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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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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的生活有些厌烦了,连带着对让他陷入这种生活的林文澜等人也有所不满。“一旦大雪封山,他们可就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该不是他们都陷在鞑子手里了吧,”说来这话其实停忌讳的,但约定的八月中旬双方接头的时间早已经过了,由不得部分水手们疑神疑鬼的乱猜。“真要是那样,咱们可就危险了,万一鞑子派来水师堵咱们,这可是一个死地啊。”

“胡说些什么。”有着从九品敦武校尉头衔的老兵冲着正在唠叨的两人喝骂道。“让咱们大人知道了,少不得罚你清理十次八次的甲板。”

清理甲板可不是简单的擦一擦抹一抹,根据参照英国海军部分条例制定的明郑水师章程规定,在洗刷船体之外至少还要用细洁的白砂对甲板打磨一项,等所有工作都完成了,船上的执星官还要亲自穿上白袜走上一遍,若是没有污点浮尘才算过关,否则就要重新打扫,是船上最繁琐、最累人、最不被水手们欢迎的船上工作。

一名哨兵显然是没有被老兵吓住,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藤头,你吹胡子瞪眼干什么,我又没说错,这鞑子的水师固然不怎么的,可咱们毕竟只有一条船,万一把海口堵上了,咱们可就真成笼子里的鸟了。”

“鞑子在东北有水师,老子怎么没听说过?”被称为藤头的老兵冷笑着。“我看你不是怕鞑子水师,而是下面憋不住了想找地方泻火,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看见没,笔直游过去,五天,五天就到日本了,那里的鲸屋里有的是娘们。”

“藤头,你这不是跟我看玩笑吗?五天,还游过去,那我不成了”

哨兵打屁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山脊线上人影一晃,几人顿时紧张起来。又过了一会,林子边缘出现了几个蓬头垢面的人物,其中一个身后还好像背了什么。

见到这些不速之客坚定的向自己的方向行进过来,一名哨兵当即朝天放了一铳:“什么人?再前进一步,别怪咱们手下不留情了。”

但他的话还没有完,边上的老兵却推了他一把:“快,点燃汛烟,是林大人他们回来了!”

等闻讯赶来的谢思年从船上换小船划到岸边的时候,林文澜一行已经被护送过来,但还不等谢思年寒暄,就看见在两人抬扶下双目紧逼、脸色惨白、有出气没进气的某人,他不禁惊疑不定的问道:“怎么会搞成了这个样子了?”

当初分别的时候,林文澜手下可是有十六个人的,可是如今谢思年放眼望去,即便算上半死不活的林文澜本人,出现在他眼前的郑军探哨满打满算也只有六个人,显然其他人都折损在了这短短的几个月内,这么高的折损率就不能不让谢思年吃惊非小。

不过吃惊已经不能挽回逝者的生命了,但林文澜还有呼吸,所以当前最重要的是保住他的性命,于是谢思年当即向手下命令道:“送林大人上船,再告诉船上,让医士准备救治。”

通过旗号,林文澜被吊上船的时候,随船的医士已经在甲板上等候了,所以甫见林文澜的身影,他立刻动手,首先撕开了还渗着血水的衣物。但不看不吓人,一看,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一道长长的刀口从锁骨下一直延伸到腰间,整个是一个大开膛。胡乱包扎的伤口此时已经化脓,阵阵恶臭以及褪不去的高热说明林文澜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医士忙用剪刀剪开已经跟伤口凝结在一块的衣服,同时撬开林文澜的齿关往口内灌着醋煎过的去皮柳树汁,此时林文澜已经不会主动吞咽了,倒入的药水顺着嘴边往外流着。见到这种情况,医士便自己喝一口然后渡过去,如此才让林文澜好不容易喝下几口。

做完这一步,医士用盐水在林文澜的身上刷了一遍,似乎牵动了伤口,已经完全昏迷的林文澜眯着眼睛依旧凝起了眉头,但医士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只见他用火烛灼烧了身上的解手刀,随即在林文澜的胸前切割起来。

“住手!”护送林文澜回来的几名郑军探哨肝胆欲裂,顿时大吼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握紧拳头的探哨准备冲上去干扰医士的救护,谢思年当即命令道:“拦住他们!”

