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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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珏毫无客气地发出一长串的笑声,道:“你说是就是吧,难道男人都喜欢当皇帝吗?真不知道当皇帝有什么好!”
“珏以为做皇帝不好?”还有,你不是男人吗?
宇文珏皱了一眉头,道:“皇帝,皇帝有什么好?不是有人说过吗?父不父,子不子。”
宇文笙瞳孔急剧收缩,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
若是一般人在他的震怒之下怕是早吓得发抖了,宇文珏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我好困,要睡了。”然后两眼一闭,真的睡了过去。
宇文笙一腔怒火无处发,恨不得一盆冷水将他泼醒,然后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然而看多两眼那安静的小脸,怒气慢慢退了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渐渐涌上了心头。
“唉——”帝王终是长叹一声,抱起少年的身子,轻轻地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为他盖上,又看了床上人一会,方转身离去。
宇文笙却不知道,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五分醉意,却有三分清醒,剩下两分,则是迷茫。
三日后,点兵台
今日天都城可以说万人空巷,大量的百姓聚集在点兵台,只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皇帝。
说到这点兵台,也是有些来历的,它是当年开国皇帝天元帝与其同窗好友即孟运、吉禅两国元帝议定起兵之地,更是首次征集兵将之地,后来天元帝定都天都城,此地便被建为点兵台,每年的阅兵仪式亦是在此举行。
受降仪式安排在午时三刻,一天中最为阳刚正气的时刻,午时一刻,皇帝御驾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到达点兵台。
先是长长的两列长矛步兵清出一条三丈宽的路,接着便是皇城护卫骑着高头大马前行护驾,当象征皇室的明黄色出现时,被长矛兵拦在三丈开外的百姓先是热情沸腾,过不得一刻全都跪倒在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并不整齐划一,但因人数众多,也是声势震天。
宇文珏在那一刻确有些震憾的,他可以感觉到那一声声的呼唤是真的发自肺腑,这不仅是对权力的弯腰,更是对坐在前面车驾上的人的狂热崇拜。这是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强烈情绪,激烈得连火山喷发都没法比拟。
宇文笙当然不知道自家儿子正在想着些什么,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万民拥戴,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自认作为帝王是成功的,至于困扰了他三天的什么“父不父,子不子”这种话,他会让它消失的。
午时三刻,皇帝登上点兵台,此时吉十余已在台前,皇帝手持黄色绢帛,念道:“奉天承运……”以下是一堆自夸及神喻……
“今有前吉禅国君,自愿降于天宇国,特行受降仪式,神佑天宇——”
“吾吉十余,愿降于天宇帝,日后若有违背,愿受天打五雷轰之刑。”吉十余跪倒在地,伏下那颗尊贵的头颅。
台下先是掌声雷动,尔后又是直冲云霄的“万岁”声。
至此受降仪式全面结束,作为劝得吉十余进行受降仪式的太子殿下又被皇帝一顿狠夸,然后下了一道旨意:命太子珏代天巡视新增的领土,并督促当地的民众安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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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出巡
次日辰时初,太子车驾自南门出了天都城,随行人员包括自小照顾他到现在的连芸与小和子,七岁始与他作伴的侍读方心绍,十岁时挑选的四大侍卫习豪、柯宏、戈朗及文新,还有他那皇帝老爹派来保护他的一千皇城护卫军,一行车驾连绵数里,浩浩荡荡地向南方推进。
“得皇上亲自送行,太子殿下可是感动得无以复加?”方心绍没大没小地拍了拍沉思中的宇文珏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道。
“太子殿下,请用茶。”马车里只有连芸一个人伺侯,对于方大侍读这种不敬的动作早已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地泡好一壶茶,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说起来,她从最初的怒斥到现在的眉毛都不动一下,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宇文珏摆摆手,示意她退下,白了方心绍一眼,道:“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方心绍赶紧捂住嘴,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安静了,神情十分天真可爱。
宇文珏懒得理会他的耍宝,捧起茶杯,盯着杯中袅袅升起的水雾出神。那个皇帝,似乎真的没关心他呢!
昨日突然下旨要他“代天出巡”,他措手不及之下,只好前去询问此行可有隐含的任务,得到的回答却是,让他好好散散心!
如此荣宠,叫他如何能安心?又如何敢放心?
瞥了一眼还捂着嘴的方心绍与恭敬地立在车尾的连芸,宇文珏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当日午时,云起宫中的天宇帝收到八百里加急奏折,阅毕之后勃然变色,即刻命了护卫军首张涛前去追回太子车驾。
酉时,张涛终于满面灰尘地拦住太子车驾。
“臣张涛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张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地请安。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坐在副驾上的小和子虽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随意开口。
张涛额上见汗,把他布满灰尘的脸冲得一道道的,暗思,太子该不会是还在记恨当年的事吧?(亲们还记得这张涛对小珏珏做过什么吗?)不得已,只好再重重地磕了下头,朗声道:“臣张涛见过太子殿下!”
还是沉默。
张涛摸不准太子是什么意思,有些急了,又磕了下去,额头碰地一声落在地上,隐见红色,高声道:“臣张涛,奉皇上之命,请殿下速速回宫。”
马车内仍无音响,小和子察觉到不对劲,回身劈手挥开车帘,然后傻眼了,车厢里面只有连芸歪倒在软铺上,早已晕了过去,哪还有太子和方心绍的影子?
