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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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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水、或是土内积石清理后形成异常空洞造成的剪力差——几乎没有规律可言——所以挖井还是一个勇敢者的游戏。

“世孙有令,报名挖井的,只要挖出五口有水的十丈深井,就能免去苦役,按良民授田。”

王久忍受着污浊的空气,一锹接一锹的往下深掘着,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就是那个獐头鼠目的管队当初说的那番话,五口井、良民、五口井、授田,一遍一遍,直到边上的人拍拍肩膀提醒他换岗的时间到了,这才无力的抓住井口垂下的井绳,有人将他拉了上去。

“来,吃个烤番芋仔,喘一口,”边上的同伴塞了一个烤得黑乎乎的东西到他的手里,但王久实在没有食欲,所以只是四肢一摊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吃不下也得吃。”边上的显然跟王久的关系不错,因此劝说道。“打今天头上你就只吃了一个,这都两个多时辰了,再不吃怎么撑得住。”

“虎哥,这玩意吃了拉不出来啊。”王久哭丧着脸,现而今大旱,水甚为精贵,所以一早一晚一天两回供水,每次也就一碗左右,俘虏们又吃不上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这种情况下便秘是普遍现象。“还不如换口水呢。”

“水,井壁边不是多得很,真口渴了,边上舔一舔就是了。”虎哥跟王久打趣着,但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过,可惜的是这些人大多数都很快得了病并在药石不济的情况下一命呜呼了,所以打死王久也不敢喝浑浊的生水。“不敢喝,那还说什么,干熬吧,等这口打完了,再打两口就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虎哥,真的不过这种日子了?”王久把自己想来许久的话掏了出来。“现而今台湾大旱,就算真分到田了,不是还没有水吗?虽说郑逆,不,郑家答应贷给咱们粮食、种子、农具,但借的是要还的,万一地里长不出东西,到时候怎么还呢。”

“你小子还想得真远呢。”虎哥夸了王久一句,随即脸沉了下来。“这倒也是,不过据说各地屯庄都在打水井,来的路上不是看见还有那么大的水车吗?想来终归能熬过去的,老天爷总不见得一直不下雨吧。”

王久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不过他还没有接口回应,一股久违了的香气便窜入他的鼻腔,他猛然跳了起来,和虎哥对视一眼:“是肉汤,真是香啊!”

王久的唾液腺急速的分泌起来,但他也知道这些好东西恐怕是轮不到自己这样的俘虏享用的所以只能用嗅觉代替口欲,而跟他一样,十几名轮岗休息的奴工们都跟狗一样挺着鼻子狂嗅,一个个口水连连,看上去煞是可怜。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虎哥忍不住站了起来,王久一把没拉住,就看虎哥腆着脸向看管他们的郑军走了过去,估摸着也是去问这肉汤有没有他们一份。

王久看着他点头哈腰的跟对方说了些什么,等脸上露着喜色的虎哥回来,王久不禁满怀希望的问道:“怎么说?是不是有咱们一口。”

“运气。”虎哥裂开大嘴笑着。“朱钦送给管队们的犒赏,腌鲸肉,管队们拿来熬汤了。”王久可不管犒赏不犒赏,他只在意自己有没有一份,就听虎哥继续说道。“烧了满满两大锅子,管队们吃不下那么多所以答应给最卖力的几个各打一份。”

有了利好的消息,虎哥显得兴致很高,但王久却灰心丧气的重新往地上一躺:“管队们又不到井下,他知道哪个最卖力吗?运上来的土可做不了证。”

“要不,俺来跟马管队说说。”虎哥目光看起来有些闪烁。“阿久啊,其实你也挺俊俏的,马管队对你也不错,何苦非要跟着大家伙一起吃苦呢。”

男风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诗经》中的《郑风》中的《子衿》、《山有扶苏》、《狡童》、《褰裳》、《扬之水》等章节都有丰富歌颂,战国时代曾有安陵君、龙阳君列入青史,为此还留下了余桃、分桃和龙阳的称呼,汉代哀帝和董贤的故事更是留下断袖之癖的典故。到了明末更是因为道德观念也冲破了“灭人欲,存天理”的宋儒理学的束缚而使得男风、男色的行为空前繁盛和公开化,更不要说后来还有大家曹雪芹和郑板桥公开写书写诗来记述呢——这也是美国人还没有从西非热带雨林里带回爱滋大神的原因,说起来中国古代也没有花柳、杨梅的记载,这些都是一生只洗两次澡的欧洲人带到东方的生化武器。

王久知道虎哥是好意,但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后ting花给出卖了,因此半真恼半是假怨的笑骂者:“虎哥,可别糟践人好吧,这要卖屁股,你自个卖去。”

虎哥嘿嘿一笑,正想和王久分说几句,就听到“轰”的一声,声音不是很响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晃动,是地震了吗?王久如是想着,台湾这个地方别的不多就是小级别的地震频繁了一点,但这次怎么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还没等王久和虎哥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回过神来的郑军管队猛的窜了到了井口,随即大吼道:“该死,是井塌了,快,快过来救人。”

王久和虎哥随着一众清军俘虏冲到井口,只见井边一侧地面出现了一个令人恐怖的下凹,再探向井下,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的断木以及被十几吨泥土覆盖的木板残片,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正从井下传来。

王久第一个跳了下去,虎哥也跟了下去,由于有着各种支架,因此土层并没有彻底覆盖,但也正因为如此新生的土层吃不住份量,根本不能承受更多的人,于是两人一个刨土一个承土,上面的人就轮流接应倒土,试图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到达井的底部。

“千万小心了,断木能不动的就不动。”管队焦急的在井口边说着,虽然只不过是几个清军俘虏,但任一个死亡都会让他受到上面的斥责,因此由不得他不上心。“就算抽出来,也马上得用新的撑住了,别救人不成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林头,你别在边上捣乱了。”井边的清军俘虏将管队拉开了。“这道理咱们晓得的?????”

