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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云舒赋 醉琉璃-第20章

小说: 云舒赋 醉琉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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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尘回头来看云舒道,“是怎么回事?”

  云舒皱眉,正欲说,那小宫女却抢道:“奴婢说的可都是真话,若不信,去云舒姐姐身上搜搜就知道了。”

  云舒微怒,对那小宫女斥道,“你什么也不懂,在这儿胡说什么。”

  “我自然不懂,云舒不妨给我解解惑吧?”小宫女眨着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模样。

  云舒还欲说,冰尘却道:“舒儿,有没有这事,把蓖麻籽拿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分辫不止。”

  冰尘的话仿佛当头一盆冷水,一股被置疑的凉意从脚底凉至头顶。云舒当下伸手至胸口的暗袋,准备将包着蓖麻籽的绢子拿出来,却忽的,心头一惊!

  
第三章 刺杀:

  第三章

  刺杀(上)

  “云舒姐姐怎么不将蓖麻籽拿出来呢?”那小宫女有些得意,“莫不是真的放到主子的菜里去了?”

  云舒摸着胸口的暗袋,这里空空如也!东西哪里去了?她细细地思量着,却听到小宫女的声音,不免有些着急。见冰尘也看着她,她垂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那小宫女冷哼道,“我看主子还是不要吃这道菜了!要是她往菜里加了蓖麻籽,主子岂不是无端端要被她所害!”

  云舒斥道,“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不是么?”小宫女咄咄逼人,“我分明是亲眼看见你将蓖麻籽揣入怀中的,现在东西不见了,你说是去哪里了?”

  冰尘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对那小宫女喝道,“没规矩!谁允许你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了?舒儿的事,我自会处理。倒是你,你无事偷窥别人做什么?”

  小宫女愣了下,忙道:“奴婢不是偷窥,只是刚好看见了而已。”

  “就有那么刚好的事么?这事由我处理。你下去吧。”冰尘脸色肃然。

  那小宫女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地退下了。云舒一脸郁闷,还在想着究竟蓖麻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半路上丢了……蓖麻籽这样的东西,平时知道它毒性的人并不多,应当无害,只是还有一条她的锦帕……

  未等冰尘问,云舒就道:“主子也怀疑舒儿?”

  冰尘抬头看她一眼,“我若疑你,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她说着,又吃了一口茄鲞。

  云舒听得她这样说,方才松口气,冰尘接着说道:“不过刚刚那宫女说的,你怀揣蓖麻籽一事,是真的吧?”

  “嗯。”云舒便将在乌梅子里面找到蓖麻籽一事告知了冰尘。

  冰尘蹙眉道,“若这小宫女不说,我当真不知道蓖麻籽原来还有这等毒性。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主子忘了舒儿喜爱料理这些花花草草,连带着植物科的东西,也多少有些了解么。”

  “哦,”冰尘点点头,若有所思,“没想到皇后这么处心积虑,面上却表现地无比关怀疼爱。”

  这是后宫之中的定律!谁叫你怀了身孕呢?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道:“以后主子还是多留点心眼比较好。”

  冰尘拉着云舒说道,“这事还多亏你。若不是你,我若误食了这些,只怕连性命都丢了!像这样在深宫中随时暴毙而亡的妃嫔,恐怕不在少数吧。真是防不胜防啊。”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腹部。还有十个月的时间,这未来,还不知有多少变数在其中呢。

  皇后坐在永惠宫的椅子上,手上是个碗口大小的竹弓钉,上面绫白的云锻,正一针一线绣着红色的梅花。

  皇后在家中时,父母管教甚严,女工松懈不得,再加上她对刺绣也甚有兴趣,直至嫁入宫中,成为一国之母,也不忘在闲瑕时做点手工活儿。正认真地低头绣着,外头宝菊走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手上的活儿停了停。“果真是她?”

  “想必上次杯子异裂,也是她所为了。”宝菊道,“不然的话,她怎么认得蓖麻籽,还从乌梅子里面挑出来呢。”

  皇后点了点头,素净的脸上有着寂寥,“没想到冰才人的身边,竟有这么个人才。那想必上次的茶杯事件,也是她做的吧。”

  “这倒是未可知,”宝菊道,“她应当不会武功,我看她几次摔倒,都是被那个叫魏长歌的厨子扶住。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也有可能,”皇后道,“凤碧螺那样的东西,想必寻常人也不一定会知道。或许真的是巧合罢。只是她留在冰尘身边,也必是我们的大患。她能破得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我们……”

  “一个宫女而已,总比冰尘好对付得多。”

  宝菊的脸动了动,道,“奴婢倒觉得不然。皇上似乎对她,也有些……”

  皇后的脸变了变,“有些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宝菊回道,“只是皇上每次看到她,必定要对她盯着看上半天。”

  “兴许皇上是觉得她有点像凌心太妃吧。”皇后道,“第一次见面,本宫也诧异,世间怎么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哦,”宝菊说道,“在奴婢还没进宫前,咱们村子里就有两个长得非常相像的男子,可是他们既不是哥俩儿,也不是亲戚。”

  皇后点了点头,眉头微微拢了拢,又接着开始绣白绫子上的红梅。云舒是留之不得的,要找个办法除去她才好。看了看天色,问道,“皇上今晚在哪里?”

