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怀石逾沙 >

第5章

怀石逾沙-第5章

小说: 怀石逾沙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你原来也是写诗的,为什么停了?

    他:因为我的手指不再忠于我的思想。

    我:你的手指失去了贞洁,呵呵。

    他:被与我**的女孩的眼泪打湿,嘿嘿。

    我:但那个女孩却不是安妮宝贝,呵呵,小杂种。

    他:你说对了,嘿嘿,小浑蛋。

2。冬日的幻觉(2)

    我在电脑前放声大笑,在午夜显得有点恐怖。***

    什么麦加

    什么姐妹

    什么让你难以入睡

    河水的羊

    灯火的嘴

    夜里唱过古兰经作过忏悔

    谁的孤独像一把刀杀了黄河的水

    杀了黄河的水

    你五体投地

    这孤独是谁

    7

    如果上帝要一个人毁灭必先令其疯狂。

    可我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上帝还不把我毁掉?这是个问题。

    8

    我喜欢坐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怀里抱着本很厚的英文词典,在炫目的阳光里眯起眼睛,心平气和地看那些一条一条的很长的词条。这是我白天最安静也最正常的时候。我曾经对我的朋友说其实我骨子里是个安静的人只是偶尔莫名其妙地聒噪。但我的朋友告诉我其实你骨子里是个聒噪的人只是偶尔莫名其妙地安静。我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当我解决别人的问题时我果断而自信,然而一旦事态关己我的判断力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家对面的阳台上常出现一个梳着细长辫子的女中学生,她似乎总是在大声地背诵一些乏味的英文语法,而且通常还是错的。不过她读外语时的表真的很虔诚,像是匍匐于朝圣山路上的藏民。说实话她长得有点像我的初中同桌小溪。她的名字好像叫叶小溪,我不大记得了。但我很清楚地记得小溪也是扎着两条细细的辫子,读英文的时候因为过于咬牙切齿而咬到舌头。不过记忆是一堆散在地上的碎片,拼凑起来要花我很多时间,况且现在我手边也没有一块橡皮之类的东西来供我想起同桌的她。

    所以我只会觉得对面的女中学生像小溪,而不会想到打个电话问她声好。况且电话号码已经遗失,遗失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黄昏。

    9

    某年某月某日,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我对街边那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妇人开始感兴趣,我想她的糖炒栗子也许和古龙小说里那个用毒祖宗熊姥姥的一样,吃过之后就如同驾鹤西去一般。于是我买了一包,想看看我会在吃到第几颗时死掉。

    结果我吃完整整一包之后我仍然在街上幸福地游荡,像条产前兴奋的鱼一样摇头摆尾。昨夜西风凋碧树。路旁高大的法国梧桐开始疯狂地掉叶子,由于没有风,所以叶子一片一片直挺挺地砸下来,甚是恐怖。阳光从枝丫间破破碎碎地掉到地上,摊成一层散着模糊光亮的淡金色油彩,像是一层很厚的骨灰。

    我为自己的比喻暗暗吃惊,我想是看前世和小引的诗看多了,有点中毒。在吃完栗子一个小时之后,我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和中毒的迹象。我吃了熊姥姥的糖炒栗子,这是大难。

    而我居然没有死掉,所以我必有后福。

    聪明的人善于在适当的地点适当的时候安慰自己。我不算很笨。

    10

    我开始爱上一个人,可我却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爱我。

    世人说这叫单相思。

    前世说这叫寻找肋骨行动失败。

    11

    这个冬天异常地可恶,不仅冷,而且潮湿。大把大把的水分子悬在空气里,捕捉着每一个渗透皮肤的机会。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骨缝间停留的东西,那是毒蛇皮肤表面般的阴冷与黏腻。

    我开始长时间蜷缩在沙上,同时把暖气开得异常地足。父亲说这个月的电费是个问题。于是我用自己刚刚拿到的三张汇款单把电费交了——那是我仅存的小金库了——然后光明正大地把温度继续升高。

    我想其实人也是需要冬眠的。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前世,他说:你很会给自己的懒散找借口。我于是准备下线。他问为什么,我说我要冬眠。

    昨天吃饭的时候母亲又谈到我将来的生活。她永远也搞不懂生活在这个懒散的城市其实是一种慢性自杀。她总是对我说,你看生活在这儿是很舒服的,除了记者忙点其他的人活得都挺滋润,连上班的时候也可以翻翻报纸上上网,品品好茶吹吹牛。

    可是我总是有种向外突围的趋势,远方的生活像是一幅诱人的大拼图,等待着我去创造一个完美。我的一意孤行和垂死坚持总是让母亲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直到n次地暗淡。我想我是个不怎么孝顺的孩子。我过誓的,下辈子我会陪在我妈身边,不走,一步也不走。

3。冬日的幻觉(3)

    12

    在我们文理分科大半年之后,在我们彻底忘掉历史政治之后,在我们连鸦片战争的年代与什么是商品的价值都无法想起之后,学校告诉我们说我们要考文理大综合了。***然后理科生开始开心地笑,因为他们认为熬几个夜就万事ok了。文科生开始摔本子摔笔,开始人仰马翻。小a是文科的,他问我“化学应该怎么补上去”的时候的样子真正是让我心疼了。

    一个星期前我还在考虑是否将理科半途而废,然后快乐地一头扎进文科。现在好了,我不必再为无法选择而痛苦,因为已经没有选择。没有选择其实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记得谁这么说过。

    13

    这个冬天像是个美丽的幻觉,我觉得自己始终处于悬浮的状态,这种状态让我恐慌,又让我着迷。厚厚的日历越撕越薄,电脑里储存的文字却越来越多。

    我的电脑里有我最最亲爱的文字,文档像个华丽的垃圾场,装满了各种外表光彩夺目的垃圾。在我一一清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小乞丐。

