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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8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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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说,缺一不可。”一人高声笑道:“圣上慧眼如炬用人得当,三司大人运筹帷幄总领合宜,苏专使勇挑重担披荆斩棘,这才将粮务之事合力办的妥妥帖帖,此事乃是我大宋政务之典范,典型的的君臣合力勇闯艰险之举,下官认为,定当成为后世一段佳话。”
    晏殊呵呵大笑,指着那人笑道:“黄侍郎不愧是礼部魁首,说起话来井然有条,我等掺杂不清之事,黄侍郎一语中的,佩服之至。”
    说话的正是礼部侍郎黄谓,一个身材魁伟的白面书生,他和富弼是好友,早就听富弼将苏锦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今日特来观瞻一番,此刻忍不住出来说句话。
    黄谓笑道:“三司大人取笑了,三司大人及苏专使劳苦功高,明日皇上必有赏赐,今日我等前来不就是来热闹热闹讨杯酒喝么?至于议论功劳之事圣上心中自有一杆秤,咱们在这说来说去有何用?”
    晏殊哈哈大笑道:“好个率直的个性,难怪人称‘直性子黄’,今日领教了,说的对,说的好,佳肴上桌,美酒已备,咱们该当入席同饮,岂能在此站的腰酸背痛;来来来,诸位随我入席。”
    众官员轰然叫好,随着晏殊步入大厅中。
    但见两只红木大桌摆在上首,衣着整洁的晏府使女把酒侍立,桌上美味佳肴香气缭绕,各种珍馐琳琅满目,光是看着这些菜式花样,便知道晏殊为了今晚的宴席花了不少心思。
    苏锦暗自咂舌,都说晏殊喜豪奢,好宴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菜式倒也罢了,光是看桌上的碗碟餐具便已经叹为观止了。
    金盘银碗镂花壶,簪金小匙五瓣杯,牙箸玉盏美不足,琉璃紫樽缠葳蕤。(注1)
    众人一番推让客气之后,方才排定座次一一入座,使女们穿花蝴蝶一般巧手将众人面前的青瓷五瓣莲花缠丝酒杯注满美酒,酒一入杯,顿时香气四溢,中人欲醉。
    “三司大人,这酒……”嗜好饮酒的国子监直讲孙复皱着鼻子愕然道。
    晏殊呵呵一笑道:“孙先生,可曾饮过此酒?”
    孙复俯下鼻子闻了闻摇着花白的头颅道:“未曾,这酒但看色泽似蜂蜜之色,且清冽粘滞,酒味浓郁,酒香中带花香之气,必非凡品。”
    晏殊笑道:“借问酒家何处是,牧童遥指杏花村。”
    孙复大叫道:“原来却是杏花村酒么?不是说此酒早已失传酿造原方了么?怎地你老兄何处寻来?”
    晏殊道:“万事就怕有心人,老夫派人四下查访,去年得知小杜所言的杏花村便是在池州府,于是便差人前去,终于寻得那杏花酒家的后人,将之携入府中专司酿酒,孙先生有口福啊。”
    众人目瞪口呆,似晏殊这般嗜酒之人,朝中比比皆是,最有名的当属亲历元年刚刚去世的光禄大夫大理寺臣石曼卿。
    此君嗜酒如命,无一日不饮酒,无一餐不吃酒,而且酒量甚豪千杯不醉,与晏殊也算是酒国挚友;只可惜仁宗赵祯爱惜他的身体劝他戒酒,石曼卿倒也听赵祯的话,就此戒酒;岂料此君戒酒数日之后便感到身体不适,进而病入膏肓不治而亡,把赵祯后悔的要死,本想劝他爱惜身体,却不料因此送了他的性命,好心办了坏事。
    便是如石曼卿这样的也只是喜欢喝酒而已,而且好坏不拘;而晏殊则是非美酒不饮,这不,为了喝到这杏花村酒,他居然花了数年时间查访,终于寻得其后人将此酒酿造出来,当真匪夷所思。
    此举倒像是民间一名乐师曲洋,为了得到轶失的《广陵散》曲谱居然连挖十余座西汉古墓,终于在嵇康的墓中取得陪葬曲谱,二者异曲同工,都是痴迷之举。
    注1:诗乃原创,方家莫笑。

第五五零章 赴宴(下)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五五零章 赴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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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苏锦吃的十分的舒坦,座上众人马屁不断,拍的也极为受用;晏殊也颇为开心,酒到杯干逸兴豪飞,且口中妙语不断,说着些文人轶事官场笑谈,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苏锦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有人开口问及自己这次差事的具体情形,晏殊都巧妙的将话题岔开,不让他们追问下去;苏锦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其实不用晏殊如此,他也会小心应对,毕竟差事虽办成了,可是自己在其中肮脏龌蹉之处真是不少,一旦说漏嘴了,立马就会从功臣变成阶下囚,这一点苏锦比谁都清楚。
