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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奸臣-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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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仔仔细细看了起来。只片刻工夫,他的脸色就变了,竟是一把将信笺揉成了一团。

“欺人太甚”

“爹,信上写了什么?”

见徐勋弯腰就要去捡拾那个纸团,徐良却一把扳住了儿子的肩膀,老半晌才声音艰涩地说道:“别去捡,都是些没意思的混账话……”

觉察到那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异常使劲,徐勋心下一动,哪里相信这牵强的解释,脚下一勾就把那纸团拨拉到了跟前,随即低头将其捡了起来,又一点点展开铺平了。只从头到尾略扫了一眼,他就明白了老爹这失态由来,遂随手将这一张纸一捏,这才侧头看向了徐良。

“爹,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且不说焦芳为人如何朝野皆知,就说他一个在京城为官十几年的能和我从前的爹爹有交情,你不觉得奇怪?”

更何况,这计谋我已经用过一次,焦芳你如今在小爷面前再使一次,那不是东施效颦?徐勋一面说一面暗暗腹谤,面上却若无其事似的继续说道:“他今天帮咱们,除了和马文升不对付,也就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留下这封信无非是打算点醒我,不要得意忘形,他能够把咱们捧上去,让爹顺顺当当袭封兴安伯,但也能够对外头宣扬说我不是爹你的亲生儿子,让咱们摔下来。”

徐良多少年不在这等层面上厮混,此时听徐勋一解说,他的脸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竟浑然没在意徐勋对马文升焦芳这等朝廷大佬殊无尊敬,一路说来都是直呼其名。良久,他才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握紧了徐勋的手,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外间驾车的金六听着车厢中那一番虽云里雾里,可好歹也能摸到几分端倪的对话,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那正襟危坐的样子不像赶车,反倒是像即将上刑场,但拐弯和穿过巷子时他那越来越大的吆喝声却将他心中那高兴劲显露无疑。因而,哪怕徐勋在丰城胡同的街口就先下了车,吩咐他先把徐良送回去,他也知机地一个字都没多问。

从前他不过是一个破落败家子的门房,再过一阵子,他可就是堂堂伯爵府的人了

小时雍坊的李阁老胡同,名字得自于赐第此处的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尽管祖籍茶陵,但李东阳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师人,四岁便以神童之名名动京城,十八岁中进士,二十出头入翰林,一路官运亨通顺风顺水,如今虽还只是次辅,可谁都知道,比刘健年轻了十几岁的他继任首辅只是时间问题。

自从入阁开始,李东阳每个月大多数时间都是和刘健谢迁在宫中内阁直房轮值,再加上不时还有各式各样亟待处置的急务,他回家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因而,这一日哪怕是李东阳应该休沐的日子,家人上下也并未抱有什么期望,反倒是门前李阁老胡同等待的车轿不死心,直到傍晚才渐渐散去。就在几个老家人照例出来到门前挂灯的时候,一个眼尖的远远看见一辆骡车慢慢吞吞驶了过来,再一细看就发现是自家老爷的车。

倏忽间消息就传了进去,本以为丈夫十有八九回不来的朱夫人自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吩咐厨下多做几个拿手的家常好菜,旋即就出了正房,叫上李兆蕃一块迎了出去。母子还没到二门,她就看见一身雨过天青色直裰的李东阳已经进了来,少不得快走了几步上前。

“老爷回来了。”

“见过爹爹。”

“都深秋了,这早晚天气凉,夫人何必亲自迎出来?”李东阳搀扶了朱夫人,这才对李兆蕃温和地点了点头,问了几句家事和功课之后,得知李兆蕃已经用过晚饭,他就沉声说道,“回去把你最近读的书温一温,回头我要考你。”

直到李兆蕃依言行礼退下,李东阳方才和朱夫人并肩往正房行去,一路上只漫不经心问了问这些天的访客。得知大多数都是求见办事送礼的,朱夫人一概没见,只有几个他的门生故交留了帖子,他就微微点了点头。