    这个冬天,这个如电影音乐一样模糊的冬天,这个如梵高的色彩一样喧嚣的冬天。这个一去不再回头的美丽幻觉。

    在日渐明媚的春光中,一去不再回头了。

1。计月器(1)

    六月木鼓鼓点敲在心脏上,一声一声渐次衰弱

    我喜欢的网络作家说:“这是个告别的年代。***”

    我想我要和我的青春,和我整整十七年悠长悠长的青春好好地作一次告别。

    “现在的小说真是看得让人绝望。”我坐在沙上抱着电话对小a说。

    “可是我觉得有时候看你的散文更绝望。”小a的声音很稳定。

    我一下子就来了气,我说我不绝望,我一样可以写很多搞笑的文章。

    小a说:“是是是,你可以,可是你觉得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意思,我觉得有意思极了,而且我还是闭着眼睛说的。”

    小a说:“你觉得有意思就成,反正谁也管不了你。”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听到小a沉重的叹息声。我觉得小a的叹息像一记沉闷的重锤砸在我的身上,可我却不知道砸在了哪儿。我觉得身上哪儿都疼,却又好像哪儿都不疼。

    七月霓裳长着天使翅膀的魔鬼跪在黑暗里哭泣

    七月是条分水岭,我随大军浩浩荡荡奔赴理科,义无反顾且满怀悲壮。

    2001年的七月我回过头抛出目光和记忆编成的长长的线,于是我看到了十二个月前的那个自己是怎样地左右彷徨。当初那个坚强的小孩,扬起鞭子掉转马头,杀向180度的那个方向。我要立志成为一个理工科的人才,以此对抗文字给我带来的动荡流离的生活。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心平气和地面对不同的金属丢到盐酸里冒出相同的气泡,面对两个表面光滑摩擦不计的小球彼此相撞,面对dna极其复杂的排列,面对各种双曲线和各种参数方程。

    我曾经设想过将来我要过一种与文字相依为命的生活,当个编辑,运气好一点的话可以当个作家。我的房间简单而整齐,一台电脑,干净的木质地板,累了坐在地板上喝水,不累了又打字。周而复始。生活简单而明快。

    可是现在我要告别我那些忧伤的文字,顺便告别我忧伤的青春。既然贫嘴张大民可以有幸福生活,那么我,一个理工科的优秀人才也可以有。

    我抛开键盘改邪归正重返独木桥,重蹈千万人留下的覆辙。决绝而悲壮。

    八月霜降魔鬼终于笑了,他说“我终于长出了天使的翅膀”

    我终于还是习惯了理科快节奏的生活,其实一件事可以激动地看,也可以平静地看,随便的事儿,就如我曾经预想我会在理科王国的疆域上如何惨烈地死去,结果我活得精力充沛,像头驴一样欢快地蹦跶着我年轻的生命。

    每个长辈都说我走上正途了,郭家的家谱上本来就没有文人。我笑着说对,一边笑一边想怎么弄点过氧化钠来补充身边渐渐稀薄的氧气。

    我开始形成一句自我感觉很有幽默感的口头禅:你是一个优秀的理工科人才。

    我开始计算自己究竟看完了多少参考书和习题集,我把它们过过秤,然后在同学中公布一个惊人的数字,然后等待别人或者自己去不断刷新。我的理想是将数字后的单位变成吨。

    只有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看到键盘上落满柔软的灰尘的时候,当风刮过树梢响起空旷辽远的声音的时候,那些纤细的长长的比喻句和哀伤的蓝色段落才会重新以血液的形式流回我的身体,犹如电池颠倒两极重新充电。我会有三到五秒的感伤,然后拍拍胸口告诉自己:你是个优秀的理工科人才。然后看着自己亲手扼杀的灵感再次离我远去。

    突然觉得武则天杀死自己的女儿不再是不可思议的事,我觉得我比她还要出色或者还要绝。

    九月潮水黑色的潮水匆匆离去又急急卷回,我该上升还是下沉

    空气温度下降,太阳光芒减弱,校门口的香樟史无前例地猛掉叶子。我站在大树之下想起谁说过的“思念不重,像一整个秋天的落叶”。阳光从枝叶间照下来,穿过我明亮的眼睛,穿过我的头,穿过我十七年来亲手精心雕刻的青春。然而一切都是镂空,仿佛极度精美的镂金艺术,可是本质却是——空洞。

2。计月器(2)

    当有一天所有的日子都如九月的黑色潮水一样哗哗地朝身后退去,当日暮后喷薄的末世繁华开始落幕,一瞬间我就看到了我鬓间白雪的痕迹,看到了我脸上朔风的踪影,看到了我忧伤的青春在我面前浩浩荡荡地打马而过。

    我看见我的青春从容而冷酷地离开我,我观望它的离开,冷静而近乎残酷。

    十月弥漫白昼上升黑夜下降,白鹤上升黑鹭下降,我悬浮于半空,茫然四顾

    那天乘车过隧道,车子在悠长的黑暗中穿行了五分钟。窗外的灯一盏接一盏飞快地向后退,我的脸被照得忽明忽暗。一瞬间想起我的青春,想起我爱得如痴如醉却又恨得咬牙切齿的青春。我的青春被切成了无数片段,现在正挨着顺序忽明忽暗地从我面前闪过,然后飞快地后退,退到我身后无法预见的黑暗里去。而我像骑着快马的三月牧童,在我的青春里打马而过时感叹时光如流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那天车子开上高架,我又想起我的青春。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音像店里的电子舞曲,有附近公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