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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刑徒-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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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老爷有客人在,妾身失礼了!”

唔,居然还有奸夫淫妇?

刘阚万没有想到,刚来周家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周市闻听,勃然大怒,长身而起,走了过去。

“贱婢,刚才夫人所说可真?”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那小娘子连声求饶,殊不知让周市更觉颜面无存,只恨的咬牙切齿。

“你这贱婢,当初老爷我看你可怜,把你从奚馆中赎买出来,好吃好穿地供着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对我?”

说着话,周市锵地从旁边抽出一把宝剑,上前一步,恶狠狠的一剑刺出。

刘阚也没有想到,这周市会如此狠辣。二话不说,就杀了那小娘子。不过,他来这时代也久了,自己的两手上,同样是沾满了鲜血,对于杀人这种事情,早也已经麻木了,故而也不甚在意。莫说这小娘子是周市买来地,就算不是,杀了又能怎样?想当初,刘阚在朐衍城里,不也同意陈平杀死了呼衍珠吗?虽然人不一样,可终归都是杀人,又有个什么区别?

“老爷饶命啊……”

门子哀声叫喊道:“老爷,都是小夫人勾引我,非是小的愿意。请老爷看在我祖上三代为咱家效力,饶了小的吧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周市已高举起来地宝剑,又轻轻的放下了。

“你这贱奴,老爷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若非看在你死去的老爹份上,我今日必砍你狗头。也罢,死罪可免,活罪不饶。来人啊,给我把这贱奴拉下去,重责八十杖。若是死了,就弃尸荒野,去官府消了他的户籍;若还活着。就赶出家门,任他自生自灭。”

什么死罪可免,活罪不饶?

八十杖下去,这人还能有个囫囵?

蒙疾等人,大都是出身高门。这种处置家奴的事情,也曾发生过,故而显得很平静。刘阚呢,虽有些不忍,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出面劝说。耳听着那小厮凄厉嚎叫着老爷饶命。人却被家丁拖走。紧跟着,一阵惨叫哀嚎声传来,让这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了。

“周兄,何必为这等小人动了肝火?”

有家人把那小娘子的尸体拖走。

刘阚上前搂着周市地肩膀,笑呵呵地说:“你我今日重逢。乃高兴事,当痛饮三百杯。莫要让这种事情乱了兴致才是。”

也真就是这人命如草芥地年代,周市叹了口气,转脸笑逐颜开。

“夫人,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地阿阚兄弟。当年若非是他舍命相救,你我今日也就成不了夫妻。”

“原来是恩人大驾光临,小妇人刚才失礼了,勿怪。勿怪!”

周夫人连忙上前行礼。嘴上又好生的感激了一番。这年月,没甚礼教束缚。女子一样可登堂入室,甚至可以代夫家陪酒。而蒙疾等人呢。也见怪不怪,丝毫不觉得周市这样是无礼行为。

周夫人下去催促酒菜,外面小厮地惨叫声,也越来越弱。

刘阚和周市重新落坐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有家人端来酒菜,众人推杯换盏,开怀痛饮。

说是开怀痛饮,实际上刘阚等人都留着酒量呢。

哪怕是肚子里的酒虫再怎么跳,他们也不会过量饮酒。毕竟,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小心为上。

反倒是那周市,端地十分开

一连几大觞酒灌下去,喝得是酩酊大醉。

见周市喝得多了,刘阚也不再劝酒。总之,这一顿酒不管是对宾主双方,都非常的尽兴。

就这样,刘阚在周市家中住下。

周市在第二天,就开始忙着跑刘阚的事情。这封城宵禁期间,是只能进不能出。想要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这大梁城终究不是郡城治所所在,上下打点起来,也方便。

若是郡治所,只怕会更加麻烦。

大梁城属砀郡治下,而砀郡地治所却在睢阳,距离颇远。这里正好是四郡交汇之地,东边是东郡,西边是三川郡,西南有颍川郡,所以这管辖权,本身就显得有些混乱。对当地地官员,检查也不甚严密。也正是因为此,周市才有把握说,疏通一下,让刘阚他们早点出城。

周市那边疏通,刘阚在周府中,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坏消息一个接连着一个,陈涉大军已攻克了谯县,接下来会攻击什么城镇?还不是很清楚。

如今,陈涉吴广的兵马,已有数万。

战车逾百,骑军逾千……俨然已成了规模。而这时候,大秦地官员们才开始重视这支人马,泗水郡郡守嬴壮组织兵马,准备出击。可未曾想到,就因这小小的陈涉之乱,泗水郡一下子也乱了起来。首先有取虑人秦嘉造反,而后又有符离人朱鸡石响应,威胁到彭城安危。

也就是说,嬴壮要面临很大的麻烦。

一边是陈涉这边声势惊人,一边是秦嘉和朱鸡石作乱。相比之下,陈涉地实力很大,而朱鸡石秦嘉的声势较小。但如果被他们攻下了彭城,那么问题不会比陈涉的小。嬴壮思虑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先是派人前往陈郡,请陈郡出兵协助。

另一方面,他调集三千兵马,出击秦嘉所部,并在灵璧和芒县一线,摆开阵势,准备迎战陈涉。

按照嬴壮的想法,陈涉攻占了谯县之后,肯定会攻打相县。

毕竟两地之间,只两天的路程。若打下了相县,整个泗水郡都将是一片混乱。所以,嬴壮分兵,用以守势。待陈涉大军攻到,他凭借灵璧等地的地形和陈涉周旋,而后陈县兵马从后掩杀,两下夹击,则陈涉大军必败。总体而言,嬴壮的这个战略思路并没有什么错误。

可李成却不这么认为!

