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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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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眼睛也喷出怒火,仿佛一个粗汉受了刁滑文人的唇枪舌剑的辩难,大有“你
用嘴,我用手,跟你拼一拼”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在跃跃欲试的状态中,不曾真格
动手。霍桑的态度却不同。他的目光迅速向汪银林瞅一瞅,随即把手中的纸烟凑到
茶几下面的痰盂中,用无名指弹去了些烟灰。
    银林才缓缓地摸出雪茄烟来,仍用怒目向徐之玉瞧着。
    霍桑婉声说:“徐先生,你的话当然是有学理根据的,不过汪先生并没有把你
的话完全当作法律证据的意思。我们不妨随便谈谈。你想你在卧室中大约躲避了多
少时候?”
    徐之玉吐了一口烟,微笑着答道:“那可以,那时我裹好了臂膀,又躺了一会,
也许有半个钟头,或许还多一些。不过,我在惊慌之中,精神已失了常态。”
    霍桑顺水推舟地问道:“你当时的慌张总也有原因的吧?”
    徐之玉似乎骤然觉得他的话漏了破绽,神气略略有些变异,他把纸烟从口中取
下来,动作也稍稍有些慌乱。可是,一刹那间,他又恢复了常态。
    他反问道:“霍先生,你问我惊慌的原因吗?你想半夜间有人从外面开枪进来,
打伤了我的臂膀,这还不足以引起我的惊慌吗?”
    “是的,这是临时的惊慌原因。我问你有没有事前的原因?”霍桑的眼光有意
无意地凝注着对方。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视线却像在故意避开。
    “好,我可以说得明白些。在这回事发生以前,你是不是预知会有这个变端,
或者有发生这变端的可能?”
    “唉,那是没有的。这件事完全出我意外。”徐之玉仍维持着镇静,重新把纸
烟送到嘴边,缓缓地呼吸。
    这个人当面撒谎,态度竟能这样坦然。我们在以往的三十多年中所遇见的奸猾
者实在不少,但像这样子阴险的人物,委实不多。
    霍桑又用稳定的声调,说道:“你的意识中虽不曾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但
在事实上你也许有什么怨仇,你自己却不知道。因为在这黑暗的社会中,尽多口蜜
腹剑的人物,当面奉承你,背地里却想宰你。你想有没有?”
    徐之玉的目光又移到他的黑纹皮包头的鞋尖上面,鞋尖正在微微地抖动,显见
他的自持力仍不见动摇。
    “我想不起来。我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那末,如果不见怪,我可以给你提示几点。譬如,关于你的婚姻方面,或者
交朋友方面。……徐先生,你总也承认,这种事最容易引起嫉妒和仇恨。是不是?”
    “婚姻方面吗?”徐之玉忽然坐直了身子,丢了烟尾,脸上露出些着恼的样子。
“老实说,我和冯女士的订婚是非常顺利的,绝对没有三角式或四角式的问题。下
月初旬我们就要结婚了。”
    “晤,这是值得庆贺的。”霍桑仍带着笑容。“你如果能原谅我的冒昧,我再
想问一句话。你在和冯女士订婚以前,有过恋爱史没有?”
    “霍先生,你好像超出你应查问的范围了罢!”
    “唉,并不。徐先生,你总也明白,我只想查一查你究竟有没有因恋爱关系而
引起的意外仇人?”
    “完全没有。我回国只有两个月,所交的女性只有冯女士一个。”
    “那末,在留学时期,你总不致于没有女朋友吧?”
