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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教父-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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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斐力克斯。卜启丘同许多年轻人一样,天真地认为,他经过奋斗,已经完成了学业,掌握了他那个专业的基本技能,他那勤奋好学的精神应该自然而然地得到报偿,也就是说,他会过上体面的生活。实践证明这种想法根本不切实际。他仍然放不下架子,拒绝了自己家族的一切帮助。不过,他有一个律师朋友,这个律师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年轻人,在一个很大的律师联合事务所工作,很有发展前途。盲一天,他死气白赖地硬要斐力克斯给帮个小忙。问题非常复杂,表面上是合法的,实际上涉及到一桩破产骗局,这种骗局被揭穿的可能性也只有万分之一。斐力克斯。卜启丘想碰碰运气。这种骗局,要运用一些他当年在大学学到的法律手续上的技巧,表面上看来即使犯法也下大,孤立起来,甚至根本不算犯法。

不妨把这个蠢人的事情说得扼要一些:骗局被揭穿了,那个法律界的朋友拒绝以任何方式帮助斐力克斯,甚至斐力克斯打去的电话也不接。这桩骗局里的两个主犯是两个精明的中年商人,在计划出了纰漏之后,对斐力克斯。卜启丘大发雷霆源和判别真假的标准。认为神、灵魂也由原子构成,神根本,骂他是蠢材,然后他们两个坦白服罪了,井同官方合作,指责斐力克斯。卜启丘是骗局的主谋,诬陷他曾经使用暴力威胁控制了他们的企业讲强迫他们执行他拟定的讹诈计划。证据也提供出来了,把韭力克斯同他们家中那些早先犯有使用暴力罪,并记录在案的伯伯叔叔、堂兄弟、表兄弟联系在一起了,凭这个证据就足以定罪。那两个商人被判为缓刑而逍遥法外。斐力克斯。卜启丘被判为一至五年徒刑,结果服刑三年。卜启丘家族没有向任何家族要求帮助,也没有向考利昂老头子要求帮助,因为斐力克斯拒绝他们帮助。他也实在应该受到一点教训,让他明白,照顾只能来自家族,家族比社会更加忠诚可靠。

在服刑三年之后,斐力克斯。卜启丘总算给放出来了。他回到家里,吻了吻自己的老婆和三个孩子,随后在家里安安静静地住了一年,最后表明,他毕竟还是卜启丘家族的子孙后代。他居然明目张胆,并不隐瞒自己的罪行,公开地搞到一件武器——一支手枪。把他那个律师朋友打死了。他然后又找到了那两个商人,等他们从便餐馆出来的时候,他态度冷静地开枪打穿了他们的脑壳,把他们干掉了。他让那两具尸体躺在大街上,自己走进便餐馆要了一杯咖啡。他一面喝咖啡,一面等待着警察来逮捕他。

对他的审判进行得很快,判决是严厉的。罪恶的地下世界的一个成员,心不惊、肉不跳地谋杀了同政府合作的两个见证人。这两个见证人把他送进了监牢,而他坐牢实在是罪有应得。这对社会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嘲笑。民众、报界、整个社会组织体系,甚至一向心慈手软的人道主义者都一致要求把斐力克斯。卜启丘送上电椅,处以电刑。负责捕捉无执照或无主人的家畜的官员下去放过一条疯狗,州长也更不会宽容他。这是州长的一位最亲密的助手所说的。卜启丘家族为了向法院上诉,随便需要花多少钱都愿意。他们如今为他感到自豪,但是结论是确定无疑的。斐力克斯。卜启丘要死在电椅里。

在卜启已家族中的一个成员的要求之下,黑根把这个案件提出来,请老头子考虑。卜启丘家族希望尽量能力年轻人出一把力。考利昂老头子断然拒绝了。他并不是魔术师,人家要求的是一件他不可能办到的事。但是,第二天老头子把黑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1946年刊印的原文译出。文选在1953—1954年初版。,要他极其深入细致地研究一下这个案情。黑根完成任务之后,考利昂老头子要他通知卜启丘家族的头头到林荫道来谈一下。