“壮郡守的想法太死板了……”

他指着刘阚等人临时做成地沙盘道:“陈涉乃一流寇,从他之前地作为来看,此人不过是时运所致,才崛起泗水郡。他之前攻陷了不少城镇,但根本不做停留。将库府袭掠一空之后,立刻转移。这说明陈涉根本没有胆略和咱们来一场决战,若非陛下施政有错,他根本不可能成事。

一群乌合之众,打就是了!

守个甚?

给我三千兵马,我就能把他这几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壮郡守太高看了他,只怕反而不美!”“高看了,难道不好?”

屠屠忍不住道:“至少不会犯错!”

“错估敌势,坐失良机,何来无错之言?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壮郡守高估对手,又低估了自己,本就犯下了不知己不知彼的错误。依我看,这一战,怕是很难取胜啊!”

“你是说……”

刘阚似乎有些明白李成地意思了。

“若我是陈涉,定会以小股人马,佯攻灵璧。然后集结所有人马,在途中伏击陈县援军。

若陈县援军兵败,则战火必将波及陈郡。陈郡,本就是故楚所在,我军一败,必然会有大祸。如果陈涉得了陈郡,昔日故楚之人定然纷纷来投。到那时候,陈涉的羽翼,必将丰满。”

李成这一番分析,让蒙疾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而刘阚,则惊奇地看着李成。怪不得大公子嬴扶苏如此看重李成,确有真才实学啊……

依稀记得历史上的大泽乡起义,陈胜的确是占领了陈郡,而后自立张楚。但这具体是怎么占领的?史书上的记载并不详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陈胜在夺取了陈郡后,的确才算是成了气候。能有此战法,说明陈涉并非是一个泥腿子。亦或者说,陈涉身边,有能人?。

第二五七章 … ~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四)~

陈县(今河南淮阳),陈郡治所所在。(

这是一座极其古老的城市,坐落在鸿沟之畔。上古时期,这里名为宛丘,据说是太昊伏羲氏的都城。伏羲氏在此定都,创下了先天八卦和龙图腾之说。后炎帝神农氏也在此建立都城,改宛丘为陈,而后有尝百草艺五谷的故事。大周武王,曾封舜后妫满于陈,建立陈国。

又有说,道教的始祖老子生于陈国,使这里成为后世道教文化的发源地。

天下文官之祖,历代帝王之师的孔子,曾三次来陈,为他儒家学说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总之,这小小的陈县,可谓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

秦二世元年三月的一天,阳光明媚,普照大地。

位于陈县郊外,有一座占地百顷的大宅院。庄宅的主人名叫武臣,是陈县极有名望的大豪。

一大早,武宅外来了两个人。

为首的年纪偏大,另一个正是壮年。两人在武宅门口停下了脚步,年轻的男子上前叩响门扉,不一会儿大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家丁探出头来,警惕的看着二人道:“你们是谁,有何事?”

“请代为通禀,就说里监门陈馀,求见武老爷!”

里监门,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好听一点,是管理街道栅栏的官员,说难听一点,就是打扫街道的人。那家丁一蹙眉,道了一声:“抱歉,老爷身体有恙,不接待客人。二位,请回吧!”

说完。他蓬的就把门关上。

“该死的奸商!”

陈馀不由得一跺脚,恨恨的说:“就知道这些家伙靠不住。前些时候说的好好地,一眨眼连人都不见了。”

“陈馀莫要焦躁。如今时刻,人心动荡。官府查的也很严密,武老爷小心,也在情理之中。”

“那……”

“不妨事,这许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我猜想。武臣此刻,也是在犹豫不决。

毕竟拿他身家做赌注,怎能不小心一点?不如这样。咱们等一会儿,待到晌午后再来拜访。”

陈馀苦笑一声,“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说着,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见官道上尘土飞扬,十几骑快马,风驰电掣般跑来。

马上为首之人,身材高大。体魄健壮。相貌颇为秉异。只见他身穿一袭黑衣,一部美髯风中飘散。端的是气度不凡。在他身后地骑士,一个个也都是精神抖擞。显得非常之英武。

那马上人从两人身旁冲过,突然间又勒住了战马,拨转马头。

“敢问尊驾,可是张公?”

语气中,带着一种惊喜之意,让老者不由得一怔。他停下脚步,扭头看过去,“尊驾是……哪位?”

陈馀在他耳边轻声道:“老师,这个人就是我早先和你提起过的,武臣的姐夫。姓刘,名邦。”

“好大的口气,竟然自称为邦,看上去不一般啊!”

老者更好奇的是,这中年人似乎认识他。于是微微一拱手,和颜悦色地问道。

这老者,名叫张耳。

本是魏国大梁人。魏国灭亡后,秦始皇听闻张耳师徒地名声,故下令缉拿。这师徒就躲到了陈县,还担任了里监门的小吏。这许多年了,张耳气度更加不俗,即便是被认出,也毫不在意。

马上的中年男子,见张耳承认了自己地身份,不由得非常高

他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张耳跟前,“张公,您忘记了?我叫刘季,曾在您门下聆听过您的教诲。”

想当年,张耳去了外黄富豪的女儿,得了万贯家财,门下食客无数。

除了那些当时已经很有名的人外,张耳那记得那许多人?看这人的年纪,当时就算是在他门下呆过,恐怕也是默默无闻之辈。此人自称听过教诲,说穿了不过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张耳人老成精,当然不会揭穿。

“竟然是刘季啊!”

他笑呵呵的拉着对方地手,“十年一别,恍若隔世。未想到,刘季你居然还在,而且如此地精神。若非你说起来,我怕是都记不得了。刘季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要改换姓名?

若我早知是你,肯定来和你相见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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