    霍桑的问话固然在步步逼紧,声调也冷峭而犀利,颇有单刀直入的意味,可是
终于没有用,他仍攻不破徐之玉的森严壁垒。
    徐之玉冷冷地答道:“女朋友不能说没有,但恋爱与交朋友,不能混为一谈。
霍先生,请你不要空费心思。我已经说过,这件事完全出我意外,对于我完全没有
关系。”
    霍桑的语锋又碰到了石壁,但他并不动火,仍旧是笑嘻嘻的。汪银林倒有些不
安于座,他的身子在不住地牵动,好像他的忍耐已到达了顶点。
    “徐先生,今晨这屋子外面的人,你想是被什么人打死的?”霍桑更换了一个
话题。
    “我怎么能知道?霍先生,我不曾研究过侦探学啊!”“晤,那末,你自己怎
么会中枪的呢?”霍桑仍毫无火飞。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种意外的流弹罢了。”
    “你可曾瞧见过那个被打死的人?”
    “没有。我受伤以后不曾出过门,后来这位王巡官来敲门,我叫醒了杏生去开
的。”
    “那末,要不要到同仁医院里去瞧瞧那个尸体?或许你会认识他。”
    “那不必。王巡官曾把死人的状貌告诉我,我完全不认识他。”
    他的防御工事可算建筑得不留一丝隙窦,但霍桑还是楔而不舍地步步进攻。
    “你可认识一个叫做苏祟华的人?”霍桑继续问。
    “苏崇华?”徐之玉的目光闪一闪。“我没有这个相识。他是谁?”
    “就是那个被打死的人。”
    “晤,不认识他。”
    “那末,你对于这件事情,有没有可以帮助我们侦查的提示?”
    “霍先生,很抱歉,我不能贡献什么。关于我个人方面,我已经说过,我受伤
并非因我有仇人,只是一种意外的流弹罢了。”他放下了交迭的腿,搓搓手立起来,
把腰挺一挺,又打了一个呵欠。他瞧着汪银林,说:“汪先生,我所知道的事情已
经完全告诉你们了。如果还有什么法律方面的手续,我可以委托我的表兄赵律师办
理,他今夜里大概就可以回来。现在,我的身子觉得很疲乏。”
    汪银林圆睁着眼,似乎很不得将他一把揪住,痛快地刮他几个耳光,才能发泄
胸中的闷气。我暗付要是这样的动作有可能实施的话,我也很愿意助他一臂。但是
霍桑始终不曾动什么肝火。他也跟着立起来,代替汪银林答话。
    他说:“好。徐先生,你的确应得好好地静养一回,我们还得向杏生问几句话。
板壁上的那粒子弹,汪探长也应得钳出来带回去。那都是例行的手续,我想你总不
会反对吧?”
    “听便。”徐之玉点点头。“汪先生,失陪了。”他略弯了弯腰,推开了白漆
门,走进他的卧室里去。
    汪银林努了努嘴,在他背后做了一个嘴脸,便从衣袋里摸出一把小钳,走到板
壁前去钳取子弹。霍桑走出办公室去,我跟随着他。王巡官仍留在办公室中,似准
备随时襄助他的间接上司。
    餐室中,那麻子和金书记默默地对坐着,霍桑一踏进去,两个人都慌忙立起来。
宁波书记显示出不必要的殷勤,忙着移过两把椅子,请我们坐下。霍桑摇摇手,一
直走到仆人面前。杏生垂下了手,战战兢兢地站着。
    霍桑用婉和态度问他昨夜里的经过。杏生的答语非常简单,和徐之玉说的完全
相符合。
    我相信这光头麻于是相当狡猾的,明明隐藏着什么。
    上夜里他曾在楼窗上偷窥我,又鬼鬼祟祟到办公室中去报告徐之玉,那都是我
目睹的。他在这种情势之下,竟会一睡就着,而且睡得这样酣熟,连枪声都不曾听
得,谁也不会相信。可是霍桑还是抱着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于杏生的答语,似
乎毫不怀疑地全部接受。故而不到十分钟功夫,我们便从餐室中退了出来。汪银林
钳取子弹的工作早已完毕,衔着雪茄,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霍桑暗暗地拉拉我的
衣袖,附着我的耳朵问话。
    “你瞧,那只有白套子的沙发的地位,和你昨夜里瞧见的模样有变动没有?”
