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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朱门风流-第618章

小说: 朱门风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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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道这玉天仙离了碧霄,原来是可意中来请醮。小子多愁多病身,怎当他倾国倾城貌。”

第四折听完,张谦摆摆手屏退了戏班子众人,忍不住又唱了一句,这才对张越笑道:“你是日理万机的人,跑到这儿却陪我听了这么老半天的戏,可是觉得没意思?这些东西都是好的,当年太宗文皇帝深为喜爱不说,就是当今皇上也是极爱此类。已故周王千岁那是行家了,就是如今刚刚袭封的那位周王千岁,也一样是深爱此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外加这一个戏字,你至少都得占全了,以后回京无论是入部堂还是内阁,人情往来就都过得去了。”

知道这话没错,张越应了之后就谢了一声。朱瞻基虽说不如历史上那位道君皇帝那般书画双绝鼎鼎大名,但如今相处久了,他仍是领教了这位天子的诸多绝艺。琴棋暂且不说,书画诗词等等却是常有佳作,带挈得他应和作答也很有长进。只是他昔日也曾陪着老祖母王夫人等等听了十几年的散曲杂剧,可也没能培养出什么爱好,要真正欣赏这些恐怕是难能。

“张公公,如今贡院和码头都在修,因官牙行的保证金已经交了上来,乡间水利我也已经拨了银子下去,今年因田土被淹而生活无着的民众都安置了。好在受灾的州府都是四季无冬,哪怕是到了腊月也不用担心酷寒。”

他是广东一省的父母官,说这些不过是起个头,下一刻他才真正说到了要点上:“计算日子,郑公公的宝船大约就要下来了,虽说那些商户不少都打算出海,但一时半会弄船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说,今年年底的第一笔,恐怕得是咱们市舶司自己筹备的货物。我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上去,江南织染局的东西今年必定是上供宫里,所以刘家港必定是空船起航,连瓷器压仓恐怕都难。所以我已经下令,从佛山调丝绸、陶器、中药丸剂散剂等等,随时准备出海。如今布政司是差不多掏空了,所以想请张公公替我担保担保。”

“哈哈哈哈,好你个元节,竟然是打我的这个主意!”张谦虽是大笑,心中却飞快地盘算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也罢,这事情我帮你。做成了这一笔,接下来三年之内,哪怕是市舶司无片板下海,所得也决计是足够了!”

第十五卷 观南海 第032章 猝不及防

办成了事情从市舶公馆回到布政司衙门。张越就得知了来自京城的公文御批以及镇远侯顾兴祖的行文。市舶司提举李文昌上书言事他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从之前打交道的情形来看,这就是一块死硬的石头,要让此人不说话决计不可能。好在朝廷中虽说也闹了一阵子,终究开海一事是永乐皇帝朱棣就定下来的,宁波市舶司这几年也颇有收获,因此最终没闹腾出什么太大的风波来。可是,镇远侯顾兴祖这是什么意思!

他和项少渊以及一众参政参议很是商量了一阵,最后便由老成持重的项少渊亲自行文,左参政徐涛润色,将此前的事由明细解释清楚,这才命差役火速送往广西。待人一走,项少渊又提醒了一句:“张大人,广西但有乱事,向来都是镇远侯征讨,较之已故夏国公,他用兵狠辣犹有过之。此次他平了覃公旺等叛逆,一口气就杀了一千多人,不可小觑了他。”

“多谢项大人提醒。”

从内仪门入了自家官廨,张越的眉头自然是拧得紧紧的。他原本并不打算大刀阔斧。奈何有人不识相又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他的底线,他若是再袖手旁观,那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且,他和京城勋贵打过不少交道,这些人喜怒往往都在脸上,不会玩阴的那一套,谁能想到,镇远侯顾兴祖竟然不声不响祭出了这么一招杀手锏!

“爹爹!”

听到两声清脆的声音,张越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屋子。此时上来叫人行礼的正是自己的一双儿女,正中的圈椅上则是坐着父亲张倬。他笑着冲静官和三三点了点头,又上前去给父亲见了礼,这才问道:“怎的不见娘和绾儿她们三个?”

“琥珀正在照应秋痕,灵犀也在一块。至于你母亲和你媳妇……都司李都帅的夫人今日生辰,你母亲带了你媳妇项夫人去道贺了。因你成天忙得脚不沾地,这又不是需要你操心的大事,她们也就没对你说,我又让人备办了一份礼,也就差不多够了。你是一省布政使,虽说不需要逢迎打点什么人,但都司臬司的主官自己和家里人的生辰喜丧,包括下属那儿的人情往来,你媳妇都一一留心着。”

张越原以为远离京城,就能摆脱那些贺不完的生辰吃不完的喜宴吊不完的丧事,此时听父亲一桩桩一件件数着那些必须的应酬,他忍不住一个头两个大。又叹了一口气:“我这些天公务应酬多,竟是不知道娘和绾儿也一样脱不开身。”

“你母亲不过是偶尔为之,毕竟,需要她出面的时候不多,李都帅终究是比你高一级,她这才随着去了。她是最不耐烦这种场合的,早上临走的时候还抱怨了老半天。”

张倬想起孙氏那会儿出门雍容华贵却又满脸别扭的样子,一时哑然失笑。原打算让乳母把孩子带下去,但想着张越一天到头没多少时间和他们在一块,于是就只吩咐乳母丫头退下,留下这一双小家伙,这才问道:“佛山镇的事情我已经联系妥当了,张公公怎么说?”

张越言简意赅地把张谦的话转述了一遍,又解说了刚刚回衙之后得到的两个消息,末了才苦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李文昌的事情暂时可以搁置一旁,他一个官卑职小的市舶司提举,而且也算正人君子,顶多锲而不舍再上书而已。可是,镇远侯这边的公文分明是借此施压,若是我执意要究徐家的罪。莫非他就打算拿着这个由头带兵过来?这简直荒谬!”