处在上甲板的几名水手当即一把抱住前冲的探哨们,同时口中不断的劝说着:“兄弟们,千万别误会了,马医士这是在救林大人,你们都冷静一点,如今可是在这家人的地面上,没有人会看着林大人去死的……”

几名郑军探哨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听到后来才醒悟过来,的确没有会害了林文澜,于是各个双足瘫软的跌坐在甲板上,双手捂着脸、双肩颤抖,听着声响就知道他们是在抽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林大人还有死,你们哭个什么。”谢思年踱过来冲着几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说来也奇怪了,他这么一骂,几个人的动静还真的小了下来,于是谢思年趁机探问道。“这几个月出了你们受苦,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到达阿克敦前已经在长白山里丢了六个兄弟,”几名郑军胡乱的抹了抹泪流满脸的脸,抬头回应着长官的问话。“在吉林各地探路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损伤,平平安安的在约定的时候回到了阿克敦,大家伙还很高兴以为这就完成军令了。可没曾想,回程经过南岗的时候跟一队出来猎兽的鞑子马甲给撞上了。”

通过这几名郑军断断续续的讲述,谢思年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无非是清军借口形迹诡秘来勒索林文澜等人,林文澜等本来心里有鬼,再加上手中也没有内务府和奉天将军衙门发的出柳条边的执照,于是只有打了。

“结果当场死了二个弟兄。”清军虽然想寻衅勒索,但事实上并未做打斗的准备,这就让哨探们有机会聚歼了这伙敌人,但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探哨们自身有了伤亡不说,但更关键的是,巡猎马甲的失踪引来了后续清军的追捕。“鞑子紧咬着咱们不放,好不容易过图们江的时候甩了他们,但又有两个弟兄倒在了路上,林大人也这时吃了一刀。”

“受伤后林大人曾经醒过来过几次,说是让咱们丢下他不要管了。”另一名郑军探哨补充着。“但咱们几个琢磨着都快已经到地方了,再丢下大人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这才轮流背着走了回来。可人虽然带上了,但鞑子追了一路,咱们连武器和吃食都丢了,更不要说药品了,若是还在路上采了点止血药草,否则林大人都撑不到现在”

说话间,医士已经割开了林文澜身上原有的刀口,伸手检查了一下内脏的位置,随即用鱼肠线重新缝了起来,然后大块剔除已经坏死的肌肉,并在新造成的伤口处压上剥开的柿饼帮助止血。等血止住了,医士又命人寻来鸟蛋打碎了剥下内壳的那层薄膜,然后一一贴在创面上,据说这样能防止化脓。等薄膜贴好了,手术的过程总算是完成了,此时就连医士自己也已经大汗淋漓,仿佛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医士用盐水洗了洗手,随后在浸有干梅子的水盆里捞出干净的麻布来替林文澜重新裹上:“我只能算是尽人事了,拖得太久,能不能撑下来还要看他自己,若是烧能退了,那就是还有希望,若是烧不退”

马医士欲言又止,但谢思年却能明白听了其中的潜台词,但对方却是已经尽全力了,不好苛责的他也只能拱手代自己这位昏迷不醒的同僚道谢着:“多谢马医士援手。”

“若是烧退了,再给他煎几片人参做汤剂吊一吊,或许能缓过来。”马医士摇了摇头并不接受谢思年的感激,只是以医者的心肠告诫着。“不过,就是这样,到了济州还是要让他下船静养,否则就算好了,也要落下病根子”

看着林文澜被人小心翼翼的抬进内舱,谢思年命令道:“发信号,咱们回去!”

