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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胭脂夫人-第56章

小说: 胭脂夫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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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卿意见含笑被打得狠了,都蜷缩着身子爬不起来,赶紧过去拉开晏知。
  “快住手,你要打死他了!”
  晏知这才停手,把棍子一扔,咬牙道:“每次都要心软!上次下药也是,你差点就中招了知不知道?!这畜生,明知道你们的关系还想做那些事,心肠坏烂了!”
  玉卿意不和他争辩,扶起含笑给他揩去嘴角血渍:“疼不疼?待会儿我给你敷点药。”
  含笑拨开她的手,拿眼恨着晏知:“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可别忘了,是你谋夺玉家家产在先,出手伤人在后!那天你差点就害死她了,你不会不记得吧?我的手段跟你比起来算什么?自愧不如!”
  欢情阁那日,下雨含笑去关窗,一下便看见了来往此处的晏知。是故他下药迷晕玉卿意,还刻意做出那副暧昧旖旎的景象,实际上只是为了惹得前来“捉奸”的晏知发火,然后看这对怨偶相残。
  他恨玉卿意,他想看她受折磨,这样心头的畅快感才会多一些。
  晏知顿时反应过来,怒火冲到头顶,又要冲上去揍含笑。
  “你敢算计我?!”
  “好了好了!”
  玉卿意死命推开他,张开双臂拦住不让他过去,急切说道:“现在扯这些旧账干什么?时间都要来不及了,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人!”
  ……
  “威武——”
  明镜高悬的牌匾置于头顶,两侧衙役站得笔直,公堂之上虎头铡精光镫亮,铜皮上还留有丝丝残旧斑驳血迹,玉卿意见到,仿佛都能嗅到人头落地后的血腥味道。
  她站在公堂之外的人群中,看着通判大人徐徐而来,不觉紧张地出了一掌心的汗,心跳噗通,如鸣雷鼓。
  “没事的。”
  身边的晏知牵住她的手,重重一握以示安慰。
  玉卿意目露忧色:“这样能不能行?我怕……”
  “他们都是常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做事狠辣且很讲信义。既然拿了我的银子,这些人就一定会做买卖,不然坏了道上名声,以后也混不下去。”
  原来晏知花重金收买了一批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让其中一人出来顶罪,等到此人入狱之后,其余人再去劫狱,救出同伴。虽然这样势必会被官府通缉,可他们本就多是身负血案之辈,多条罪也不在乎,再者从晏知处拿到的银子足够几人逍遥后半生了。所以这笔买卖一拍即合,这几人今日也来了,就混在人群之中,等着时机一到其中几人就押着“凶手”上场,“凶手”便装作再次犯案失手被擒,继而顺道“自首”交待杀害黄大海一案。
  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的,现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通判大人坐下,官威慑人,一拍惊堂木:“来人!带犯人玉……”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师爷突然跑来耳语了两句,一脸慎重。通判大人听了嘴唇微张显得很是讶异,不过很快便掩下反常神色,又把惊堂木一摔。
  “此案押后再审,退堂!”
  说完通判大人在师爷的带领下匆匆离开,朝着衙门后堂而去。
  “怎么回事?为何不审了?会不会是他出了什么事?”
  玉卿意心急如焚,暗自揣测。晏知也有些纳闷,眼看围观百姓逐渐散去,他也使了个眼色给那几人,暗示他们先行离开。
  这时,一位衙役找来,问玉卿意:“请问阁下是否沉香楼玉小姐。”
  玉卿意点头:“正是。”
  衙役恭敬请道:“请小姐随小的走一趟,通判大人有事相商。”
  玉卿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到衙门后院,正在思忖向通判大人开口求情会不会太冒昧了,却意外地在一颗松树下看见个身着雀蓝锦袍的修长背影。
  “三……景然?!”
  沈灏转过头来,冲着她咧嘴一笑:“卿妹。”
  玉卿意走近,有些发懵:“你怎么来了?刚才是你让大人押后再审的?”
  沈灏清浅一笑,琥珀色的眸子流露脉脉温情。他伸手理了理玉卿意耳边鬓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告诉他,牢里关的是我未过门妻子的父亲,叫他看着办。”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春节快乐!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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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许嫁
  晏知在府衙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没动静,就在他快要不耐烦闯进去的时候,玉卿意终于从里面出来,身后还跟着玉隽。
  “卿卿!”晏知大步上前,拉住她左看右看:“你没事吧?陆通判找你干什么?有没有刁难你?”
  “没有。”玉卿意摇摇头,回首看了看玉隽,“我们回家吧。”
  晏知看见玉隽很惊讶:“没事了?人放了?”
  “嗯。”玉卿意敛眉垂眸,淡淡道:“大人说在坟山上找到了人证,于是便下令放了人。”
  晏知有些怀疑:“真的?”
  他们找了一日都没找到,通判大人坐在府衙就有人证上门了?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玉卿意忽然扬眉一笑:“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晏知被她的笑容眩得有些眼晕,应道:“那好。走吧,回去洗洗晦气,再喝两杯酒压压惊就好了。”
  三人一路同行,玉卿意心情貌似好了不少,对晏知说的话十有九答,还时不时冲他绽放笑颜。
  晏知渐渐放下心来,刚才的疑虑也慢慢淡去,转为满心欢喜。
  可玉卿意表面上笑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就在方才,她当着通判大人的面,默认了自己和沈灏的关系。沈灏不仅是沈家人,更有个当贵妃的姐姐,是背景深厚的皇亲,他一出面说情,谁敢不买面子?
  所以玉隽才能这么快被放出来,反正黄大海祸害一个,无亲无友,死了反倒是为民除害,城中百姓十有八九都会拍手称快。只要随便弄两个人证出来,判词上想怎么写,对上面该怎么交待,还不都是通判大人信手拈来的事?