且不说小和子等人如何回禀皇帝,皇帝知道了爱子落跑的事情又会有什么反应,只说半路失踪的宇文珏这时可郁闷了,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方大侍读。话说当时他本打算点晕了方心绍与连芸两人,然后留书出走的,谁知道这方心绍比小狐狸还狡猾,竟然早有察觉,甚至还威胁他,如果不带他一起走他就叫人!于是本打算的单人行,就变成了华丽丽的双人行。
方心绍可顾不得他心里怎么想的,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着,那样子,像极了初次进城的乡巴佬。
“这边。”宇文珏咬牙切齿地拉住拼命往人堆里钻的某人,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哎,哎,哎,我还没看够呢!”方心绍一边意犹未竟地叫唤,一边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却像被钳子钳住一样,怎么也挣不开。
“住嘴!”宇文珏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低吼道,“你想马上被抓回去治罪吗?”
方心绍立马蔫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哼!”宇文珏见他老实了,用力甩开他的手,侧身隐进了一条小巷。
“呃?”方心绍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正好见到尊贵的太子殿下像个小偷一样翻进了别人家的院子。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翻了进去,抬眼看去,这次的情形把他震得愣在当场,太子他,竟然真的在偷别人的东西!
“太——”方心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刚要出声,却被宇文珏一把捂住,恶狠狠地在他耳边喝斥道,“叫什么叫?出去再说。”
“呜——”方心绍边呜咽着边大大地点头。
宇文珏这才放开他,两人照着原路翻身出去。
一刻钟后,破庙中
宇文珏扔了一套刚刚顺手牵羊而来的衣服到方心绍的身上,命令道:“穿上。”
才不要!方心绍眼睛里写着这三个字,但在太子殿下的威逼之下,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委委屈屈地抖开手中的衣服,然而他愣了一下,突然尖声叫道:“怎么是女装?!”
“方便。”宇文珏闲闲地给了他两个字,不可否认,他现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方心绍的表情像吃了只活苍蝇一样,讷讷地唤道:“殿下——”
“没得商量。”宇文珏甩甩手,道:“要不你就回去。”
“你明知道我现在回去就死定了!”方心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那就换。”宇文珏不容他拒绝地说完,便走到破烂的神像后面,利落地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待他走回破庙中,却见到方心绍还扭扭捏捏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眯,负手道,“怎么?要本宫帮你?”
“不,不敢——”方心绍脖子缩了一缩,一步三挪地向佛像后面走去。
宇文珏盯着他,一直将他“盯”过去为止,方收回视线,无声哂笑了一下,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又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火燃得很快,只一瞬间,价值上百两银子的华贵服饰便只剩一小撮灰烬,这个世界,破坏远比建设容易得多。
这时方心绍换了一身粉色裙装出来,微微垂着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含羞带怯地那么看着庙中的美少年,真有那么几分小媳妇的样子。
宇文珏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边笑边喘气,道:“哈——方、方侍读身为男儿身,真、真是可惜了!”
“你——”方心绍气得差点吐血,一口气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两个眼睛鼓鼓地,活像只蛤蟆。
宇文珏本要收起笑容,又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方心绍,真是太逗了!
“殿下——”方心绍真得要吐血了。
宇文珏好不容易忍住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想了想,说道,“出门在外,你总叫本宫‘殿下’可不行,嗯,叫什么呢?”食指在额上点了点,道,“你就叫本宫‘阿文’好了,至于你嘛——”说到这里,故意上下打量着他,直看得方心绍头皮发麻,方道,“你就叫‘小昭’好了。”
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方心绍直觉有问题,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叫‘小昭’?”
宇文珏笑道:“随便取的,若是你不满意,那我叫你‘心儿’可好?”
“不用了。”方心绍黑线,“‘小昭’就行了。”至少没那么女气。
宇文珏知道他在想什么,嘿嘿一笑,暗道,小昭可是他们那个年代许许多多男人的梦中情人,便宜这小子了。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瓷瓶,看着还在那里干瞪眼的“小媳妇”,命令道:“过来。”
“干嘛?”方心绍没好气地反问,脚下却是动也没动一下。
宇文珏沉下脸,又重复了一次:“过来。”
这下方心绍不敢拿乔了,他最怕太子阴沉着脸的样子了,但是心里又不甘愿,只好小碎步一挪一挪地靠近。
宇文珏又好气又好笑,骂道:“看你那像什么样子,赶快点!”
“喔——”方心绍见他变色,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答了一声,脚下却没变。
宇文珏没耐心跟他耍宝,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大步走到他面前,将小瓷瓶中的东西倒到手中便向他脸上抹去。
“什么东西?”方心绍忙用手去挡,却被他一把抓住,然后将手上的粉末一股脑儿地抹到他脸上,嘴时说道:“媳妇儿这么美丽,要是被采花贼看到了可不妙,为夫为你妆扮妆扮,不要那么诱人才好。”说完又在他手上抹上同样的药粉,原本雪白的肌肤立即变成了暗黄色,看了看效果,觉得满意,又往自己脸上抹去。
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