船慢慢的驶离了海湾,看着远去的陆地,谢思年向几名探哨问到:“东西呢?”

几名探哨对视一眼,纷纷解开自己的衣服,分别从怀里掏出一张或是几张明显被裁剪开的皮毛:“地图是在阿克敦的时候就被分割开的,上面都按司里的密记录着探到的情报,不过谢大人,现在交给大人您可有些不符合规矩。”

“那你们几个就先收着吧。”既然探哨们提出质疑,谢思年干脆不接过这些沾着血的毛皮。“不过,本官提醒你们最好多备一份,万一?”水手是忌讳说遇到海难的,因此谢思年只是点了点。“或许可以多一份保障”

217。琼州大捷

永历四十一年六月之后,琼海上的空气便逐渐紧张起来,清军在高雷廉等地的驻军一日复一日的增多,各种船只也趁着夜色由珠江口、碣石湾、南澳岛次第开向博贺港、雷州湾。到了九月上旬,清军在雷琼海峡北侧的驻军已经达到五万,水师船只也超过一百五十余条,可以说进攻的准备已经接近完成。

不过鉴于约定实施护航任务的葡萄牙船尚未到来,自诩无力跟郑军在海上硬拼的傅魁采取龟缩战术,将广东水师所有船只悉数安顿在以南三岛、东山岛为遮蔽的通明海沿岸,以期籍此躲避郑军可能对其实施的毁灭性打击。

清军退入内海浅滩固然使得郑军主力夹板炮船无法对其进行打击,但清军拱手让出制海权的作法也使得郑军可以轻易的掌握其动向。郑军快速舰队琼州分舰队的通报船甚至一度深入雷州湾对清军沿海各砦抵近侦查,使得清军上下士气沮丧。

好在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九月二十一日,三大一小四条葡萄牙武装商船驶入硇洲水道,停泊在东山岛以南海面。得到强助的清军立刻驱使葡萄牙人封闭雷州湾、驱离郑军侦查船。葡萄牙人便出动两艘大船在海口内巡航,其数目重多的炮口的确遏止了郑军通报船的行动,不过葡萄牙人并非一心一意配合清军的行动,因此对于傅魁下达的攻击指令虚以应付,只是将郑军通报船赶出海口了事。郑军虽然不能像之前一样轻易驶入雷州湾,但依旧能在海湾之外游弋,并不妨碍对清军动向的侦查。

对于葡萄牙人的阳奉阴违,傅魁和郎伊达无可奈何,只好派人跟葡萄牙人协商提前进攻。前来雷州湾协助清军登陆的四艘葡萄牙船中除了一艘小型军用盖伦外其余三艘大型克拉克船其实分属于各家船主及商馆所有,其之所以搁置了正常的商业活来到雷州湾正是因为粤省的最后通牒,如今听闻清军有意提前军事行动自然满心欢喜,于是双方约定于九月二十四日清早即实施南下登陆的行动。

九月二十四日,清军在天不亮的时候就登船出海,但是二万余人的登陆船团还是花了近二个时辰才整理好队形,慢慢驶出雷州湾。由于葡萄牙船已经提前封锁了海口,郑军的通报船并不能了解清军的真实动向,但随着大队船只的驶出,一切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清军一路南下,刚刚驶过外罗水道进入琼海之时,郑军快速舰队琼州分舰队所属盐水溪、大排港、竹筏港等三艘三千料双桅炮船已经在新任统领颜道及的率领下杀将过来。见到郑军来势汹汹,四艘葡萄牙船摆脱缓慢的清军船团迎击了过去,尽管只有一艘是军用盖伦,但大型克拉克船高达千吨的载荷和船上单舷近三十门的火数量远高出郑军双桅炮船甚多,因此一顿示威大于实效的炮击之后,郑军被迫调头而去。

示威成功的葡萄牙人忽然记起了玫瑰夫人号的遭遇,于是得势不饶人的猛追了下去,就这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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