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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赵宋王朝-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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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兵权,而且要久任。比如庆州的姚内斌、延州的李赞、隰州的李谦溥、相州的党进、易州的贺惟忠,这些宿将万万不可轻动。就是已经来朝觐过的韩令坤、王彦升等人,也要用其所长,因为他们都曾在瀛州、原州等边地驻守,颇有声誉。而内地的节帅,则要采取全然不同的另一种方法,尽量让他们处理民政。像邓州的张永德那样,州郡有些乡兵,足以维持当地安宁就可以了。当然,重要的大镇如大名府、长安、扬州,都在面临敌国的二线,不可能不驻重兵。对于这些人,赵普曾主张断其赋税之源,前些天颁布的《敕廉吏诏》中也有明确的规定。可是怎么改呢?赵普未能说明,赵匡胤也还没理出头绪。曹彬提出的一着,让赵匡胤大为赞赏。曹彬提议,将全国仿照唐代的诸道分为若干路为行政区划,每路首府所在之处的知州官仍旧兼任军、政两重职务,但同时在各路当中设置一个转运使,这个官是干什么的呢?就是供给军需的,也就是说,各路所有兵食,都控制在转运使手里,这样就完全扼住了军帅的后路: 他的兵食粮饷控制在朝廷信任的转运使手里,还能私自率领千军万马与朝廷对抗吗?根据曹彬的建议,朝廷已经往新收复的荆南和湖南派了一个转运使,这是个试验,倘若成功,则可在全国各道铺开推行。     赵匡胤欣喜之余,心里暗暗感叹曹彬这个人起用太晚。由此他又想到前些日子颁布的《敕廉吏诏》,虽然措辞严厉,但卢多逊的具体办法也颇为可行。可有一个问题没有最终解决: 这些条令由谁来监督?受到曹彬设转运使的启发,他想到可不可以在各州再设一个官,这个官不是州刺史的副手,而是州县官吏的监察者,可以直接向朝廷报告情况,这样一来,州县官吏还敢轻易胡作非为吗?     赵匡胤把这个想法说给宰相范质,范质没有异议,还为这个前朝从未有过的官取了个全新的官称,叫作“通判”。“判”就是过问的意思,通判就是全盘过问一州一郡诸项事务。如此一来,州刺史乃至节度使们,不仅由转运使掌握了粮谷的集结和拨发,又有通判监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双重锁钥?一个全新的治国模式,逐渐在赵匡胤头脑中成形了。忙过这一阵,他才想起曾答应要召见荆南老将梁延嗣的事,命阎承翰宣他入朝。     梁延嗣表面上平静如水,在城里闲逛了几天,可心里还是有一块石头不落地的感觉。前两天孙光宪回黄州赴任,梁延嗣为他饯行,两人还谈起此事。按梁延嗣的说法,自己已经年迈无用,能够保全性命,在京师得终天年本该知足了。孙光宪劝他说: 当今皇帝是圣明君主,绝不会置英才于散地,让他耐心等待。当时梁延嗣淡淡一笑,未以为意。没有想到这天果然有宫监来宣,心想孙光宪所言不差。     梁延嗣跟着阎承翰来到偏殿,殿中只有赵匡胤和两个候旨的太监。     “梁将军,朕今天想与你拉拉家常,所以清静了些。朕对前朝老将一向敬爱有加,如今见将军精神矍铄,甚为高兴。不知将军还有没有为朕做些事的打算?” 