第二天的事情办得干脆利落,充分体现了天才的快刀斩乱麻的特色。考利昂老头子向卜启丘家族的头头保证,斐力克斯。卜启丘的妻子儿女可以得到一大笔抚恤金。这一大笔钱可以立即交付给卜启丘家族。交换条件是:斐力克斯必须坦白承认,是他谋杀了索洛佐和上尉警官麦克罗斯基。

还有许多细节有待安排,到时候,斐力克斯。卜启丘必须坦白得令人信服,也就是说,他必须事前熟悉准备要坦白的一些真实细节。另外,他还必须把那个上尉警官牵连到麻醉剂走私活动里去,还有月亮饭店的那个堂倌,必须加以说服,要他把斐力克斯。卜启丘认作谋杀犯。这可需要一点勇气才行,因为这涉及到对犯人的描述必须大大改变。斐力克斯。卜启丘这个人比较起来要矮得多,胖得多。但是,考利昂老头子会解决这个问题。此外,这个被判死刑的人是个非常迷信高等教育的人,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因此他会希望他的子女也能够上大学。这样,考利昂老头子就还得付出一笔钱,准备用以供那几个孩子上大学。再接着,还必须向卜启丘家族一再解释清楚,谋杀了三十人,要求从宽处理是根本没有希望的。新的坦白,就等于在犯人原来几乎确定的死刑判决书上签名盖章。

一切都安排妥贴了:钱交清了,同被判处死刑的人进行了适当的接触,以便他能够了解情况,知道该怎么办。整个计划终于抛出来了,犯入进一步交待的新罪行成了各报的大标题。全部计划是一个大成功。但是推己及人。,考利昂老头子还像往常那样谨慎小心,一直等到斐力克斯。卜启丘被处决四千月之后才发布命令:迈克尔。考利昂可以回家了。

第二十二节

璐西。曼琪妮,在桑儿遇难后的一年里,仍然想念他,想念极了,悲哀极了,比任何传奇故事里的情人都更加伤心。她相念他的重要原因是:他曾经是世界上唯一能够使她的肉体完成爱情行为的男子。在她那年轻而天真的思想上,她仍然认为,他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做到这一点的男子。

如今,一年过去了,她在内华达州温和的空气里晒太阳。在她的脚下,那个身材苗条、白肤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正在抚弄她的脚趾头。他们在旅社的游泳池旁边消遣星期天下午;他不顾周围有那么多人,他的手从她的脚朝上摸,一直摸到她那赤裸裸的大腿。

“哎哟,裘里斯,别这样,”潞西说,“当医生的起码不会像一般人那么容易忘乎所以。”

裘里斯时她笑了。

“我是一个韦加斯医生,”说着,他把手伸到她的大腿里侧搔痒起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使她那么兴奋,他感到很惊讶。她那兴奋劲儿明显地流露在脸上,虽然她竭力掩饰。她的确是一个非常纯朴而天真的姑娘。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使她顺从呢?他必须对这一点作出估计。不必理会那一套什么失去了爱情无法弥补之类的废话。裘里斯。西加尔医生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在他的房间里,打算试着硬逼一下看。他以前没有耍任何花招,曾经直言不讳地想要她顺从,结果没有成功。但如果必须耍花招才能成功的话,那么他这个人也是善于来这一套的。当然罗,一切都是为了科学研究。再说,这个可怜的姑娘对那一套也实在想得要命。

