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波特_竞争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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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内的专业化、贸易和投资，对生产力及其成长贡献极大。
由于州政府和地方政府以及地方机构所受到的竞争压力大于联
邦政府或垄断性机制，因此内部竞争经常会激发改善。国内的
贸易因为地域上的邻近、民族性相似以及较少的贸易障碍，也
是提供企业建构国际化所需技能的踏脚石。
在发展中国家，大部分经济活动集中在类似曼谷、波哥大
等首都型大都市。这种集中性，反映出偏远地区缺乏基础建设
和相应的机构，以及普遍缺乏必要的供应商。这也反映中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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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各地的产业簇群和以专
业化表 现形成的 产业簇群 ，
是构成发达国家最大的力量。
府会在控制竞争中扮演干预的角色，它的力量导致企业紧临权
力中心或政府机构，以使获得核准的速度加快。在许多发展中
国家，产业拥挤成一团，偏远地区除了农业与原料生产外，几
乎没有商业活动。
比起地理分散和专业化的经济，发展中国家的这种经济地
理分布，会进一步加大生产力的高成本。拥塞、瓶颈、缺乏弹
性，会导致昂贵的行政成本与严重的缺乏效率，更不用说生活
品质的日渐低落。话说回来，企业不能远离政治中心，原因是，
离开政治中心到规模较小的城镇，那里既没有基础设施，又没
有基 本的产业簇群 。要从集中式 的经济转换成 分散式的经济 ，
并且形成专业化的产业和产业簇群，也是经济发展的另一个基
本挑战（在发展中国家，建立旅游产业簇群，也是一个改善偏
远地区基础设施与分散经济活动的做法）。
然而，即使在发达经济体，经济活动仍可能集中在少数地
理区域。日本有5 0 ％的制造装运活动在东京和大阪，正是一个
鲜活的例子。这是因为其他偏远地区缺少足够的基础设施，以
及中央政府在机构和政策上过度偏向中央，过度强势干预产业
活动所致。日本的案例说明，即使在发达国家，只要做法不当，
照样缺乏效率。
有关经济地理的传统看法，通常强调高度多元化城市经济
的好处，凸显可获得的原料、基础建设、通讯和接近大型本地
市场等好处。全球化的力量大规模地削弱了城市化的好处，但
也增加产业簇群专业化的优势。在发达国家，即使大型城市地
区，它的出口产业簇群通常十分专业化。经济地理区域特质受
到许多城市区域左右，区域之间相互搭配形成产业簇群，在专 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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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的竞争力
业化组织方面，也明显比在一两个大型多元化城市的产业更有
生产力。至于大多数发展中国家，问题就在于缺少多元化城市
区，以便彼此相互竞争。
地点的悖论
经济地理在全球竞争的时代里，涉及一个悖论：当一个经
济体拥有快速的运输和通讯，很容易接近全球市场时，地点仍
是竞争的根本。可是，一般看法认定，技术和竞争的改变，会
削弱地点的许多传统角色。像资源、资金和其他原料，都能很
有效率地从全球市场取得。无法移动的原料，企
业也能从合作网络获得，而不再需要坐落在大型
市场附近。
当然，也许对全球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装配厂和其他
生产成本敏感的活动，迁移到成本较低的地点，以追求全球化
所带来的好处。不过，任何能从远方有效率地取得的好处，在
发达 国家中，已经 不被视为竞争 优势。信息和 关系的建立等 ，
能够由外界接近，并通过传真或电子邮件获得的优势，你能得
到，别人也能得到。当全球性的资源搜寻和通讯减低了地点的
不利因素时，地点并没有因此创造优势。此外，从总体生产力
和创新来看，与进入一个充满竞争的本地产业簇群相比，远距
离寻求资源通常是次佳的解决方案。
因此地点的矛盾在于，要在一个全球经济体中保持竞争优
势，通常又必须高度本地化，竞争力也是来自一个特定国家或
区域中，高度专精于专业化的技能和知识、机构、竞争、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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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全球性的资源搜寻和通讯
减低了 地点的不 利因素时 ，
地点并没有因此创造优势
行业，以及精明的顾客。地利之便、文化和组织上的条件，会
让企业取得特别管道、特殊关系、更佳的信息、强有力的诱因，
以及其他在生产力成长方面的优势，而这些都不是远地资源所
能企及的。标准化的元件、信息和技术很容易通过全球化取得，
但是更高层面的竞争仍然有其地域界限。进入2 1世纪后，地点
只会更重要。2 6
然而 ，全球的经 济地理仍处在 重大转型之 中。相比之下 ，
许多国家并没有全面放宽贸易与投资障碍。运输和通讯成本的
下降速度虽然很快，可是工厂和设备的投资通常要数十年。如
此一来，如何活络许多领土宽阔的国家和地区的经济体，仍是
重要的课题，因为许多国家或地区内的产业簇群，仍缺乏实际
的竞争优势。
产业簇群的诞生、发展和衰亡
产业簇群的缘起，通常可以回溯到该地在特定历史情境下，
形成钻石体系的部分条件。2 7 早期企业的形成，一个很明显的动
机是，像专业化技能、大学的研究专长、有效率的具体地点、特
别的或适当的基础设施等生产因素，不但充分且容易取得。比方
马萨诸塞州的许多产业簇群，便是受惠于麻省理工学院或哈佛大
学的研究成果，而芬兰的产业簇群萌芽于自然资源条件；荷兰的
