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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清梦无痕-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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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也是可怜,自她出生便跟着十三弟他们受苦。”胤禛瞧着我的神色说。

    “怡亲王家的格格,哪个有胆子怠慢?”我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想到桑桑当日绝望的眼神,眼睛发酸。他如今可是怡亲王了,他女儿谁也不敢动。

    除夕夜,胤禛为讨德妃欢喜,特召十三十四夫妇进宫吃团圆饭。

    康熙爷驾崩后,德妃几乎算是闭门不出,后宫妃嫔的惯常请安,她一概不见。皇太后的封号还没有进,如今她还住在原来宫里,算起来我也有几月未见她。

    许是大丧期间不宜铺张,许是胤禛刻意要营造家庭气氛,当晚并未列席设宴,而是团团坐了一张大圆桌。德妃居于主位,胤禛与十四分坐她左右两侧,十三坐于胤禛下首,其余女眷皆打乱了顺序随意入座,我右手边是十三福晋,左手边年氏,而抬眼而望,正对着的就是十四。

    刚一入席我便想,这么一桌人凑在一块,倒是有谁能真正吃下去一口饭?我心中暗叹,摆着笑脸等菜上齐,便低头吃菜不再抬头。

    胤禛有意挑起气氛,我见他不住给德妃布菜,侧头与她说话,德妃面上却只是淡淡。十四一言不发,十三谈笑间也有些勉强,倒是女眷这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好似一片祥和。

    “娘娘,”十三福晋在我身旁笑道,“珰珰那孩子,打小便在府里住着没出过门,以后进了宫有不懂规矩,还要请您多担待。”“这个自然。”我敷衍答道,并不愿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这孩子不在身边,唉……”十三福晋似在自言自语。我一口气冲上来,半真半假说道:“你这做额娘,也真是狠的下心来。”年氏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可不是,这孩子不在身边的滋味,衡妹妹最清楚不过,元寿阿哥当初跟在先帝爷身边,她日日操着心呢。”我辨不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噎我,以前那个清清淡淡的安若自然无心,如今膝下有子的年贵妃却难保有意。年氏笑笑,转过头去和李氏说话。

    “额娘,儿子敬你一杯。”十四突然提高了声音,举杯说道。霎时间桌上静了下来,都看着德妃也举了杯子。十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儿子无能,以后不能在额娘身边尽孝。”德妃看着十四,放下酒杯,旁若无人地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淡淡说道:“祯儿,你皇阿玛不在了,你也要走了,我老太婆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活得还有什么意思。”胤禛脸色马上变得铁青,深吸一口气,似在极力忍耐,顿了顿才挤出一丝笑容说:“额娘,您说这话,真是让儿子坐立不安。”德妃转过头,细细打量胤禛,笑着轻声问:“是吗?”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胤禛会暴怒而起,可他只是低下头,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当晚,胤禛随我回了永寿宫,吩咐人摆酒,一杯杯灌下去。我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给他倒酒,直喝到一旁摆了一排空壶。小凡又送酒过来,我接过那壶,没有给他倒,直接送进嘴里,一口气喝了半壶,歇了一下,把那半壶也灌了过去。

    “朕记得你喝那小半壶,便该人事不省了。”胤禛看着我,终于开口说。

    “那都是以前的事,人总会变,我就不能学着喝酒?”酒气上来,我有些发晕,撑着桌子说。

    “他说的话是话,我说的她为什么半分不往心里去?”胤禛突然冷笑着说,“他是半点委屈不能受的宝贝儿子,我又是什么?”我晕晕地摇头说:“又不是今天才这样,你不是说从小就不知道有这个额娘。”胤禛看看我,又说道:“老八那一帮子人,就没让朕省过一天心。”我突然间觉得好笑,于是笑问:“难不成你当皇上就是为了兄弟和乐,然后和十四爷共同承欢膝下?你那额娘,你那些什么所谓的兄弟,以前难道就很让你宽心?”“不错,也对。”胤禛也笑出声来,语气里渐渐有了醉意。

