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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到开封府混个差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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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杆,艳阳高照。
  待金虔睁开双眼之时,却惊异发现,自己竟是好端端地躺在被窝里。
  啊啦?
  猛然起身,圆瞪双目,金虔半晌才回想起来,自己应是在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房里——打地铺。再环视一周,却发现屋内除了自己之外,竟再无一人。
  莫说这屋的正主不见踪影,就连本应睡在床铺上的范小王爷也早已不见,床铺上更是整整齐齐。
  金虔心头一惊:
  此种状况,只有一词可表:旷工!
  完了完了,此次定会被冠个“消极怠工”的恶名。的
  啧啧,咱费力维护的勤劳上进、无私奉献的优秀员工形象啊……
  金虔手忙脚乱从地铺中爬起身,拽了拽衣服,就一头朝门口冲去。
  可刚到门口,就见房门“吱纽”一声开启,走进一人,险些和金虔撞个满怀。
  “小金?”进门之人有些惊讶,“你醒了?”
  “小王爷?”金虔更是惊讶,“你怎么……”话说了半句,突然金虔心思一转,赶忙后退一步,躬身施礼道,“属下失职,请王爷、展大人责罚!”
  “失职?展大人?”范?铧水眸中显出不解,不由回头望向身后之人。的7f1171a78c
  倒是他身后人听到,出声道:
  “好你个小子,你也知道你失职啊?”
  “拜你所赐,我们哥俩可是一整夜都没睡成……”
  金虔听得两人声音,不由脸皮一抖,抬眼一看,只见范?铧身后随有两人,身着校尉官服,腰配阔叶刀,正是张龙、赵虎两位校尉。
  只是此时二人却没了平日的威风,都黑着脸,还挂着两双深邃的黑眼圈。
  而本应出现于此的某位护卫大人却是踪迹全无。
  咦?
  金虔纳闷。
  只见范?铧微微摇头笑道:“张大哥、赵大哥,莫要调笑小金了。”边说边将金虔拽回里屋,继续对金虔笑道,“是展大哥早晨临出门之时交代的,说金捕快一路太过辛苦,让你多睡一阵,莫要吵你。”
  “啥?!”金虔听得此言,细目赫然绷大,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症状。
  只见赵虎满面不悦嘀咕道:
  “昨夜护大人进宫见陈林公公,人未见到也就罢了,还被把门的小太监耍了半晚上,生生白等了好几个时辰,好容易回到府里,又被命令前来保护小王爷……”
  说到这,还哀怨地抬头瞅了金虔一眼,继续道:“金捕快你睡得倒是舒服,可咱哥俩可是在门外干吹了半晚上的冷风……”
  张龙走到金虔地铺之前,打量一番,忿忿望了金虔一眼,道:“金捕快,你这地铺睡起来可是舒服的很哪!又是油毡,又是被褥,呦!连蚊香都备上了……”
  油毡?被褥?蚊香?
  金虔赶忙两步上前,定眼一看,不由一愣。
  刚才一时慌乱,竟是没发现,此时细细一看,却见这地铺,果然是油毡铺底,两层被褥垫上,铺得妥妥当当,旁侧还放了一圈燃了半截的蚊香。
  就听范?铧一旁也诧异道:“小金,你这地铺看起来比那床铺还舒服啊……”
  “这地铺……”不是咱铺的……吧……
  金虔脸皮隐隐**,回想半晌,也未忆起自己曾有铺地铺之举。
  问题是,不是咱铺的,是谁铺的?
  听范老妈子的话音,貌似不是他,更不可能是张龙、赵虎二人——
  那这铺地铺之人——岂不是呼之欲出?!
