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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燕山夜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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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
写自己的字是什么意思呢?这并不是说自己可以随意乱写,写出来别人完全看不懂。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这样的,而是说每个人的字毕竟要有自己的特点,不应该也不可能都学一种字体。奇怪的是,历代讲究书法的人,动辄就以王羲之父子的法书为范本,殊不知右军父子的书法也是他们自己创造的。倒是南齐张融说的道理,更为透辟。据《南史》卷三十二《张融传》载:
“融善草书,常自美其能。帝曰:卿书殊有骨力,但恨无二王法。答曰:非恨臣无二王法,亦恨二王无臣法。……常叹云:不恨我不见古人,所恨古人又不见我。”
应该承认,张融的见解很高明,因为他不把王羲之父子的书法为唯一的规范,而主张要加以发展,要独创自己的书法,这是完全正确的。如果历来的书法家都死守着前人的规范,不敢有任何发展和创造,那末,中国书法的历史早已停止了,怎么能够还有后来的许多辉煌成就呢!
例如,大家都很熟识的黄山谷的书法,在宋代要算是独树一帜的了。试问,黄山谷是死守着前人规范的吗?显然不是的。黄山谷《题幼安弟书后》写道:
“幼安弟喜作草,求法于老夫。老夫之书,本无法也。但观世间万缘,如蚊蚋聚散,未尝一事横于胸中,故不择笔墨,遇纸则书,纸尽则已,亦不计较工拙与人之品藻讥弹。譬如木人,舞中节拍,人叹其工,舞罢则又萧然矣。幼安然吾言乎?”
从来学者都非常赞成黄山谷的这种见解。“老夫之书本无法”这句话长期流传,已经成为名言了。这是富有创造性的口号,至今还值得我们重视。宋代的另一大作家晁礼之,在《鸡肋集》中也说:
“学书在法,而其妙在人。法可以人人而传,而妙必其胸中之所独得。书工笔吏。竭精神于日夜,尽得古人点画之法而模之,浓纤横斜,毫发必似,而古今之妙处已亡,妙不在于法也。”
这是我们完全应该表示赞同的意见。我建议大家按这种精神,大胆地去练习写字。

“一无所有”的“艺术”

资本主义世界的文化艺术,腐朽、堕落到什么地步了呢?近几年来,人们从西方的一大批充满凶杀事件的文学作品、戏剧、电影,以及用打滚、胡闹的法子创作的绘画和音乐等“抽象派的艺术杰作”中,已经完全可以看出资本主义垂死阶段的回光返照了。然而,我们还不曾理会这种文化艺术的登峰造极的表现。最近,西方世界又出现了“一无所有”的“艺术”,这才真是够呛了。
据西的消息说,最近在汉堡举行了一次“一无所有”的展览会,展出的是一些空白的没有画过的图画纸,雕塑作品也都是一些不盛形的泥团,会上放映的电影也只是墙壁上白色的斑点,展览会的说明书写着:这儿是一无所有。那些新艺术家们向观众宣称:“我们显示一无所有,我们展览一无所有,而你们来买一无所有。”这个艺术展览会倒很直截了当地敲起了资本主义艺术的丧钟。
举办这个展览会的艺术家们,不管主观的愿望如何,实际上对于资本主义的文化艺术做了无情的揭露。他们比起垄断资本家雇佣的那一班政治舞台上的小丑们,总算要坦率而勇敢得多了。西德的报纸承认:“我们的艺术家们只是把其他领域的情形,在艺术上做了一定程度的真实反映罢了。新鲜的是在于他们的诚实。一个政治家在显示一无所有时,看起来他所做的倒象是一种艺术,但是这些艺术家却明白地说明他们所提供的东西只是一无所有。”
不过,我却以为这一班西方的艺术家们还没有真正做到“一无所有”,还需要“百尽竿头更进一步”,“无”它一个彻底,才足以充分反映资本主义世界的全部精神面貌。而他们的展览会仍然展出了一些没有画的纸,也仍然展出了没有塑好的泥团,电影也还有白色的斑点,并且仍然有说明书,上面还写着“一无所有”等字句,这毕竟还是“有”啊,怎么能说是“无”呢?由此可见,他们就还是很不彻底!
再说,他们所谓的“一无所有”,即便真的做到了,那也不过是“有”的另一种形式。正如说“无党无派”仍然是一种党派,说“没有任何政治倾向”也仍然是一种政治倾向一样。如果把那许多图画纸、泥团、斑点、说明书等等,统统收起来,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展览厅,也还不能说是真“无”。这样说来,在西方资本主义世界中生活的那班艺术家们,倒还可以自己安慰自己,聊以解嘲了吧。
可是,这样的艺术毕竟是太无聊了,它象是一种恶性的传染病,迅速地弥漫了西方世界,成为资本主义总危机发展新阶段的不可救药的痼疾。在这当中,青年人特别容易受到毒害。现在西德的青年中,就有一班人完全中毒了。他们被称为“失去个性和表情的浮萍一代”,以叫做“被搞垮的一代”,他们苦闷绝望达于极点。这种精神状态在艺术上必然表现为“一无所有”。
这种现象无疑地是目前资本主义世界的严重病症。因为一种艺术往往是一个社会和一个时代的反映。目前西方流行的艺术表现形式,究竟是反映什么样的社会本质和时代内容呢?美国洛杉矶有一个音乐副教授,名叫格尔哈德·阿贝斯海姆,他在答复西德《文化报》的问题的时候,说过:“我们已经达到了伟大艺术世纪的末端,不仅不会再产生有意义的指明未来的作品,而且看来人类已经失掉了自发地、艺术性地、形象化地表达生活的兴趣与需要。”
这真是资本主义世界的世纪末的悲哀啊!资本主义的末日就要到了。然而,它应该只是少数垄断资产阶级的人们和他们的统治的末日;至于说到人类,决不会象这位副教授所说的那样,恰恰相反,呻吟于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广大人民必将得到真正的解放。