    我靠在他身上,喃喃说道:“四爷……不对,是皇上……人心里总有最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就别抱怨旁的东西不遂心意,做什么没点代价?就说我,就说我……我如今要做多少以前想都不愿想的事情?为了元寿,为了洛洛,为了不你吵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况且你还是皇上呢。你是皇上,又不是他们是皇上,就够了。还指望他们谁帮你不成?”我眼皮越来越沉,想到十三福晋的笑容和她那闺女,想到桑桑这些年过的日子,想到年氏那几个孩子,想到多年前我还有个名字叫叶梓,只想放声大笑,又想悲声痛哭。

    “所以啊,把心分成好几层,把这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也分成几层,层层入座,什么是最重要的保管好,其他的就随他们去!”我望着胤禛笑,用手在胸前给他比划。

    胤禛扶住我,盯着我眼睛问:“衡儿,如今我又在你心的哪一层?”四爷,皇上,胤禛,我的丈夫……在我心中哪一层?我努力想着,就睡了过去。

    过了年,怡亲王家的三格格明珰住到了永寿宫来。因是大丧期间,并未宣称过继给皇上,而是说给太后和熹妃解闷。

    十三福晋带了那小姑娘过来,我客客气气把场面上的话说完,叫人把明珰带下去,并无意再和十三福晋多谈。十三福晋却并无告辞之意,笑说道:“娘娘,臣妾有个不情之请。”“福晋有话直说便是,无需客气。”我只得说。

    “娘娘,不怕您笑话,我们家爷,年轻时也惹过不少风流债。”十三福晋薄薄的嘴唇下吐出这句话,让我倏地绷紧了神经,她想说什么?

    “不过这些年来,这些昔日恩情,该散的也都散了。”十三福晋不知是讽刺还是感慨,轻哼一声继续说道。

    我微微点头,等她奔向主题。

    “可前些日子爷从外面得知,他早年认识有个叫安翠姑娘的,自他出事后日日在我们府外徘徊。不怕娘娘笑话,那安翠姑娘本是红透京城的,咳,交际花……得知爷的事情,便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出来,从此不施粉黛,守身礼佛,也不理别人的白眼,就生生为爷守了这么多年,她一个风尘女子,怕是没给人少欺辱。”十三福晋平平叙述说,“娘娘也知道爷的性子,既是知道了,断不会不管的。按他的意思,想要把那安翠接进府来,可那姑娘祖上几代都是贱籍出身,娘娘您看,是不是可以帮她把身份弄得体面些?”我差点冷笑出来,看着十三福晋问:“这是王爷的意思,那福晋您的意思呢?”“娘娘,臣妾跟了爷这么多年,还会在乎这些个小事?”十三福晋又是那种讥讽的笑容,“安翠如果流落在外,爷怕还更不舒坦,索性接到府里也就罢了。”“人呢?带过来没有?”我问。

    “如今就在门外候旨。”十三福晋回道。

    “叫她进来我瞧瞧。”我望向十三福晋,“福晋若是不放心三格格,现在过去再嘱咐几句也不碍的。”“谢娘娘恩典。”十三福晋一笑,行礼而出。

    安翠一身素色衣裙,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不亢不卑的给我行了礼。我点头示意她坐,安翠屈膝谢恩。我细细打量她,虽是不施粉黛,眼角也有了些细纹,但一双秀目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昔日风情。安翠见我看她,微微抬头一笑,我顿感如沐春风。这女子相貌绝算不得顶尖,却让人舒服得很。

