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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优钵罗-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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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又往前走了一段,远远的,便看见几丈开外,停着一支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船队,共有三十多艘大小不同、体形不一的船只。当中一只船,体式巍然、巨无匹敌,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金光,长四十余丈、宽约二十丈,分上下四层。船上立了9根桅杆,船头拖着粗重的铁链,船壁上还印有一个巨大的半人半鱼的鲛国标记。
  
  离朱暗自抽了口气,这艘巨船虽与现代游轮相去甚远,但在这里却俨然已是航母级别。
  
  须弥海幅员辽阔,除了北秦以外,南接南梁,东、西两边分别与东越、西蜀相接,鲛人虽然只生活在须弥海中的几大岛屿上,但这么多年来为四国所忌惮也是不无原因的,光从其造船业的发达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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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朱自顾自地失神,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巨船正前方。殷锐不失时机地轻咳了一声,总算把她巡游太虚的神识拽了回来。她翻身下马,又近乎膜拜般地瞻仰了一遍这惊世骇俗的巨船,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眼前。
  
  烈烈如焰的日光下,罗修金黄色发丝被海风拂起,如一缕缕金线在身后轻扬。他仍是穿着水蓝色鲛绡袍服,一朵丝线绣成的青莲自长袍右下方延绵伸展,花枝蔓延过腰际,在左侧心口的位置盛放成莲。
  
  他含笑而立,看到离朱一身财大气粗的装扮时似是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嘴角的笑容也跟着加深了几分。
  
  离朱却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着她的目光,强大而充满力量,仿佛野兽看着志在必得的猎物。就连那一袭原本清丽淡雅的衣服,也因为穿在他的身上,而变得充满了掠夺性的美。
  
  他的容貌,仿佛是三界中最高深的神匠用千百万年的时间,精雕细琢而成的白玉雕塑,莫说是一般凡人,便是荼靡及曼朱沙这样的花神,也无法望其项背。而他的气势却充满了君临天下的霸气,凌驾于万事万物之上,哪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个男子太过危险,而她天生胆小,只想平平安安地守着夫儿过日子,实在不想招惹、也招惹不起这样的男人。离朱定定看了他半响,愈发感觉他湛蓝色的双眸仿佛两团漩涡,要将她活活卷入、生生溺毙……
  
  “鲛王修致西蜀春风侯安。”罗修微微躬身,脸颊稍偏向左,双手摊开,掌心向上,左上右下地交叠于胸前,行了标准的鲛人见面礼。
  
  离朱连忙收敛心神,也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底。“殿下亲迎,本侯心诚惶恐。吾西蜀女帝特命本侯前往,致鲛王金安,与贵国结礼仪之邦、修永世之好。”她心里长舒口气,罗修主动抬出鲛王及春风侯的名头……看样子,是她的一身穿戴起了作用。
  
  她暗暗笑着,正为头顶高悬的巨石落地而暗暗欢喜,却见罗修上前几步,向她伸出手来,柔声道:“船体摇摆不稳,不知本王可有荣幸,扶春风侯登船?”
  
  离朱愣了愣,讷讷抬头看他,脸上完美的笑容终于崩坏了一角。
  
  罗修的身材修长峻拔、肩挺腰束,虽然不同于一般人类男子的娇柔无力,却又处处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缺陷。此刻他平抬手臂,收敛了霸道至极的气场,又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竟真如教养良好的绅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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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念……都是幻念!
  
  离朱一边自我催眠,一边顺带着退开几步,又行了一礼。“多谢鲛王殿下关照,不过您身份高贵,本侯着实担当不起。况且我西蜀的女子远可冲锋陷阵、杀身成仁,近可锄田耕犁、养家活口,万万不是那般娇贵的。”
  
  罗修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笑容明明风轻云淡,却让离朱心里阵阵发毛。她咽了咽口水,甩甩头,抬步走上与巨轮连接的浮板,然而那浮板却似有灵性般的剧烈一震。
  
  离朱好歹也是坠过崖的,所以此刻竟能一咬嘴唇,硬生生将尖叫憋了回去,总算没有丢失国体。只不过那身子却随着失衡,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入海中。
  
  她手臂本能一捞,正抓在某人匀称好看的小臂上。那个某人正中下怀地一笑,微微用力,扶正了她的身体。
  
  “呃……多谢多谢!”离朱拍拍胸口,看着罗修白玉般的手臂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心中一阵愧疚。
  
  她抬起头,正要致谢,却对上两道阴谋得逞的目光,不由讪讪笑道:“本侯一时情急,误伤了殿下的玉手,还望殿下大人大量,体谅则个。”
  
  罗修也不气恼,笑得越发畅快淋漓。他反手扣住她正不着痕迹地往回缩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掌心里。“本王一时不查,让春风侯受了惊吓,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本王手伤事小,两国国体事大。不若就由本王扶侯爷上船,以表本王对侯爷的一片赤诚之心。”
  
  他不等离朱反应过来,已拉起她的手,大步通过浮板。离朱睁大了眼睛看他,甚至于忘记了反抗……
  
  赤诚?
  
