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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奸臣-第5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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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抓来万锐喝问怒斥一番消解一下心头火气,可此时此刻听到这么一番话,刘瑾只觉仿佛有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他整个人从脚心到头顶都凉透了。他又不是傻瓜,这会儿怎会还不明白万锐不但和宁王交往密切,而且根本已经是穿一条裤子了?一时间,他竟有些后悔没和徐勋等人住在一处,可再一想解决这一切的唯一契机,就是他最初根本就不下江南来!

老半晌,刘瑾才迸出了一句话:“好,很好,想不到你拿着皇上的俸禄,却给外人说话!”

“公公这话就错了,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自然是有德者居之。”尽管刘瑾乃是司礼监掌印,中官之首,但万锐如今知道宁王谋划已成,自然没有丝毫害怕的,笑眯眯说了一句话后,为了坚定刘瑾的决心,他少不得又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好教公公得知,此前钱大人奉旨来查宁王事,亦是为宁王折服,甘愿效命。听说他如今掌了内厂和东厂,只要有您刘公公和他麾下那些人手在,何愁大事不成?”

钱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个三姓家奴!刘瑾险些没气炸了肺,可偏偏还得按捺着不能立时三刻表露出来,这顿时险些没憋成内伤。他忍了又忍,最终好容易顺过了气,却是无力地冲着万锐摆了摆手道:“好了,这些咱家都知道了,你先出去,让咱家想一想。”

万锐自然不担心刘瑾会愚蠢到把宁王的图谋泄露出去,只要那盟书上刘瑾的签名和血指印还在,宁王捏着这样的大杀器,就足以让刘瑾不得不应命。于是,他很是恭敬地行过礼后,随即才悄然退出了屋子。待到从甬道出了刘瑾这一重院子,他到外头一上肩舆,立时就召来一个小厮,低声说道:“去报个信,就说咱家这儿又给刘公公上过猛药了!”

刘瑾正面临平生之中最大抉择的时候,徐勋借的那处富商宅子中,徐勋和朱厚照两个人正对坐炭盆边烤着火,紧跟着,朱厚照才抱怨道:“都说南方天气好,朕看这大冷天一点都不好过,阴冷阴冷,连被子都是潮的,这几天晚上都至少得灌两个脚婆子才能睡!哪里像北方,家里通上地龙,烧着火炕,再冷的天也大可过得……冻死朕了,说起来这大冷天的晚上,刘瑾刚到就去找宁王干嘛?”

朱厚照不是定得下心的性子,心里装着宁王的事,此前那几天无论是吃喝玩乐都心不在焉,这天刘瑾一到,徐勋巧妙地撩动了他的心思,当即竟是使其生出了晚上去宁王府那儿蹲守的主意来。而徐勋不但答应了,而且还亲自奉陪了一趟。即便是有南京锦衣卫的人在一旁打掩护,可这等大冷天监视王府却很不好过。所幸刘瑾并没有让徐勋失望,果然急不可耐地到宁王府走了一趟。于是,面对朱厚照那有些阴霾的脸色,他便若无其事地伸出拨火棍拨了拨那炭盆中烧红的炭。

“刘公公大概也是心中不安,所以想先去宁王那儿看一看问一问吧。”见朱厚照先是摆着皇帝的态度,徐勋便顺口答了一句,发现小皇帝倏然抬头看着自己,眼神中没有以往听到这种开脱的如释重负,反而流露出几分疑忌,徐勋便笑着说道,“皇上也说了,刘公公曾经自陈收过宁王的好处,既然如此,他难免心里有些疙瘩。再加上本来就是为了这事来,去求证一下并不奇怪。”

“希望如此……”朱厚照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老半晌又叹了一口气道,“他跟了朕这么多年,朕绝不希望他在这种事情上还要藏着掖着!”

