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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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两人，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而现在，就算是很普通很平常的对话，在两人之间，也显得十分尴尬。
坐在一张沙发上的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生疏的意味，将中间的距离默默地隔开。
“……很好。”黑子缓了缓，喃喃道，嗓音没有之前那么清澈明亮，略带着些沙哑，显得很有年轻男子的磁性。
……这样啊，黑子，他也成长了呢。
火神垂着头看比自己矮不少的黑子……不过，个子倒是没有长高呢！
火神想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黑子抬眸看火神。
火神只觉得被黑子看着的脸猛地一烫，也不知道为什么，连忙将脸转了回来，平视着前方的NBA篮球海报。
“火神君呢……”黑子试探着开口，“在美国怎么样？”
“嘛……”火神搔了搔头，“我在这边还行吧……没有什么特别烦恼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嗯……每天除了练习就是街头篮球，然后就是上课……”
火神的嗓音中透着些许疲惫，看样子，火神在美国的日子并不像是黑子曾经想象的那样，现在听起来，反而是那种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一般。
也是，曾经对篮球的热情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曾经，眼前这个青年对篮球的热爱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那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会变得如此陌生，明明打着篮球，却好像和篮球越来越远……
他的追求，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那么……”黑子缓缓道，“火神君……你还喜欢篮球吗？”
“哈？！”火神有些吃惊地看着黑子，像是听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这种事情还用问吗……”
“喜欢的啊，”火神闭上眼睛，身体顺着沙发缓缓下滑，头仰着，长吁了一口气，“如果不喜欢，我干嘛打篮球！”
火神的语气明显焦躁起来，还夹杂着几丝不耐烦。
你说谎。
黑子在心中默默道。
那种眼神，能骗得了谁？
那种对一切失去热情，好像一把火被瓢泼大雨浇熄了的眼神，里面空洞洞的，好像装着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目光深邃，却丧失了年少的那份憧憬激动。
就好像……
就好像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无聊的大人。
为了胜利而打篮球，为了自己而打篮球，为了打篮球而打篮球……
什么时候，那个满眼都是火一般热情的青年变成眼前这个已经失去梦想失去热爱的无聊大人呢。
在自己坚定着自己心中的信念时，也想过是不是自己这样做也能够影响到别人呢。
可是答案却不是肯定。
至少对于眼前这个青年来说，不是的。
他已经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然改变了。
黑子望向火神的眼神带着些幽怨，又好像要落泪一般，很是让人心疼的表情。
火神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喉头滑动，他感觉到体内一股无名火从身下传来，嗓子干渴难耐，他握紧了拳，正视黑子，眼神却顺着黑子的脸庞上下滑动。
火神本来在外人看来，眉目就算有些凶狠，他这么看黑子，让黑子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危险的意味。
火神双眼微眯，火红色的眼瞳却在凶狠中夹杂着些□味道，让微湿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淫靡的气息。
有些像野兽……
火神紧紧地盯着黑子微敞的衣领，眼神紧扣着黑子小巧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黑子微微的尴尬让白皙柔嫩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粉红。
那样的眼神很危险，难免会擦枪走火。
火神像是终于忍不住一般，单手将黑子按在了柔软的沙发坐垫上。
黑子猝不及防被火神用力地推倒在了沙发软垫上，头有些晕……
“黑子……”火神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野兽的低吼，在黑子耳边响起，隐约透着火神心中早已不耐的意味。
黑子有些吃惊地看着火神粗暴的举动，眼神满是疑惑不解。
“火神君……”黑子微微张口，却被火神一个野兽般粗暴的吻给堵了回去。
黑子惊讶之时，火神的舌头便灵巧地伸了进去，像是想要索取什么一般，拼命地向里蜿蜒而入，引得黑子的喉头发出几声低喘。
那几声毫无防备的喘息声恰好唤醒了火神身体深处的某种本性，火神更加加深这个吻，也好像野兽一样，啃咬了起来……
黑子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火神，却无奈于那人力气是自己的好几倍，根本推不开。
黑子有些认命地将手垂下，不再挣扎。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黑子有些自嘲。
火神的亲吻跟青峰不一样，青峰吻自己的时候，自己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和自己亲吻的人的心中是对自己饱含爱意的，那种吻对自己来说是致命的诱惑，让人停不下来，因为这种举动中是含着深深的爱的，而现在……火神吻自己的时候，能够感受到的只是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欲望。
是单纯的欲望。
火神见身下人不动了，有些奇怪，另一方面也怕黑子不舒服，便不舍地松开了嘴。
火神的脸缓缓离开黑子的，看着身下纤瘦的少年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和唇角挂着的银丝，满意地扬起嘴角。
火神仔细地端详着黑子，连肌肤的任何一处纹理都毫不放过。
黑子脸上的表情或许可以称作绝望了……