“裘里斯,住手,请住手。”璐西的声音在颤抖。

裘里斯马上把手缩了回去。

“好,亲爱的,”他说。

他把头偎在她的怀里,把她那柔软的大腿权当枕头,小睡了一会儿。他感到挺有意思。当她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梳理他的头发时,他逗趣地抓住她的手腕,以恋入的爱慕之情握着她的手,但实际上是在给她按脉。她的脉跳得很厉害。他今天晚上就可以把她搞到手。那他就可以解开这个谜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裘里斯。西加尔医生信心十足,放心地睡着了。

璐西打量了一下游泳池周围的人们。她从来也想不到在不满两年的时间里,她的生活变得如此厉害。她对自己在康妮。考利昂结婚时所干的“蠢事”从来也不后悔。这是她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的最快活的事情。她从梦中一次又一次地重温当时的享受,重温随后几个月里的销魂。

桑儿每周看望她一次,有时一周好几次,但绝不少于一次。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赤裸裸的性的需要,没有掺杂涛意或任何形式的理性因素。这种爱情,论性质,是最粗俗的,是一种肉欲爱,是一种渴求异性肉体的肉体爱。

每当桑儿打电话说他要来的时候,她总要保证足够他喝的酒。因为他通常总是要待到第二天早晨天亮很久才离开,所以还得准备晚餐和早餐的食品。他自己有钥匙,当他一进门,她就飞也似地扑到他的怀里,让他用粗壮的胳膊把她抱注。他们俩总是像禽兽一样的直截了当,像禽兽一样的凭本能行动。

起初,她对自己的过分纵欲,感到有点害臊,但不久她发现,这种表现能讨她情人的欢心,会使他感到受宠若惊,在这一切行为里蕴藏着一种动物的直率性。他们俩在一起是幸福的。

当桑儿的父亲遭到枪击,倒在大街上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到她的情人也可能遇到危险: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放声嚎啕大哭,像动物一样吼叫,当桑儿近二个星期没有来看望她的时候,她靠安眠药和酒过日子;当他终于来了的时候,她几乎每一分钟都不离开他。从那以后,他至少一星期来一次,直到他被杀害。

她从报纸的报导中知道他死了,就在当天晚上,她服了过量的安眠药。不知什么原因,这些安眠药没有使她丧命,却好像使她染上了大病,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家门,到了走廊就瘫倒在电梯门口,被发现后送往医院。她同桑儿的暧昧关系,一般人并不知道,因此她自杀未遂一案只在儿家小报上占了几英寸的篇幅。

她在医院期间,汤姆。黑根曾来探望她,安慰她,后来就将她安排在桑儿的弟弟弗烈特在韦加斯开办的旅社里工作。汤姆。黑根还告诉她说,她将从考利昂家族得到年金;桑儿给她准备了一些积蓄。他还问她是否怀孕了,好像那就是她过量服安眠药的原因。她说她没有怀孕。他还问她,在那个不幸的夜晚,桑儿是否探望过她。她回答说,桑儿既没有来探望她,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说她下班回家就一直等着他。她给黑根讲了真心话。

“他是能够激发我的爱情的唯一的男子,”她说,“任何别人我都爱不起来。”

她看到他微笑了,但同时他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气。

“莫非你认为这是不可相信的吗?”她问,“你小时候把你带到考利昂家的是否就是他?

“他变了,”黑根说,“他长大后简直成了另一个人。”

“我党得他对我并没有变,”潞西说,“可能他对任何别的人都变了,但对我并没有变。”

她身体目前仍然很虚弱,没有精神进一步说明桑儿怎么对她始终是温和的。他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甚至从来也没有表现过烦躁或不快。

黑根作了一切安排,让她搬到韦加斯去。一套租好了的房间在等待着她。他亲自送她到飞机场,还向她说,她如果感到寂寞,或者情况不怎么顺利,就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他将竭力设法帮助她。

她临上飞机之前,犹犹豫豫地问:“你这样照顾我,桑儿他爸爸可知道吗?”

黑根笑了。“我既代表我自己,也代表他。他在这类问题上很封建,决不会反对他儿子的合法的妻子。但是,他觉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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