次日一大清早,当徐勋等人用过早饭出门之际,刘瑾的车马已经早早等在了宅子门外。尽管一整个晚上都是在辗转反侧中度过的,可以说是连日赶路之后还没睡一个好觉,但刘瑾早上特意吩咐了人给自己好好装扮了一番,倒是看不见眼下的那层层青黑。照旧和平常一样和徐勋等人打过招呼,刘瑾正以为徐勋还要和在南京一样当甩手掌柜装清高,谁料徐勋突然丢出了一个提议来。

“既然都到齐了,今日便一路去都司衙门,一路去布政司衙门,一路去按察司衙门,顺便巡抚巡按都一一见一见,把宁王府的这点破事早日料理完了,咱们好回去不是?”

这么快!

刘瑾心头咯噔一下,可眼见张永谷大用带头应是,马永成三个也是毫不犹豫跟着附和,他立时意识到,今次出来,他早就不可避免地被孤立了!就如同宁王朱宸濠说的,在小皇帝对他信赖不如从前的情况下,倘若不想办法自救,回京之后必然没什么好结局!

第六百二十二章当堂发难

尽管刘瑾异常不情愿,然而正如徐勋在朱宸濠面前所说的那样,少数服从多数,在六打一的情况下,刘瑾自然而然便处于劣势。于是,张永自告奋勇和谷大用一块去了都司衙门,马永成则是拉着魏彬罗祥去了按察司衙门,至于剩下的布政司和巡抚巡按处,徐勋却笑眯眯地硬是拉了刘瑾同行。累得一路上朱厚照为免刘瑾注意自己,不得不和阿宝以及另几个随从厮混在一块,只耳朵却一直竖得高高的。

由于徐勋和张永先到了好几日,布政司上下原本就已经严阵以待,而宁王甚至是严令一应人等不得流露出任何对他不利的案卷来。此前江西颇有人对宁府复护卫的事而义愤填膺,甚至上书劝谏,但这些人此后有的莫名其妙丢官去职,有的则是死在了横行的盗匪手上,更有的田产家宅被烧,因而到最后大多数人都只能忍气吞声照做。然而,坐在布政司衙门大堂上,当刘瑾从陪坐下首的左右布政使那里听到干巴巴的关于宁王贤德的褒奖,正如释重负的时候,突然便有一人直冲了出来。

“宁府私占民宅强夺男女,稍有不从则纵火杀人,更勾结鄱阳湖巨盗,支使其杀上书弹劾其的清官刚吏,种种罪行令人发指!如此等人若是还有贤德美名,则天下贤与不肖倒置,黑白是非颠倒!”

上官言事,更上头还坐着平北侯徐勋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下头的属官从参政到参议等等全都是凛凛然站着,不意想却有这么一个人敢排众而出。此时此刻,徐勋心里想的是不知道陈禄的功夫做得扎实,还是宁王朱宸濠真的是太过跋扈以至于天怒人怨;而刘瑾心里却是一时大骂,倘若不是这并非自己的地盘,他恨不得把人直接堵着嘴架出去!

然而,躲在大堂后头的朱厚照却立时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倘若不是阿宝在那使劲拽着他的衣裳,小皇帝几乎想伸出脑袋到外头好好把人看个清楚。毕竟。这种挺身而出仗义执言的情景他在戏文中常见,可日常生活中记得却只见过几回,最近的一次是徐勋高升平北侯的那一次,杨廷和之子杨慎当席指斥。而想到杨慎。小皇帝突然忍不住摩挲了一会儿下巴。

杨廷和似乎有一阵子没见着了,人上哪儿去了?

小皇帝因此及彼,徐勋的注意力却集中得很。见那越众而出的中年人表情义愤填膺,但言语指斥条条有理,罪名由浅入深,分明是早就谋划好的,他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所言可有证据否?”

“下官江西布政司经历司经历周仪,至于平北侯所问的证据,虽则是宁府早有人威逼利诱布政司将其焚毁,但人间自有公道在,下官不敢毁弃这些记载着江西官民斑斑血泪的铁证,自然全都保留了下来!”

那中年人说到这里,方才长揖不拜,起身之后又朗声说道:“只是下官有言在先。倘若平北侯真的敢撼动宁府,下官才会将这些东西一一奉上。倘若平北侯不敢或是不愿,那下官宁可一死。也要把这些东西留待将来能够复江西青天白日的人!”