    一部分别有用心的官员几经试探都无结果,本以为苏锦会口无遮拦大谈特谈自己的得意之事,却不料这个少年嘴巴比什么都紧,除了谈论风花雪月稗官野史劲头十足之外,提及本次粮务之事一概不吐半字;加之晏殊在一旁打岔,甚至有几次半开玩笑的以罚酒的形式警告那些不肯放弃追问的人,这些人最终无奈放弃了挖掘一些猛料的想法。
    对这些人来说,一旦失去了探听**内幕的机会,酒菜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当国子监直讲孙复抖着嘴唇跟苏锦探讨起诗词歌赋的时候,这帮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告辞。
    “夜将二更,苏专使旅途劳顿必然及其辛苦,今日我等因着实仰慕专使风采,方才前来叨扰,还请晏三司和苏专使莫要怪我等冒昧。”蔡隆端了一杯酒起身道。
    “老朽提议咱们共饮之,明日早朝之上,皇恩必然浩荡,专使大人立此大功必然会加官进爵飞黄腾达,这杯酒便算是咱们提前给苏专使祝贺高升,如何?”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道:“说的对,便算是提前给苏专使贺喜了。”
    晏殊呵呵笑道:“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拿老夫的酒做人情,也罢,老夫也凑凑热闹,也来预祝苏专使能够飞黄腾达,今后多为我大宋立功,成为国之栋梁。”
    苏锦摇摇晃晃的端杯起身,似有些激动,大着舌头道:“诸位深情厚谊,苏锦何以克当?想我一介草民,若非皇上青睐,晏三司举荐,朝中众官员帮衬,又怎能有为国效力的机会?飞黄腾达在下是不想了,这杯酒也不必敬我,咱们共同举杯,祝愿我大宋风年年调雨顺,家家欢乐祥和,人间再无旱涝饥荒,朝廷永远政通人和,只要此愿达成,便是在下还回去当我的草民,也是心甘情愿了。”
    “好胸襟,好气魄,苏专使年纪虽小,这份胸襟气魄却是百里无一,老朽算是开了眼界了,难怪应天书院方子墨先生与我通信,提及苏专使时大为赞赏,初始老朽还将信将疑,现在老朽真的信了。”孙复挑着大指激动地道。
    蔡隆翻翻白眼,心道:“这等场面话谁不会说?这样值得如此赞赏?看不出这书呆子孙复倒也会拍马屁,而且还特会挑时机。”
    孙复说罢仰脖子喝的干干净净,众人连声附和,也跟着喝光酒盅;蔡隆等人随即以不打搅苏锦休息为由纷纷告辞,晏殊也不挽留,命府中仆役打着灯笼将众人一一送上各自的马车,交接给各家前来跟随伺候的小厮们,忙乱了一会儿,这才将这些不速之客送走。
    孙复还待再留下来和苏锦说话,晏殊好说歹说这才以两坛子杏花村酒为诱饵将其送回国子监寓所。
    众人走的差不多了,晏殊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厅中,命使女们已经将残羹剩炙收拾了下去,众仆役将厅中洒扫干净之后,上了绿茶来,又点上几柱檀香压压厅中弥漫的酒气。
    苏锦这才有机会跟富弼、杨察等人打招呼,这两人是晏殊的大女婿二女婿,自然是晏殊牢不可破的联盟,上次在京城跟他们在晏府喝过一回酒,一晃已经四个月过去了。
    苏锦首先向富弼表示了歉意:“彦国兄,小弟听闻我家小婢年前曾对你多有得罪,小弟得知此事之后已经责罚于她,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还请彦国兄多多包涵。”
    富弼脸上一红,想起那日被小穗儿拉下马来摔得一身马粪的情景,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你那婢女对你倒是维护的紧,你出京之后久无消息,她们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危,愚兄没及时的照顾她们也算是过错一件。”
    苏锦哈哈笑道:“听说彦国兄的官服被污,这次我特意命家中成衣铺做了两套给你带来了,也算是赔罪之用。”
    晏殊早听说此事,闻言放下茶盅笑道:“苏锦啊,你那官服怕是用不上了。”
    苏锦道:“怎么?”
