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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陌上芳菲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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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见他依旧笑着看我,他今天这从头到尾的笑意让我不安,可我在他眼底却寻不到一点异样。
  
  “娘子。”他笑着走到我身侧,拉起我的手,那引诱和哄劝的神情和他日常的威仪实在不衬。
  
  娘子?我震住,望着他。他难得显露的这般“可爱”让我煞不是滋味,手下意识缩了缩,轻叹一口气:“好吧,不过,你那身衣服实在是麻烦得紧。我试试吧,要是穿不好,你可不要怨我。”
  
  他笑得更灿烂了:“娘子聪慧可人,怎么能穿不好。我不穿昨日那身,我已让紫烟去取衣服去了。”
  
  他一口一个娘子,叫得我心乱如麻,却还得勉强绷出笑容来。
  
  紫烟将衣服送来了,是一身极普通的玄色布衣。
  
  和风拂入,我们站于窗下。拉开衣袖他便听话地一只一只地套上袖子,我又替他正了正衣领,额头与他长出短短胡茬的下巴离的极近,我专注地抚平他的前襟。
  
  “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抚过我额头,他似乎对自己匆忙醉倒很是懊恼。
  
  对不起什么?我看,他是对不起自己,没有完成他想做的事。我心底一声轻哼,抬头莞尔一笑:“来日方长。那酒许是太烈了,或是酿造的不纯正。”
  
  “来日方长......”他玩味似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伸手取来腰带,为他系上。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不对,你怎么穿这身衣服,你今天不去上朝了?”
  
  他淡淡道:“昨天和皇上告过假了。明天是骑射比赛。”
  
  我轻轻哦了一声,没有想到这么快,明天......
  
  “又在想什么?”他把玩着我一缕头发的发端。
  
  “没.....没什么,只是,在府里怪没意思的。你那天说的带我去射猎比赛的事,还算不算数?”我小心地问,唯恐他突然变卦,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
  
  “当然,只要你愿意。”
  
  我咬唇笑道:“我不想见那些人,恩,你知道的。所以,我只能乔装成你的侍卫。”
  
  “侍卫?”他看了看我抵到他下巴的个头,苦笑:“好吧,我挑几个个头矮些的和你一起去,免得......”
  
  提到明天,我心头没来由地烦乱,气恼道:“你这结扣,我不会系,还有玉佩,要挂哪一块?”
  
  “随便哪一块,你不是嫌府里闷吗,我今天带你去出府去。”
  
  “今天?”我一惊,差点没拿住玉佩。
  
  “怎么了?今天,你哪里不舒服吗?”他担心地蹙眉,伸手便搭上我的脉。
  
  我知道他懂医,骗是骗不了的,便缩回手正色道:“我很好,只是王爷不是要准备明天的骑射比赛吗?还是待在府里吧。”
  
  “那你不必担心,我告假也不是因为这个。我从小生在侯门,成年后又一直在战场厮杀。时常说戍边保一方百姓安宁,可这寻常百姓的日子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想和你一起体会一番尘世夫妻的日子,好不好?”
  
  我思量一番,笑着点头:“好。”
  
  今天是京城的集市,商贩云集,来来往往的百姓,一片繁华热闹。
  
  我着一身紫罗色布裙,睿王一身玄色布衣,隐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不过睿王卓然的气质倒是时常让人侧目。这不,卖桂花糕的小姑娘偷偷瞅了他两眼,瞬间脸就红了,连数数都不会了,居然多给了我们一块。
  
  睿王也不吭声,只是多给了她几个铜板,那姑娘张口喊着“多了多了!”睿王已拉着我的手离开。
  
  “真小气,你就不能多给点。”我抱怨道。
  
  他无奈一笑:“娘子,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对平凡夫妻。普通百姓像你这般过日子,恐怕是要时常饿肚子的。”
  
  我叹气:“就算不是我这样子,饿肚子的人也不少。”说着瞥眼向路边成群的乞丐望去。
  
  睿王的目光落到那些人身上,眉头微蹙,随即握紧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郁西府至宛城一带今年遭受蝗灾,朝廷赈济粮已拨下。但那一带是郭氏势力本乡,由郭氏族人完全掌控。他们根本没有赈灾,而是借机囤积,中饱私囊。”睿王冷冷说道。
  
  “那皇上不知道吗?”
  
  “皇上如今身患隐疾,时常不能上朝,朝中大权一半都旁落到郭氏手中,再者郭氏一门经营多年,根系庞杂,本乡势力最为稳固。查案的钦差又岂敢当真追查下去,最后罪责还不都推到太守身上,郭氏反而成了直谏的忠臣。”睿王面色沉下,眸中又恢复了惯常的阴冷。
  
  郭氏的势力居然已经壮大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我真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做了,那会怎样......似有一股寒气侵入四肢,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睿王见我不语,侧首瞥见我有些苍白的面色,蹙眉扶住我的肩膀。
  我心中一片混乱,目前的情况错综复杂,我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只茫然地摇摇头。
  
  睿王的面色愈发不好看,他二话不说,将我抱起,惹得街头众人一片侧目惊呼。他却不管不顾直直走近了最近的一家铺子,把我安置在凳子上坐稳。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搭脉在我腕上。
  
  我苦着脸摇头,我真的装不出来了,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笑出来。
  
  “脉象上没有什么大碍,似乎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他有点暧昧地笑道,“昨夜你歇在哪里?”
  
  我身子一紧,脸上骤红,虽说昨夜我和他确实没有过什么,但是后来我去的那地方......
  
