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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隔墙有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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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怎讲?”田村注视龙雄。
    “这事情和山本的情况不同。山本完全听命于舟坂,可以高枕无忧。但对濑沼
律师却行不通。律师是在威胁和管制之下,对他不能丝毫疏忽大意,必须时刻监守
着他。目前,警方侦查重点放在这个案子上,这就成了他们的累赘,弄不好反而会
露出马脚。舟坂绑架了律师,湿手沾上了面粉,难于处置。”
    “这话倒挺有意思。”田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对律师藏也不行,不藏也
不行。真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依我看,舟坂坐镇宇治山田市,为的是指挥山本
和濑沼这两件案子。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去伊势市看一下。”
    “那么,我们如何取得联络呢?你还回到这里来吗?”龙雄间。
    田村想了一下说:
    “我打算今天到伊势,明天早晨去会舟坂英明,晚上回名古屋。七点钟在名古
屋分社碰面。”
    在站台上送走了田村,龙雄坐在候车室的长椅子上想心事。刚才下车的旅客已
散去,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站务员一边洒水,一边驱散在站台上玩耍的孩子们。
    —濑沼律师的生命恐怕危在旦夕!
    舟坂对濑沼律师的处置,实际上已束手无策。像律师这样的人物,要永远藏起
来,那是十分困难的。何况搜查的铁爪已集中到这条线上。这情况对方心里十分明
白。可是又不能把律师白白放走。他们正处于危急之中,坐立不安,焦虑异常。
    —
    —濑沼律师说不定会遭暗杀!
    外面强烈的阳光十分耀眼。车站前广场上,停着三四辆公共汽车。司机和女售
票员在汽车的阴影下有说有笑。在水果店跟前,顾客们慢条斯理地选购果品。光着
身子的孩子们蹲在地上玩耍。眼前的景象,严然天下太平。可是在人们不知的地方,
将要发生一件惨祸。真是何等无知和残酷啊!
    龙雄站起来;茫然若失地走在干燥发白的马路上。
    —那家伙来到这块地面上,此刻不知藏在什么地方?
    那家伙,指的是“山本”或“崛口”,身份是酒保,干的是“倒票爷”,实为
右翼组织的一名走卒。他三十来岁,容貌平常。就是他,迫使关野科长自杀;又是
他,开枪打死当过刑警的田丸。现在他还潜伏在这一带。他乘夜里十一点三十分的
火车,不住旅馆。末班公共汽车早就开走了。在这乡间小镇,根本没有出租汽车,
他上哪里去了呢?
    —没有人接,他自己也能走去,说明即使深更半夜,他也认识路。
    莫非他以前来过此地?要么在这儿住过?按警方的行话,叫“老土地”。
    —究竟他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镇子很小,住家不多,几乎算不上是镇子。有几家杂货铺和小店,除外便是住
家。低矮的屋檐和污秽的院落。龙雄向着一家一家屋子望去,仿佛‘山本”藏身在
这些黑洞洞的屋子里。
    住家的尽头是一条河。从桥上向下俯视,河水混浊泛着白沫,是陶土污染的结
果。
    过了桥,是所小学。孩子们正在打棒球,吵吵嚷嚷。再往前走去,便是山路。