“有劳夫人了。明日我还有假,让人去各处送一送帖子,家里也好久没有文会了。”

“老爷在外头就想着政务,在家里就想着文会,这也太忙了倒是兆蕃的事,你除了功课之外,这文会见客等等也别忘了多带他出面。”

李东阳被朱夫人这一说,面色顿时一凝,竟是想起了和自己一样年少多才,可却英年早逝的亲生儿子李兆先,随即缓缓点了点头。回了正房,厨房里的饭菜还没送上来,他便趁此和妻子闲话了两句,得知妻子今天又去了灵济宫,他哂然一笑,正要打趣一二,朱夫人就说起了在灵济宫遇上了一位有趣的姑娘,从起头相识的那一刻说起,突然话锋一转道:“她是刚从南京来的,我就多留她说了一会话,结果不知不觉就提到了此前那桩轰动金陵的案子。”

“就是赵钦案?”

李东阳当然知道那场言官和阉宦的较量。身为内阁辅臣,他自然不会像那些个科道言官似的,一个劲就只想着参倒一个是一个,可赵钦之事乃是之前的胜负转折点,他当然心里有数。此刻,听朱夫人说着今天道听途说的那些经过,他起初还漫不经心,但终究因为细节远比南京的奏疏来得丰富而渐渐聚精会神了起来,到最后虽说饭菜已经都摆好了,他却根本无心去用。好在朱夫人记性极好,竟连沈悦复述的那一番徐勋诘问赵钦的言辞都几乎一字不差。而李东阳则是等到朱夫人都说完了,他才心不在焉地坐到了桌子前。

今日吏部公堂之上的情景,他和刘健谢迁虽是旁听,看不见那些人是如何表情,但只听那些言语,大略就能分辨出一个大概来。焦芳撂下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接下来徐毅虽是争辩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拿不出其他决定性的证据来,因而这嫡庶之争就变成了长幼之争,胜负如何已经很清楚了。

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可刘健和谢迁对于焦芳这突然抽冷子的突袭却都警惕得很,一回到内阁,谢迁就说焦芳此举旨在邀宠太子,性子耿直的刘健差点直接把恳请除兴安伯爵位的密揭送了上去,谢迁则是打算密奏焦芳阿谀太子意在不测,还是他好容易才暂时劝下了。

把一件小事变成一件大事,没有必要。更何况,徐家父子的人品如今看来应当不错,尤其是那能够在应天府衙以那样凌厉的言辞把赵钦诘问得吐血的徐勋,在今日公堂之上却不出一句恶言,倒是一片厚道之心,殊为难得。

“老爷,老爷?”

听到耳畔这两声,李东阳这才恍然回神,低头一看就发现他已经在空空的饭碗中那筷子拨拉了老半天,当即尴尬地笑了笑。放下碗站起身又和妻子言语了两句,这就出门去了书房。在书桌前匆匆手书一文,他用信封封了,就取出了皇帝钦赐自己的一枚银章,钤记封口,赫然竟是一封直递御前的密揭。然而,就在他搁下笔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事,继而眉头越锁越紧,竟是将密揭拢在袖中起身出了门。

见李兆蕃正好进了院子,他对这嗣子歉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高声说道:“来人,备车,去北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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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御札密揭定乾坤

锦衣卫衙门在江米巷和锦衣卫后街的街口,然而,衙门和北镇抚司却有两个独立的门。历来文官武将除非必要,都会有意离这儿远远的,李东阳身为内阁辅臣自然也不例外。此刻马车在北镇抚司门口一停,别说车夫打了个寒噤,就连他撩开窗帘张望这座看似不起眼的衙门,也总觉得心里异常不舒服,顿时绝了原本进去说话的意思。