“爹爹不生气……”

正恼怒的张越忽然感到一只软乎乎的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顿时愣了一愣。低头一瞧,见是女儿正眨巴着眼睛看自己,他这才想起刚刚是把三三抱在了膝盖上坐着。顺势托着她做好,他忽地发现静官小大人似的端端正正坐在小杌子上一动不动,又觉得有些好笑。

张倬也瞧见了这一双小家伙的样子,便微微一笑道:“这是你媳妇的规矩,静官已经不小了,这背诗认字之类的不提,坐功却需练起来。至于三三还小,但却很会察言观色,平日里母亲稍有不高兴的时候,她也常常这么抚慰……说正事,镇远侯顾家的事,我倒是从沐驸马那里听说过一二。”

建国勋贵和靖难勋贵加在一块,大明朝的勋贵家族自然很是可观。外人往往以公侯伯以及分封时间认高低,但圈内人却知道,爵位高低和圣恩轻重却是不一样的。顾兴祖是二代勋贵,祖父又是归附之后没怎么参战的降臣,他原本在列侯之中只是处于末位。但贵州一直是顾家镇守,从上到下几乎都在各卫所当军官,如今朝廷不想再多一个如沐家永世镇守云南的家族,所以顾兴祖在永乐末年才会随同押运北征。

解说了这些,张倬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顾成九子,长子早死,顾兴祖又袭封了爵位,其余的人不过是依旧日功劳袭封指挥使乃至于千户等等的官职不等,但因为顾成留下了祖训。一大家子仍在一块生活,其中多半都在贵州各卫所和千户所。朝廷要调的不单单是一个顾兴祖,而是整个顾氏,所以,在贵州以外的财路,对顾兴祖来说自然异常重要。沐家在云南实际占的土地不下于数万顷,多半都是没有田契的,顾家在贵州也是一样。若是这么一回去,不但一下子少了众多田地,以后一大家子的吃喝嚼用怎么办?”

张越无意识地搂紧了女儿,随即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在他看来,我断的不仅是他的财路,恐怕还是他们的生路……果然是狠辣的一手,他把覃公旺以下一千多号人全数斩首,大约也就是绝了我对质的想头。只要他手中有白纸黑字画押的口供,就能名正言顺到广州兴师问罪了!”

他突然放下三三,又霍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人都道我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又是屠夫又是杀头,他这个真正经历过战阵的武将却是根本不怕这些。比起我奉旨杀人,他这一砍就是千余人的脑袋。我和他相比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他恐怕也是想告诉我,若是比杀人,我远逊他十倍百倍!”

张倬沉吟不语,张越默然而立,而三三已经是一溜烟跑到了静官旁边,仿佛受惊似的看着两个突然就不说话,脸色又变得很是可怕的大人。而静官任由妹妹拽着自己的衣角,迷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用力咳嗽了两声。这清脆的声音顿时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张倬张越父子恍然惊醒。这才看见一双金童玉女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留着他们原本是想让你多亲近亲近孩子,如今可好,你竟是在他们面前杀气腾腾的!”张倬招招手把静官叫了过来,笑着说道,“好一个机灵的孩子,知道什么时候出声惊醒咱们!好了,今儿个你爹爹心情不好,你和三三且去哄哄他!”

看到静官点点头就拉着三三跑了过来,耳边一下子全都是稚嫩的童音,张越只觉得起初被败坏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感激地瞧了张倬一眼,他再难摆出父亲威严的架子,面色柔和了许多,竟是有些希望这种温情时刻永远不要结束。

一大清早,广州知府衙门门前就热闹了起来,一整天府院街都是前来看审案的百姓。尽管人是张越在彩云楼上拿下的,按理布政司理问所可以直接问此事,就是交由臬司去办也行,但兜来转去,这事情却还是落到了知府衙门。李知府倒是有心让陆推官出面去顶,奈何昨天三司衙门就派人传来了消息,道是都司、藩司、臬司主官全都会到场,就连市舶太监张谦也会亲自来。于是,他不得不亲自上场,原本那一丝被人当做替罪羊的担心倒是消减了许多。

尽管如今已经不是广州最热的时候,但人挤得多了,大伙儿前胸贴后背,自然是热得火烧火燎,彼此之间的推搡更不在少数。因着看热闹的人多,奉命前来弹压的差役自然也是满头大汗。这些拎着鞭子的汉子来回穿梭于街道两头,但凡漏头就是没头没脑的鞭子抽过去,嘴里全都在不停地吆喝。

“退后退后,否则挨鞭子可别怪老子!今儿个来的大人物多,要是到时候惊了那些个大人物的驾,那可就不单单是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他娘的你还往前挤……”

骂骂咧咧了一阵子之后,眼看街口还有人群不断地涌进来,这个干了十几年差役行当的老油子不禁急得满头大汗,手上的鞭子更是重了两分。这下子,原本只用来恐吓的鞭子顿时打实了,人群中一时传来了两声惨呼。有了这一遭教训,身着短衫的百姓这才偃旗息鼓,但仍是有无数人翘首看着府衙和街口。

“来了!”

随着一个差役的声音,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在差役的弹压下安静了下来。须臾,自李知府以下的所有府衙同知通判推官等等官员全都出了衙门,整整齐齐地站在大门口的石阶上头。没等多久,众人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十几骑人风驰电掣地拐进了巷子,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衙门前头齐刷刷地勒马。

一声叱喝之后,后头十几个亲兵打扮的汉子利落地滚鞍下马,其中一个快速奔到了第一匹马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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