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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酒店关门之后 作者:劳伦斯·布洛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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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
  “他们连屋里死了个人都不知道,真是一坨狗屎。他们先把故事编好,再根据电视或报纸上的新闻修正,或是绝口不提。所以最后的版本就变成:他们两个在里面搬东西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有个妇人死掉了,因为他们根本没上二楼。这倒奇怪了,因为他们的指纹在卧室的镜子、梳妆台上跟其他几个地方都找得到。”
  “你说你在二楼卧室找到他们指纹? ”
  “也许我不该告诉你,不过我也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差别。没错,我们是找到了指纹。”
  “谁的? 赫雷拉还是克鲁兹的? ”
  “问这干嘛? ”
  “因为我觉得是克鲁兹杀的。”
  “为什么是他? ”
  “他的纪录,他有藏枪械的纪录。”
  “弹簧刀。不过他不是用这种刀对付那个女人的。”
  “哦? ”
  “杀死那个女人的凶器是一把六寸长、两寸半宽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好像是厨房里的刀。”
  “听起来你也不确定是哪把刀。”
  “没错,她厨房里什么刀都有,刀具有好几套。如果你在家里住了二十年,你大概也会有一大堆刀。蒂勒里也说不上来到底少了哪一把。化验室的人把刀全部拿去化验,在上面却找不到血迹。”
  “那你认为――”
  “其中有一个人从厨房拿了一把刀,上楼杀了她,然后不知道把它扔到哪个下水道、河里或什么地方去了。”
  “刀是从厨房里拿出来的? ”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带来的。克鲁兹随身带了一把弹簧刀,但是也许他不想用自己的刀杀人。”
  “你暗示他有预谋? ”
  “要不然你还能怎么想? ”
  “我是觉得这是入室抢劫案,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
  “对啊,你当然是这么想,因为这么想比较简单,可以帮汤米撇清。他上楼的时候还带了把刀,为什么? ”
  “以防万一有人在上面。”
  “他们为什么要上楼? ”
  “他们在找钱啊,有的人习惯把现金放卧室里。他打开门,发现她在里面,她吓了一跳,他也吓了一跳――”
  “然后他就杀了她? ”
  “说得通吧? ”
  “狗屁。不过,我得承认你说得有几分道理,马修。”他把酒杯放回桌上,“只要再整他们一次,我保证他们会全部乖乖招了。”
  “他已经说了不少。”
  “我知道。你也知道该怎么教新人吧? 如果只是照本宣科,那是生手,老手知道在关键处加点料。‘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我现在要你把实话一五一十招出来。’只要再把他们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戳穿,他们就会承认是蒂勒里授意他们杀人。”
  “那不等于要他们承认杀人? ”
  “我知道。他们在每一次审讯里都比上次多承认一点,但只要他们的法律顾问到场,我们和谐的谈话就算完了。”
  “你为什么认定蒂勒里在幕后唆使? 就因为他在外面乱搞? ”
  “这年头有几个人不在外面乱搞? ”
  “那不就对了? ”
  “那些会杀老婆的不见得是在外面乱搞的人,而是想在外面乱搞的人。要不就是他认识了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跟她终生厮守,要不就是他爱上了自己,再要不就是医生,医生常常杀老婆――”
  “可是――”
  “我们有上千上万条理由,马修。他的钱根本不是他的。更何况,她已经准备好要甩掉他了。”
  “谁? 他女朋友? ”
  “他老婆。”
  “我倒没听说过。”
  “这种事你要听谁说? 汤米啊? 她跟邻居提过,也跟律师谈过。她婶婶死后,玛格丽特几乎变了个人。她是继承了一大笔产业,没错,但是跟她作伴的老妇人不在了。我们发现汤米有很多动机杀人。如果单凭动机就可以吊死汤米的话,我们早就去买绳子了。”
  杰克·迪博尔德说:“他是你的朋友,对不对? 所以你才决定介入? ”
  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离开蒂勒里家。我记得那时天空还很亮。不过,在七月就算是入夜,天也没那么快就黑。我们关掉灯,把那瓶酒放了回去。迪博尔德开玩笑说,我应该把瓶子和玻璃杯上的指纹抹去。
  我们坐上他那辆满是锈斑的福特车,离开凶杀案现场。他在维拉扎诺桥附近找了一家豪华的西餐厅。餐厅里的人认识他,所以我猜那顿饭根本不用付钱。大部分的警察都知道在有些餐厅吃饭,是不用给钱的。有些人在知道这种事之后很不舒服,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那餐饭吃得很棒――鸡尾酒、大虾、牛腰肉条、热热的全麦面包,还有烤马铃薯。“以前我们还小的时候,”迪博尔德说,“一个人吃这些东西,大家会觉得很有营养。你那时根本没听说过胆固醇,但现在你满脑袋都是这个词。”
  “我知道。”
  “以前我有个搭档,格里·奥班农,你听说过没? ”
  “好像不认识。”
  “他就是相信健康生活那一套的人。最初他先戒烟。我是因为不抽烟,所以也用不着戒烟。在戒烟之后,他就开始按部就班:先是吃减肥餐,然后是慢跑。他还真瘦了不少,气色看起来却不大好,别人觉得他何苦呢,但他却乐此不疲。他很少上酒吧,偶尔去,也是点一杯啤酒撑到最后,要不然就是先点一杯酒,接着叫一瓶气泡矿泉水,好像还是法国牌子,叫沛绿雅是吧? ”
  “好像。”
  “这玩意一下子就流行起来了,其实它就是个气泡矿泉水而已,可是比啤酒贵。
  接下来的这件事,如果你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找个时间告诉我:他自杀了。”
  “奥班农? ”
