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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生瓷(gl)-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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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隐约覆上一层冰凉。
  像是谁的手。
  拇指恰好覆在她眉间,轻柔地来回摩挲,比催眠曲更安心。
  依照本能应该一手刀砍过去,但她却有些留恋这不算温暖的温度。耳畔突然传来静静呼吸声,吐息快要喷上她耳廓。
  心跳突然就快了——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曾经离得这么近过。
  呼吸声被突如其来的呵笑打断,戛然而止。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口吻比冰川更冷漠,好比刀子,从耳孔扎入脑髓。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直到半分钟后,才迷糊清醒。
  给身边堂姐掖好被角,她自己睡不着了。
  轻手轻脚起身,换回白日练剑装束,走回剑室。行在回廊上,簌簌雪花飘落。
  夜里的深山武馆,总是特别安静。
  她突然也没了练剑的兴致,就在回廊上呆呆站着。
  前几天大伯说,杜家大小姐去B市考察新项目了。他本来赶去想谢人家今年增加了对武馆的投资,结果人都没撞见。
  大伯还挺开心的,拍拍安燃肩头:阿燃啊,看到没,你用心教人家,人家就会给你回报。以后要更上心教杜大小姐,让她始终对武馆感兴趣,记得了?
  安燃低头不说话。
  大伯想了想又叹口气,虽然杜衡没坑咱们,不过还是把武馆收回来更放心些。老头子那里还瞒着呢。
  安燃眼底起了层淡淡的雾气。
  大伯,靠接济不是长久的法子。
  安少凯惊讶得看她一眼,安燃什么时候也开始想这些了?他呵呵安慰小姑娘:也算不上接济,杜衡投资在武馆,也能营利。咱们不欠她。只不过以她的本事,有太多更赚钱的门路能走,她要撤资理由一抓一大把。大伯我不安心罢了。
  武馆宣传不够,许多师傅也年纪大了,地势偏远,交通不方便。守着老规矩不变通,会吃亏的。
  安少凯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安燃这话……怎么听着和自家闺女之前抱怨的,那么像呢?
  安少凯抱着一肚子困惑,和远在B市的安萌说起这事,结果第二天安萌就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赶回来,哪有一点都市女白领的气场。不过反正这一面也就在安燃眼前出现过。
  安萌激动得眉飞色舞:“革|命吧,小燃!”
  安燃:“……”
  她想了想,轻声问:“堂姐,之前说过的书,你有没有找到?”
  “啊,有啊。”安萌点头,打开行李箱,“都是带给你的。法律,还有商务方面的?”
  “嗯。”
  安萌嗤嗤地笑:“这是要还俗,不看老庄啦?”
  安燃垂了眼睛。
  “看的……都要学。”
  安萌知道堂妹的性子,说软那是真软,跟水一样温柔随和。可硬起来就是把铜剑,掰断了都不带弯的。
  知道安燃不是说着玩,所以才用心找了书,分好类。说实话,爷爷当初顽固地非得留个小辈守武馆学剑,她心里不赞同,可又怕火烧到自己头上,只能怀着内疚躲远远的。
  “怕会很辛苦。”安萌叹口气,望向搬书入柜的堂妹,“你要是真打算一直听爷爷的话,这些看不看都一样。反正……武馆一时也倒不了。”
  安燃认真整理着书,没有回头,只说:“我现在听话。”
  安萌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安燃已经理好了书,坐回书桌旁:“堂姐,说说开分馆的事吧。”
  安萌居然劝动了老爹安少凯,出租了一部分剑室给别人搞农家乐,空出一笔钱给她折腾。
  她直接把分馆位置定在了大学城附近,也算是城市的繁华区,交通方便,潜在客户多,但师傅却不敢抽调太多,万一被老爷子知道恐怕血压又要飙高。
  总得有个能镇住场子的,安萌想让搞散打的师傅过去,安燃皱了皱眉:“我去。”
  安萌正在喝水,差点喷出来:
  要是你都出去了老爷子还发现不了,我还折腾这些干什么?!
  “下个月月底,有一场剑舞的商演。大伯接了,就说是主办方要求提前排演吧。”
  安萌还是觉得不靠谱:老爹才扛不住老爷子的威压……
  “啊……”安燃慢吞吞的,“上次去云南,给爷爷带了点擂茶,他喝完一壶,就没有继续骂我偷偷跑出去玩了。”
  安燃看了堂姐一眼,还挺严肃:“其实还剩了一些,我再去泡杯茶好了。”
  安萌:“……”
  这爷孙俩的相处模式……怎么有点怪啊?
  在安萌提心吊胆的忐忑里,安燃去了安老爷子房间,三盏茶功夫一过,安燃一脸淡定的走了出来,朝安萌点点头:“答应了。”
  安萌有点懵。
  可堂妹已经走远了,她只好跟上。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车就在外面等着。安萌同她一起去看分馆,上车之后,安萌交给堂姐一个大瓶子,里面灌得满满都是紫药水。
  “你受伤了?”安萌看着堂妹,“带这一大瓶做什么?”
