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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年狂想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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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传来“稀稀哗哗”的翻书声,间或掺杂其他的声音。比如,“把我的书给我。”“拿去,拿去。”“你烦不烦啊,在我书上乱画些什么!”还有,“你,你,你,把我的书当枕头,滴了一滩哈喇子,好恶心!我不要了,把你的书换给我。”“我的书可不只哈喇子。”“那算了吧!”

    老爷子十分慷慨,毫不小气,1,2,3,4,5,翻到多少多少页,再来2,3,4,5,6,如同广播体操的拍子。同学们怨声载道,似有揭竿而起的趋势。老爷子变成老佛爷,哈哈哈——,道:“不多,不多,几道题而已。”

    同学们不依不饶,抗议说,那么多,哪里几道吗,要写死人啊!老爷子太狠了。老爷子闻之,呵呵一笑。老奸巨猾之中露出淘气的味道,仿佛生姜煲的汤,说道:“回去告诉没来的同学,下堂课星期五,到时候交作业。如果星期五没交作业的,我当他今天没来上课。到时候新账旧账一块算。啊——!记住了。”

    有同学问老爷子,星期五只交作业,不点名吗?老爷子明白他的意思,不告诉他。
第二章(5)
    田扬愣住了,仿佛挨了一棒,继而烦躁,大早上的,被训一顿,比早上出门踩到狗屎更晦气。尽管祥子说的没什么错,大家不仅大不如前,而且大不如从前。顾城那一代人尚且希望用眼睛寻找光明。而他们呢,见了阳光反而闭上眼睛。因为大家晚上不睡觉,白天睡不醒,仿佛生了病。而且此病医不好,治不了,找不到对症的药。青春像是大雾弥漫的清晨,有的人即将远行,但归来的人总能找到回家的路。田扬心里掠过一丝苍凉,好像晚风拂过山岗。田扬仿佛一个喜欢言情小说的女生,泛出纤巧的情绪来。他惶急地躲闪开,好比碰到刚粉刷的白墙。田扬怪祥子乱说话,惹他瞎感慨。今天根本没人带早餐来教室吃,大家知道祥子的课,不敢带早餐来。大家要么吃完了进教室,要么干脆不吃,比如罗卜们,习惯了不吃早餐,偶尔吃一顿早餐,胃不习惯。罗卜们快到七点五十来的教室,田扬估计几个人没吃早饭,而且如祥子说的,七点四十几才起床。哪有人在教室吃包子,韭菜馅的包子。田扬伸长脖子嗅了嗅,闻不到韭菜的味道,不明白祥子的鼻子是什么构造,能闻到莫须有的味道。

    祥子的时间仿佛精心计算过,刚准备翻书,上课的铃声随之而响。那铃声如同吹响的号角,祥子闻之,血脉贲张,仿佛《大河之舞》的演出。一支粉笔犹如老烟枪嘴里的烟一样“香消玉殒”,刷子“唰唰唰——”,扫大街似的扫过黑板。前面几排的几个学生少不了领略到泉涌似的唾沫,如同泡进温泉里的味道。对于后面的学生,祥子不能施以园丁似的灌溉。但尽量提高音量,不让任何一个人落下任何一句话。

    田扬的一支笔像祥子说的,有墨水吗,能不能写出字来?那笔几次罢工,田扬强它工作。尽管田扬走笔如飞,照样跟不上祥子的节奏。那铃声如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及时而响。祥子搁下粉笔,让大家下课休息。田扬不禁概叹一节课满满当当,好像老家过年前灌的香肠。不过田扬看了黑板上的字不流口水,流出汗水来。

    祥子不见人出去,不满意道:“下课了,出去休息。”可是响应祥子的人少之又少。祥子道:“出去,出去,别老呆教室里,出去走走。哪能一直搁教室里坐着,起来走走,活动活动。上了一节课不出去休息一下,上个厕所,待会上课又无精打采的。起来,出去。”祥子拉起面前的一个学生,撵人似的,道:“出去,出去。”撵走了那个学生,祥子自己坐下了。