  金虔顿感一个冷颤从头顶尖抖到脚底板,明明是艳阳高照,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再说屋内其他三人,见金虔突然脸色大变,垂头不语,只道是金虔心头自责,但见那消瘦身形有些不稳摇晃,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心头也有些不忍。
  “小金你身体单薄,多睡睡也是无妨……”范?铧上前宽慰道。
  “金捕快,其实我们哥俩少睡一两个晚上也无妨……”赵虎挠了挠头皮道。
  “好了好了!”张龙上前拍了金虔后背一掌,干笑了两声道,“都是自家兄弟,帮你守夜也是应该的,无妨、无妨!”
  可金虔却是对几人话语充耳不闻,依旧脸色凝重,皱眉不语。
  另外三人见金虔脸色愈来愈差,三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竟是不敢再言。
  一时间,屋内寂静一片。


'到开封府混个差事 外篇 开封府的新年愿望'

  “一两……二两……”
  “……五两……八两……”
  “……九两……十两……”
  “一文……十文……十一文……十、十二文……十三文……”
  “十三文……十三文……啊啊,为啥是十三文……黑十三,这也太不吉利了啊啊!!”
  开封府三班院内一声惨叫,直冲云霄,震得屋顶积雪簌簌落下,直直砸向推门而入的郑小柳头顶,只见郑小柳身形一换,脚下生风,轻车熟路避过灭顶之灾,闪身入门,拍打身上积雪开口向屋内之人抱怨道:
  “……金虔,自从腊月十五发了俸银,你已经整整数了六日……唉,就算你再数十天半月,那十两十三文的俸禄也不会多出半文,你又何必如此?”
  只见屋内之人,身形消瘦,双臂抱胸,不雅蹲在木凳之上,直直瞪着桌上排列整齐的俸银,撇嘴嘀咕道:
  “咱和你这古人有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般的千年代沟,无法沟通。”顿了顿,又挠头道,“莫不是数错了?再数一遍……一两……二两……”
  “唉……”郑小柳看了一眼眼前人,无奈摇摇头,不再言语。
  自从七日前拿到俸银,这金虔就将这近一年的存藏俸禄尽数掏出,一一摆排在桌上整整数了七日,直数得废寝忘食,夜不能寐,双眼发红,脸皮抽搐,口中说辞更是换了数套:
  先是“这么少、怎么这么少……”之类;
  然后是“出生入死,前仆后继,不划算啊不划算……”之流;
  之后又是“挑草、一定要挑草……”什么的;
  (友情翻译:乃是“跳槽”)
  最后昨日又改为“十三,黑十三……不吉利”如此等等……
  且不分昼夜,不分时辰,次次都会以惨叫结尾——不过几日,三班院内便传出“金捕快中邪”、“此屋闹鬼”、“金捕快梦中力战群魔”等数种说法,花样繁多,精彩程度直逼街头瓦肆内一文钱两场的说书段子。
  “啊啊,十三文,果然是十三文,不吉利啊,忒不吉利啊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
  郑小柳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墙角拿起扫帚。
  看来屋顶的积雪定又被震落不少,还是尽早清扫,免得又像前几日那样,连大门都被堵住。
  可刚一拉开门板,郑小柳先是一愣,一双豹子眼顿时瞪得滴溜圆,口中不由惊呼:“四、四位大人,怎、怎么……”
  只见门外齐齐站有四人,皆身着六品校尉服,腰胯阔叶长刀,本应是一派威武风范——只是,四人头顶却皆顶着四块积雪,雪块正顺着额角鼻梁缓缓下滑。
  正中王朝王校尉半举手臂还僵在半空,貌似准备敲门之状。
  五人就此般模样站在门口对望半晌,最后还是郑小柳率先回过神来,将手中扫帚一抛,垂首抱拳道:“四、四位大人,不、不知有、有何吩咐?”
