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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朱门风流-第6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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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皇上的心意也是你揣测的?”

程夫人沉着脸训了沐斌一句,旋即才对张倬笑道:“他年轻不懂事,你只听过就罢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操心就能解决的。倒是如今大过年的,你们这一行里头只有两个年纪十二三的小丫头,不知冷也不知热,虽然我选了几个丫头过去,可这几天冷眼瞧着却都粗笨得很。阳武伯如今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也不好添人,倒是世弟和超哥身边,不妨再添一个灵巧能干的照料起居,毕竟这一养病恐怕得三五个月,免得别人说沐家连个人都不舍得……”

张倬虽说做官本事寻常,为人处事却称得上是人精,程夫人说了一小截他就醒悟到其中三味,因此不待程夫人说完,他就赶紧摇头道:“不是我要回绝夫人好意。此番打扰原本就已经过意不去了,更何况添人。超哥当初是在女人上头栽过跟斗的,为此将来甚至无望承袭爵位,老太太在的时候就严令,今后不许在他身边再添人,免得再出了事不好收场。”

他直接把已故的顾氏拿出来当挡箭牌,甚至干脆半明半暗地点出了张超当年的事,旋即也不等程夫人再说什么,又叹了一口气说:“至于我就更不用提了,少时夫妻老来伴,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年轻人,那点心思早就淡了,没来由耽误了别人。再说了,我也常常出门,不过是起居而已,就算没人服侍,自己也能应付得来。”

程夫人隐约也听说过张超当年似乎是因为外室而惹恼了朱棣被贬,于是自然不会再多说,毕竟阳武伯一支多半也会沉寂一阵子。至于张倬,沐晟谈笑间也说起过张倬惧内,她不过是当成玩笑话听了,此时方才醒悟到这竟然是真的,心里不禁嫉妒起了孙氏。

沐晟也说过什么少年夫妻老来伴,可那些下属和部族不时有美貌少女送进府来,一年到头就是不正经纳妾,也会收上两三个丫头,而送出去给其余部将的更多。不过,那些姬妾便犹如阿猫阿狗似的,来来去去也不知道淘换了多少,有什么记挂的?她是国公夫人,毕竟不能像孙氏那样,给丈夫留一个惧内的名声!

沐斌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了张倬来,心想有其子必有其父,张越那么能干,张倬在仕途上却仿佛没有什么建树,是不是就因为他的惧内?见程夫人丢过来一个眼色,他便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世叔,京城还有消息过来,侄儿过完年得往京师去拜谒皇上,此后当入国子监读书。四叔人在南京,三叔得帮忙父亲料理军务,京师那边竟是没人了。侄儿年轻,不少地方都得有人提点,到了京师之后,也请您一家庇护一二。”

这话说得谦和婉转,可张倬听着却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倘若这里坐着的乃是英国公张辅,那自然是能够轻轻巧巧地答应了起来。可他只是托着儿子的福才得了二品官,又没有爵位,对方却是国公世子,用得着眼巴巴来求他?此时此刻,他连忙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这庇护二字哪里敢当,就是看在这么多年来沐世兄和我打过无数交道的份上,贤侄就是不说,我也理当多加照拂。贤侄若是在京师有什么不便之处,但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自然是绝不敢辞。”

见张倬虽答应了,但除却强调力所能及,还小心翼翼地把张越从中摘掉,程夫人自是有几分不悦。然而,倘若可能,她完全不想让嫡亲的儿子离开身边,此时想想之前得到的消息和沐晟捎来的口信,她便半真半假地感慨了一通,话里话外透出儿子进京这是圣意。等到张倬告辞离去,她才疲惫地往后头靠了靠,又抬头端详着沐斌。

“沐氏镇守云南,你爹是国公,掌握通省兵权,你三叔也掌着都司的事,布政司按察司凡有事全都得先报咱们沐家,这虽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但终究是容易招人忌。先头是妻儿家眷都留在京城,眼下虽都在云南,可日后每代往京城国子监读书,随即又在京师住着,恐怕要成为定例了……沐家在云南固然是势大,可京师那地方水深,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你爹说了,英国公已经是极致了,在朝堂上恐怕是摆设居多,不能一味帮你,但张越还年轻,上升的地步无限。”

“母亲放心,这些儿子都知道。只要儿子不任性妄为,纵使那些文官再讨厌,也难能奈何得了我。”沐斌却比父亲多了些锐意,微微一笑后,声音便低了下来,“再说,那么多勋贵中间,多有人才,凭什么事事便得听那些文官的?咱们勋贵子弟中间若是能多出几个张元节这样的人才,将来才不会被撇在一边!”

第十六卷 挽狂澜 第028章 京城钦使,天子口信

由于之前交址尚未平定。除了朝廷的公文可以通过驿站快马传递之外,其余的书信等等无不是滞后,诸如英国公安远侯这样的京师豪门,自然还能通过自个的权势威望送信过来,但其他人就没有那样的能耐了。于是,直到过了二月十五,广州的第一封家书方才辗转送到了张越的手上,那落款时间却是年前。也就是说,这样一封信在路上竟是走了足足一个半月。

尽管如今正值海上北风大起之际,但杜绾为了避免闲话,并没有托那些运粮的海船传递家书,而是辗转通过一户广东往交址寻亲的人家,这才把东西送到了。有了这层关系,张越自是为其人开了方便之门,而瞅着那一张张字迹不同的信笺,他亦是觉得心头开朗。

头一张纸自然是杜绾写的,开篇第一句便是告诉了他一个喜讯,却是他走之后没多久,琥珀便诊出了喜脉,如今正在家中休养。张越得知自是喜上眉梢,待看到信上末了两句话时。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杜绾仿佛是不经意地提到,年前朝廷下旨祭祀海神,由于提督市舶司太监张谦领衔,广东巡按御史于谦便借故没去,布政司去的是右布政使项少渊。虽说就是只言片语,但张越深知杜绾的习惯,因此觉察到这其中的蹊跷,心里少不得思量了一番。

