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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官居一品-第5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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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项决定遭到了朝臣的坚决抵制,包括司马光在内的台谏官员全部自请同贬,甚至在濮邸时的幕僚都站出来反对称亲之举,这是英宗万万没想到的。

面对这始料不及的情况,英宗不能再忍,他下诏停止讨论,将吕诲等三名御史贬出京师,以示决心,同时又拉拢反对派主要人物王佳,许以执政职位,最终软硬兼施。前后历时三年多,才为生父争得了死后的名分,考虑到英宗一公在位五年。这个耗时比例,比嘉靖帝还高。

文章中用这位皇帝类比嘉靖,原意是想证明嘉靖并不是一意孤行。但却忘了这对难兄难弟,还有个最让人诟病的相似点对不是自己老妈的太后,十分的不恭。当然嘉靖是不承认的,但人家老赵家的皇帝

比较实在,赵曙曾经因为天灾且屁己诏,头条就是说自己“听信谗言,对曹太后不恭“八家自己承认了!

于是严世蕃在弹劾文章中说,张太岳用宋英宗类比吾皇,是为了表达一个看法嗣皇帝为了对生身父母进孝道,就必然要对先帝不敬。对先帝遗孀不恭,自然站在百官的对立面。

在弹劾奏章的最后,严世蕃拿出当年构陷张经的本事,添了画龙点睛的一句道:“臣听说,自古站在百官对里面的都是昏君,然而吾皇英明神武,四海咸服,百姓安居乐业,无不认为当今是难愕的治世张居正却敢这样污蔑皇上,不知是何居心?,

什么叫字字诛心?这就叫字字诛心。袁姊光看看,都吓得满头大汗。他久在君侧,知道嘉靖刚慢自负,极容易先入为主,做出些冲动之举一比如当年的夏言、曾锐、张经、李天宠等人,无不因此遭了毒手。虽然嘉靖事后也琢磨过味来,觉着后悔了,但金口一开便覆水难收,只能一错到底了。

袁姊敢断定,一旦看到这封戳到天子逆鳞的奏章,嘉靖必然暴怒而起,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张居正下狱严刑拷打他相信只要这玩意儿一递上去,张太岳就得彻底完蛋。

可张太岳何许人也?徐阁老最亲近的嫡系子弟,那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哪怕去岁两党战斗到白热化,就差徐阁老赤膊上阵了,都没舍得让他出马。可想而知,要是自己敢递这道奏折,徐阶必然不会放过自己而且昨天双方还把酒言欢,今天就恶狠狠的捅刀子,估计徐阶要对他恨之入骨了。

袁姊想起看过的市井小说上。当黑帮分子要让两面派彻底归附时,往往会逼他做一件彻底得罪另一方的事,这样两面派就没法左右逢源,只能选择答应或不答应,答应。就彻底跟另一方决裂;不答应。下场往往是被黑帮刨坑埋了。

他觉着严世蕃跟黑帮头子唯一的区别,是不会把自己刨坑埋了,顶多也就是搞个身败名裂罢了……

“严世蕃不朝徐阁老下手,却拿他的门生开刀”袁姊自伤道:“这根本就不是为了争斗,纯是为了让我跟徐阁老决裂,然后死心塌地跟他走。想到这,他的面色有些狰狞,暗暗咬牙道:“可这样一来。我跟徐阁老那边,就再也没有和好的机会了”这时候他的酒全醒了,头脑一片清明道:“看现在的形式,严党已成明日黄花,这内阁辅的位子,早晚还是徐阶的。我凭什么为了讨好你们,把徐阁老的罪惨了?。

严世蕃还不知道,自己的跋扈又一次把人给得罪惨了袁姊是什么人,皇帝的宠臣、景王的老师。礼部的尚书,内阁的储相,从里到外红得紫的红人,正冉冉升起的巨头当然最后一条纯属袁姊的自我感觉。

当初一见到严世蕃,袁姊因为说错话而慌了神,加之积习已久,所以情不自禁的跪了,但跪着跪着就觉着不是滋味了袁姊不禁想起早些时候,堂堂内阁次辅,都跟自己把酒言欢、对自己以待,无比的重视。他严世蕃一个狐假虎威的东西。却呼奴唤婢般的对待自毛,随意辱骂,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自己凭什么要为了严世蕃,得罪徐阁老?