十几间茅屋,星星点点散落在山麓上。这时一辆装木材的卡车从身旁驶过。
    远远望去,有座不知名的高山。夏日下,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龙雄正要往回走时,忽然瞥见正前方的阳光下有一片黑黝黝的树林,一长排屋
檐透过枝叶的间隙,闪闪发亮。
    龙雄以为是小学的分校,可是距离方才的本校稍嫌太远。
    走近一看,是三栋相当古老的房屋,中间一栋是二层西式木结构楼房。整个楼
房阴森森的,四周有铁丝网,院内种着花草树木,房后便是群山,房屋仿佛盖在半
山腰上。
    龙雄走到门口,这时一个白衣护士从院里经过,一转眼就不见了。大门上挂着
长牌,上面写着“清华园”。
    这里有护士,看来是座疗养所。既然是疗养所,又显得太阴森幽暗了。窗户极
小,房屋陈旧,墙壁已褪色。只有灿烂的阳光照着这寂寥凄清的院落,孤零零地坐
落在山里,令人毛骨悚然。
    龙雄开始往回走,沐浴在阳光下,却也不觉得十分热。迎面一个少年赶着粪车
走来。
    “请问,这房子是什么地方?”龙雄问少年。
    少年头上包着手巾,拉住马,朝那边望了一眼说:
    “那儿吗?是精神病院。”说着,赶车走了过去。
    难怪,这么一说,的确像座精神病院。尽管是夏日中午,房舍的四周却荡漾着
明郁的氛围。龙雄走了一会儿。又回头望了望,林木掩映,一部分屋檐被遮住了。
    艳阳高照白衣女,庭园悄然寂无声。
    龙雄一边走,一边随口吟出一句徘句来。这是他对方才的疯人院的印象。当夜,
龙雄独个儿没精打采地在这个乡间小镇过了一夜。
    翌晨,龙雄向火车站走去。看见一间小小的邮政所。玻璃门下半截布满尘埃。
心里涌出羁留他乡的感慨。这儿离大皈不远,龙雄想写张明信片到大皈,跟专务董
事通个音讯,致以问候。推开脏兮兮的玻璃门进去,邮政所比东京某些邮政代办所
稍大一点。
    从窗口买了一张明信片,到角落里一张污黑的桌子上刚要动笔写时,听见柜台
里女办事员接电话的声音。
    “什么?十万元?请稍等一下。”
    女办事员拿着电话听筒,大声问坐在近旁桌边的男办事员:
    “哎,电话说,过一会儿拿汇票来兑十万元现钞,问行不行?”
    “十万元?”男办事员吃了一惊,“现在哪有这笔款子。快三点了,明天才能
筹出来,叫明天下午一点来取。”
    女办事员对着话筒说;
    “对不起。今天没有现款,清明天下午来吧。”
    放下话筒,她用钢笔杆敲着下领,把眼睛瞪得老大地说:
    “十万元汇票,我从工作以来还没有见过哩。好家伙,真有钱。”
    “拿汇票的男人,不知是怎么个派头。”男办事员抬起头来说。
    “不是男的,是个女人。听声音好像挺年轻。”
    正在一旁写明信片的龙雄,对乡下邮局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对话,只当耳旁风,
没有在意。他心里正斟酌着字句,没有理会这话里的重要意义。

    2

    田村乘短途火车到达宇治山田市时,已近黄昏时分。一丝风也没有。参拜神宫
回来的一群学生,神色倦怠,坐在车站广场上休息。
    报社在宇治山田市设有通讯站,田村掏出手册,查明地址,便乘上了出租汽车。
    通讯站其实也就是家普通住家,夹在杂货铺和水果店中间,挂着一块不相称的
大招牌。
    田村只知道舟坂英明还逗留在宇治山田市,但不知道住在哪家旅馆。他离开瑞
浪时,就打算清通讯站帮忙。
    格子门拉开了,出来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系着围裙。
    “我是总社社会部的,姓田村,你先生在家吗?”
    一听说是总社的,中年妇女赶忙摘下围裙,鞠了一躬。
    “真不巧,他出去了。”
    “办公事去了?”