  只不过,通判是看在沈灏的份上网开一面的,玉卿意既然默认了这层关系就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换言之,她嫁沈灏,嫁定了。
  事已至此,她的犹豫已经失去价值,结局已定,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一年的事情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汹涌急促,玉卿意随着波涛起伏沉沉浮浮,尚还有些发懵,命运却已经被别人握在手中了。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沈灏所言的真假,只是在她旁敲侧击之下,他的回答毫无破绽,就如方才,她说了些小时候的事,他全部都能接上话来。
  “卿妹,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换牙,有一次同时掉了上下大牙两颗。上牙要埋进土里,下牙要扔上房顶。你让我帮你扔,可是我刚刚才扔上房,你就嚷嚷着我扔错了,那颗是要埋进土里的,然后你要我去给把牙齿找回来,我只好搬来梯子爬上房顶。结果不小心把房瓦踩坏好几块,奶奶听到动静过来看见,气得大骂我们俩是小鬼投胎,还拿着拐杖要打我们,记得么?”
  玉卿意掩嘴一笑,俏皮说道:“怎么不记得。你看见奶奶骂人就上去认错,奶奶打你你也不躲,要不是我拉着你跑开,指不定被打断骨头呢,那根拐杖忒粗了!你看你多傻。”
  “呵呵,”沈灏笑得真切,“我不是傻,我是想着奶奶只要打了我出了气,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哪晓得你拽着我逃走,最后回去俩人一起罚抄书,笔都写坏好几杆。你看,其实是你笨才对吧?”
  提及儿时趣事,玉卿意眉眼弯弯,歪着头道:“我才不笨,反正抄书也是你帮我抄,我就坐在旁边看。对了,当时奶奶罚我抄哪本书来着?女诫?”
  沈灏摇头:“是女训。你没抄当然记不清了,我可是足足写了十遍,到现在还能背呢。真可惜我不是个大姑娘,白白学了些贤良淑德的品性。”
  “咯咯……”
  玉卿意笑得前仰后翻,主动伸手过去挽住沈灏,靠在他臂膀上,闭着眸子呢喃道:“三哥你真的回来了,真好。”
  沈灏顺手揽她入怀,清亮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卿妹,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携手白头,好不好?”
  玉卿意睫毛微微颤抖一下,却始终不曾睁眼:“……好。”
  玉隽归家,徐娘拿柚子叶给他扫了扫肩头,眉开眼笑地说道:“清者自清,我就知道老爷您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这次多亏了小卿,我……”玉隽看到这次女儿费心劳力地想办法救自己,感动不已,说着又拿袖角去擦拭眼角。
  “行了,别尽说些没用的。快去洗个澡去去晦气,一身监牢的臭味儿。”
  玉卿意有些嫌恶地赶人,表情虽凶,口气里还是透出些许轻松惬意。
  等到撵走玉隽,她又对尾随而来的晏知说:“这次……辛苦你了,等过几日家里安稳下来,我再抽空好好谢你。”
  她道谢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口气硬硬的不示弱,眼睛却挪到一旁不敢与对方对视,看起来就是明显的嘴硬心软。
  晏知见到玉卿意别扭的小模样,心里阵阵发痒,他眉梢一扬就走过去飞快在她唇上偷香一口:“那你就好好想想我喜欢什么谢礼,我的人情可没那么好还,到时你别小气舍不得,哈哈哈……”
  他大笑几声,随后一身轻松地离开此地回了晏家。待人一走,玉卿意却赶紧迈步出了沉香楼,匆匆往对门颜玉楼走去,找花夔。
  在她袖中,藏了一张天宫巧残方,还有一块染血碎胭脂。
  ……
  这日入夜,玉卿意同时找来玉隽和含笑。含笑现在无须伪装,平素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弭殆尽,有的只是冰冷淡漠,神态表情竟然和玉卿意如出一辙。
  多年仇恨倾泄而出,按理说心中应该尽是报复后的满足感,可含笑却觉得有些莫名失落,空荡荡的,好似血肉都被连根挖出,不余一丝。
  他见到玉隽也在此,心道又是一场风雨,遂开门见山对玉卿意道:“有话就直说,不必绕弯子。”
  玉卿意却转过头对玉隽道:“我们玉家人丁单薄,所以我想认含笑为弟,赠他玉姓,再让他拜你为义父。这样他便正式入了我们家,以后是真正的玉家人。”
  她不是在和他们商量,只是告诉他们这么一件事。
  玉隽听了下意识就想出言反对,但一看见玉卿意眼里的坚决,便又咽下了冲到喉咙眼的话,道:“好罢,你拿主意便是,都依你。”
  含笑没料到她有此一举,惊愕道:“我不……”
  “什么都别说了。”
  玉卿意用手掌作势捂住他的口,小声道:“有些事是不能改变的,譬如血缘,譬如出生。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难受,可是你报复了我们又有什么用?不如给我们个机会补偿,他虽不是一个好男人,但作为父亲来说,还是勉强称得上不错的。”
  含笑把头一拧,冷声道:“你想我留下?没听过养虎为患么?鸡犬不宁都是小事,当心家破人亡!”
  玉卿意眼露柔情,嘴角虽挂着笑意,却又噙着几分凄然,道:“你嘴上这么说,可真要闹腾几回,你自己也会觉得没趣儿,久而久之便淡了忘了。再说……我以后可能也没甚么机会陪你们了……”
  沈灏粗粗跟她提过一下,可能在这几日就会上门提亲,然后是文定、纳彩、出嫁……她没有多少时间能留在家里了。
  她的脸她的眼明明在笑,可却从骨子里透出一道寒凉,氲得人想哭。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过几天在家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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