  “还能睡哪里......你把书房的床占得满满的,又睡得那么死,我拖不动也推不动,幸好,外屋还有个软榻。”我红着脸解释道,不知道这脸红是因为忆起昨夜还是因为撒谎的心虚。
  
  “哎哟,瞧公子和小娘子恩爱的。”一个女人大嗓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只见一个肥壮的女人向我们走来,圆圆的脸笑容可掬,“两位吃点什么?”
  
  “你这有些什么?”睿王问道。
  
  “客官瞧您说的,我们这‘一行白鹭’乳鸽店,京城谁人不知啊,您是外地来的吧?”这女人似乎是老板娘,说话时爽朗地笑着。
  
  听她说那一行白鹭乳鸽店却是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名字起的。
  
  睿王见我笑了,也笑了一下:“那就上盘烤乳鸽吧,再随便上几样特色小菜”。
  
  这乳鸽自是吃不太斯文,睿王不让我动手,而是亲自将肉撕开放到我碗里,他本是要喂我的,可周围那些目光已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哪敢张嘴去接。
  
  “啧啧啧,这小娘子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老板娘上来收拾隔壁桌的残羹,在我身边略停顿,笑得像朵花,倾身对我低声道:“娘子,你家相公这般品貌,又对你如此,我白四娘开店二十年可是都没见过。莫负痴情人啊!”说完她又爽朗大笑着招呼客人去了。
  
  我手中的筷子一顿,心里的伤口被狠狠戳了一下。莫负痴情人......连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也能看出什么来吗?
  
  “她跟你嘀咕了什么?”睿王眯眼笑着看我,手中仍细细撕着鸽肉。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句话我差点脱口而出,但随后自己就回答上了:因为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这么一想,心又硬起来,我怎么能又一次被他的花言巧语和温柔举动迷惑!我说过,再也不会相信他!
  
  “没什么,只是让我们有空再来光顾。”我淡淡道,埋下头吃碗里的鸽肉。
  
  下午时分,我借故累了,同睿王早早便回了王府。
  
  睿王将我送回书房,却止步门前:“好好休息吧,免得有我在,你又睡不好。”
  
  我刻意低头不看他温柔的笑意:“嗯,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会很累的。我就不送你了。”
  
  他一笑,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好生歇着,我还有点事,出府一趟。”
  
  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身影,我攥紧双手,狠狠咬唇,眼底居然还是涌出热流。
  
  没有什么好不舍和缅怀的,他都是在骗我,在骗我,我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擦去脸上泪痕。
  
  爱也好,恨也罢,不管是欺骗还是真情。
  
  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告密(一)

  长风飒飒,旌旗猎猎,整个校场蔚为壮观。
  
  御林军执闪亮长枪整齐排于场内,碧树繁华将宽阔的骑射场地团团掩映,看台上坐满顾盼神采、眉目美兮的美人,华盖招展、香粉轻纱、罗扇绮衣,与骑射场地中的阳刚气息在春风中融出一种别样的氛围。
  
  一年前在城外猎场,驯马惊魂的一幕还在眼前,如今在皇城校场,似曾相识的场景却早已物是人非。我四下张望,盘算着一会儿如何进行计划。
  
  西面看台坐着白月离汗王和白月离重臣及其女眷。景国文武重臣携女眷坐于西面看台。
  
  衣香鬓影间我遥遥看到了最北面高处看台之上的皇帝和皇后,皇后依旧风华优雅,只是皇帝似乎更加老弱。听睿王说他身患隐疾,今日一见果然比一年前更憔悴,不时掩口咳嗽。
  
  晴妃坐于皇帝下首之位,玉肌绮颜仍旧年轻。那一张张熟识的容颜一一闪过,藕荷色广袖纱衣的太子妃率一干太子侧妃坐于南面看台,其中一俏丽女子高髻繁饰,玉色宫装,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庞,不是如缀是谁?不,应该说是现今的宇文宝林。
  
  她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侧首循来。我撤回目光,不自觉勾唇轻笑,尘封往事一一浮现,只觉浮生若梦。我并不怕被她认出的,今日所着乃睿王近身侍卫的衣服,还特意在面上粘了两撇小胡子。
  
  未时,三通大鼓击过,御林军手持雪亮长枪齐喝三声,震天呼声划破长空,耀目日光下的御林军身着雪亮盔甲齐齐退至场边,两队劲装男儿随即从南北两侧策马入场,飞扬马蹄卷带起弥漫黄尘。
  
  一朝服礼官稳步上前,朗声宣读骑射比试规则。
  
  着月白拢袖衣外罩银色战甲的是景国队,共有四人。睿王昂首端坐于一匹通体墨黑宝驹上,他外罩一件玄黑披风更显俊朗傲岸,目光冷冷,神情睥睨。
  
  睿王身侧依次是镇北大将军之子宇文璞、兵部侍郎郭郁律,还有那个传闻中放荡不羁的三皇子高杞。
  
  对面十步开外,延克图与三个着青衣铁黑比甲的白月离男子傲然骑于马上。
  
  冗长的规则宣读似乎让马匹都已等待不及,有几匹已打着响鼻轻轻踢腾地面。睿王轻拍坐骑额头,像有所感应般,那高大的玄黑战马即刻安静下来。
  
  场中已置一棵新发绿柳,柔枝上悬数只金、银、铜三质精巧杯盏,今日比试是从百米之外策马奔过场心时拉弓射向杯盏,每人只有一次机会,每队四人完成后,看双方比试结果,射落金盏多一方为胜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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