    田扬搁下笔,跟几个同学出去,站到阳台上,依靠栏杆,看见下面来来去去的同学,田扬脑子里泛出以前下课时追跑打闹的场景。也许人大了,不喜欢跑了。但大家怎么喜欢逃课了。也许逃课是一种罪恶,但不逃是一种错过。田扬猜测下面那些同学,哪个逃课了,哪个不逃课。外面比教室舒服,田扬吸了吸鼻子,像有什么堵住了。

    “哎呀,抠鼻屎啊,恶心。”

    “抠出来弹你。”田扬邪恶追那个逃跑的同学。
第二章(6)
    大家象征性地出去逛一圈又回到教室里。因为没吃早饭,也不用上厕所,节省出力气来继续上课。祥子见大家回来了,他也回到讲台上,放眼一望,问道:“怎么少了人啊?”大家前后左右地看,不相信谁的胆子如此之大,敢逃祥子的课。田扬看见罗卜们仍在,人蛮多的,没有人走吧。田扬怀疑祥子故弄玄虚,没事找事。有人说可能上厕所去了。祥子不相信,点名验证到底少不少人。点完名,少了两个人。祥子一副喜洋洋打败灰太狼的表情,刚准备再借题发挥。两个同学从外面跑进来。祥子喊住两个人,问哪里去了。一个说:“上厕所去了。”祥子问另一个:“你呢?”那个学生吞吞吐吐,说:“我——,我。”祥子问道:“你干嘛去了。”

    “他给我送纸去了。”

    祥子不耐烦地说:“下去,下去。”

    两个人回到座位上。祥子取出花名册,涂去刚才画的两个“x”,再把册子塞回公文包里。

    田扬摊开本子,准备记笔记。刚才下课的时候,田扬找罗卜借了一支笔。罗卜只一支笔,不愿意借,说祥子下来的时候,可以装装样子。田扬霸道地借了来。

    祥子似乎不准备延续上节课的节奏,估计跳舞跳累了,缓缓道:“去年我去美国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访问。他们的教室跟我们的教室差不多。老师讲课,但只讲半节课,留下半节课的时间,学生自学、讨论。今年,加拿大的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邀请我去访问。我开始准备了,早上六点钟起来,看中央九台(英语频道),练习英语。七点钟到办公室,备课、批作业。问问你们,早上干嘛呢?”祥子叹口气,再叹口气,道:“大好青春啊,你们全睡过去了。”

    田扬莫名的忧伤,手上的笔转过来,转过去。掉到桌子上了,田扬捡起来,再转过来,转过去。田扬想祥子去年去了美国,今年去加拿大,明年他会去哪里呢?墨西哥、危地马拉、伯利兹、洪都拉斯、萨尔瓦多、尼加拉瓜、哥斯达黎加、巴拿马、古巴、牙买加、巴哈马、海地、多米尼亚、安提瓜和巴布达、多米尼克、马提尼克、圣卢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格林纳达、巴巴多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那些个岛国不去了,到南美洲吧!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委内瑞拉、圭亚那、苏里南、秘鲁、玻利维亚、巴拉圭、乌拉圭、巴西、智利、阿根廷。仿佛相声里的灌口,田扬喘不过气来,脑子里泛滥外国名字。缺哪里,少哪些国家?田扬仿佛那戴铁箍的猴子,而那些国名儿如同咒语。田扬手一滑,笔掉到地上了。

    祥子讲完一道例题,从中推出公式。祥子停下来,让大家消化一下。祥子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再把水杯搁到桌子上,双手握住杯子,整个人仿佛靠杯子支撑住的,但肯定不是,祥子哪有那功夫。祥子看了看大家,田扬看了看祥子,不知祥子准备到哪里去了?