黑子是有感情的，他看到火神，本来心中就有些微堵，而现在……这个人居然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
黑子想，自己是并不排斥同性之间的亲密举止，甚至是这种禁忌的感情，如果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的是青峰君……或许，甚至是奇迹时代的大家们，自己都不会有这种深深的厌恶。
而眼下，火神吻自己的时候，内心深处传来一种让人想要呕吐的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恶心也不为过。
黑子的眼眸淡淡地扫过火神的脸，那种眼神，跟黑子平时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不同，带着一份厌恶疏离，让火神的脸上不禁一阵白一阵红。
“让我起来。”黑子的声音冷冷的。
火神不禁感到奇怪，这个人，真的是黑子么……
黑子见火神不动，就自己爬起身来，平视着火神。
“请不要再做这种事了。”黑子道，语气很陌生，很礼貌，好像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也好像两个人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火神只是路上一个强吻了他的坏蛋。
“黑子……”火神语气有些不坚定。
“让我一个人坐一会儿。”黑子低头，深吸了一口气。
火神失望地垂下头来，“好……我先出去一会儿。”
火神的话刚说完，阿列克斯的声音及时的在门外响起，“大我～你的电话哦！”
“嗯！”火神应道，用余光瞟了一眼黑子，转身出门。
“喂，”火神拿起听筒，“你是？”
“我是相田丽子，”那边的人说，“黑子君他……不见了……”
火神听到后微微皱眉，黑子失踪了？他是偷跑来的？
“以前怕你担心没有跟你说过……”相田顿了顿，“在火神君你去美国以后，黑子君就倒下了，一直没有醒过来……他是在学校天台上被木吉他们发现的，送去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但是就在昨天，黑子君突然失踪了！我们哪里也找不到他……所以我想，如果黑子君是自己醒了然后才走的，去找你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就问问你……如果不方便的话……”
不等相田说完，火神用力地挂断了电话。
“大我，怎么了？”阿列克斯靠在门框旁，“怎么这么生气？”
火神的怒火显然已经点着了空气，恶狠狠的眼神一扫阿列克斯，气冲冲地闯进了刚才和黑子一起呆着的房间。
“这孩子……还真是没办法啊……”阿列克斯无奈摊手。
024我来接你了
黑子已经就那样昏睡了几个月，直到全国大赛的半决赛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小黑仔……会一直睡下去吗？”紫原怀里抱着一堆零食，嘴里咬着一片薯片，双眸低低地耷拉下来，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青峰皱眉不语。
“黑子会醒过来的。”绿间扶了扶眼镜。
“唔……小绿间你怎么这么肯定啊？”黄濑看向绿间。
“因为……”绿间顿了顿，“赤司这样说。”
赤司，这样说。
在众人眼里，没有谁的话能够比赤司所说的话更让人感到笃定不移。
赤司的话，就像是天神的命令，君主一般的魄力让人对他毋庸置疑，如果他说可以就是可以，至少，是以他的能力可以办得到的事情。
“黑子！”火神闯入门去，一把揪起了黑子的衣领，“你是偷跑过来的？”
“……”黑子双唇紧紧抿住，直勾勾地看着火神。
“怎么不说话了？”火神皱眉。
“火神君……”黑子缓缓开口，“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怎么样？”
“我……”火神愣住，从来没有想过黑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生硬的话语来，在他的记忆中，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不会用这样的口吻来说话，除非是……讨厌的人，如果是对讨厌的人说话，黑子的声音都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就算看起来一脸温和的样子，但是也能够从声音中准确地读出某种厌恶。
自己……是被黑子讨厌了吗？
黑青伸出两根手指轻巧地夹开火神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虽然力气不大，但是火神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赶紧松开了手。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事情呢。
自己还不是，自私地抛弃了在诚凛一起打球一起笑闹的伙伴？
这样的自己……真是……
太差劲了。
火神眼神中带着几分后悔的神色，站在门外悄悄观望着一切的阿列克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从热裤的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翻盖手机，拨了几个键，压低声音道，“辰也……一切都结束了……”
“是吗……”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大我和黑子两个人恢复原来的关系了吗？”
“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阿列克斯顿了顿，“那么现在开始做那件事？”
“嗯。”
“这样做……”阿列克斯想了想，道，“会不会对大我不太好？”
“凡事都有两面，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不一定对某一个人好。”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阿列克斯失笑，“拜拜，辰也。”
“嗯，办完了事情回日本一趟吧，”冰室道，“我们那边的教练可有点想找你叙叙旧什么的了……”
“好。”阿列克斯爽快答应，合上手机盖。
“对不起，火神君，”黑子看着火神松开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摆，“我要走了。”
“走……”火神喃喃道，“走去哪里？你在这里不是没有地方可以住么？”
“就算没有地方可以住……我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打扰了。”黑子的语气决绝坚定。
“呃……刚才的那件事情，我很抱歉，”火神搔了搔脑袋，“是我做的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