    “福晋同我说过了,你对怡王爷的情谊,还真令人感佩。”我也冲她笑笑。

    “娘娘,您这是缪赞,奴婢万万不敢当。”安翠答道,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动听。

    “不是缪赞,你为王爷守身这么多年,就连福晋都感激得很。想来当年,王爷对你也是有一番情谊的吧。”我想到当年十三风流模样,心中不禁冷哼一声。

    “奴婢有幸结识王爷,已经感念上天对我不薄,又怎敢奢望王爷倾心?”安翠笑笑,“王爷当年不过看奴婢那里清静,有空时愿意过来坐坐,说说话罢了。”“那就是红颜知己喽。”连我自己都听出自己语气中的讽刺。

    “娘娘,您这么说真是羞煞奴婢。”安翠一愣,继而自嘲一笑。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问,等了这么多年,你所求是何?值得不值得?”看着安翠的笑容,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娘娘,奴婢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王爷也许没把奴婢放在心里,旁人也许觉得这十多年来奴婢吃尽了苦头,可奴婢却感谢老天爷,给了奴婢一个机会,让王爷记住奴婢。”安翠低头,柔柔说道。

    原来这世界真有这般痴男怨女。我心中一叹,说道:“这记住又怎样,忘记又如何?王爷红颜知己无数,你又排在哪里。”“于王爷来说,分给安翠的不过是他心中的一点点,可对安翠来说,这一点点,就是我想要得全部。”安翠静静答道。

    那一点点,就是全部。如果桑桑生来就是芷洛格格,如果桑桑便如安翠,她和十三也许不会如今日般痛苦。可她是桑璇,她要的就是全部,十三也曾试过,但事实证明他给不起。罢了,事到如今,她走她的,他走他的也就是了。

    “娘娘,恕安翠大胆,您的闺名中,是不是有一衡字?”安翠突然间问道。

    “是王爷和你提起过?”我点头说。

    “王爷那时常和奴婢提起您。”安翠笑说,好似回忆起当时情态。

    “看来他和你说的话不少。”我随口说。

    “提起您……和芷洛格格。”“芷洛格格,他竟和你提她?”我不由问道。

    “那时的十三爷,你让他半天不提芷洛格格也难。奴婢如今在府里却没见她,想斗胆问问娘娘,芷洛格格她……”“王爷认识的女子多了,芷洛格格又有什么特别?”我打断她。

    “她自和别人不同,王爷从未对谁像对芷洛格格那样。那时的十三爷,竟会因为一个女子失魂落魄,踌躇难绝,也会为她展眉而笑,提到她时,满脸都禁不住神采飞扬……”“她嫁人了。”我又一次打断安翠。

    “怎么会?”安翠失声道,“她和十三爷不是已经有了婚约?”“行了,你下去吧。”我不想再谈论这些,安翠还想再说,也只能随人退了出去。

    珰珰住到永寿宫里,我的日子与平时并无不同。东西有的是,奴才有的是,总不能亏待了她,旁的,却也没有了。皇上亲妈对皇上本人都不阴不阳,十三福晋难不成还把闺女送到宫里来找母爱。只不过那小姑娘身子弱,想来是宫里住不习惯,没几天就病了。

    想她孤零零的一个小女孩,到这里也算是举目无亲,我便再想不管不问,也硬不下心肠来,于是去看她。

    到了偏殿,管事的嬷嬷愁眉苦脸的迎出来,我细细问了珰珰情况,那嬷嬷说三格格脾气大得很,嫌药苦,就是不肯喝。

    我不禁皱了眉头,小凡见如此便替我抢白:“怎么都没人过去禀娘娘一声?真出了事情,谁负责?”那嬷嬷冷汗直流,我吩咐小凡把带来的粥盛好,跟我进去。

    珰珰靠在床边,见我来了有些拘谨。我见那孩子瘦了不少,心中不禁也一软,坐过去好好安慰了她几句,见她也没吃饭,就让小凡把粥端过来,温声说:“好孩子,咱们先吃点东西。”说着示意小凡过去喂她,小凡舀了一勺粥,细细吹凉送到她嘴边,珰珰看看我,乖乖喝了一口,突然尽数吐了出来,尖声叫道:“你这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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