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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桃之夭夭灼其华-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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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那一刻,子冷想到了府里的王妃,她笑起来也是这般无邪的模样。再望望司寇云战,却发现有那双平日雷风厉行的凤目里有一刹那的失神。他不知道司寇云战那一刻在想着什么,是因为王妃?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纯美娇俏的其其格公主?
  
  然而,司寇云战是为边疆畅州权属一事而来,并非和亲。般鎏国国主自也不会在第一天因为女儿一句尚未经深思的话便向翼国提出联姻的要求。而司寇云战则云淡风轻地说出已立正室之事,隐隐中表明了立场。
  子冷明白,与般鎏国斡旋的过程有多艰苦多危险,他夜夜暗中守护着自家主子,时常看他直到三更,还在灯下冥思苦想;看他沮丧而愤怒地将屋里的东西一扫落地;看他酩酊大醉,伏在榻上断断续续地喊着王妃的名字;看他宿醉后,次日醒来,双眸清湛地应付每个陷阱……
  三月将到,交涉多次,却始终未有结果。般鎏国国主虽屡屡刁难,但司寇云战冠绝天下,岂是这般容易对付?多次交锋,皆被他四两拨千斤,将险境一一化去。子冷想,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般鎏国挑不出骨头,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时期一到,便可安全离开。而归国后,即便翼帝发难,王爷手上十万大军,鹿死谁手,还是未定之数。总不至于在他国,力量被悬空这般危险。
  然而,他万万未想到,在最后的几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扑天而来。
  
  月上中天,子冷守在暗处,看着琼华宫里激烈的争论,感觉心中一片寒意。
  “王爷,如今情势紧迫,请您三思啊!”
  伴随着一声茶杯砸地声,司寇云战狭长的凤目一眯,声音冷冽而坚决:“不必再说,我司寇云战的妻子只有一个,绝不可能再娶其其格公主!”
  丰年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王爷,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将军和夫人的弥天大仇尚还未报,不能就这样功败垂成啊!”
  司寇云战眼里精光一闪,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本王的历史里,没有失败!”
  “王爷,可是,天要绝人之路啊……若是败了,丰年有何面目面对将军和夫人?他日下了黄泉,又如何面对那群兄弟!”
  瞳孔的墨色淡淡地晕了开来,他无力地阖上双眼,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容本王再想想,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子冷听在心里,不忍地别开了眼睛。他从主子十五岁便守在他身边,从来未见过主子这样心力交瘁的表情……
  丰年深知事态严重,虽于心不忍但也无法。想起将军夫妇的冤死,想起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想起这些年司寇少爷一个人忍辱偷生,想起他多年来躲躲藏藏,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中一股酸涩和恨意溢上喉头,他抹了把脸上的纵横的老泪,劝道:“万万没想到,般鎏国国主为了对付王爷,竟会牺牲自己的宠妃……王爷,若你不承认当时是与其其格公主一起,就会负上与乌音格娘娘苟且的罪名……老朽看其其格公主日日来寻王爷,对王爷的确有那份心思,不如——”
  “丰叔!”他倏尔哑声喝断,扶了扶突突发疼的额角,艰难道:“丰叔,若真如此,本王又有何面目回去面对蜜儿?”
  “咚!”丰年霍然跪了下去,沧桑的双眼全是央求:“王爷,丰年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走到这一步,我们回不了头啊……若你不娶其其格公主,你又焉能活着回去见王妃?如今之计,只能暂且如此,,待大业成就时,王爷再给王妃好生交代……”他长叹一声,“就算我们放弃报仇,一死了之,可王妃呢?你忍心让她因你丧命?”
  子冷猛地转头望向琼华宫里,只见自家主子全身一震,向后踉跄几步,颓然地跌坐在椅上……
  司寇云战惨然一笑,烛光映照在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却再无平日的意气风发。
  手中佩剑跌落在地,子冷恍然回神,正要弯腰拾起,却见人帮他拾了起来,伸至眼前。他回头,黑暗中,只见子霜站在他身边,清冷精致的面容上,两横清泪,如河蜿蜒。
  