  “在明镜殿。”宝菊回答道,“和夜赫将军一起。”

  “哦?”皇后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下来。夜赫,有多久不曾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改变大不大。想了会儿,她把手上的活儿往旁边一放,站起来道,“摆驾,去明镜殿。”

  宝菊讶异道,“可是皇上和夜赫将军一起呢……”

  “是么?本宫可不知道他和谁在一起,本宫只是过去见见皇帝而已。”皇后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宝菊见她如此,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不好过问,只好吩咐下去备车。

  又传来宝莲好好给她妆扮,梳了个朝阳飞凤髻,左右两边各饰以亮橙橙金灿灿的金步摇,走起路来,发出轻轻的叮叮声。身上穿着浅紫色的鱼尾曲裙裙,裙尾百褶,淡淡雅致,从中而来。

  她站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又问宝兰宝菊道,“这样可好看?”

  “皇后丽致无双,这样一扮,更是光彩照人了。”

  皇后嘴角摛几分笑意,忙出永惠宫,坐着车辇往明镜殿而去。坐在车上,心情还难免有些儿紧张,拽着锦帕的手,甚至有些冰冷。

  好不容易到了明镜殿,太监通报,好半晌,才听得一声“传——”。

  皇后慢步走进明镜殿中。明镜殿本是皇帝处理公事的地方,大堂明净,此时点着烛灯,亮似白昼。大堂之后有数个厢房,有时韩霁批阅至太晚,便在后殿直接歇下了。

  此时明镜殿的大殿之上,却摆上了桌席,只见韩霁穿着银色锦缎坐在其中,举杯喝酒,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在他身边,则是个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子,异常粗旷,面目五官仿似雕凿而成,深刻鲜明无比。一双眼睛黑幽深深,却拥有无比的魅力。黑发只以黑色细缎子扎于脑后,一股狂野的味道油然而生。

  第三章

  刺杀(中)

  皇后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便向皇帝福道,“臣妾向皇上请安。”

  “佳儿来了,无须多礼。”韩霁看她道,“这么深夜来访,可有事情?”

  “没有,只是刚好路过明镜殿,得知皇上还在,所以进来瞧瞧。”皇后说着抬起头来,正眼看了看夜赫。“原来夜将军也在。”

  夜赫站起来抱拳道,“参见皇后。”

  “夜将军多礼了。”皇后轻声细语地扬了扬手,一个漂亮的弧度。

  韩霁道,“既然皇后来了,也一同坐下吧。”

  皇后也不谦辞,坐将下来,且听他们讲战场杀敌。夜赫声音磁性穿透,仍是那样好听。皇后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心下感慨万千。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这几年战场奔波,把他锻炼得更有男人味,更加得冷漠。

  仿佛因为皇后的到来,他们的话题有所转变,想必她一个女子在这里,不好商谈国家大事,皇后也有这个自知之明,不消多久便起身道,“皇上与将军有事要谈,齐佳告辞了。”

  韩霁点头,皇后委婉地去了,韩霁便对夜赫道,“继续吧。”

  “此次派人在北魏监视,尤其是云知树和连青城的动向。倒没有什么异样,”夜赫道,“只是还不能放松警惕就是。其他一切甚好。”

  “如此便好。”韩霁道,“如今我们国力也在整治中,若是北魏有异动,我们还不定能赢呢。这么多年拼战,伤亡太过惨重了。”

  说到这里,夜赫的面色便黯了下来。他的数十万精兵,剩下的只有两三万而已,虽是战争而亡,可这期间苦楚,只有他自己知晓!看着出生入死的属下一个个接连死去,那个滋味,生不如死!

  韩霁见他面色黯然,便笑道,“罢了,不说这些。你年龄也不小了,为何还不成家?”

  “早几年奔波于战场,娶了人家好闺女,又把她弃于家中,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美好青春。”夜赫面无表情地道。

  “说的甚是,也只有你,做得到如此纯情,”韩霁纳纳地笑了,“现下暂时稳定了,也是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要不要朕给你指婚?”

  夜赫笑了笑,“适才我们遇上的那个宫女……”

  “你看上她了?”韩霁有些意外的样子。

  夜赫不答,“她可是北魏来的?”

  “正是。”韩霁道,“莫非你在北魏见过她么?”

  “不知。”夜赫垂下眸子,“也许见过罢,看着甚是眼熟。”

  “长得如此标致的宫女,倒也少见了。”韩霁凉嗖嗖地道,“假如你中意,把她指给你吧?虽说宫女的身份,是不太配得上你。”

  “夜某不是那等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夜赫道,“只是目前尚无成家的想法,还是罢了吧。”

  韩霁点了点头。真要把云舒指给夜赫,他还有些不愿意呢。云舒身上有让他感到奇异的东西,他对她有股很熟悉的感觉,他仿佛的有些喜欢,却又不敢动她分毫。这是最让他感到惊诧之处!他是一国之君,后宫三千佳丽,任他予欲予求,向来不曾有这样的念头。所以当第一眼看到她时,产生的只可远观不可玩榭焉的感觉,让他也大吃一惊。

  或许,是因为她长的像凌心太妃?

  凌心太妃是韩霁生母的亲妹妹,自韩霁的母妃去逝之后,便一直由凌心太妃将他抚养长大。如今年龄大了,不常出来,唯爱在宫中抚琴读书。韩霁也就偶尔过去请安而已。

  “已经夜了,皇上也早些去歇息吧。只怕宫中的美人,要等急了。”夜赫微笑道。

  韩霁亦笑了,夜赫难得才会露一两个笑脸。“你出宫去?”

  “嗯。”

  “也罢,不留你了。”

  夜赫告辞,往西城门而去。他边走边想着皇后的样子。这么多年没见,她当真沧桑多了。仿佛还是年幼时手拉手一起玩耍的同伴,一晃眼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他是越国老将军夜不语的儿子,而齐佳的爷爷父亲,与他们家有深厚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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