  “没有。”安燃摇头,“留给大伯用的。爷爷说,他有胆子替我接商演,就得有断腿的觉悟,不吊三个月石膏不算完。自然不可能那么夸张,但大伯终归要吃点苦头——这个留着给他擦。”
  安萌在心里为老爹点了一百个蜡烛。
  分馆装修、宣传大概耗了一周时间。安萌是临时请的假,最后还有些布置没搞完,但是公司那边不能拖了,只好先回去,安燃独自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她近来总是容易恍惚——
  从前只在武馆里待着,后来认识杜衡,就算出来吃饭、看电影、逛游乐场、旅游也都是她带,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因为杜衡总能安排好。
  安排……
  安燃竟然有些莫名畏惧这个词。如果不是这个字眼,那天也不至于……
  她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又想偏了。
  无关乎哪个字眼的问题。事实上,那天杜衡提的问题,她无法回答。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想要武馆?她清楚自己对大伯现在那位子没任何念头。
  想要在剑术上胜过所有人?更是无稽之谈。
  想领悟剑道一辈子、为安家剑法作出点创新什么的……
  依然陌生得很。
  但除此以外,并无什么了。
  再多的……想也想不到。
  当杜衡说安排一辈子的时候,一切毫无准备、猝不及防,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只模糊觉得,杜衡的意思是要改变现有的一切……这是不可以的。
  不可以的。

☆、咫尺擦肩

  “要关门了哦。”
  耳边有书店营业员在善意提醒,惊醒了她。她看了眼窗外,灯火辉煌,夜色深沉,已经快要晚上十点了。
  “嗯,我买这些。”她把淘到的一套简易英文教材递给售货员。这家旧书店之前杜衡带她来过——
  那次逛完游乐场,杜衡牵自己的手,似乎在沉思什么。
  她则停下脚步,抽出了手:“你等我一下。”匆匆跑到小摊旁,买了根棉花糖,小心舔着走回杜衡身边。
  杜衡眼底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小孩子。”
  “不小了。”她回味了下口中香甜,才侧头看向杜衡,女人的侧脸妩媚精致,是她见过顶好看的脸,“家里的规矩是成年了才能做师傅、带徒弟。成年按从前的算法,男人二十弱冠,女子十五及笄。我今年十五,已经成年,有资格收徒弟的。”
  杜衡似乎怔了怔,望了自己一眼,目光愈发深邃。
  想看仔细时,女人却倏然笑了,眼底光泽闪动,似有深意:“我是你第一个徒弟?”
  她咬了下唇,虽然吞吐,还是说了出来——
  “……不是,你退课了,我也没打赢你。”她声音闷闷的,“安家剑法单传十七代,先前还从没有哪位看家师傅,首徒都收不成的……我开了先河。”
  杜衡这下是真的惊住:怪不得她那晚始终不服输。明明没学过搏击也还要死撑,原来是不想开这种灰头土脸的先河。
  这下连嗓音里也带了笑:“没收成首徒,会怎样?”
  “……爷爷半年之内都不许我收徒了。”
  她还没说,在安常老爷子知道她是因为没打过“徒弟”才收不成之后,罚她在祠堂里跪了仨钟头。
  杜衡眉眼弯弯。
  “不许笑。”
  “不笑。”
  “你笑了,眼睛在笑。”
  “那是因为,你舔棉花糖的样子挺可爱。我忍不住。”
  “……”
  “哎别走那么快,看路。好了我不笑了,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后来杜衡就带她到了这家旧书店。
  书店在老街的拐角,小而安静。书籍虽然旧,但都被拾掇得很干净,而且破损的地方还细心修补好了,摆放整齐。她的确喜欢这个地方,一直待到黄昏才回武馆。
  “要学英语?”店主一边收钱,一边笑着问她。
  “嗯。”
  “从来没接触过吗?”对方挺惊讶,毕竟她挑得这套很基础,大概是小学教材那种。
  “……嗯。”也不算是完全没接触,上小学那会儿还是学了一些。她就凭记忆还是挑得当初的教材。堂姐给她带的书里有英文原版的,完全就是天书。
  “下个软件多背背单词吧,记得也要练听力,不然学哑巴英语就没用了。”安燃点点头,抱起那摞书匆匆离开——她还得赶地铁回武馆,好在和一同来的朱师傅打过招呼,不然朱师傅只怕会怕她跑丢,要到处找了。
  晚上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对面就是地铁进站口,她匆匆过斑马线,瞥了眼因为绿灯停下的车,后面有一辆看着很眼熟,不过车牌都被挡住,她也不是很好奇,脚步没停,小跑起来。
  ***
  “前几天北边雪下得那么大,你又没带多少厚衣服,有没有冻着?B市的项目中标了吗?你爸说竞争挺激烈。你弟过两天回国,实在不行先拖一拖,等他回来你俩一起……”
  “放心吧,妈。”杜衡笑了笑,“小无回来,老头子有活给他干。”
  杜妈妈还不放心地絮叨,杜衡则垂了眼礼貌地听,心思却飘远了。
  B市项目就算她不去,新提拔上来的主管也应该能搞定。
  只是……
  当时如果不找点事做,恐怕又要忍不住去扰她。
  杜衡第一次觉得,有些人就是为了打破原则而存在的。
  如果自己真的坚守原则……就根本不会对她说那些话。趁她浑浑噩噩,还对自己满心信任和依赖的时候,徐徐引诱,温水煮青蛙把人哄上床拆吃入腹,一偿夙愿。
  大约等什么都做完了,她还不一定能想明白怎么就到了这步。
  但杜衡清楚得很:要真自大成那样,才算彻底完了。
  如果因为肆意亵玩,失手把瓷瓶摔成碎片,哪怕有再高超的拼合技术,也藏不住裂纹狰狞。伤害的痕迹会始终存在,永远无法光洁如初。
  还不如……远远的看就好。
  我做不到多高尚,但至少在本心还能压抑住本能的时候,把心给你看。
  她手指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
  感觉可能要失态,只好仰头看向倒数的秒数。一眼看到个细瘦背影,长马尾,穿着红黑学院风的衣服,抱着一摞书低头匆匆走过。
  陌生……又莫名熟悉。
  身量很相似,走路姿态也极像,匆匆却轻盈。
  杜衡眯了眯眼,那背影开始小跑,感觉更像了,但是这身打扮还有现在这时间……根本不可能是那人。
  她心里忍不住自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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