运输产业簇群则与本身坐落于欧洲中央点，拥有网状的水道、鹿
特丹港口的效率和技能以及源远流长的海运历史有关。
产业簇群也可能从不寻常、精明或严苛的本地需求中产生。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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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的竞争力
以色列灌溉设备和其他先进农业技术的产业簇群，来自该国强
烈希望自给自足地供应食物的需要，加上气候炎热干燥又缺水
等恶劣条件。芬兰环保产业簇群源于本地产业所制造的污染问
题（ 例如金属、林 业、化工、能 源等产业），匹 兹堡地区的环
保产业簇群亦然（请参考图7 … 8）。
原有的供应商产业、相关产业或完整的相关产业簇群，也
可能是新产业簇群的种子。比方靠近圣地亚哥的高尔夫球杆产
业簇群，与加州南部航空航天产业簇群有关。这个产业簇群创
造了丰富而充沛的铸造和先进材料，以及发展这些技术不可缺
少的工程师。
新产业簇群也可能因一两家创新能力强的厂商，刺激其他
簇群 的发展而出现 。在明尼阿波 利斯的医疗设 备产业簇群中 ，
电子医学公司（M e d t r o n i c）就扮演这样的角色。同样地，在华
盛顿特区的电讯产业簇群中，M C I和美国在线的扩散作用功不
可没。
对产业簇群的诞生而言，机遇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早
期出现的企业，通常与当地有利的状况无关，而是反映出创业
的行动。换句话说，这些企业也会出现在其他类似的地点。产
业簇 群先驱者 卡拉威高尔 夫球（Cal lawa y Gol f）在 卡尔斯巴
德， 而不是在南加 州其他城镇成 立，“机遇”便 是其中的关键
因素。
不过，常常是先有地点，才造就了机遇，使得机遇的角色
不如首先出现时重要。电子医学公司能在明尼阿波利斯率先成
为脉波器的先驱厂商，如 今更成为超过1 。 2万名员工的 大公司，
进而成为医疗器材产业簇群的种子。如今明尼阿波利斯包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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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当地企业，统统可以回溯到电子医学公司的员工或技术。2 8
1 9 4 9年，贝肯伯爵（Earl Bakken）这位电机工程所的研究生，
在明尼阿波利斯市立医院做兼职工作，并且与帕尔马·荷马德
斯里（Palmer Hermundslie）合作成立医疗器材维护的电子医学
公司。到了2 0世纪5 0年代早期，这家公司与率先研究心脏外科
手术的明尼苏达大学医学院C 。 W。 L i l l e h e i博士合作。明尼苏达大
学在手术和电机工程两方面，都享有全国性知名度。电子医疗
公司的工程师与L i l l e h e i博士合作，改善能刺激心跳的庞大而危
险的器材。到了1 9 5 7年，突破性的贝肯电池脉搏器率先推出使
用。下一个突破是，1 9 5 8年推出电极式脉搏器。这也是该公司
与圣保罗市的圣约瑟医院塞缪尔·亨特博士（Samuel Hunte r）
合作的成果。1 9 6 0年时，电子医学公司已经是全球知名的脉搏
器厂 商。这些导致 该公司最初成 功的因素，多 少与机遇有关 ，
该公司的成立与成功，又与当地大学和医疗机构的关联性有关。
在导致企业发生、创造优势生产要素或需求条件的因果关
系 链 中 ， 机 遇 条件 也 很 重 要 。 比 方说 ， 内 华 达 州 奥 马哈 市
（O m a h a）的电话营销（Te l e m a r k e t i n g）产业簇群，多少与战略
空军指挥部坐落于当地有关。在美国核武器阻吓战略中，战略
空军指挥部居主宰的角色。因此当地也是美国率先装设光纤通
讯电缆的地方。此外，当地贝尔电话公司（“B e l l”；目前改名
“美国西部电话公司，U 。 S 。 We s t”）因为与这样挑剔的顾客周旋，
而练就出一番非比寻常的能力。奥马哈当地特别的电讯基础设
施，再加上当地正好属于美国中央特区，本地口音不重等因素，
提供了成为电话营销产业簇群的基础。
近来有些产业的发展，过分强调机遇，但是机遇必须考虑 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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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的竞争力
到地点的关联性。看起来像是机遇的情况，很多实与当地既有
的情势有关。前面所举例子已经很多。此外，即使机遇是产业
发展的一个主要解释，它也不大可能是惟一的解释。地点的影
响力不仅提高机遇事件发生的可能，也增加机遇事件提高厂商
和产业竞争力的可能性。单独看机遇，不大能解释为什么会发
生一个产业簇群，或它的后续发展与成长表现。
有些地方并没有任何重要优势存在，照样能产生产业簇群，
这也说明用机遇解释的局限性。讨论产业簇群的发展，比较适
当的政策应该以已经存在或正在萌芽中、且已经通过市场测试
的新兴领域为基础，这也是后面还要再探讨的课题。
产业簇群的发展
产业簇群的诞生可能有很多原因，但其随后的发展或停滞
则比 较容易预测。 产业簇群虽未 必一帆风顺， 可是一旦启动 ，
就会出现连锁反应，因果关系也很快变得模糊。整个流程大量
仰赖钻石体系中各箭头的效能，或回馈环的功能表现。例如当
地的教育法规、其他法人机构对产业簇群需求的回应，或供应
商面对产业簇群机会时，回应能力的快慢。这里面，有三个领
域特别值得关注：本地竞争的密集程度、本地培养新事业的环
境，以及将产业簇群成员聚合起来的正式或非正式机制的效能。
良性的竞争是企业家精神和企业改善的根本动力。创业精神的
气氛非常重要，因为创造新企业和新机构是产业簇群发展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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