于是,不过须臾功夫,闻听讯息的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叶广就匆匆走了出来。脸色平静的他心里却诧异极了,要知道,这些文官无不是把厂卫忌惮到了骨子里,哪怕他总算是被这些文官誉之为刑狱公平,可也没人乐意和他多打交道,更不消说李东阳这内阁次辅了。

他走到马车旁,李东阳却没下车,只吩咐车夫暂时避开,旋即招手示意叶广上车说话。然而,这一番攀谈却统共不过一炷香功夫,叶广就下了车来,拱拱手后就目送了马车离去。直到马车驶离了江米巷,他才转身往回走,可到了门口就只见李逸风没个正形地迎了出来。

“大人,李阁老这尊大神来找您做什么?这几天咱们北镇抚司没抓过什么要紧人物,他就算是说情也说不通啊?”

“要是关说人情,用得着李阁老亲自来?他是来打听人的。”叶广这会儿已经彻底想清楚了,一面往前走一面淡淡地说道,“今天吏部的那桩争袭官司你应该听说了吧?听说内阁里头那三位陪着太子去听了一听,想来是李阁老心里有什么关碍,所以竟是来打听应天府衙审理赵钦案子的时候,那徐勋是怎么质问的赵钦。好在我记性不错,而且说了若要详查,当日也有建档可以调阅,他这才满意地去了。”

李逸风听得直咂舌:“不就是一个兴安伯爵位吗,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

头发花白的叶广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一轮满月,微微一笑道:“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你看着吧,今天晚上宫里热闹了”

叶广在锦衣卫几十年,对于中枢的体制自然是了若指掌。仿佛是他一语成谶,这一晚哪怕是深夜时分,大多数人都已经早早入睡了,也可见平日里最讲风度的司礼监中人脚步飞快地穿梭于内阁和乾清宫之间,御札和密揭往来不断。

和小说话本的臆测截然不同,自宣德以后,皇帝在朝参讲读之外并不轻易召见阁臣,如同弘治皇帝这样号称中兴之主的,一年之中也顶多只是召见阁臣两三次而已。平素若有咨议,多半是传之于司礼监掌印或秉笔,再由掌印秉笔传之于司礼监文书写字,由他们到内阁传达,而内阁若有事,也是这般上达天听。除却这样繁琐的意见往来之外,还有一种稍稍简便的方法,那就是天子批出圣意,由司礼监把密封的御札送到内阁咨议阁臣,内阁再以密揭呈上,反之亦可。可这种往往顶多一个来回,哪里像是今夜的情景?

已经是三更天了,乾清宫东暖阁中依旧灯火通明。眼看通报之后,一个中年太监气喘吁吁地进来,跪下之后双手呈进了又一份密揭,弘治皇帝不禁眉头一挑,不咸不淡地问道:“这一回是哪位先生进呈的?”

“回禀万岁爷,是李先生。”

“哦,李先生今明休沐,居然又回宫了?”

弘治皇帝眉头一挑,当即颔首示意呈上来。待到密揭入手,他亲自用裁纸刀裁开了用御赐银章封口的信封,从里头取出了两张信笺来。起初因有刘健和谢迁的密揭在前,他难免还带着先前的不悦,但看着看着,他紧锁多时的眉头就渐渐舒展了开来,最后竟是欣然一笑。

“不愧是李先生。”

几个平日弘治皇帝异常亲近的乾清宫答应随侍在侧,司礼监四个头面人物萧敬李荣陈宽王岳亦是全都在场,但却没有一人试图探看亦或是打听。平日内阁比不上他们亲近圣驾,但这种密揭一上,却是亲近如他们,也谁都甭想打听内中隐情。果然,弘治皇帝看完之后,就如同前两次一样,将两张信笺丢入了脚下的炭盆中,亲自俯下身用小竹棍拨拉了两下,直到那两张纸化作了灰烬,他这才直起了腰来。

“磨墨,伺候纸笔”

虽然几个乾清宫答应立时上去磨墨的磨墨,铺纸的铺纸,取笔的取笔,但当弘治皇帝执笔蘸墨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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