          《赵宋王朝》 第六部分卢多逊草诏敕吏 李处耘回京受责(4)    “陛下,臣乃反覆之徒,不受天诛,已是大幸中之大幸,敢不为陛下尽犬马之力?只不知陛下命臣洒扫何处?”     “说哪里话!梁将军仁义笃厚,且有功于大宋,朕为什么要加害于你?不知你荆南还有家小没有?若是想回荆南,可以为朕守复州。”     “回陛下,臣自从陷没荆南,莫说娶妻,就连纳妾的事也不曾有。十数年来,孑然一身。”梁延嗣说着,不觉伤感起来。     “既是如此,那就烦劳将军到淮南濠州担任个防御使,如何?”赵匡胤不想惹出梁延嗣的伤心话,转开了话头。     “惟陛下之命是从。”     “淮南那个地方原本富庶,去年闹灾,官吏们又贪赃虐民,所以目前尚未全部安宁下来。将军到了那里,务要尽心乃职,以副朕信任之意。”赵匡胤有意把濠州说得混乱一些,其实此时淮南盗贼流民早就平息了。     梁延嗣先道了一声谢,突然起身跪倒:     “臣请迟几天赴任,恳请陛下恩准。”     “哦,将军有话只管说。”     “臣有些私家之事,想借此机会在京城左近打探一下。陛下有所不知,臣十几年前出兵南征时,留下老妻与两个女儿在西北,后因两境阻隔,不通音信,也不知如今她们母女究竟是死是活。老臣在荆南不再续弦,就是心存此念,盼望有朝一日回到中原,能与家人团聚,就死而无憾了。”     赵匡胤给他派的这个官,并不是多么重要,不过随意安个闲职,以示大宋皇帝胸怀阔大罢了。     “梁将军尽可在京城驻留,何时想去赴任,你自择其便吧。”赵匡胤全不在意地说。“将军的两个女儿,想必也都不小了吧?”     “臣记得当时大女儿玉环八九岁,那小的不过三四岁。”     “将军不必太着急,如今住在京城的西北老将虽已不多,仔细探问,兴许会有些消息。阎承翰,你带梁将军去开封府,让他们去查一查在京的西北老人还有谁在世。”     “谢陛下,谢陛下!”     梁延嗣向外走时,恰遇到潘美进殿,与他打了个照面。望着他的背影,潘美随便问了一句:     “陛下,出去的是何人?”     “荆南老将梁延嗣。朕刚给了他一个濠州防御使,他想留京几天寻找失散多年的老婆孩子。不管他吧,你找朕有何事?”     “陛下,臣昨天去李处耘府上劝导,李将军情绪极坏,口口声声说他受奸臣谗害,蒙受不白之冤,非要与满朝大臣论理。依臣之见,李将军功勋卓著……”     “这个朕知道。此事你不必插手,朕自会处置。这个李处耘,一辈子吃亏就在于气太盛。”     “是,是。”潘美不知赵匡胤要如何处置李处耘,作为旧日朋友,他也只能为李处耘说这几句话。赵匡胤已不再是过去的赵将军,而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了。他感觉赵匡胤今天没有表现出盛怒之气,于是放下些心来,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于是把话头又转到梁延嗣身上。     “刚才那个梁延嗣真有些可怜哪。可是事隔太久,在大千世界里寻找老婆孩子,未免太难了。他有几个孩子?”     “他说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玉环,朕还记着呢。”     “玉环?”潘美没在意地笑笑。“就是金环,也怕是套不到老头儿腕上了。”     “朕深深体恤将帅臣民的别离之苦,所以以仁治天下,就是想让百官万民都过上踏踏实实的好日子,不再妻离子散。”赵匡胤感慨系之。     潘美的心突然动了一下,脑子里重复了两遍“玉环”,说道:     “陛下,臣倒认得一个叫环儿的女子。不过天底下恐怕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在哪里?”赵匡胤也像有些兴趣。     “就在臣府中住着呢。说起这个女子,还曾经救过臣的命呢。”潘美把环儿在袁彦府上如何救他及嫁给祖吉的事儿说了一遍。     赵匡胤今天下午一连与两个臣下聊了家常,仿佛又找到了当皇帝之前的感觉,而且还不尽兴。两相比较,他倒觉得当皇帝与当臣民各擅其美。皇帝固然至尊至大,但要费多少心思才能让臣民拥护啊!     “阎承翰,”赵匡胤喊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是戊时了。”     “更衣,朕要出宫走走。”     “陛下,便服在薛昭仪宫里呢,陛下到薛昭仪那儿去换吧。”     赵匡胤摇摇手: “去了懿德宫朕就不好出来了,你去取过来。