“一个皇帝而已,比起原先的负担,已经小多了。”

作为沈默最贴身的卫士,三尺自然知道他在暗中谋刑一些事儿,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但三尺坚信。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他也不愿见大人整天心事重重,轻声道:“真希望回去之后,大人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情。”“嗯。”沈默笑笑道:“我会努力的”。说着极目远眺,只见雨的尽头还是雨,天地间仍然笼罩在连绵绵不断的雨幕中,但他的心情却仿佛轻松许多,一面打着拍子。一面轻声吟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袁烟雨任平生”。

回首望处,长蛇般的队伍在泥泞的道路上蜿蜒,不知要通向何方。

三尺确实无恙,当天晚上宿营时,便可与沈默一起做工了,观察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还把多日的便秘治好了,,

事不宜迟,夜里趁着给崔延打洗澡水的机会,沈默把观察笔迹给他送去,崔延看后道:“没问题,可以用药了

“皇上多长时间会醒过来?”沈默问道。

“短则三天,长则五日。”崔延道:“速度算不慢了。”

“你要特别注意”。沈默嘱咐道:“皇上没有彻底清醒前,飞万不要让陈洪知道。”

“这个我晓得。

”崔延笑道:“我给皇上每日用一剂安神汤,睡眠促进复原嘛

“狡猾狡猾的”沈默呵呵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见他要走,崔延把他叫住道:“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陈洪这几日变得十分焦躁,但好像不是因为皇上,而是别的什么事。”

“什么事?”沈默的心一紧,暗道果然是严世蕃在后面捣鬼,而且以那家伙的性子,必然是主谋。

“这些事悄,他都避着我们。”崔延小声道:“是和那个熊显在吵什么,前天我隐约听到“小阁老不能晚了。几句话,金太医说他看见陈洪跟领军的太监发火,嫌走的慢了。”

“我知道了沈默点头道:“你们专心为皇上治病,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将皇上治好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听他说自己的任务如此关键,崔延精神一振道:“知道了,我会跟老金好好商量的。”

“那我先走了。”漆默便离开了崔延的帐篷。

接下来几天,沈默都在寻思,熊显到底在催促陈洪干什么,因为手头的信息太匿乏,推导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只好另辟蹊径。把自己想像成严世蕃,该如何做才能取得最大利益。

显然,严世蕃是不会感激嘉靖的庇护的,因为风烛残年的老皇帝一驾崩,最可能的继承人裕王一上台,就是他的死期了。而且沈默深知狂妄自大的严世蕃,是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历史舞台的,他一定还做着重返北京,再次呼风唤雨的梦所以沈默姑且假设,从为伊王隐瞒不法、到皇帝南巡。这一切都是严世蕃搞的鬼。

至于皇帝生病,崔延已经证明;应该纯属意外,严世蕃起先是不会料到这一点的,而这个时代通讯交通极不发达,异地之间没法及时沟通。所以计戈部署下去后,哪怕修改一点,也要牵扯两省数股力量之间的交流,这在现在的通讯条件下,绝对是场灾难。

何况严世蕃麾下这伙人,说是乌合之众也不过分,如果严世蕃不想还没行动,自己先乱成一锅粥的话。是不会改变原计发的。

而且沈默相信,无论如何,昏迷不醒的嘉靖皇帝都要比清醒状态时。对严世蕃的计发小更有利,所以他更加册信,严世蕃会按照最初的布置行事。

这个推论很重要,因为沌默知道“改变的计划不合逻辑”只有最原始的计发”才会完美的反应策划者的需求,和对各种条件的最大利用。甚至带有浓厚的个人色彩,恰恰也最好推导。

再数数严世蕃手中的棋子“伊王、熊显、陈洪、景王、他自己手

的”二徒。不大听话的袁沸炮勉强算只知的就众此…蕃能做出什么菜来呢?

