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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开尽梨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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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她总是那样沉静,沉静得几乎冷漠。然而,他知道那份冷漠深处包裹着的其实是一颗敏感、细腻、易伤的心。

    “在看什么?或者,是在想什么?”隔了一会儿,沈新南问她。

    韵柳静了一会儿,方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那几片浮云,漂移的好快。”

    她向着窗外的天远远的望出去,那苍茫茫的天映在她地眼睛里,她的眼神也不由得透出了一丝丝的苍凉来。

    沈新南抬脸,往窗外地天望去。那块空明的天上。正有几片浮云随风飘移。

    “什么都很难长久。很快,眼前地这一切就都会散尽了。”韵柳又低声说。新南沉默了一会儿,他道:“风吹云散。的确最终什么也不会剩下。不过,人与这浮云可不一样。”稍顿了一下。他淡然的声音更沉定下几分,“人是能够抓住些什么的。”

    “又能抓住什么呢?”韵柳却淡漠的道,“其实,这世上有许多人就同这浮云一样,来来去去。终只是一场空而已。”

    沈新南微微怔了一下,他迟疑地看着她,深深的沉默了下去。韵柳依然远远的向着窗外望出去,只是她眼中的空茫更深了几许。

    “短暂的是人生,悠长的是磨难。”她忽然在嘴边极轻的喃喃自语着。

    沈新南默默的看着她,他的头忽然莫名地一点一点的牵痛起来——

    这时候,两人身后,乐队已经开始奏起了结婚进行曲。

    “仪式开始了。”新南向韵柳说。两人随即转身走了过去。

    仪式开始了。身着一身洁白礼服的新娘亲挽着父亲地臂弯,已经徐徐走进来了。两个小女孩分别轻轻牵起新娘长长披纱的一角来,紧随走在队列最后头。一切美好地就像是诗歌里描绘地一样。然而,当韵柳的目光落在红毯尽头默默站在那里地新郎。她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一身黑色西装礼服的他就是方才那几位太太口中议论的窦家少爷窦依清了。想起刚才无意间听见的那一段隐情,韵柳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他并不回脸去凝望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新娘。只是一个冷硬的背影。

    这背影却让韵柳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份清冷,那份落寞。真的很像……

    在沈新南和韵柳的对面,红毯的另一侧,人丛里,傅雪卿站在那里。她的目光越过新娘,凝视着对面的沈新南。然而,她的目光无法避免的渐渐的滑落到了在他身旁站着的那个穿这中式旗袍的年轻女孩身上。她知道那正是刚才窗前那个女孩。

    仪式结束后,酒宴开始了。韵柳本来打算在观礼后便会提前离开。她正要开口去向身旁的沈新南告辞,这时,一个年轻女孩却朝他们径直走了过来。是傅雪卿。

    “沈先生,”傅雪卿站定在两人面前,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沈新南身旁的林韵柳,嘴边却是问向沈新南,“这位小姐是……”

    傅雪卿这一问却是猛然提醒了韵柳,她恍然意识到沈新南并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想到这一点,她正要自己开口——

    “这位是方小姐,”沈新南却忽然开口了,用一种一派淡定的语气向傅雪卿介绍道:“方蓉欣小姐。”

    他的话音落后,韵柳的心却是深深一震!

    她诧异的朝沈新南望了望,——他怎么会知道……?

    沈新南的神态却依然是淡然自若,他又转而替她介绍傅雪卿道:

    “这位是傅雪卿小姐。”

    韵柳没有去看傅雪卿,依然是惊疑不定的注视着沈新南。沈新南却是一种淡淡柔和的目光回视着她。

    “哎呀,沈先生,”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个厚沉的声音,沈新南寻声望去,就见窦泽丰老远就堆起了满脸的笑,大迈步走了过来,“贵客,贵客!没想到沈先生在百忙之中也过来了。”

    沈新南也随即转身去,笑脸相应。旁的韵柳静默的看着与窦泽丰从容的谈笑风生的沈新南。此刻再看这个男人,她的眼神里有几分陌生,却也有另一层更深的意味……

    “这位小姐是和沈先生一起来的吗?”窦泽丰的目光忽然滑到了一旁韵柳的脸上去。

    “这位是华泰医院方院长的千金,”沈新南淡笑着介绍道。

    “噢,原来是方小姐,”窦泽丰笑着道,“你父亲特意打了电话跟我说过,今天你会代他来。”

    “父亲他医院里的事情实在太繁杂。没能亲自过来,”韵柳随即轻声道,“不过托我一定要把对新人的祝福带到。”

    “你父亲一向的作派我是知道的。”窦泽丰沉沉点着头。嘴边说着话,目光却是细细品味式地打量着韵柳。他忽然说道:“你父亲有你这样一位品貌出众的女儿。可真是他的福气呀。”说着,却又是意味深长地转脸去看了看一旁的沈新南,眼中噙着一种智者式地笑。

    “窦伯父,”伴着一个轻柔的声音,就见傅雪卿忽然朝窦泽丰走近了来。

    “这是雪卿吗?”窦泽丰似乎有些意外。他打量着傅雪卿,迟疑了一会儿,方朗声道,“我可是好几年没见你啦,现在长大了,成了大姑娘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笑了几声,他转而忽然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从英国回来的?”