这比账不戈算,实在是不划算。如是一想,袁姊便做出决定,还是不听严世藩的,不帮着他陷害别人。

但这样一来,严世蕃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还愕想个保护自己的办,法。想到这他不禁苦笑连连,绕了一圈,竟又转回来起点了。

第二天一早,强忍着脑仁涨。他命人备轿往内阁去了,来到无逸殿中,见到了已经开始忙碌的徐阁老。

听说袁姊来了,徐阶似乎有些意外,从案犊中抬起头来,摘下老花镜笑道:“看出年轻来了,怒中啊,你没事儿了吗?”说着竟亲自起身给他沏了杯极驴的茶。

袁姊心中微微感动,暗道“同样都是在内阁待着的人,差距咋这么大捏?看来真阁老和假阁老,就是不一样啊”便轻声道:“恩相学生有下情禀报,不知

“还是写下来吧。”徐阶轻声道:“这里隔墙有耳。”

袁姊点点头,走到大案边,提起笔来,往砚台里蘸墨时,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桌上写了一半的奏章,隐约看到一行字道“礼部,端恭谨慎,器堪大用,臣请纳其入阁。必可为主分忧,虽然没头没尾没看明白,他的心却怦怦跳起来,暗叫道;“莫非是推荐我入阁?看来是这样的,一定是的!,心说看来官场上什么都比不了“师生,啊!只有老师最不跟学生记仇!

他却没见到身后的徐阶,嘴角挂起的那丝神秘的笑意。

深吸口气,袁姊刷刷刷在纸上写下一

下“丁。又将那严世幕的诬告信搁在边卜。回过头来。对徐阶悔相请看。”

徐阶点点头,走上前来。看看那纸条写道“东楼将倾,太岳危矣!不忍相残,来报恩相!,看到是关于张居正的,徐阶的面色一沉,拿起那奏章翻阅起来,越看脸越白,看完后竟一脸蜡黄道:“这个,,已经上奏了吗?”袁姊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应该还没有,他们的意思,是让我领先上奏,但若是我迟迟不肯上本,他们也不会等太久的”

徐阶缓缓点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轻扶着案台道:“你很好,老夫很欣慰”说着将那没写完的奏章推到他面前道:“不枉老夫对你一场。”

虽然早猜到了,但经事主一证实,袁弗还是激动起来,霜声道:“学生,必不负老师的栽培。”

徐阶点点头,轻声道:“请你先压一压,让老夫想想办法,务必要顶住。”顿一顿,觉着自己该解释一下,便又道:“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是对张太岳下手,暗中却是指向老夫”一旦张居正被定罪,那他这个。关系密切的老师,最少也是个。“教导不严,的罪名。如何再当得大学士?

袁姊点点头道:“正是因为担心老师的安慰,学生才不惜跟他们撕破脸,大白天的过来。”

“很好,很好。”徐阶颌连连道:“只是你也要保护自己啊。”

“多谢老师关心”袁姊面上浮现忧愁道:“学生好歹也是二品尚书,他们倒不敢暗算我。只怕动言官挑我的毛病”说着苦笑道:“您知道,学生以往不拘小节的,遇到言官群攻,定是招架不住的。”

“这你不必担心。”徐阶眉毛一扬,难得露出几分英气道:“他们有言官,我们就没有了吗?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总之老夫不会让你有事的。”

“多谢恩相周全。”袁姊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深鞠一躬,离开了徐阶的值房。

袁姊走后,徐阶吩咐道:“把沈祭酒请来。”外面轻声应下,他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默到了,已经是中午了,徐阶放下手头的工作,将那封信和纸条送入袖中,起身押一平筋骨道:“走,咱们出去吃饭,老吃内阁的饭都没胃其了。”沈默点点头,笑道:“学生想吃还吃不到哩。”

徐阶看看他,笑道:“你才多大年纪?早晚有你吃腻的那天。”沈默笑笑,跟着他又出了西苑,在长安街对面的一条胡同中,捡一个偏僻的酒楼,要一个,幽静的雅间。上几个精致的小菜。

待屏推侍从后,徐阶便从袖中掏出那两样着西,给沈默看。

沈默看过后,面色沉肃下来,轻声问道:“太岳知道了吗?”