  这一夜,般鎏国的天空没有下雨,而远在千里的翼国帝都却是天雷滚滚,大雨倾盆。夜间夏风剪剪,夹着恻恻轻寒,采薇阁在雨中朦胧了轮廓,只听见雨打飞檐琉瓦的声音,滴答滴答,砸得很疼。
  采薇阁门外,浅浅,芊芊,子昊,荷大娘正拍着门,忧心忡忡地呼唤中着屋里的人。
  “蜜姐姐,蜜姐姐,你开门,开门啊!你在里面做什么?快开门啊!”
  采薇阁里漆黑一片,仿似被闲置多年般死寂荒凉,只有偶尔发出的“哐啷”声证明里面的人还活着。
  荷大娘急得踱来踱去,不时地拍门,“蜜丫头,蜜丫头,你这傻孩子,怎么把自己锁在房里?快开门啊,开门啊!”
  浅浅猛拭眼泪,断断续续地喊着:“蜜姐姐啊,浅浅……求你了,开开门啊,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开开门吧,求求你了……呜呜,蜜姐姐……”
  子昊心疼地拍着浅浅的肩膀,沉吟半刻,建议道:“不如撞开门吧,这困了一天一夜了,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众人点点头,正要合力撞开的时候,后面恰恰传来南儿的声音。
  “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众人回头,恰见采薇林深处,渐渐浮现一抹清逸白影,正是夜槿恒撑着油纸伞,踏步而来。
  他拾阶而上,收了手中油纸伞,望着采薇阁那道紧锁的褐漆大门,俊眉轻轻一拧,如墨落浅溪,然后随波曲折流淌。
  “公子,这个怎么办?那傻丫头,不知怎么了?困在屋里就是不肯出来!可急死人了!”
  夜槿恒摇了摇头,温声安慰:“夜深了,你们先回屋去吧,这里有我便可。”
  夜槿恒的声音里带着令人信服的魔力,听他这样说着,大伙也就稍微安心一点,便点点头,回去了。
  
  一声“哐啷”再次响起,一丝气味从门缝溢了出来,夜槿恒眉头拧得更深,他后退两步,足尖一点,白影向上一跃,伴随天际一声响雷,白玉箫凝力一撞,大门瞬间敞开。
  未入屋内,便有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夜槿恒心疼地落了一声叹息,抬步进去,轻轻地转身关了门,挡住猎猎狂风。
  唉,看来真不该让她一个人呆着……
  
  夜槿恒自小习武,眼力自是比常人好些,寻了火折子,点燃了纱灯,橘黄的光芒一散开,看清眼前的情景,纵是有心理准备,也依旧不免吃了一惊。
  软质地毯上,零零落落地歪着空了的酒坛子,有不少酒撒了出来,地毯上湿一块,干一块。地上除了倒着酒坛子,还有许多杂物,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精美的帐幔被扯了一大块,落在地毯上,揉成一团。
  夜槿恒四周扫视一片,却不见黛蜜踪影,心中一紧,踏入内室,却见她倚在角落里,双手抱着酒坛子放在腹上,双眼闭着,像是睡着了。
  夜槿恒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眉头稍微松了一些,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想要将她放回床上。
  不料黛蜜倏尔抱起手中的酒坛子,浑浑噩噩地便要往嘴里灌。
  夜槿恒动作一顿,眼底掠过一丝怒气,伸手便夺去她的酒坛子,放到一边。他低头,怀中女子发丝凌乱,浑身酒气,双颊泛着两朵酡红,眼睛紧紧闭着,蒲扇般的睫毛密密覆下,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一抹青灰色阴影。眼底的一丝怒气瞬即化开,宛若西湖清晨的暮霭在旭光中迅速驱散,转瞬间,便是几欲滴落的柔情,他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试着呼唤。
  “蜜儿?蜜儿?是师傅,醒了么?”
  黛蜜浑身软绵绵,趴在夜槿恒怀里,一动不动,只低低地“呜呜”一阵。
  夜槿恒轻轻地拥着他,怕她跌倒在地,他墨色的长发丝丝缠绕着她的,目光一落,他心中一跳,随而露出一丝浅浅的苦笑,这一刻,他不想把它们拨开,任那缕缕暗香萦绕的发丝缠进内心深处。
  “蜜儿,师傅送你回床,可好?”
  他虽这样问,却是知道怀中女子已是烂醉如泥,不奢望能得到回应,只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刚要向床边走去。不料,黛蜜倏尔仰起头,眼睛半睁,微光下,目光那样迷蒙,那平日娇俏生动的脸上,竟染尽愁苦之色。
  夜槿恒一顿,“蜜儿,醒了么?”他轻轻揉了揉她那紧皱的眉心,“可是哪里不舒服?头疼么?”
  黛蜜不言不语,迷迷蒙蒙地盯着他看,她头向左一歪,又向右一歪,倏尔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满脸是迷茫和无助之色。
  她像是想要说什么,可一张口却是一个大大的酒嗝,然后捂住胸口,脸猛地埋在那袭白衣中,开始一场掏心绞胃的干呕。
  “呕……呜呜……呕……呜呜呜……”肚子空了一日一夜,吐出来的只有酸水。酸酸的味道夹着浓浓的酒味,充斥了整个空间。
  夜槿恒被吐得一身狼狈,双眼却只是紧紧凝注着怀中那个一边吐,一边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心疼得无法言喻,无处宣泄,只轻轻拍着她纤弱的后背,一声比一声轻柔。“蜜儿,莫哭,莫哭,师傅在这,师傅在这……”
  
