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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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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审视前方,好像预计到我会跳出来似的,然后,他停住脚,半转身子。

    我射出手中的箭。

    箭刚出手,我就发现有人陪着他,箭从考尔的枪柄掠过。

    一个男人在尖叫。 考尔直挺挺地站着,样子有些发呆。

    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摇摇摆摆地向前走了几步,箭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刺在胸前,他双手抓住箭,好像要拔出来,可是还没等拔出来,双膝即无力地着地,面部朝下伏在了沟渠边。我僵住了。 那人是黑田,可是,黑田昨夜不是死了吗?

    当我和考尔把呼吸困难的黑田平放在木屋的小床上时,考尔急忙为他急救。我也看见了娄贝,他对我说:“那是一场游戏,一场玩笑。子弹并没有,枪是空的,我们人演活了我们的角色,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尾。”

    一场玩笑!我低头看那位脸色苍白,轻轻呻吟的律师,心里却在叫:玩笑,差点使人没命,这算什么玩笑?

    该死的娄贝、考尔和黑田,居然想出这种邪恶的玩笑,差点害我杀人!

    我愤怒地问道:“这种所谓的玩笑有什么目的?”

    “一种测验。那是我测验一个人准备做我的左右手时的方法,我要知道,一旦发生意外,有了危难时,我是否可以依靠你。”

    “只是为了我,你们不辞辛苦,做这一切?”

    他耸了耸肩:“这已不是第一次。”

    以前,他们曾排演过,怪不得那么逼真,叫人深信不疑。

    “你是第六个,”娄贝说:“以前五个人中,有四个双膝跪地,求考尔饶命;
    另一个嚎陶大哭,像个婴儿。你想,我会要那种人为我工作吗?“

    他说这种试验没有任何伤害,只是那三个人的创伤要很久以后才能治愈,他们会恨透娄贝,就如同我恨他一样。

    “你是唯一想到向外冲的人,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决定,让你在林子里过夜无妨,你不会冻死,也不会跑远。”

    “你们昨晚一定会感到好笑吧。”“是有幽默在里面。”他耸耸肩说。

    “去你的,幽默!”我火冒三丈:“把人吓得半死,还有什么好玩。

    你们三人昨天晚上可以一起出来,高声喊我,黑田今早可以不停地喊我的。“

    “我们也想到了,不过,我们想看看你搞什么名堂,现在,我想是发现了。”

    愤怒在我心田里燃烧,要好久才会熄灭。我看着他那张肥胖的脸蛋,心中怀疑怎么会为这种人做事的?为什么还要把他提供的工作当作终生工作。娄贝和我永远没办法相处,从前以为可以相处是在开自己玩笑,大概是被野心和优厚的薪水所蒙蔽。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飞机在空中飞过,它在湖面上空绕一圈,然后滑下来,溅起一圈轻柔的水花。

    我的心里特别难受。他愚弄我,逼我差点去杀死一个人,因为我认为那是唯。
    一的求生之道,如今,我的余生会一直后悔的,我的箭要是迟一点发,那该多好!

    他疯狂的测验引起了这一切,他还若无其事,侃侃而谈,认为正常。一个人会这样一定是有问题的,一开始就有那种念头,就更有问题。

    “听我说,”娄贝对我说:“你不必为黑田的事负责,最要紧的是你自卫的方式,那份工作是你的了。”

    他声音里含有一种失望的意味,我有种感觉,他不希望任何人通过他的测验,他宁愿看见别人崩溃,借机欣赏人们濒临死亡时的卑躬屈膝。

    考尔佯装射击娄贝,当他是该死的人。一个该死的人!

    就我个人的看法,娄贝的确够资格。他冤枉我,愚弄我,我没有办法,但他应受到我的惩罚,不仅为我个人,还为先前那几位“难友”。

    第二天,一架水上飞机坠毁,机上五人只有一人生还,据生还者讲飞机失事的原因是申于导游为报二十年前分赃不均之仇,在机上争斗而引起的。导游的一柄老枪可以证明。

    我虽然早就有杀娄贝之心,但一直找不到好的借口,如果那两个人不是一同设计骗我,我未必会忍心把他们二人和驾驶员一同杀死。我大学时代是学校里最优秀的高台跳水运动员。

    现在,娄贝的公司由我操纵了。






    律师太太

    他的太太要求离他而去,但不是因为另有男人。

    “我不再想当家庭主妇,”她说,“时代不同了,所以,也许我们还会再见。”于是,她搬入城边的一处单身公寓中。

    整个事件让他懊丧不已。她居然这样离开他,而且走得潇洒之极。更让他沮丧的是,他甚至跪下来求她,但她毫不为所动。无论他如何委曲求全,她都丝毫没有留下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她吃过的香蕉的皮,被随手扔入垃圾箱中。

    因此,他的爱变为恨,真正的仇恨。可以猜想一下,他是否想复仇?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有信心、有主见、生活积极主动的人。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一点离开他的。

    他每天做着白日梦,却根本想不清楚自己是否该报复一下,在日思夜想的如意算盘中,他的失眠症更加严重。

    因而,他夜里辗转反侧,经常惊醒,噩梦连连。

    这天凌晨三点,他又一次惊醒,喉部觉得冷冰冰的,有一支枪顶在他喉咙上。
    这次不再是梦。“站起来,打开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腿脚发软,但被手枪顶着下巴抬了起来。

    “进去,”那男人把他推进起居室,“我要看个清楚。”那男人扭亮电灯,把他推进沙发里。

    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灯光下,他看见手枪管上套着消音器,这说明不可能是玩具手枪。

    “可怜虫。”那男人冷笑道,“你的汗水都可以装满一游泳池·飞J1他自己也知道,身上的冷汗已经打透了睡袍。

    “你是谁?”他几乎辨不出自己的声音。“一个等了很久的人。”

    这时他才看清来人。个子高大、肤色苍白、淡黄色的眼睛、黑黑的头发、长长的络腮胡子修剪得斜斜的,似两把利剑。

    从来人的口气看,他觉出了一股强烈的恨意。可是为什么呢?