“没有,告诉他也于事无补,徒惹人乱而已。”徐阶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默点点头,沉声道:“古人云,除恶务尽!这话一点不假!”说着冷冷道:“严世蕃一天不死、严党一天不倒,他们害人之心就永远不停!就不能让他们恢复元气!”他也真是气坏了,现在朝局已经很清楚了,新陈代谢再所难免,严家父子如果识相,就该夹起尾巴来做人。也好周全子孙,不至于身败名裂。

“是啊,他们争权之心不死啊!”徐阶点点头道:“严阁老在夫人头七之后,便搬回无逸殿住,白日在皇上身边伺候,晚上就在他那个院子里睡,俩月了都没回过一趟家”说着自嘲的笑笑道:“原本以为他夫人死了,也该心灰意冷了呢。谁知竟“病树前头万木春,了。”

“嗯。”沈默也点头道:“严世蕃何尝不是,按说不回乡丁忧,已是冒大不韪了,竟然还不在家里老实呆着,四处上蹿下跳,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京城百官侧目久已!”说着抱拳道:“老师,这次您该下定决心了吧?”

“嗯!”徐阶郑重点头道:“要不是拿定主意,我也不会大白天的找你来!”

“好,这次定要让这对父子彻底完蛋!”沈默振奋道:“不然老是阴魂不散,让人整天浑身难受。”

“哈哈”徐阶笑道:“拙言,计将安出?”

“老师,请附耳过来。”沈默轻声道。

第六三一章一鸣惊人

有道是天算不如人算,沈默和徐阶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就被当事人打乱了。

三月初春,西苑内的直栏横槛、曲径回廊上新绿尽染,终于告别了冬的颓丧,重新焕出点点生机。

但玉熙宫的谨身精舍中,大明朝的至尊嘉靖皇帝,此刻却满脸寒霜。怒气冲冲的望着面前的奏章。那是几位御史联名弹劾张居正,说他在修《兴都志》时含沙射影、暗指当今不孝,在士林中引起很大反响。勾起不少人蠢蠢欲动的心,此刻京里已经沸沸扬扬,稍有不慎,怕是要出大事的,请皇帝明察,早作预防。

这就是严世蕃的狠毒之处,他知道袁姊见风使舵的性格,很可能会拖延敷衍,所以早安排好人打头炮。把事情闹大了,然后逼得这家伙不得不上书自保。

被戳到平生最忌讳的地方,嘉靖的愤怒可想而知,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也越不好,不敢大动干戈了。所以看到奏章后,他并没有雷霆大,但那双细而长的眸子中。所蕴含的寒芒,还是清晰的透露出,这位帝王心中的愤怒。

太监们能感到气氛的不寻常。一个个缩着脖子,乞求看待会儿的暴风雨,不要来得那么凶猛。

过了不知多久,嘉靖终于从大案上抬起目光,对左右道:“把袁姊和张居正给联找来!”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禁担心起那两人的命运来。

因为嘉靖对《兴都志》十分重视。每篇文稿都要阅过,为了方便起见,袁姊和张居正修撰时,就在西苑中办公,所以嘉靖的旨意很快传到。两人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整整官服,拿着乌纱帽,从各自的值房中出来,正好在走廊中面对面碰上了。

“部堂张居正恭敬行礼道。

“嗯”袁姊神色复杂的看一眼张居正,道:“不必多礼,既然鞍下传召,咱们赶紧去吧。”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玉熙宫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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