  “轰……轰……”
  窗外雷雨交加,倾盆大雨倾泻而下。紫电如龙,叱咤夜空,似也在悲痛地咆哮。风狂扫入室,吹开一扇漆木窗棂,吱呀作响。紫薇树簌簌摇摆,满地落叶纷飞,空有满腔唏嘘,卷入无边的黑暗。
  采薇阁内,灯火如豆,帘幔后面,断断续续地传来一阵阵呜咽和呕吐声,在静得让人心惊的黑夜里,显得越发憾人心弦。
  良久,黛蜜不再呕吐了,哭声也越来越小,她伏在夜槿恒怀中,安静得似是沉睡了千年。
  夜槿恒脸色有些苍白,眉宇皱得越来越紧,额上已有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他阖了阖眼,双唇抿成一条线,待再睁开眼的时候,又仿似一直都那般云淡风轻,不曾有疼痛来过。只是,黛蜜轻轻依靠的胸膛上,却有一角红光若隐若现,在她秀美却黯然的脸上明灭交替。
  
  他悄悄地长舒一口气,轻轻地将她抱回床上,替她脱掉鞋子,转身便要去取水帮她清洗。
  天边一道响雷再次滚滚而来,闪电妖娆盛开天际,一阵飓风呼啸而来,灯火骤弱,无边无际的昏暗席卷而来。惊风乱室,斜雨侵墙,有物什被风刮落在地,砸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须臾之间,烈风过境,将灭的灯火危危脱险,采薇阁内又明亮了几分。
  夜槿恒定在原地,风自吹,白衣袂,形如飞。深邃的瞳孔里,两朵烛光煌如火炎。他细细地将掌心里那熟悉的温度默记于心,转身,对上那双迷蒙的水眸。
  “蜜儿,你——”他低头,望向紧紧握住自己的,她的手。
  “别走,再不许你走……不许……”黛蜜抓紧不放,嘴巴轻轻扁起,委屈得像一个迷路的小娃。她倏尔又咧嘴笑了,红粉菲菲的脸颊娇美如花,一双黑眸慢慢磨亮。
  她趔趔趄趄地爬下床,身子摇摇晃晃,在险些跌倒的顷刻,夜槿恒迅速地张开了臂膀,堪堪接住。
  软软的身子亲密无隙地贴在他胸膛,酒香熏得他有些醉意,夜槿恒气息一乱,只觉心悸如潮。有什么在心里缓缓蔓延,酸酸甜甜,苦苦涩涩,瞬间传达至全身。
  那双绝美的湖眸里风不再平,浪不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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