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29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一条的语气很坚决,不留一点余地。不过话刚说完,他就见得狄知逊这老头儿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喜意,并没有因为他地绝然拒绝而感到什么尴尬。这也证实了刚才柳一条在心里面对这件事的猜测,这狄老头儿,也是不喜李如似她们到书房里学习。
虽然是在唐朝,‘程朱理学’那一套还没有成形,但是多少却也有了一点影子,男女之防,虽不太浓郁,但是却也不是一件小事。两个妙龄少女,一个年青教书先生,同处一个屋檐,瓜田李下的,即使无事,也是说不清白,狄知逊这个读了一辈子诗书礼仪的儒士,怎么会允许这类事情的发生?
这老头儿定是不好出口相劝,这才带着她们到了这里。
“这,”狄知逊敛却脸上的喜意,回头向李如似与苏晨曦说道:“两位贤侄女儿,柳先生既是不愿,老夫也不好勉强,你们看这件事,是不是?”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又是世家的子女,狄知逊不好大声地冲她们喝斥责骂,而且女子想要读书,并不是什么坏事,狄知逊巴不得他们家大女儿也会有这种心思。
若不是她们非想着要跟在柳一条的门下,若不是他们家教书先生是一个年青地后生,狄知逊说不得也会大声地赞同。
“为什么?”李如似轻抬起头,开口向柳一条问道:“仅是因为我与曦儿妹妹是女子吗?”
“是,也不全是,”见李如似与苏晨曦都有些不满地向自己看来,柳一条不以为意地轻声说道:“一是,柳某不收女学生,二是,柳某要避嫌,三是,柳某只会教小孩子。两位小姐,柳某教不了。”
“所以,这件事情,请恕柳某不能答应。”柳一条微冲着狄知逊还有李如似他们拱了下手,算是赔礼。
“好了,柳先生既然不愿,两位贤侄女儿就莫要再勉强了,”狄知逊适时地站出身来,难得地硬气了一回,一口断了李如似与苏晨曦的念想,道:“两位贤侄女儿若是真想学点东西,回为伯父去为你们专门请上一位老夫子回来,如何?”
“呃~?”两个丫头都卡了一下,遂低头退在一边,不再言语。两个女人虽然大胆,性子里面有些许的豪放,但是在骨子里面,却也有着自己的矜持,人家既然不愿,她们也不好再往上贴凑。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让她们知道,什么是进退。
“既然没事,那学生就先告退了,狄大人,李小姐,苏小姐,请自便!”躬身冲着狄知逊行了一礼,告罪一声,柳一条便转身回了书房,院子里面的天气,冷得厉害。
书房里面,见着先生从外间进来,狄仁杰与狄士杰齐向柳一条这里看来。
“接着看你们地书!”柳一条很有威严地拿目光向两个小家伙扫了一下,见两个小子都又低下了头,这才微笑着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右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他说得有道理,”辞别了狄知逊这后,李如似与苏晨曦一起回到了房里,两个人对坐着,摆起了围棋,李如似拿着棋子,看了苏晨曦一眼,轻声说道:“男女毕竟有别,咱们若是整日都与他呆在一起,难免会惹来些什么闲话,之前咱们想得有些不周全。”
“公主殿下说得是,”苏晨曦随意地落了一子,轻声说道:“亦凡先生是一个有些迂腐的君子,这一点他与柳先生有着很大的差异。”
抬头看了李如似一眼,苏晨曦轻声说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半月前,骆宾王在黄鹤楼说过的这句话,殿下当还记得吧,若是柳先生的话,当是不会在意这些。”
“那,依妹妹的意思,”李如似抬手掐了苏晨曦个死子,轻声问道:“亦凡先生与柳先生不是同一个人?”
“不像,不过这也不排除,他是在故意迷惑咱们,”苏晨曦开口说道了一句看似废话的话语,捏着手中的旗子,有些不知该放在何处。
“是啊,若他真是柳先生,他识得咱们,必会防着咱们,想辩出他,很难。”李如似轻侧了下身,又抓起了一个棋子,接着说道:“若是他不是柳先生,那咱们现在在此,也全是在消磨时间。不过,咱们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消磨时光地么?”
“殿下准备一直就呆在这里了吗?”终于落了棋子,苏晨曦轻声向李如似问道:“若是亦凡先生真地不是柳先生,殿下准备如何?”
“我也不知道,咱们暂且就在这里呆着吧,在答案没有揭晓之前,总是还有着一分希望,还有着一个盼头儿。”李如似再一次地捡了苏晨曦一子,接过小僮递上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脸上地神色,似并不在这里。
第425章伤者
这几天过得很平静,平平淡淡,没有多少的波澜。
柳一条还是在认真重复着他现在的生活,工作。狄府,‘得一醉’,家里,三点一线,很单调,很平淡,但是又很实在,他很享受现在的平静生活。
当然,如果没有李如似与苏晨曦这两个小丫头会时不时地来打扰一下,或许会更好。
又是一个很平常的傍晚,柳一条在‘得一醉’喝了点小酒,身上带着淡淡地酒气,脑子里也略有一些醉意。
柳成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从长安赶回,长安那边的分店,也已经在长安城里站稳了脚步,不再需要他这个大掌柜亲自呆在那里管理督促。而且凭着他们‘得一醉’皇家贡酒的头衔,酒楼里的生意,想不好,都难。
在为柳小惠授课的那间雅室里,把柳小惠那小丫头给支走之后,柳成便躬着身子,留着柳一条一起喝了几杯酒水,并跟柳一条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得一醉’的发展状况。
对于这些,柳一条已经不太感兴趣,‘得一醉’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特定地模式和规模,用不着他去操心,它自己就能发展得很好,所以,把它交给柳成去全权打理,他很放心,也不想从中插手。而且,从开始到现在,柳成一直都做得很不错。换句话说便是,这个柳成,也很有管理上面的天赋。
“少爷,晏天牧场。已经有了消息。”见柳一条对酒楼上地生意没有多少地兴趣,柳成在心中感激东家信任的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个可能会引起他们家少爷关注的话题。
“在大唐与高昌国交界附近,一处方圆近三百里的巨大草原,不知道那个纪老板花了多高的价钱,硬是从原来的牧场主手中给买了过来。”柳成小心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听打探消息的伙计回报。晏天牧场现在负责饲马驯马地那个马师,似乎是咱们三原府里的王安。少爷知道这个消息吗?”