  “是啊,我不是说减肥成功、喝矿泉水跟自杀之间有什么关联。这种日子你过过,许多事情你也见过,一个警察吞枪自杀好像根本用不着解释。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
  “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看着我。“是啊,”他说,“你当然知道我的意思。”然后话题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过了一会儿,一盘热腾腾、上面还加了奶酪的苹果派放在我们面前,招待替我们倒了两杯咖啡。他又谈到了汤米·蒂勒里,想确认他是不是我朋友。
  “也算得上是朋友,”我说,“我常在酒吧碰到他。”
  “对,他的女朋友就住在你家附近,是不是? 我忘记她名字了。”
  “卡罗琳·奇塔姆。”
  “如果她是汤米唯一的不在场证明就好了。不过,就算他曾经从她公寓溜出去几个小时好了,他老婆在抢劫案发生的时候,又在干什么呢? 等他回来杀她? 咱们把话说绝点,比如说,那两个人在卧室翻箱倒柜、把指纹弄得到处都是的时候,她躲在床底下。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她不会跑出来报警吗? ”
  “他不可能杀她的。”
  “我知道,只是我把脑子都快想破了也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喜欢他? ”
  “他不是一个坏人,而且我也收了他的钱,杰克。我是在帮他的忙,也顺便赚点钱。不过我知道我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浪费他的钱,因为他的罪名根本不会成立。”
  “不会。”
  “你也不会追下去吧? ”
  “那办不到。”他咽下一块苹果派,喝了一口咖啡,“我很高兴听到你赚了点钱。倒不是因为我见到一个朋友生活因此可以舒服点,而是我不想见到你拼了半天老命,最后还是两手空空。”
  “我才不会拼老命。”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有个关键的地方没琢磨透。”
  “呃? ”
  “他到底做了什么? 偷了你们警察棒球队的棒球吗? 为什么你那么想抓他的把柄? ”
  他沉思着,嘴不住地在咀嚼,眉头却皱了起来。
  “好吧,这么说好了。”他慢吞吞地说,“他是个骗子。”
  “他靠电话卖那些狗屁股票,当然是骗子。”
  “不只如此。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你才能弄明白。你以前也是警察,我知道你会有这种感觉。”
  “那当然。”
  “我对这家伙就有这种感觉。那个人就是奇怪,他老婆死得也很蹊跷。”
  “我告诉你问题出在哪里。”我说,“他明明很高兴见到他妻子死掉,但是却得装作很哀伤的样子。他终于解脱了,但他却不敢放声大笑,所以你才会觉得奇怪。”
  “也许这是原因之一。”
  “我觉得这是全部原因。你觉得他有罪,没错,他真的有罪恶感。他很高兴他妻子死了,但这毕竟是一个跟他生活了多年的女人。一方面他得跟她一起生活,另一方面他又得不断躲她――”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是吗? ”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没那么简单? 也许他是故意设计让克鲁兹跟那个叫什么的――”
  “埃尔南德兹。”
  “不是,不是叫埃尔南德兹。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 ”
  “安杰尔。”
  “赫雷拉。也许是他设计让那两个人进去抢他家,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也希望抢匪能跟他妻子发生冲突。”
  “继续说。”
  “他当然会因此感到不安。我觉得他是因为心怀不轨而显得有点心虚。你就是抓住这点,所以才以为这件案子是他干的。”
  “不对。”
  “你确定? ”
  “我他妈的什么也不确定。你知道吗,我很高兴你拿到钱,希望他被你狠敲一笔。”
  “没那么多。”
  “那就尽量狮子大开口吧。因为只有让他破财,这社会才算还有点公理。我们是动不了他了。就算那两个家伙突然翻供,承认人是他们杀的,而且说是汤米在幕后策划,我们也很难拿汤米怎么样。更何况那两个家伙可能根本不会改口,找人杀人也不会签什么合同。克鲁兹还称得上是个够狠的小混混,但是赫雷拉不过是个傻子,哎,他妈的。”
  “怎么了? ”
  “我就是不能见到他逍遥法外。”
  “可是他没杀人啊,杰克。”
  “他明明在玩花招,却没事。”他说,“我最讨厌看到这种事了。我真希望有一天他开着那辆车,被我抓个正着。他那辆是什么车? 别克? ”
  “好像吧。”
  “开张罚单给他我也痛快。”
  “怎么这件凶杀案变成微不足道的交通事故啦? ”
  “我希望有这么一天。”他说,“就这么简单。”
                第十二章
  迪博尔德一定要送我回家。我说我可以搭地铁,他叫我别开玩笑了,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是午夜,一个人坐大众交通工具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喝得烂醉,”他说,“那些混混连你的鞋子都不会放过。”
  他说得没错。在回曼哈顿的路上,我就已经昏睡过去了,直到他把车子停在五十七街跟第九大道拐角处。我谢谢他送我回家,还问他在回家前有没有时间再跟我喝一杯。
  “我可够了,”他说,“我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喝上一整夜了。”
  “你说得没错,我想我也该休息了。”我说。
  我说谎了。看着他的车开走之后,我朝旅馆走去,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坐坐。里面没什么人,我走了进去,比利朝我挥了挥手。
  我走到吧台。卡罗琳·奇塔姆就坐在吧台的末端,垂着眼瞧着她眼前的吧台。她的脸上凝着一层寒霜,眨了两三下眼睛才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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