沈默通过这几天在混堂司混出来的地位,很快搞来了一张湖广地图。和一张河南地图,把两张地图拼起来。便可标出从安陆到帝营陵所在地一彰德府安阳县的行军路线。如果严世蕃要动手的话,显然在这段路程上最靠谱,过了就是京畿。什么花样也玩不了了。

而严世蕃的目标并不难猜,一定是控制住景王,而不是单纯的实现皇位的更迭。但有一个问题横亘在严世蕃面前,那就是皇帝的护卫军队一锦衣卫加三大营,足足一万人马,别看这些人马被陈洪的人控制着。其实真的有事时,他们只会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大明朝的皇帝陛下。

这是当年太祖成祖建立京营的宗旨所在,早已浸入了将士们的骨子里。

所以如果景王顺利登基,马上就有一万多军队效力,何必买他严世蕃的账呢?是故严世蕃想要掌握景王。必然先出掉这些兵马。但拜俺答所赐,这些部队常年保持战备状态,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连严世蕃招募的亡命之徒、伊王练出来的地方团练差到哪去。何况还有保护皇帝的重任加成,就算没法消灭对方。坚守待援还是没问题的。

而现在的大明皇帝。还远未到商纣夏桀、令百姓到戈的地步,一旦不能速战速决,等待严世蕃的,将是众叛亲离,群起而攻之。所以他就算脑子进水,也不可能硬攻的。

那就只剩下智取,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沈默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看着沿途一个又一个地名,苦苦寻找着灵



无奈他并不是军事天才,虽然能看懂地图,却无法像写文章那样才思泉涌,斟酌了半天也不知在哪里下手好。

最后只能采取个笨办法,按照行军的速度,标出下面几天将经过的地区,然后重点考虑该地有什么地利人和可以利用,能让严世蕃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办法真笨的可以,队伍都抵达途径的第一个城市宜城县了沈默还没判断出,这里是不是严世蕃预设的战场。

在宜城只修整了半天,陈洪便又催动部队出发,他坐在车上当然不觉着累,但用脚走路的兵卒们,却已经不愿走了”其实在连绵的梅雨中走了五天,不满情绪早就在军旅中孽生,只是军官们一直安慰他们。说到了宜城就可以休息,所以大家才强撑着。可好容易捱到了宜城。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却又得出发。大家这下不干了,强烈要求休息几天再说。

这种情绪十分普遍,军官们鞭苔了几个挑头的,无奈法不责众。也不能忽视士兵的情绪,不然闹出哗变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官的。于是军官们一合计,还是跟上面反映反映吧,于是意见层层上报,到了随扈大总管袁弗那里,,

自从北上以来。袁姊已经被陈洪。以紧急状态从权处理为由,逐步架空了权力,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说了不算。唯一的作用便是安抚百官。不让他们闹事;没办法,谁让军权和东厂都在陈洪手里呢,袁弗只能忍气吞声。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保持清醒的,把报告拿给陈洪的同时,他也劝说道:“兵者凶器也,既可杀敌自卫,也能自伤其身,咱们切不可失了军心啊。”

可陈洪不耐烦道:“再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带下去,皇上的病永远也好不了说着轻蔑道:“当兵的都是些野蛮刁滑之人,所以才讲究“军法如铁”只有杀鸡做猴,才能让他们老实于是下令逮捕带头闹事的士兵,有军官欲包庇者。同罪论处。

“万万不可啊”袁姊道:“可不格让这些人怀恨在心,皇上的安全还靠他们保护呢。”

“袁阁老是文官,没有跟武夫打交道的经验。”陈洪却一脸自傲道:“咱家提督东厂,手下尽是锦衣卫军官,还不一样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说着斩钉截铁道:“杀!”

当天中午,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了地,原本还沸反盈天的众官兵。刹那间鸦雀无声;一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启程,在雨中沉默的行进着。却再听不见吵闹说笑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气氛十分的压抑。要知道,雨几乎不停的下了六天。道路已经泥泞不堪,大军行进更加困难,士气极其低落,士兵们怨气冲天,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了,老老实实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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