  傻子才信他会一片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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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修并未理会离朱的满心腹诽,牵着她的手也没有放松力道。离朱扁扁嘴,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只好任他拉着她的手,双双在船头站好。
  
  海风吹起他的发丝,如光线般明媚动人,其中几缕掠过了她的脸颊,引得一阵□。她又抽了抽手,却反而被握得更紧。
  
  “鲛王殿下!”离朱气闷地转过头去瞪他,却在一眼之下,险些丢失了魂魄。
  
  阳光下,他湛蓝色的眼瞳定定凝视着面前湛蓝色的天空和湛蓝色的海水,他的侧脸完美得如同一件最精美的艺术品,从眉梢到下颌,都晶莹剔透得仿佛水晶,流转着惊心动魄的光泽。
  
  离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拍……这样的男子,光彩堪与日月争辉。他理应站在至高之位,让人顶礼膜拜、奉若神明。这样的男子,有什么理由,会对她青睐有加?
  
  他可以在欢 好时,面不改色地掏出下属的心脏,也可以在她即将落水时,不动声色地伸过手臂相助……他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简单到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却又仿佛是这世间最复杂的矛盾体。
  
  离朱的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再一回神,却正见罗修高高举起了手臂,下一秒,稳稳落下。
  
  “起航!”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沉稳,一字字都如空濛天籁、水滴石穿,在青天碧海间层层晕染开来。
  
  离朱感觉脚下的巨型楼船猛然一震,浩浩荡荡的船队终于开动,渐渐远离码头。
  
  有海鸟从身边掠过,或是伊呀呀呀地叫着,或是叼着一些鱼虾。她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罗修细白如瓷的肌肤,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扑上去问问他哪里买的防晒霜……
  




舟行水上

  有海鸟从身边掠过,或是伊呀呀呀地叫着,或是叼着一些鱼虾。她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罗修细白如瓷的肌肤,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扑上去问问他哪里买的防晒霜……
  
  离朱的船舱宽敞明亮,全按她的喜好布置,大到家具摆设、小到细枝末节,都被考虑在内,显然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安排。她淡淡一笑,把玩着白瓷茶杯……也只有心细如尘、七窍玲珑的罗潇湘,才能远在千里之外,却默不作声地通过罗修之手,把此间一切安置妥当。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茶杯递到嘴边,小啄了一口……罗潇湘向来长袖善舞,再加上武功盖世的白琥珀和人小鬼大的忘川,府内的情况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现在最记挂的人,是那个骄傲恣意、情深如墨的秋彼岸花神,是那个美若骄阳、妖娆媚骨的医仙荼靡,是那个在晨风中翩然离去、又让她爱莫能深的琼华红衣……
  
  离朱又深深叹息,却听得大床上,乔灵素一声微弱的低吟。
  
  “少爷,你怎么样?要不要喝水?”她急走几步,扶起他的身子,顺势坐在床边,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船队起航后,乔灵素照例与离朱同屋而居,却晕船晕得厉害,每日里除了呕吐就是昏睡,偶尔清醒的时候,也只是吃一些粥、喝几口清茶。
  
  乔灵素摇摇头,无力地依偎在她身上。他的双目紧紧闭合,极轻地喘息着,过了很久,才低声道:“阿四,我有些闷。想出去,透透风。”
  
  “透风?”离朱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眨巴眨巴眼。“现在是晚上,什么也看不见。不如明天白天再去,景致也……”
  
  她忽然停了下来,惊慌失措地捂住嘴。
  
  乔灵素却无所谓地笑笑,拍了拍她揽在他腰间的手。“没关系的,阿四。白天,还是晚上,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少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离朱急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眼圈湿了又湿。
  
  “我知道。”乔灵素的声音柔和清逸,瞬间平复了离朱忐忑不安的心。“我知道,阿四,不会伤害我。阿四,会一直,对我好。”
  
  “少爷……”离朱擦了擦朦胧的泪眼,转身出门吩咐了一番,才又折返回来,把乔灵素包裹在温暖柔软的白狐皮大氅里,小心翼翼扶出了房间。
  
  甲板上,离朱一手揽腰、一手托头,把乔灵素放平在早已备好的卧榻上,又在他身上盖了层蚕丝被,才在一旁坐下,抓着他的双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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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温柔和无微不至,总让乔灵素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春风侯,也不是西蜀重臣,而只是多年前,那个在白马寺外、菩提树下,一身血污却又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女童,只是乔府大院内,那个跟着他念书识字、端茶研墨、酿青莲酒的小丫头。
  
  那时的他,宠着她、惯着她,从不拿下人的规矩约束她,他甚至想好了,等他将来出嫁的那一天,也要让她陪着去。可是后来,她跟着爹娘上雪山求医,待所有人马回府,他才发现,她不见了。他着实失落了很久,却也明白她虽与他亲厚,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丫头。
  
  哪门哪户也没有为了一个丫头,而任主子生病不医的道理……
  
  再后来,家门不幸、广厦倾倒,他被人抢走、遭人背弃,又被一心爱恋的人毒坏了双眼。他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挣扎,受尽欺凌强辱,只一心求死。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愿再想起的回忆,可是却又忍不住一次次地想起。
  
  因为在那个肮脏不堪的军营中,他正坚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就要咬舌自尽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团白光,柔和而清澈,缓缓向他靠近……
  
  那时,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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