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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云舒赋 醉琉璃-第40章

小说: 云舒赋 醉琉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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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才见过,怎么没提到有事求见?虽然疑惑,仍然起身披了袍子,并且开门。双秀站在流光旁边,见他出来便道:“你们有事聊,双秀去泡茶罢。”说罢急匆匆地走了。

  夜赫的眸子扫过流光的脸庞,一股说不出的不自在感油然而生。流光抱拳道,“将军,刚刚忘了跟你说——”说着贴过来,垂于腿侧的右手,忽的现出一枝匕首来,挥手就朝夜赫的腹部捅去。

  夜赫跳开一步,大掌在他的虎口一拍,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流光!”

  那人不语,仍是朝夜赫直逼过来,脚步轻盈,身形灵活,一刀一刀,直指夜赫要害。他伤势未愈,已接了约有二十来招。这人武功不浅,若此时无救兵,他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好在打斗声引来了四位护院,那假冒流光的刺客见状况不好,立刻就要逃。纵他奋力拼搏,但哪里是四位护院的对手,顿时就被轻易拿下了。

  看夜赫直勾勾他走来,那人吃了一惊,,奈何他被几个士兵扭着双手,半日动弹不得。见他越走越近,甚至在他面前抬起手来,他吓道,“你想做什么?!”

  夜赫的手摸至他的耳后,手指轻拈,忽的往上一揭,奇异的是,竟然没有一张面具被扯下来。他深以为异,怎么,竟不是易容的?

  他冷笑道,“我就是流光。”

  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流光正大步朝这里走来,见到这个仗势,也不禁吓了一跳。再看到那人,长得与自己当真相似,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这是怎么——”

  那人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问那么多做甚!”

  夜赫回头来看流光,“你不是回去歇息了,怎么又来?”

  “我们抓到假冒的楚姑娘了。适才属下才回家没多久,便有线人来家里报告,现下那位姑娘正在我家仓库里押着。”

  夜赫点点头,“那这个人呢?”

  流光看着那个与自己异常相似的男子,蹙眉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

  “长得如此相似,莫不是失散的兄弟?”

  “……属下,好象并无兄弟。”流光有些不太确定地看了一眼那位与他神似的男子。

  当下把这个人押了,一同到押置‘楚净衣’的那个仓库里去。那个‘楚净衣’,见到仓库的门打开,先是眼睛一亮,但见到‘流光’,目光又黯下来。

  冒充流光的男子见到‘楚净衣’,吓了一跳,“薜雁,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楚净衣’的真名叫薜雁。“和你一样呗。”她淡淡地说。

  夜赫盯着薜雁,面色冷俊,“谁指使你来投蛇的,说!”他声音冷冰,如钟声般洪亮,把薜雁震得吓了一跳。

  她很快就调整了面色,闭嘴不语。

  “你可别把自己逼上绝路!”夜赫在仓库的一张桌子上拍了一下,桌子应声而裂,“轰”得一声倒在地上。

  这个阵势,薜雁的心的确在止不住地颤抖。她深呼吸,“什么投蛇,我不知道。”

  “是么?”夜赫冷冷地,“不是你的话,何以我在受伤之后,你就消失了踪影?何以要冒充楚净衣?!”

  “我喜欢,你管不着。”薜雁哼道。

  突的,仓库之中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响了起来。仓库之中什么都丰盛,连老鼠也不例外。夜赫眸光一敛,朝旁边一个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讶异地点点头,随即在仓库里转了一圈。不久手上便拎着只老鼠回来,他提着老鼠的鼠巴,那灰溜溜的老鼠一边吱吱叫,一边试图绻起身子。

  他拿着那只老鼠朝薜雁走去。

  薜雁面色蓦地惊恐,惊声尖叫:“你想干什么?走开!”见夜赫面色冷漠,她恨恨地道:“夜赫,你好卑鄙!”

  那假的流光也对夜赫吼道:“你是不是男人,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

  夜赫面色冰冷,“难道对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女子,我要温柔以待么?我夜某可不是那等胸襟博大的人。薜雁,说与不说,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是从实招来,免你一死;若是不能够——”他又朝那老鼠看了一眼,“你连蛇都不怕,想必让老鼠在你怀里走一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薜雁贝齿咬着红唇,“夜赫,我看错了你,原来你是这等卑鄙小人!”

  “比起你来,我要好多了。”夜赫的嘴角冷酷地勾起一抹笑,说罢转身要走。才到门口,便听到薜雁一声尖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夜赫——”

  夜赫悠然回过头来,“怎么样?”不过吓吓她而已,就已经惊成这样。如此没有胆量,怎么有胆对他投其毒无比的小青龙?难道老鼠竟比毒蛇还可怕么?

  薜雁气得满脸通红,“快点把老鼠拿开。”

  夜赫手一挥,那个士兵立刻归位。薜雁回头对那个很像流光的男子道,“暮瞳,别怪我,我一向没有威武不能屈的气魄。”而且她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及时逃跑是她的本色。

  暮瞳瞪大了眸子,“薜雁,你不能——”

  薜雁回过头来,目光直指夜赫,“没错,小青龙是我投的。”

  “目的。”

  “当然是想让你死。”

  “谁指使的?”

  薜雁别过头,似乎内心在挣扎。夜赫又问,“你们是北魏的人么?”

  “当然不是,”薜雁回答地斩钉截铁,“我是越国子民!”

  这倒奇了,越国境内,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么?如果有,会是谁?“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暮瞳忽的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夜赫的眸子突的收紧,“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收钱的杀手而已,”暮瞳冷冷地,“谁给钱我们就做事。只知道叫我们来杀你的,确确实实是越国人,而且看那样子,还是皇亲贵族。”既然薜雁已经投降,他当然不会傻到与他们做对,在这里送死。

  他们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且不做论断,他望向薜雁,“你也未免太过麻烦了。你们当杀手的,不是手起刀落么,还要特意地演一出落难记,嗯?”