  门外四位校尉大人不愧是共事多年,心有灵犀,默契非常。只见四人皆是趁郑小柳低头之际,同时以不可目测的速度将头顶扫落积雪,挤身入屋,合紧屋门,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
  待四人站稳脚跟,王朝这才有条不紊开口道:“郑捕快不必拘谨,我四人只是有事和金捕快相商。”
  话音未落,就见原本蹲坐在木凳之上那人“嗖”得一下冲进内屋,再看原本被排满俸银的木桌之上早已空无一物。
  “啊呀,四位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令咱这小小的三班院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
  一声高笑传出,只见金虔满面笑意,从内屋之中缓缓步出,抱拳作揖,一派悠然,好似刚才从外屋冲进内屋之人和自己毫不相干。
  四位校尉也同时颔首回礼道:“金捕快言重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四位能屈尊大驾,属下担待不起啊……哈哈……”
  “金捕快何出此言,我等不过是在年前来看望老友,哪里称得上屈尊大驾……”
  “哈哈,太客气了吧,担待不起啊……”
  “金捕快客气了……”
  郑小柳在一旁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这五人直直站在屋内,又是抱拳,又是作揖,虽然五人皆是满面笑颜,可不知为何,却总感脊背阵阵发凉,不由一个激灵,赶忙拾起刚刚被抛到一边的扫帚夺门而出道:“俺、俺先去打扫积雪……”
  磅!
  屋门一合,屋内屋外顿时一片沉寂。
  金虔依然是脸上挂笑,可若细细望去,却不难发觉嘴角有些隐隐抽搐。
  四大校尉也是笑意满面,但四双眼眸却是有些飘忽不定。
  “四位大人请坐……”
  “金捕快也坐……”
  五人围桌而坐,皆是沉默不语。
  只见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面色尴尬,相互之间眼色飘忽,欲言又止。
  看得金虔心头直跳,冷汗隐冒,却又不好开口赶人,只得遵循“敌不动,咱不动”的作战方针,定定盯着四人。
  半晌,最终还是张龙性子急沉不住气,猛一挺身开口道:“金虔,咱们共事将近一年,说句不见外的话,咱兄弟几个也从来没把你当过外人,张龙是个急性子,说话也懂得拐弯抹角,咱就直说了——金虔,你看这眼瞅就到年关……”
  “张大哥——”金虔这一嗓子,堪比世界三大男高音,直把对面四人惊呆当场。
  只见金虔双掌猛一拍桌面,呼天抢地高声道:“四位大哥啊,行行好啊,小弟咱自小孤苦无依、命煞孤星、六亲不认、五畜不跟,如今费劲心力、披星戴月、出生入死、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才挣得这几文糊口钱,不是小弟心狠,几位大哥之难,小弟感同身受,痛彻心扉,只是小弟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啊啊啊啊……”
  说罢,双眸含泪,痛哭不已。
  对面四位面面相觑,半晌才反应过来。
  “金、金虔,你、你在说什么啊?”赵虎踌躇问道。
  金虔一抹泪,猛然挺直身形,细目一瞪,目光凛然道:“头可断,血可流,俸禄不能丢!四位大人,今日属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四位大人若想从属下这里借出半文钱,莫怪属下翻脸无情,割袍段义!”顿了顿,又突然咧嘴哭道,“属下实在一穷二白,无力帮衬几位大人啊啊啊……“
  …………
  ……
  “咳咳,金捕快,我们何时说过是来向金捕快借钱的?”
  王朝果然不愧为四大校尉之首,虽然面容扭曲,但依然能保持三分镇定。
  金虔细目一眯,又抹泪凄然道:“这还用明说?!今日乃是腊月二六,年关将至,此时登门拜访,不是讨债便是借款,属下自问从未欠人钱债,所以定是后者……四位大人从进门之后,顾左右而言他,面色尴尬,眼神飘忽,自是借钱先兆……加之张大人一席话,先称兄道弟,拉关系、套近乎,再提年关,属下推测几位大人来此乃是向属下借钱,有何不对……呜呜……”
  说罢又闷头痛哭不止。
  对面四人顿时黑线满头。
  “金、金捕快,你先莫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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