    祥子道:“上周我去天津。”

    田扬默默道:“天津啊,不是牛津。”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搞房地产的,开车来接我,开的x5。我问他,资产过亿了吗?他笑了笑,说早过了。我们到一个酒店吃了一顿饭,喝了一瓶xo。晚上——。”

    田扬的鼻子里喷出粗壮的气,仿佛对祥子抗议。田扬才不管祥子晚上干什么,抓上书和笔记本,悄悄逃走。田扬一时忘记逃课的罪恶,但此时,田扬不以为逃了课。田扬只不过不想看祥子胡说八道,而耳朵不具备闭而不闻的功能,田扬因此罢课。祥子讲到满意处,端上杯子喝一口水。
正文 第二章(7)
    教室外非常安静,虽然下课的时候,热闹沸腾,仿佛刚出锅的铁板烧。可是一上课,同学们全回教室里去了,空荡荡的阳台和楼道,好比假期结束的游乐园,满目苍凉、落寞。偶尔遇见几个人,神神秘秘,不知干什么的。

    田扬下了楼,出到外面,天空广阔,但是田扬茫然地不知要到哪里去,譬如一叶浮萍,而那浮萍尚且随波逐流。田扬犹如晴天里的一朵云,而且只一片闲云,不比老徐那片云一样,能够投影到谁的波心。田扬回宿舍去,仿佛那里如家,漂泊流荡的唯一归宿。

    田扬朝宿舍的方向跑去,好像逃离灾难现场。十三号教学楼愈来愈远,相邻的十四号教学楼看见田扬哪里逃出来的,假如有什么盗窃之类的事情发生,它能站出来检举田扬。田扬瞥了它一眼,目无情愫,陌生似的从它脚底下跑过去了。路过生物学院、地质学院、实验室,田扬大概累了,慢下来,走过外语学院、四号楼。那四号楼比较矮,也旧了。大概是修建年代早的原因,仿佛过气的明星离开流行,被时代抛开了一大截。前面的图书馆,三三两两的同学,有的从图书馆里出来,捧几本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pnxs。 ;平南文学网)有的捧了书进图书馆去了。田扬停下来,想去图书馆借本书来看。

    从图书馆的大门进去,右边一排柜子,供同学们临时存放东西,譬如超市外面的大柜子。但与超市那柜子不同的是,图书馆的柜子未安电子锁。前面一张桌子,一个同学负责登记、管理。左边一个门,通到一楼的书库。门边上的楼梯,上到二楼,左拐一个弯,再左拐一个弯,前面一道走廊。外面偌大的空地上,一副恐龙骨架,顶上盖了雨棚。那恐龙骨架有三成楼那么高,如果它踮上脚,估计能够到四层楼窗台上的花草。但那恐龙不大像吃草的,嘴巴张大大的,牙齿尖锐、锋利。譬如新派哲学家的思想,或者新锐作家的文章。但那“胸怀”非人能比,恐龙胸腔宽广,仿佛宰相的肚子,肋骨又长又大。假如回到侏罗纪,那恐龙一口能吞下不少人。

    走廊栏杆上贴了牌子,介绍各种恐龙。田扬虽然来回过无数次,但仿佛一个过客,注意力全集中到恐龙上,从未仔细读完过文字介绍。

    从走廊进去,到了书库。门口的桌子上,摆了代书板,田扬取上一块,进门去,中间过道,两边摆满了书架。书架各种各样的书,分门别类,而且挂了牌子。田扬不用瞧那牌子,沿过道下去。前面几排书架摆满了工具书,如字典、词典,中文的、外文的。下面几排书架摆满了外语书,多为资料书,等级考试的、考研的。再下面几排书架摆满了文学书。文学书架照样分了类的,中国的与外国的分开了。中国的书架里边,古典的与现当代的分开了。外国书未再分类了,仿佛图书管理员分类分累了,将外国当成一个国。那书乱七八糟,前苏联作家中夹了一本《丑陋的日本人》,而奥斯特洛夫斯基那本书,估计搁到机械专业书里去了。法布尔的《昆虫记》,以及赫尔曼。梅尔维尔的《白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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