    我瞧瞧那沙发的位置,又追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霍桑皱了皱眉,便招呼汪银
林和王巡官走出来。他在人行道上站住了,叫那短小的王巡官先回去,又旋过头去
说:“银林兄,我想借用你的车子,先送我们回家,然后你再回厅里去。”
    汽车驶行以后,汪银林沉着脸儿,默不作声,好像懊恼得连说话都没劲。霍桑
却仍带着调笑的语气向他说:“银林兄,今天的早餐,你大概也像我们一样牺牲了。
如果不嫌馒待,不妨到敝寓弯一弯,吃一碗杜打米粥。前天我买了一罐宁波香螺,
吃粥的确够味。”
    我觉得在这个当儿,霍桑还说这种闲倩逸致的话,未免不相称。汪银林果真加
深了鼻梁问的线条,现出不耐的神气。
    “霍先生,对不起。案子的纠纷这样多,快要闷死人哩!你怎么还这样轻松?”
    “银林兄,你说纠纷多,太气闷,我完全同意。”霍桑的嘴角上仍带着笑容。
“就因太纠纷、太气闷,我们才不能不调剂调剂精神啊。”
    “我早已说过,这案子太不痛快。”银林依旧气鼓鼓。
    “一个罪徒摆在眼前,我们竟无法可施!我总觉得这件事干得太缓慢。”
    “太缓慢?是的。不过,不这样,你打算怎样呀?欲速则不达啊:我们的脚跟
还没有站稳哩,难道能随便乱来吗?”
    “他明明当面撒谎,你为什么不揭破他?”
    “揭破了又怎样?事实上你有佐证没有?除了打草惊蛇使他有所戒备,反而暴
露我们的侦察,在案子的进展上有什么好处?要是他来一个妨害自由的反控,我们
难道准备和他打官司?”
    汪银林用力咬着他的嘴唇,鼻梁上面的几条皱纹加重了深度,却不答语。
    霍桑继续道:“你刚才总已领会到他的锋利的口才和处处合符逻辑的叙述。例
如,他在时间问题上明明是虚伪的,有所掩饰的,但是他居然能言之成理;即使到
法庭上去,他的话也决不会被法官轻视。银林兄,我给你一句忠告。以后如果遇到
这样的人物,你的急躁的性子非努力克制不可。”霍桑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斜过来
送到我的脸上,似乎暗示这忠告对于我也同样适用。
    “可是,我只觉得耐不住,只想重重地刮他几下!”银林叹一口气。
    霍桑点头道:“是啊,就感情方面说,我也一般地耐不住,可是,我始终用理
智克制着。我也明明知道徐之玉干过阴谋的勾当,但是——”
    “霍先生,你说的阴谋勾当指什么?”汪银林插口问。
    霍桑停一停,说:“自然是指秦守兰的事啊。”
    “还有那个苏祟华呢?你想可是他打死的?”
    霍桑沉思道:“晤,有可能,不过还待查考。”
    汪银林在他的衣袋中摸一摸,说道:“我不相信板壁上的这一粒子弹果真是他
所说的流弹。”
    “是啊,我也不相信。问题是我们应该找出些反证。”
    “反证从哪方面找?有途径没有?”
    “途径并不是完全没有。譬如,你从医院里拿出来的手枪,和板壁上钳出出的
子弹,应得去请专家鉴定一下,是不是两相符合。”
    “还有呢?”
    “还有,苏祟华和徐之玉究竟是否相识?倘使相识,他们又有怎样的关系?这
一条路,我们可以从我们的朋友谢敬渊方面去调查。你如果有机会,也不妨同时进
行。”霍桑看一看车窗外面。“这两个先决的疑点如果得到解决,我们就可以进一
步从徐之玉方面去搜索物证和人证。”
    “你想其他方面有些什么样的物证和人证?”汪银林现出些注意状来,“物证,
我还说不出;人证,就是指那个光头杏生。”
    “这光头也有份的吗?”
    “有份无份还难说,不过他知道的一定不少。”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爽快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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