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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明朝好女婿-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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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折腾了一气,驴子都没有了力气,两个车老板都是叫苦不喋,说是再不能走了。

木生有些恼火,他家本富,就顺手扔过去两锭银子,说乡试天一般大的事情,如何耽误得起,继续走。

不过,车是没办法走了,大家也只能下地步行,走了一日,到晚上找到客栈的时候,一个个都累得东倒西歪。

毕竟是年轻人,吃过酒食,又都恢复了气力。

不过,驴子不比人,却恢复不过来。

几个书生心中担忧,围着两头大青驴商议了半天,觉得这两头大畜生也实在辛苦,要想马儿跑就得让他多吃草。重赏之下必有勇畜,于是,木声等人就买了一口袋大豆,不要钱似地喂下去。

苏木几天没谁过好觉,白天时又被吴举人人的话吓到了,也没参与。吃过饭就上了床,想了一会儿心事,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就听到驴车的老板在跳着脚大骂。

正奇怪间,吴老二就一脸丧气就冲进屋来:“苏公子,这回糟糕,那两头驴子却是不成了。还有一半路程,若是步行过去,还不走死?”

苏木走到牲口棚一看,那两头驴子眦着牙,口里流着黄水,肚子比孕妇的还大,千打万打就是不起来。

急得木生不住骂:“你这两头畜生,好吃好喝喂得饱了,却偷起懒来。光想着好处,又不肯出力,还好你们书做苦力的。若是当了官,也不知道会贪墨成什么样子,还有节操吗?”

车老板大骂:“胡卵子说废话,你们一定是喂了它们不该吃的东西,一饮水,涨了气。”

木生等人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喂驴子吃了太多黄豆,这东西吃太多,别说是驴子,就算是一头牯牛也糟不住。

讷讷几声:“要不,请人看看?”

“看毛看啊,救不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少年游

驴车的两个老板只是不住地骂,吴老二听不下去了:“骂啥呢,左右不过是找个郎中,若治好了,又不要你一文汤药。若是治不好,左右赔你银子就是,相公们可有的是钱。明日就要进场,若因你这厮耽搁了,担待得起吗?真那样,抓你去学政衙门说得详细。”

孙臣:“是是是,还是快些找人来看,还有几十里地,别误了考期。”

听吴老二说得有理,有看到都是有功名的书生,车老板也不敢再唠叨,顿在一边生闷气。

吴老二这才一道烟跑出去请兽医。

苏木看了看那两天有出气没进气的大叫驴,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过不了片刻,就有一个郎中进来,看驴子挺成这样,摇头说:“估计是没得治了,死驴当成活驴医吧。”

就拿起锥子在两头驴子的肚子上扎了几个眼儿,插上麦管。

只听得一阵“嗤嗤”声,空气中满是**的恶臭。

等上片刻,那两头驴子不但没能站起来,反将头耷拉下去,眼见是活不成了。

牛车老板顿时不依,扭着众秀才又哭又闹,说他全家人都靠着这两头驴子讨生活,这下被他们喂得给撑死了,得赔。

众人也没得法子,最后,依旧是木生这个大户掏钱赔偿了事。

车老板这才揣了眼泪,拉着空车,抑郁地调头回京城去了。

几个秀才坐在客栈里,开始相互埋怨起来,眼见着明天就是乡试,这京城左近几个县的骡马都被考们租了个干净,此刻就算是出再多银子,也是驴毛也找不到一根。

一想到明天就有进考场,此刻离通州还有好几十里地,天下又下起雨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地头。如果耽误了乡试,还得等上三年。就有一个年纪小的秀才低低哭泣起来,孙臣和木生年纪大些,尚保持得住,可脸色却阴沉下去。

苏木倒是不怕,昨天已经走了一天,此地离通州也不过四十来里路,以他的体力,大不了走着去就是。可这距离,对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们却无疑是天堑。

大家都是本地本乡的,又是同年,苏木自不好抛开他们自己出发。

不过,大家只顾着忧虑也不是法子,还得想个法子才好。

摸了摸鼻子,苏木突然想起今天早晨在外面的汤锅店喝的羊汤,心中却是一动,一拍大腿:“有了,各位,小生倒是有个法子。”

众人纷纷将头转过来,同时问:“子乔有什么法子?”

“现在驴子、骡、马肯定是租不到了,要不,咱们去租一群羊回来,套一辆羊车。”苏木提议:“早上的时候,我们去喝羊汤那家店不是喂了十几头绵羊吗,那畜生的力气虽然比不上驴子,可多套上几头,也能拉得动车。不过,得找个不错的羊倌……”

话还没说完,几个秀才就欢呼一声冲了出去。

不片刻,一辆羊车就出现苏木面前,只不过这群绵羊实在太多,在客栈的院子里乱叫乱跳,闹了个乌烟瘴气。

绵羊的力气小,也拉不了太大的车,几个书生抢先把位置给占了,苏木和吴老二却没有位置。

孙臣:“子乔快上来,要不,咱们挤挤。”

羊倌大叫:“挤不了,挤不了,再挤车就要塌了!”

苏木抬头看了看车,上面满满五个书生,再加上五个考篮,别说两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鸡也塞不上去。就这样,木声的两条腿还悬在外面,惊得他用力抓着车辕,死活也不敢放手。

苏木一看,心道:“这么挤,等到了通州还不折腾得半死?”

就摇头道:“算了,我还是走着去吧。”

木生:“这么长的路,如何走得?”

苏木一笑:“我的体力你们昨天可是看到的,不过四十里地,也就是半天功夫。再说,秋雨绵绵,风景尤好,一路行去,见山见水,却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孙臣赞了一声:“子乔真雅士也!”