    “不是。”女的脸上有点尴尬,“公事早办完了,请进来吧。”
    根据记事本,这里只有一名通讯员,姓青山。不找他,事情解决不了,田村决
定先进去再说。
    六铺席大的房间,铺着陈旧的榻榻米,中间放着一张待客的桌子,角落里有张
办公桌。周围杂乱无章地堆着旧报纸,有的是合订本,有的乱放在那里。没有一本
像样的书。真煞风景。
    “您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田村喝了一口凉菜。
    “……”女的神情很为难,“他好喝酒,工作一完,便到处跑。只要一出去,
不到十二点是不会回来的。”
    “这就难办了。”
    田村嘟赠了一声。他希望尽快打听到舟坂的住处。只要知道哪家旅馆,准备今
晚就闯上门去。
    “请等一等,我打电话找一找。”
    她走出去了,听得见她拨电话四处打听。足足打了二十分钟。
    “实在找不到。您有急事吧?真抱歉。”
    女人脸上十分过意不去的样子。田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在这家里等到半夜。
田村起身告辞,说明天一早再来。
    在这家人家,丝毫感受不到报社的氛围。常听人家说,出差到外地,可以悠哉
游哉。可是田村只感到荒凉和寂寞。他似乎体会到中年通讯员晚上借酒浇愁的心情。
    他随便住进一家旅馆。为了抢到一则独家新闻,雄心勃勃地奔到此地。这时,
一阵孤独之感不觉涌上心头。从东京出发时抱着满腔热情,这一瞬间似乎有些意兴
阑珊。
    九点左右,他打电话给通讯站,对方还没有回来。他留下自己下榻的旅馆名字
和电话号码。
    田村打着呼略睡熟时,电话铃把他惊醒了。一看表十二点整。
    “实在抱歉。”通讯员用醉醒醇的声音道歉说,“舟坂住在二见捕的旭波庄。
方才向旅馆打听到的。就是这事吗?那么明晚清到舍下小酌,如何?”
    还只有上午十点,太阳已经像中午一样炎热。
    旭波庄是家大旅馆,院子挺大。田村踩着石子路沙沙作响。绕过花坛,走到楼
门口。昨夜的孤寂感早已烟消云散,依旧是兴致勃勃,精神抖擞。
    高楼门口稍远处是车库。田村瞥了一眼,有个男人卷起袖子正在擦车。比这更
引人注目的是一辆绿色的中型新车。大概是旅馆迎送客人用的。心里下了这样的判
断,对白色车牌也就不大经意地看了一眼。正在这时,女佣过来招呼。
    女拥拿着田村递过的名片走进里面去。田村站在门口,心里盘算,舟级会不会
拒不接见。
    过了一会儿,从旅馆光洁的走廊上,急匆匆地走出一个瘦削的男子,留着平头,
穿一件立顿服,高颧骨,双眉紧壤,两只大而机灵的眼睛。田村一见,、便觉得最
近在什么地方见过。
    “原来是你,居然撵到这儿来了!”
    他微带笑容,声音沙哑。田村顿时淡然大悟。
    “啊!原来是山崎总管。目前在获洼,舟级先生府上有过一面之缘。”田村说,
“怎么您也来了?”
    “昨天到的。商量事情来的。”山崎总管嘻嘻一笑。
    “呵,原来如此。长话短说,请通报一下,我要见舟坂先生。”
    “有何贵干?”
    “我来采访的,想请舟坂先生就时局谈谈看法。”
    “嗜。你倒挺热心!”山崎露出雪白的牙齿说,笑里带着嘲讽的意味。“不过,
……先生现在很忙。”
    “占不了多少时间,只要二十分钟就行。如果他现在正忙,我先在这儿等一下。”
    “哈哈……没料到报社竟如此看重先生,真是受宠若惊。”
    山崎挪输了一下。田村木由得要冒火,转念一想,这可不是吵架的场合,也就
忍着没有接碴。
    “总之,时间不长,请通报一下。决不耽搁他的时间。最近各学校相继恢复修
身课,社会上议论纷纷。我是来听听先生的高见。”
    田村再三请求说。山崎这家伙真叫人不痛快,但无论如何不见到舟坂,决不罢
休。
    “恢复修身课?……这倒也是。”山崎自言自语,仿佛有点动心,可是嘴角上
仍现出讥讽的神情。
    “怎么样?山崎总管,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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