    “昨天刚刚到的上海。”傅雪卿含笑道,“正赶上来喝小哥哥的喜酒。”

    “你父亲也一起回来了吗?”窦泽丰紧接着问道。

    “没有,”傅雪卿答道。“父亲他们还在英国。这次,只是我一个人回来地。”

    窦泽丰在这里和他们几人刚说了几句话。不多会儿。便有好几个人闻声凑了上来,不是赶着给窦行长道喜。就是急于去结识窦泽丰身旁的那位年轻绅士沈新南。

    “方小姐,”傅雪卿转步走向已经退避到一边的韵柳,她一手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将一杯递向了韵柳,道,“我们两人喝一杯。”

    “不好意思,”韵柳却道,“我不会喝酒。”

    “这可是喜酒,沾着喜气的,”傅雪卿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道,“不能不喝。”

    “我们女人更不能不喝。”她又接着道,“哪一个女人不希望早日寻到自己的心上人,和他共结连理。”说着,伸手过去,又把酒杯递到了韵柳面前。

    韵柳若有所思的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我们干杯。”傅雪卿随即举杯,轻轻在韵柳的杯沿下点了一下。两个女人各自呷了一口。

    傅雪卿默不作声的转脸去看了一眼一旁正忙于和那些名流应酬地沈新南,转回脸来,她向韵柳道:

    “方小姐,你说我和你会是谁先能如愿呢?”

    韵柳先是微微怔了一下,“应该是你。”她低下眼,过了一会儿,轻声道。

    傅雪卿听见这样的回答,倒是微微迟疑了一下。她转而含笑道:

    “我们彼此祝福对方吧。”说完,她忽然一仰脖子,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先干为尽。”她拿着已然空了地酒杯向韵柳道。

    韵柳看了看她,转而默然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杯泛着淡淡苦味的酒,神情中深深掠过一抹黯然,她也随即一仰脖子,不歇一口气便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却立即觉得像是有一团火燃进了自己地五脏六腑,热气直冲脑袋,韵柳地身子忽然也不自主的微微晃了一下。

    她随即抬手扶在前额上,试图止住这突如其来地一阵眩晕,而几乎同时,她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肩被人扶住。那人手上那抹温热的暖度让韵柳的身子都禁不住微微一怵。……带着几分令她心颤不已的期许,韵柳扭过脸去,凝神一看——

    身后站着的人却是沈新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正扶着她。

    转回脸来,韵柳的嘴边不自禁的幽幽一缕叹息,她大概是真的有些醉意了,刚才竟然会以为扶住自己的人是他,——希源……

    韵柳的心中转而难抑一抹浓浓的苦涩,他早已经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事。”她轻轻的挣脱开了沈新南的扶持。

    新南也并不强做,很自然的松开了自己扶在她肩头的手,微微低下脸,轻声向她道:“我记得你是滴酒不沾的。”他指的是在轮船上的时候,用西餐时,餐前的葡萄酒,她都丝毫不沾。

    “我还是第一次见两个女孩子家这样喝酒。”窦泽丰也走近来,笑着道。

    “伯父,”傅雪卿随即也笑着道,“是不是害怕我们这样喝酒的方式,您今天的酒会供应不下来。”

    窦泽丰朗朗笑道,“你伯父我还不至于如此吧。”

    正说笑着,乐队再次高高奏起音乐来。

    只见新郎新娘第一对领着头步入舞池,跳起舞来。

    “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失陪了。”窦泽丰说着,又和沈新南客套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沈先生,”傅雪卿眼中带着几分黯淡的笑,走到了沈新南面前,道,“我舞跳得不太好,能教教我吗?”

    新南默然看了她一眼,却又转回脸去看向了身旁的韵柳。

    “你们跳吧。”他还没开口,韵柳却先开口了,轻声道,“我有点累,想坐一会儿。”说着,她探手去扶着桌旁一张座椅的椅背,缓缓在位子上坐了下去。而傅雪卿已经向沈新南伸出了手来。她这样主动,让沈新南已经不好推辞。他默然看了傅雪卿一眼,接过了她伸来的手。

    傅雪卿随着沈新南将走前,她忽然脚步一顿,缓缓回过脸去,向韵柳轻轻一笑。

    韵柳作为回应也向她淡淡的一笑。



………【十七、知否?痴心追随(中)】………

    轻漾的舞曲渐渐在傅雪卿的耳边低下去了。

    她的耳边,她的心里,都渐渐的被那一片回忆的馨香淹没了。

    她深深凝视着眼前离她如此之近的沈新南,看着他那深透着沉定、坚毅风神的清俊眉目。

    温柔的回忆蠢动在她的眼眸深处。

    七年了。隔了七年前冻结住的记忆,和七年来寻寻觅觅的时光,再来看如今真实的就在她眼前的他,内心里已经安静的只剩下那一份最为平实的温馨。

    她真想轻轻的靠上他的肩膀,轻轻的告诉他:

    “知道吗?……这七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想要找到你。……”

    这一刻,思绪无法控制的又将傅雪卿带回了七年前,秋末冬初,上海的那一个弥漫着薄雾的寒夜……

    三个只有十四五岁左右年纪的年轻女孩子刚刚迈出一个同学家的住所大门。

    “好冷呀!”

    女孩们不约而同的叫道,口中呼出一团团白气,被壁炉烘的暖烘烘的脸颊被冷风一吹,更是红扑扑的了。刚刚参加过同学的生日聚会,结伴回家的路上依然叽叽喳喳的,兴奋的平复不下来。一路这样谈笑着,不知不觉,另外两个女孩子都已经先后到了家,最后只剩下了傅雪卿一个人。再转过两条街,她也该到家了。

    这样的寒夜,虽然时候还不太晚,路上行人却已经很少了。雪卿一个人走着,渐渐的也有些害怕了,本想叫一辆黄包车。可是,走完了一条街,也没遇上一辆。雪卿埋下脸。也不敢乱看,四下里黑漆漆的。越看越是害怕,只顾加紧脚下的步子,赶不及地走着。只听见自己脚上的漆皮皮鞋踩在路面上,发出的那种冷硬硬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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