    “肯定有误会。”他说,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误会?”来人狞笑一声,从腰间解下一条尼龙绳,紧紧地捆住他的干腕。绳子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肉里。如果你想叫喊的话,随你的便!“

    他知道自己即使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他住在郊区,半里方圆内并无邻居。

    来人又捆住了他的脚踝。

    “来吧,要下手就快一点给我一个痛快。”他忽然冒出一句电影里常听到的台词。

    “没那么便宜。”来人恶狠狠他说,“我会让你死个明白,但绝不让你死得太快。”

    他四肢被捆住,已毫无反抗之力。其实,即使没被捆住,他也根本不字反抗。
    不光是因为来人手里有枪,而是他天性犹豫怯懦。

    他甚至敌不过他的太太。

    来人在沙发上坐下来,面对着他,手枪放在扶手上,跷起二郎腿。“这沙发不错,你活得挺舒服。你们住在郊区,枫树街一零六”二四号,克莱尔,我是在电话本上找到你的。请放心,绝没有人看见我进来,我保证也不会有人见到我离开。我现在要看一看你痛不欲生样子,也要你像我一样生不如死。为这一天,我足足等了五年,五年……“”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肯定是误会。“他说。

    “少来这一套。”来人用手抚摸着程亮的手枪,“你以为我这五年是在哪儿过的。”

    他忽然感觉不大紧张了。他已经投降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切全由对方决定。大不了就是太阳穴上挨一枪,他可能根本来不及痛苦就死掉了。他活着已经够痛苦的了。

    “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知道你这五年在哪里?”

    “鬼才相信你的话。我这五年一直被关在牢里。就在河上游那个监狱。五年前,我的罪名是持枪抢劫。”来人咬着牙说。

    “我还是听不懂你的话。”他说。

    来人气极而笑。“当我在那个阴冷恶臭的监牢里苦挨时光的时候,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外面有个好女人在等我。后来,玛丽来了一封信,说有一个精明狡猾的律师已经出面替她打赢了离婚官司。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一个旧车胎一样爆开了花。不过,我同时又找到了一条活下来的理由——就是要亲眼看见你的脑袋开花。”

    “所以你就在电话本上找到克莱尔?”

    “是的,律师先生。假如你要在我面前施展三寸不烂之舌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正是你帮助玛丽和我离婚,她又再婚,却与她第二个丈夫一起死于车祸。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来人的手停止抚摸手枪,抓住枪柄。“你说,我们怎么会是素不相识?”

    “可是,我也失去了老婆。”他说。

    “真让人遗憾。”来人讽刺道。同时,慢慢抬起手枪。

    “我和你一样想报仇。”他说,“她嘲笑我,作践我,让我跪在地上,还冲我吐口水,最后离开我。”

    “很高兴你也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来人的手枪正指在他两。Qd:眼之间。

    “她的名字叫克莱尔!”

    手枪慢慢垂下,指在他胸口,来人一脸疑惑。

    “事情很简单。”他说,“克莱尔是女人的名字。她总是骑在我头上,我们不是婚姻——是主人和奴隶。我连接电话都不自由,所以电话本上是她的名字——克莱尔,律师。”手枪彻底垂下来。

    “是我老婆为你老婆打的离婚官司。”他说,“我真的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
    我叫克里特,写小说为生。假如你不相信,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他四肢被捆,很难动弹。他不得不把克莱尔现在的地址告诉那人——手枪顶头,他怎能抗拒。

    那人像一只丛林里的黑豹,迅速离开。他真希望自己也有这么矫健的身手。因为这样的话,他可以快一点扭动着穿过走廊,进入厨房,找东西割断尼龙绳。那人离开已经有三十多分钟了吧?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他可能应该先扭到电话机前,虽说被捆得很惨,但他捆着的双手可以把电话摘下来,找接线员通知克莱尔。

    然而,当他向电话机那边扭动时,他又在想,也许先到厨房把绳子割断,再打电话要快一些。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他必须要好好想一想。他真希望自己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克莱尔正是因为这个离开他的。

    开车到克莱尔的公寓大约四十分钟。






    虚幻的绿色

    外面,围绕着房屋的人数至少有十个。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不过,在他们能得逞之前,我要阻住他们。

    我这话不是唬人的。

    六个月前,这幢白色的大房子,因为它很隐蔽,所以我买下了它,它坐落在一个林区的中间。

    你如果想看到最近的邻舍,必须费劲地透过林子瞧。在这儿,不像以前住的公寓,老是有人敲门;也不像在城里,得迈动你的双腿。在这偏僻的地区,你开车可以直抵超级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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