    富弼笑道:“愚兄已经不在刑部任职了。”
    苏锦忙拱手道:“原来是高升了,恭喜彦国兄啊,这可是要请吃酒的。”
    富弼哈哈笑道:“吃酒是小事,也算不得是高升,目前的官职是右正言知制诰,唔……算是小小的升了一点点吧。”
    苏锦愕然道:“这是个什么官?小弟可不懂了。”
    晏殊捻须道:“你自然是不懂,你还没入门呢,右正言乃是谏院属官,属于谏官身份。”
    苏锦道:“那岂不是跟刚才那位蔡隆一样么?”
    晏殊摇头道:“身份相同,但是彦国这个右正言只是个名分,他真实的身份是知制诰,知制诰者顾名思义乃是在皇上身边起草诏令诏书之人,彦国还有个头衔便是翰林学士,我大宋官制,以翰林学士加知制诰者,便是‘内制’,若非文采俱佳人品端方者岂能胜任,加之在圣上身边耳提面命,这个职位可视为进阶宰辅之阶也;至于那个谏官的身份嘛,乃是皇上特意赐予,是让彦国有资格向皇上进言而已,岂是那蔡隆所能比的。”
    苏锦睁大眼睛心道:我操,这货四个月没见混的这么好了,从刑部混到皇上身边了。
    不用说晏殊定是出了不少力,将富弼安插到皇上身边起草诏令,也就是说皇上想要发出什么诏令,晏殊比其他人都早一步能知道了,这一步棋走的可真叫妙。
    而且这个职位若是通往两府宰执之位的阶梯,便是等于在培养下一个接班人了,一旦自己下来了,女婿立马顶上去,可谓是老谋深算。
    “恭喜彦国兄,贺喜彦国兄,如此看来,那两套官服确实是用不上了,彦国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今后还请多加提携小弟啊。”
    “呸!你要我提携?这次皇上还不是要大大的赏赐与你?你这面子够大,皇上亲自出城相迎,你问问岳父大人,满朝文武谁享受过这般待遇?”
    苏锦愕然道:“难道没人享受过此等待遇么?吕相和三司大人也没享受过么?”
    晏殊摇头道:“老夫可没你面子大。”
    苏锦扶额道:“难怪欧阳中丞吓得要命,看来这事不一定是好事啊。”
    富弼笑道:“你这是在矫情了。”
    晏殊皱眉道:“苏锦的担心不无道理,此举未必是好事。”
    苏锦富弼杨察都吓了一跳,晏殊都说不是好事,看来里边大有文章了。
    “难道说,皇上此举不是为了褒奖苏锦么?皇上力排众议要去迎接,看上去不像是另有目的啊。”富弼迟疑道。
    “是啊!”杨察附和道:“听说吕相都为此跟皇上闹了不愉快,称病不出呢,难道是一场戏?”
    晏殊摇头道:“你们不要过多的揣度,皇上是一片真心实意的,我说未必是好事乃是指朝野之间的反应,这件事不合礼制,弄得很多人不愉快,这对苏锦很不利;没有人会跟皇上明着干,他们会将矛头对准苏锦,明日早朝之上定有一场好戏。”
    苏锦挠头道:“这又是闹的什么花样?皇上也忒不地道,我就不信他不知道这会让我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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