吴老二见自己没有座位,也不肯走路,急叫道:“我呢,我呢?”

众秀才同声喝骂:“子乔兄高风亮节,不与我等争座。他乃是我府院试头名,尚不肯上车,你这粗鄙小人何德何能也想上车?”

吴老二一窒,讷讷道:“我家老爷子是举人,我也可以上车的……”

见众人要走,客栈的老板却不干了,上前拦住众人,叫起天屈:“各位相公,你们走便走了,却将两头死驴丢在我们这里。五黄六月,不一日就臭了,总得要埋葬吧?小人做的可是良心生意,你们说啥也得付了丧葬费才能走!也不需太多,五百文即可。”

他欺负秀才们不通世务,想讹些银子。

“不就是钱而已,给你,不补了。”木生本就有钱,又急着赶考,就将一两银子扔了过来。

却不想,吴老二倒是敏捷,跃将出去,一把将银子抓了,藏进怀中,劈头就对那老板大骂:“你这厮真能说,还烧埋钱呢,不过是两头畜生,难不成你还要给它们打两口棺材?”

老板不服气:“天气凭热,真臭了,会肯住我家的店?你这小哥真是不讲道理,怎比得上相公们知书达理?”

吴老二嘿嘿冷笑:“什么臭了,什么安葬?你哄得了我家公子,却哄不了我。那两头驴子可是好几百斤鲜肉,随便拖个地方也能卖几两银子。咱们急着去考试,白白便宜了你。你这鸟人还不知足,真惹恼了我,将驴子往街上一扔。不出片刻,就会被人抢光。要不试试?”

那老板见吴老二是个老江湖,知道骗不了他,忙赔笑:“小哥何必着恼,算了算了,考试要紧。”

他生怕秀才们反悔,要将死驴要回去,朝一头绵羊踢了一脚,“得儿”一声。

那十几头羊发了狠,咩一声冲了出去,车上的秀才们“哎哟”地叫成一片,转眼就看不到踪影。

恶人自有恶人磨,看到这情形,苏木摇了摇头,背上考篮大步朝前走去,心中却想:李白说得好,天生我才必有用。吴老二这人的人品就算再不堪,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出门在外,又这么一个混混跟班,却也少了许多麻烦。

他身体本好,这点路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路边是一片片收割后的麦地,原野空阔,空气清爽得沁人心脾,这么一路慢慢走去,也是一桩难得的体验。

至少比挤在颠簸的车上受折腾好得多。

人少年之时,就得要去许多没去过的地方,见识那些没看到过的人和物。

走了五六里地,活动开了,一身也热了,秋风一吹,爽意透心,苏木觉得步行去通州这个决定很是英明。

倒是那吴老二开始嘀咕起来。

这两日,吴老二平白得了几两银子好处,心情极好。

要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日常在街上鬼混,又没个营生,身上有个几钱银子就算是过年。

这几天腰包突然厚实起来,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胆壮过。

因此,刚开始的时候,这鸟人还一脸得意的笑容,右手将那锭银子抛上抛下,一副小人得志嘴。

可走了半个时辰,眼也斜了,嘴也歪了,口中不住咒骂,说木生和孙臣他们不讲义气,把自己丢在后面。

却不想,这几日,他在人家身上得了多少好处。

苏木对这厮非常看不上眼,可怜吴举人虽然脾气古怪,却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至于吴小姐,更是才华出众令人敬佩的高才之士,怎么吴家却出了这么个不堪的人物?

吴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这小子还整天在外面胡闹,真真是败类一个。

苏木也懒得同他废话,只淡淡一笑,突然又想起吴举人昨日来送行时对自己说的话,心中又莫名其妙地悸动起来。

“求婚……其实,我苏木对吴小姐更多的是感激,若不是有她在,这一科乡试自己肯定是中不了的。可我还是忘记了这里是明朝,一个大家闺秀,肯抛头露面,整日与你谈诗论道,耳提面命,落到别人的眼中,肯定要产生误会。难怪老举人肯说出望我去提亲的话来……倒不是他真的原谅了我苏木,而是见自家女儿彻底不管不顾,心中无奈,这才点头同意。况且,我苏木也算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人品也不怀,无论怎么看,也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可是,难道就这么答应了吴家。不,我和吴小姐也不过是学问上的朋友,平日见面,也是光明正大。再说,胡莹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苏木面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却突然下起雨来。旱了一个多月,总算是看到了雨水。刚开始的时候还稀稀拉拉,到最后却连成一片,白茫茫大得紧。

苏木吃了一惊奇,忙从考篮里拿出雨衣穿上。

“哈哈,哈哈,下雨了,老天有眼啊!”吴老二就那么在雨中淋着,却放声笑起来:“那几个鸟人把我们扔在路上,现在好了,下这么大的雨,路上早就被淋烂了,颠不死他们。”

“你这人,真是……”苏木无奈地摆头:古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可看这家伙的模样,戚戚个屁,小人常欢乐才是。

雨中行路,刚开始的时候倒是有几分情趣,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尤其是走的时候时不时穿过一片竹林,当真是“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可这秋天的雨一下,就没有个停止的时候,脚下的路渐渐地被泡得松软,走一步滑两步,竟是泥泞难行。

吴老二也不骂了,只不住唉声叹气,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

淋了小半个时辰的雨,这厮的脸开始苍白起来。

苏木也觉得有些累,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急噪。人算不如天算,这么走到通州,只怕就是半夜了。

走了一上午,又行了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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