“初生之犊不怕虎”

最近在人们谈论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和其他成就的时候,常常引用“初生之犊不怕虎”这句成语,来形容中国青少年队伍里不断涌现的新生力量。我看这句话,作为一般的比喻来说未尝不可,但是仔细一想这个比喻却不很恰当。因为说的是初生的牛犊,实际上比不得老虎,只是不怕而已,也许是不懂得怕;而我们的年轻一代经过实际较量完全证明,他们根本不是初生之犊所可比,他们的力量比虎还要强。
许多年轻的人所创造的巨大成绩,只能证明一条基本的规律,这就是新生的力量总是不断在生长,总是不可战胜的。过去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将来还会是样。这真好似“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替旧人”。谁要是稍有自满而放松努力,马上就会被别人赶上和超过。这类事实现在已经屡见不鲜了。
我们曾经谈论过许多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科学家、文学家等等,他们都是很年轻就已成名了。其中二十多岁而成大名的起码有几十人,都是大家比较熟识的;但是二十岁以下的毕竟还很少。现在我倒要谈谈中国古代二十岁以下的著名人物,看看从中还能打到一些什么有用的经验。
《宋史》《寇准传》载:“准少英迈,通春秋三传,年十九举进士。”《宋史》《王岩叟传》载:“岩叟十八,乡举、省试、廷对皆第一。”《宋史》《张耒传》载:“耒少颖异,十三岁能为文,十七时作函关赋,已传人口。”随便从《宋史》列传中查一下,十七、十八、十九岁名的例子就都有了。还有年龄更小的。比如孔子的孙子子思,年十六,就与宋国的大夫乐朔辩论,把乐朔驳倒了,乐朔老羞成怒,派兵围攻子思,后来宋君终于救出了子思。历史上象这样的人物相当不少。再举唐代著名的大诗人王维为例,大家都读过他的一首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然而大家未必都记得,王维写这首诗的时候实际上也不过十六岁啊!
为什么古人年纪很小就有很大成就呢?关键之一是他们往往很早就开始学习。《礼记》《内则》有一条:“子生六年,教之数与方名。”所以有许多古人,幼年就很有知识。汉代的伏波将军马援,“六岁能接应诸公,专对宾客”。宋代大诗人黄山谷,“七岁作牧童诗去: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相关用尽不如君”。你看这首诗很不错吧!后汉的冯勤,“八岁善计算”。唐代的大诗人白居易,“九岁谙于声律”。这类例子是举不完的。
有人担心年纪很小就开始学习会短命早死,其实不然。以上所举的古人就没有短命早死的。只要脑子和身体各部分相应的官能担负得了,并不勉强,就可以进行一定的学习和锻炼,这完全符合于生理发展的正常规律。因此,对于青少年的培养和训练,要注意既不要贪多图快,用力过火;也不要娇养溺爱,过于保守。还应该让年轻的人自己做某些抉择。《后汉书》《张霸传》载:“霸七岁通春秋,复欲进余经。父母曰:汝小,未能也。霸曰:我饶为之。;”他自己认为做得到的,却也无妨让他做去,不至于有什么害处。
年长的一辈当然有责任对年轻的一代加以指导和扶掖。比如元太宗就懂得使用青年。据《元史》《杨惟忠传》载:“惟忠知读书,有胆略,太宗器之。年二十,奉命使西域三十余国。”同样的例子在历史上也还有许多。
现在我国年轻的一代,受到了“五四”以来的革命传统教育,具有蓬蓬勃勃的革命朝气,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时期,又有了空前良好的学习条件,只要能够得到正确的指导和扶掖,今后在他们当中将会出现更多的优秀人物,为人民事业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这是决无疑问的。

珍爱幼小的心灵

孩子们的心灵是多么纯洁可爱啊!当你走到一群天真烂熳的儿童中间去,听他们唱一曲儿歌,看他们做一节游戏,你马上会觉得心旷神怡,忽然又年轻了似的。不管古人有什么“性善”和“性恶”的争论,我们看到今天生活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儿童,对于春秋战国时代的荀子认为“人性皆恶”的意见是不能赞同的;对于孟子说的“人生皆有善性”的意见却应该表示基本上赞同。
但是,正因为儿童们的心灵是最纯真的,我们就特别应该加倍珍爱,好好地注意培养,使他们能够得到健康的发展。晋代的傅玄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已经是人人熟悉的成语了。用现在的语言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表明社会环境对于儿童的心灵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因经,想要使儿童长大成人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才,就要看我们给予儿童们以什么样的教育和培养得如何。
影响儿童发展的社会环境,从总的方面说就是社会政治制度,从具体的关系来说就和家庭、学校等各方面都很密切。父母、老师、兄弟、姐妹、亲戚、朋友、邻居等人,只要同孩子经常接触,就都必然给予儿童以不同程度的影响。越是年纪小的受影响越深,一直影响到他们成年以后的思想作风和生活习惯;由最初开始知道爱和憎,到后来形成了自己的性格。这个过程是极其复杂的。
为了使孩子能够受到较好的影响,古代的人就已经很注意选择生活的环境,如果环境不好有时就得搬家。孟子的母亲“三迁其居”,用我们现在眼光看去,虽然可以做种种评论,但是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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