“嗯,那是我地意思。”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对柳成,还有李纪和他们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
“小的知道了,”柳成会意,提壶给柳一条斟倒了一杯酒水之后,轻声说道:“这个月中的时候。小的就派人去将银钱给他们送去,决计不会耽误了少爷的大计。”
虽然柳一条没有明说,但是从这些多多少少的讯息中,柳成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家少爷似乎在进行着一个大地计划。至于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柳一条不说,柳成也很本分地没有主动地提起,老老实实地听着他们家少爷的话,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前些天让你给他们带的讯息。可是已经捎带了过去?”柳一条端起酒杯,看了柳成一眼,开口问道。
“已经送过去了,”见少爷向他看来,柳成又接着补充了一句,道:“少爷放心。小的派人去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做得都很隐蔽,就是晏天牧场地场主,也不知这件事情与‘得一醉’有关。”
知道事情的重要程度,所以柳成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显得都很是谨慎,毕竟他也不想因为一点小的疏乎或是意外而坏了他们家少爷的大事,当然,他更不想为此,而丧失了他现在的美好生活。一个月数百甚至是数千贯单人地收入。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得到的。是以,不管是为己。还是为他们家少爷,柳成做起事来,都特别地小心。
“嗯,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以后给‘晏天牧场’送钱的时候,也是一样,莫要让人发现了这件事情与‘得一醉’的关联,”柳一条把杯中的酒水饮尽,抬起头思量了一下,接着向柳成说道:“同时,你再去备一套合理的说辞,以备万一。即使日后真个被人给瞧出了些什么端倪,也要有一个足以让别人信服的解释。”
“是,少爷,小的知道该如何去做。”柳成恭敬地低头轻应了一声,把这件事情给记在了心里。
“好了,时辰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止住柳成还想再为自己斟酒的架势,柳一条轻站起身,开口说道:“嗯,以后这样的会面,能避免尽量避免,这些天我总觉着有些眼睛在暗中盯看着我,小心一些为妙。”
想起狄府里地四个丫头,柳一条虽然不反感,但是老是这般被她们给盯着,总是不自在,天晓得她们会不会再引些别地人来?
“是,少爷!小的送少爷出去!”柳成躬身跟在柳一条地身后,直到走出雅室的房门后,才挺直了身子,脸上又露出了一个酒店掌柜该有的和善笑容,和和气气地轻将将柳一条给送出了‘得一醉’的店外。
酒楼外已是夜色朦胧,也有一丝寒意,柳一条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轻步向家门方向走去,刚才在店里喝的酒水有些上头,他的脸变得有些潮红,同时也因为酒水的刺激,他的身上多了一些暖意。
微醺,头有点晕,但是却异常清醒,脚步也很稳健,饮酒的度量恰到好处,这大概便是喝酒的最高境界了。
柳一条很没有形象地把两只手都揣放到袖子里,很惬意地度着四方小步,不紧不慢地走着,看现在的天色,应该已是晚上六点到七点这一片儿,家里面小依应是已经把饭菜都准备齐全,而媳妇儿也定是正坐在厅堂里,等着自己回去用饭。
想着媳妇儿娇丽可爱的容颜,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柳一条不由把步子放快了一些,若是因为自己的晚归,而让楚楚饿了肚子,那他的罪过就大了,若是让柳贺氏知道了,不把自己的卫朵给揪下来才怪。
因为天气寒冷,又入了夜色,赶到了吃饭的饭点儿,所以街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在往柳家小院的这条巷子里,更是空旷旷一片,一眼望到尽头,没有一个人在。
“救命啊!公子,救我!”
乍然之间,一声惨呼,把正哼着小曲儿的柳一条给吓了一跳,猛地停了脚步,两只手伸出,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抬眼便看着一个黑呼呼地身影,从斜次里向他这里爬来,看这架势,像是两条腿都受了重创。
“你,你是谁?!”柳一条向后轻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看着正向他爬来的人影。
“在下陈扁,本地人士,刚才为歹人所伤,还请公子能够救我!”爬到巷中,陈扁趴在地上,伸出一只右手,颤声向柳一条说道:“劳烦公子能将在下送到就近的医馆,事后扁定会重谢!”
口音带着地道地川味儿,声音也是极为虚弱,隐约间,柳一条好似还看到他的腿上湿呼呼地一片,在空气里,也弥散着一阵阵地血腥之气。
不像是个骗子,柳一条小心地上前轻凑了凑,趁着还有一点亮光的天色,柳一条看到陈扁的腿上,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热血及还,有些许的白气升腾。
见死不救枉为人!
心中还有一点正气儿的柳一条,轻着身子便弯了下去,扶着陈扁在地上坐好,看了下他腿上的伤势,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