第二张纸上却只是不甚工整的几句话,也没什么咬文嚼字,放眼看去全都是唠叨,信纸也有些皱巴巴的。猜测那是母亲亲自写的,仿佛还掉过眼泪在上头,张越捏着轻飘飘的信纸,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等挪到了第三张,他不禁眼睛一亮。前面一半是张赴,不过是规规矩矩地汇报这些日子的武艺进展;后头是静官,却是炫耀似的说自己怎么孝敬祖母母亲,怎么尊敬叔父,怎么照顾弟弟妹妹,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笔迹虽稚嫩,看得出来也花了不少功夫。单单这些字,就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写全。

再后头便是秋痕和琥珀。一个是稍有些呆板的小楷,一个是娟秀的行书,字里行间全都是说自个在家很好,让他在外多加小心,满是嘘寒问暖之意。

把五张信纸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张越就发现,这实在是一封鼓鼓囊囊的信,不禁莞尔。

如今已经回师清化府,不日就要回转交州府,这用兵接下来算是告一段落了,而选人才的事也基本上已经完成。毕竟,除了南部之外,老黄福对中部和北部的情形了若指掌,不用他再多事。沐晟的大军已经从蒙自县依次渐退,而柳升麾下的人却得有不少留在本地,弥补屯田军和其他等等的空缺。将官们都已经在计算归期,不论文武都是一样。

但他之前上书的交址选官一事却至今尚未有回文,朝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搁置了,还是在忙着其他,亦或是还在争执官员俸禄那些事?

“张大人,传旨的钦使已经在清化府外十里,柳大帅请您赶紧换一身衣裳,过去迎候!”

正在沉吟的张越眉头一挑,立刻收拾好了那封家书,随即叫了一个家将进来。武官行军自然是着盔甲军袍。而文官随同,为了起居方便,自然不会还穿什么纻丝绉纱之类的官袍,全都是什么轻便穿什么。而这会儿穿戴好了那一身许久不穿的繁复朝服,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拘得死死的,连走路都有些不习惯。

由于这是正经的诰敕,负责宣读的是一员中官和两员锦衣卫官,随同还有内监锦衣卫数十人,所以此前一日已经行了迎接的礼仪,如今是正式将人迎入开读。先是列金鼓旗仗,旋即由安远侯柳升带领诸将官出郭相迎,等把人接到了清化府衙的龙亭,众人便依礼五拜接旨。大半日的折腾下来,众人全都是跟在前人后头亦步亦趋,直到那高亮的嗓子响起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由于是文武分列,张越的位子仅次于大病初愈的李庆。正如他所料,诏书中少不得宣捷、献俘等等字眼,但时间却只是提了三个月之后,并没有什么论功行赏,大约是得等回到京师再颁。除了这个,便是保定伯梁铭配副将军印,任镇守交址总兵官,陈洽以尚书治交址三司事,黄福待交址安定之后上京,解送交址所挑的三千余人才,并没有其他太新鲜的言辞。但是,在这些之外,却是让他即刻启程上京。

这一番行礼等等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一想到回京,虽说只是三个月后,但上上下下一群人都是深觉振奋。而由于张越是头一个走的,晚上他少不得摆酒请了柳升李庆等几人,直到月上树梢方才借着酒醉离开。他在蒙混上头也是老油子了,之前看着来者不拒,其实却没多少是真正喝下肚的,回到屋子里一盏醒酒汤喝完,总算是缓过了气来。

“安远侯也就算了,其他人竟然也都这么起哄,要不是做了准备,我非得醉死不可!”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张越就对彭十三说,“你带几个人先回广州报信,让她们选好日子启程上路回京,亦或是等琥珀分娩之后再走。这一趟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叫我回去,大约是另有他用。”

彭十三答应一声便往外走,可他才刚出去,张越就听到外头传来了说话声,不一会儿,彭十三竟然领着一个人回转了来。虽然那人青衣小帽看着朴素得很,但张越早练就了火眼金睛,只一眼就发现。那赫然是随侍今次宣旨中官的一个小宦官。

“小的见过张大人!”

瞧见那小太监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磕头,张越不禁一愣,连忙吩咐其起来。还不等他询问来历,来人便自报家门,说是东厂督公陆丰的干孙,这次锦衣卫传旨,陆丰便轻轻巧巧把他塞了进来。把这些交待了清楚,他就垂手而立规规矩矩地说:“小的这回出来时,陆公公带小的见了皇上。有人告发云南沐王府侵占民间田土,所以皇上让大人走一趟云南,带上沐晟之子沐斌一起上京。”

听到侵占田土四个字。张越不过是微微一愣就哂然一笑——很明显,朝廷是并不想追究这件事,否则不论是另派人去查,还是让他顺道过去的时候查问分明,都是解决之道,不用特意提起让他和沐晟的嫡长子沐斌同行。看来,沐家镇守云南统辖上下兵权,早年朝中没有异议,如今却是也有些别的声音了。

要不是如今的云南已经离不开沐氏,恐怕那镇守两个字,也会变成京堂们的靶子。

“我知道了,等启程之后,我走蒙自县,经云贵湖广河南入京就是。”

那小太监见张越说话和气,心里的七上八下也少了许多,忙又笑道:“皇上还说,让您路上不用着急,省得路途奔波病了,到了京城还得调理,给了别人借口。另外,公公还让小的捎话,您提醒他的事他已经在留心了。不过是一个野心过剩的狗东西,借着这一回的大风大浪,三两下就能把人整倒,让您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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