这人还真的是硬骨头一枚!

徐勋自己从来不在乎什么风骨,但对于真正的硬骨头,他却还是有几分敬意的,更何况此时此刻这人做的正是他想做的事情。于是,他当即挺直了脊背,当着满堂或震惊或惊惶或恼怒或高兴的属官,他便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敢舀出东西,本钦差奉天子旨意巡狩江西,自然绝无撒手不管的道理!本钦差可以把话撂在这里,只要罪证确焀。哪怕是钦差,也必定秉公办理,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徇私容情!若是言行不一,人神共弃!”

刘瑾差点被徐勋的大义凛然给气歪了鼻子。可这种话显然很合那些文官的脾胃,尤其是那个不顾一切站出来陈情的周仪。他激动得两眼通红,几乎是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随即才再次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一字一句地说道:“侯爷,所有案卷都在下官家里。但除却那些案卷和四方官民百姓的状子陈词之外,尚有宁王府典宝司典宝正阎顺,还有宁王府执役的内官陈宣、刘良。他们因看不下去宁王残害百姓作恶多端而劝谏过,可后两者被大刑险些打死,而阎顺则是险些被宁王府派人杀了,虽说逃得生天,可仍是有人四处搜寻他,所以……”

这话还没说完,徐勋便突然厉声喝道:“来人!”

随着一个戎装年轻人大步走上大堂,徐勋没有理会大为意外的堂上布政司诸官,以及同样不解其意的刘瑾,沉声吩咐道:“立时让所带兵马看住布政司四周,连一只蚊子也不许放进出!另外,速派人去经历司经历周仪家起出所有物证,还有那三个人证!”

“卑职领命!”

朱厚照起头还有些诧异徐勋为何不听完就叫了人来,等到听到徐勋说看守布政司不许人进出,他立时就恍然大悟。敢情这事为了禁绝人内外传递消息,让宁王先有了准备,同时也是为了保证藏在周家的人证物证!可这么想着,他对于这周仪的当众指斥就有些嘀咕了。这种事情关联着三条人命,当众抖出来,这要是徐勋做事绵软而不是雷厉风行,不是害人吗?

小皇帝在后头赞自己雷厉风行,徐勋自然不知道。他原本还想过周仪是不是陈禄安排好的人,可如今却完全没这个想法了。这就是个心眼瓷实得过了分的浑人!这种事情大可单独的时候对他禀报,干嘛非得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而且这家伙还迂到直接把人证物证藏在自己的家里,分明自己也知道宁王干过纵火劫杀灭口等等各种事情,不为人家想想也好歹得为自己想想!

于是,眼见堂上传来了阵阵喧哗,而左右布政使那样子都分明有些坐不住了,刘瑾更是面色铁青,徐勋便淡淡地说道:“不是本钦差有意要和诸位过不去,实在是泄露消息的话,不但要紧的物证会被付之一炬,兴许还会伤了人命。心里没有鬼的大可笃定坐着,心里有鬼的也不用惊惶,这布政司一封,你们就是有那个心也有那个胆,却也没能耐去通风报信,宁王日后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来,本钦差很为人着想吧?”

刘瑾正在心急火燎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设法去给宁王朱宸濠报个信,故而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徐勋这番话,等听到最后他先是一愣,紧跟着几乎疑神疑鬼地觉着徐勋是指桑骂槐,立时做出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势,心里却越发紧张了。

然而,布政司那几个确实和宁王有些往来的属官确实险些要吐血,尤其是算朱宸濠半个谋主的右参政王纶简直给徐勋的神来之笔弄得心惊肉跳。让他更气结的是,素来好好先生的左布政使周和竟是满脸堆笑地说道:“侯爷体恤下情,布政司上下自然感念得很。”

你这老头子是活腻了!

王纶暗中大骂一声,可却知道自己这会儿站出来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在同僚下属中虽有知道自己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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