  “不混到你身边,如何能下手!”薜雁哼了声。本来的打算是让她混入将军府中,色诱他,若能引诱他到床榻之间则更好,那样杀他就比较容易。可惜,夜赫不受引诱,所以她一度以为他是分桃断袖;组织很快就把她召回,要换一个方案。那就是,投蛇。

  夜赫忽然明了了。还当真是处心积虑呢!真的不是北魏的人派来的?难道是他太多虑了么!

  他们说是越国的皇亲贵族……会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眸光蓦地沉下来,他点头道:“流光,放了他们。”

  众人皆惊,包括薜雁与暮瞳。流光讶异,“将军,当真要放么?”

  “放。”夜赫意味深长地看了流光一眼。

  流光点头,“是。”

  
第五章 芙箩舟:

  第五章

  芙箩舟(上)

  云舒拿着个竹弓绷子,一针一线地在素白的锦帕上描绣一个姑娘的衣衫。方方正正的锦帕上,一个清秀的美人儿正在攀几枝竹子,素手细腻,乌发如云,脸容亦刻画的清秀,将她身上的窄尾裾裙诱好,这个绣帕便算是成功了。

  拿起来对着半空看了看,她满意地笑了笑。绣了这么久,连脖子都酸疼了,她将绣品放到身边,伸了伸懒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一片葱绿。虽然冬日已近了,但这些叶儿还是固执地绿着,只是少了点春天的生机。

  “哟,好精致。”

  忽的一声娇呼,云舒回过头来,却是姬无双。淡淡的笑意从她的脸她的眼神透出来,云舒莫名的对她有极好的感觉,“是姬才人。”她欠了欠身。

  “免,”姬无双道,“成日看见人家行礼,真是烦得很,倒是以前的日子清清静静的好。”

  云舒笑了,“有这样的想法,才人也算是后宫第一人了。”

  姬无双拿起那锦帕细细地看,“这女子,好生面熟。”

  云舒红了脸,“奴婢那日见姬才人在那儿攀海棠,十分美丽,这几日恰巧闲了,想起来觉得意境美好,便拿来绣了。才人可千万不要见怪。”

  “怎么会见怪呢,”姬无双浅笑依然,“只是不是攀海棠么?怎么成了攀竹叶?”

  “真对不住,因为奴婢特别喜欢竹子。”

  姬无双点了点头,“这方锦帕,我当真喜欢。能赠与我么?”

  云舒迟疑了会儿,才道:“不介意的话,当然。”

  “怎么会介意,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姬无双细细看着那方帕子,喜不自禁,“早就听说你的手巧了,今日一见,真是惊讶。怎么能绣出这样的画儿来。看来你不但是刺绣的高手,更是精于做画啊。”

  “才人过奖了。”

  二人又闲话一回,姬无双方才去了。云舒喜欢姬无双身上恬淡的,与世无争一般的气息。下午的时间御膳房里最无事可干,她便去飞柳院中,恰巧韩霁在冰尘屋中,外头难得地跟着众多随从。

  瞧这阵仗,韩霁应当是别处来的,顺道来看冰尘罢。既然如此,那她也就回御膳房去,免得再碰上韩霁——

  自从未然湖事件之后,她就那次在玉林殿见过韩霁一次。好在,皇上对她想必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回到御膳房,魏长歌便迎上来,“明儿,跟我一起出宫。”

  “啊?”云舒有点缓不过劲来,呆呆地看着他。

  “出宫,”魏长歌笑眯眯的,“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给我们。”

  “为什么啊?”云舒讶异,“可是我是宫女,怎么能出宫呢。”

  “是我向御膳司的老太监申请的,”魏长歌道,“大厨师每三个月有几个时辰公务时间,可以带一名太监或宫女出去。所谓公务,就是到各大酒楼去吃吃喝喝,把新近好吃的菜式学回来,奉献给皇上。而且可用公费。”

  云舒睁大了眼睛,“怎么还有这等好事?”

  “嗯。”魏长歌道,“现今你是我徒弟助手,带你去是最正常不过了。”

  云舒点头不已,“嗯嗯嗯。”

  魏长歌凑过来,偷偷道,“明天带你去好好玩玩。”

  云舒的脸红了起来,点头不已。出宫呢,虽然前一阵子她也出宫了,可是那是在晚上,而且还是偷偷摸摸,惊心动魄地出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宫门出去哦!

  哎,已经有四年不曾好好玩过了,天天锁在深宫,换个环境透透气,也觉新鲜。

  次日清晨,云舒穿一身打从北魏带来的,她亲手缝制的白底淡紫印花的单绕曲裾裙,飘逸的绸缎,窄窄的袖口,绣着淡紫的飞舞蝴蝶和一枝文竹。腰间缠着淡紫的腰带,上面系一个红艳艳的出水芙蓉荷包,脚上淡紫的绣鞋,如冰雪般雅致,沁人肺腑的一股清纯气质,由中而来。素色衬得她肤色如凝脂般,柔嫩之至,水灵灵的直想叫人掐一把,只是脸上的几抹斑点有些许破坏了她的美感。水灵灵雾濛濛的双眼,一股叫人心疼的空灵纯真。

  细腻的脖径上一条银制的项链,坠子是一支出水莲花;珠润般厚重的耳垂上银色的荷花耳坠,叮当乱响。

  同屋的宫女惊道,“云舒这样打扮起来,竟认不出来了!真美。今儿上了妆?连脸上的斑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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