还有,派人去孩儿军,叫李超带上他的孩儿们在掖门候驾。”     不一会儿,阎承翰回来了,身后跟着薛盈盈。     “皇上,天已晚了,还要到哪儿去?”盈盈说着,将一套青布长衫为赵匡胤穿好。     赵匡胤瞪了阎承翰一眼,扭头对盈盈说: “朕有件非办不可的公事,你先回宫去吧!”     “皇上,臣妾等你。”     赵匡胤出了掖门,果见天上已布满繁星。他接过李超手中的缰绳,纵身一跃跨上马,那马便乖顺地驮着他向前走去。李超的孩儿军一声不吭,齐刷刷跟在马后。     御街上已经禁夜。一行人出了阊阖门,赵匡胤还在策马南行。     “陛下,陛下。”李超追上来。“到哪儿去呀?”     “不要管那么多。”     李超不敢再做声。     到了一座不大的府第门前,赵匡胤翻身下马,李超忙上前来扶。 
          《赵宋王朝》 第六部分卢多逊草诏敕吏 李处耘回京受责(5)    “敲门,就说他家主人的长官来访。”赵匡胤命令李超。     开门的是个中年汉子,一看门口站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听完李超的话,慌慌张张地跑到内院,在院中叫了声:     “老爷,有长官造访。”     西厢房亮着灯,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房中走了出来。     “嚷什么!什么人这么晚来访?”     “说,说是大人的长官。”     “长官?什么长官?”     “小人不知道,有骑马的,还有一大队兵。”汉子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     这里是李处耘的府第。     听说来了一大队兵,李处耘似乎明白了什么,反倒坦然起来。他回到房中,对夫人说:     “娘子,处耘大限已到,你好生保重,带好孩子,处耘拜托了!”     李夫人顿时哭泣起来,李处耘一咬牙向外走去。     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李处耘“咣啷”一声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竟是赵匡胤!     李处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怔在那里。赵匡胤也不理他,大踏步一直走进正厅。李超带着那些孩儿兵守住了门口。     李处耘赶紧转身跟了进去,跪在地上,李夫人也哭哭啼啼地跪在他身旁。     “臣李处耘叩见陛下。”     “起来把,朕来跟你说说话,不要拘什么礼数了。都起来,都起来!”赵匡胤说。“哎,你不是还有个宝贝女儿吗?朕还没见过呢,带来让朕看看。”     “陛下,小女恰被晋王府的符妃带过去玩耍,今天不在府内。”李处耘不知赵匡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照实答道。     “遗憾!没有小千金跟朕戏耍,也只好两个大老爷们胡聊了。”     李处耘还是没摸透赵匡胤的来意,他给夫人递了个眼色,让她回避。李夫人出门之后,李处耘坐了下来。     “处耘,古人说:‘吾日三省吾身。’你这些天也该有三五十省了吧?对朕说说如何?”     李处耘没有做声,赵匡胤瞅瞅他,发现他两眼噙满泪水。     “朕让你受委屈了?”赵匡胤嘻嘻轻笑。“丈夫有泪不轻弹吗!一个七尺汉子,扛不住事儿,没出息!”     李处耘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陛下,处耘忠心昭昭,对天可表!”     “好啦!”赵匡胤止住他。“听朕对你说。你李处耘与朕相交十几年,朕还不知道你是朕最亲密的兄弟?朕有难处啊!你是个不懂收敛的人,自以为与朕不分彼此,这样肯定会遭人忌恨。朝堂里这帮子人你以为是好惹的?你立下多大的功劳他们装做看不见,抓住你一点把柄,就没完没了地弹劾你,非把你拽倒在地不可。可朕还得靠这些人维持朝政,众怒难犯啊。就因为你是朕的好兄弟,朕才只能委屈你。”     “陛下,那慕容延钊真的是有反心啊!”李处耘双手撕着胸前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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