几乎是顾不得吃东西,清军俘虏们顶着毒辣的日头轮番上阵,亏得新生的土层并不严密,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已经清除了上万斤的石块泥土,但是此时井下还有等量的泥石,然而更重要的是之前偶尔还能传出来的呻吟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今天晚上大家伙连夜干。”王久如何号召着,但一众清军俘虏们脸色沮丧显然已经不报希望了。“想想,要是你们自个被埋在下面,是不是想着有人来救。”虎哥咆哮着。“就这一个晚上的事了,难不成你们就要撒手?”

虎哥也跟着打起道:“好歹都是一起来台湾的,真要是见死不救了,说不定他们做鬼都不会放过咱们,还不如积一积阴德呢。”

俘虏们一个个不言语,王久急了,他急忙跑到管队那一嘀咕,很快又转了回来:“管队们说了,等会下井救人的,一人发一块鲸肉,肉汤管够!”

或许是被许久未尝到的肉和肉汤所吸引,或许是被王久的精神所感动,俘虏们终于有了反应?

“阿久,你这又是何苦呢。”只有虎哥知道王久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这值吗?”

王久苦笑着,半天才说道:“屁股疼算什么,毕竟是几条人命啊”

100。六艺和金矿

“世孙,如今东宁的学校制度是陈参政当年建立的。”前招讨大将军幕府推官,现任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学校司司官的陈克峻算是明郑政权中少数能文能武的干才,郑克臧将他简拔到这个位置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分蒙学和太学两级,童子八岁开蒙,而后经州试、府试和院试入太学就读,待太学肄业后在委以官位。”

对于陈克峻介绍的这些,郑克臧其实都了如指掌,若不是陈永华建立蒙学,恐怕他的童子营的教学任务就不会这么的轻松,因此对于自己这位岳父的超前意识,郑克臧向来是佩服不已的,不过时移世易,随着东宁户籍人口的增长、拓殖区的扩大,以前区区二十八所蒙学就显得不敷足用了。

“陈卿,新增的二十所蒙学的师范、教授都安排齐了吗?”

“已经从来台的士子中挑选了四十人,另外从通过州试、府试的东宁本地士子中挑选了六十人。”在东宁,蒙学的师范、教授也有八品的职司和补贴,因此陈克峻并不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过他们对蒙学以古六艺为宗旨还有些不以为然。”

“怕不单单是他们吧,就连原来二十八所蒙学的教授、师范们也有些不满吧。”郑克臧轻笑道,所谓古六艺是指礼、乐、射、御、书、数,而这个时代流行的六艺是指六经,即诗、书、礼、乐、易、春秋,因此不少蒙学的师范恐怕连数都不能很好的掌握,更不要说射、御了。“卿要切实跟他们说清楚,射乃磨练心志,御乃强健筋骨,至于数,做官不知数,那就只有被小吏蒙蔽一途了,余可不要这样的亲民官。”

陈克峻面露难色,郑克臧说得简单,但真正能做到的却很难,正在他为难的时候,就听郑克臧补充道:“师范、教授们不合射御,这并不打紧,余会让军务司借调九十六名军中教头到各处蒙学任事,不过有一宗要说清楚,国朝重文轻武的旧弊本藩绝不准再重现,若是蒙学中出现教习轻慢诋毁教头之事,卿自当严厉约束。”

“臣省得。”明代重文轻武的结果就是国破山河在,对此陈克峻自然是有一番体悟的,再加上明郑本来就是以武立国保家,想来即便出现文武相轻的一幕,应该也不会闹腾得很大,所以陈克峻应的很快。“只是,臣以为既然只是开蒙,必然当浅显易懂为好,书数射御也就罢了可礼乐却是博大精深”

“卿的意思,余当然明白。”郑克臧示意陈克峻不必多说。“如何编撰蒙学课本,如何使之通俗易懂这是学校司的功课,余不管,余只看结果。”陈克峻一下子哽住了,然而更令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余准备在州县设学,学期五载,进一步研读六艺并学习西夷的因明(逻辑)、几何(地理)等学业,待入学者肄业,可获得生员资格,生员若想为官可由从九品小吏做起,若想继续进学则准考太学。”郑克臧规划了一个三级体系,蒙学相当于小学、州县学相当于中学、太学自然就是后世的大学了,这样再包括童子营的军校,教育体系就相对完整了。“太学生除继续习读上述科目之外,可兼学夷文、律法、农政,且每年当有三个月在各司各房实习,待五载后考试合格结业,可授从七品官身,若不能通过考核者准其复读一年,再不能通过则除名,除名者可经各司考核简拔选入官中,自从八品做起。”

“这,这,”学在四夷,陈克峻当然不会跟满清鞑子一样盲目排斥学习夷人的语言和科目的作法,但毕竟郑克臧这个决策过于重大,他一时没有准备,所以只得采取拖延战术。“世孙,此事委实过于重大,臣还要跟司中上下商议,才好拿出详细章程来。”

“余知道此事过于重大,且因明、几何等科的师范几近于无,所以急不来的。”郑克臧看起来很好说话。“卿且回去规划一番,所谓预则立不预则废,到时候真要实施了,还要仰仗卿和学校司的诸卿大才。”

郑克臧越是说得轻描淡写,陈克峻便越觉得责任重大:“臣不胜惶恐”

陈克峻前脚刚走,盐铁司司官吴宏济便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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