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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乱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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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可怜的崇祯皇帝,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此夜,不眠的人还有温体仁!
    温体仁,字长卿,浙江乌程人。此时,温体仁正端坐于书房中,在那里写写画画。写了几个字,提起毛笔,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纸上赫然写着:
    “结党!”
    “贪鄙!”
    ……
    沉思片刻,温体仁拿起这张纸,放在灯下仔细查看,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崇祯帝最忌讳的两件事情便是结党和贪鄙,温体仁入阁多年,深悉此道。周延儒力图引东林党和复社为援,在崇祯四年的会试中,悍然违背常规,担任主考官,将吴伟业和张缚分别列为状元和进士及第。本来按照常规,会试主考官由内阁次辅担任,周延儒这么做,就相当于在温体仁饭碗里抢食,两人的矛盾一下子激化,没有丝毫调解的可能。温体仁当然不会坐视,抓住周延儒结党的嫌疑,指使党羽大造舆论,揭露会试隐情。没想到周延儒也算老jian巨猾,抢先将吴伟业的答卷呈送给崇祯,崇祯对吴伟业的考卷大为满意,大笔一挥,考语为“正大博雅,足式诡靡”,方才使周延儒逃过此劫。
    “嘿,想引人为援?得看看紫禁城答不答应!”温体仁想到此节,双眼不由得眯起来。周延儒虽说逃过此劫,但结党的嫌疑最终留了下来,成了一枚定时炸弹。
    崇祯帝最恨臣子贪鄙,温体仁就以清廉的形象示人,将络绎不绝的礼物全部拒之门外,京师里人人皆知,就连崇祯帝也一清二楚,大为赞赏。温体仁知道自己的政敌繁多,稍稍有点过错,就会被对手抓住不放,现实逼得他不得不清廉。清廉不仅保护了自己,也是she向政敌的利箭。当初,吏部尚书王永光对周延儒言听计从,被温体仁抓住证据,指使党羽弹劾他卖*官鬻爵,崇祯帝大怒,将王永光革职,史部尚书由自己的老乡闵洪学代替。自那以后,吏部就成了自己的禁脔!
    温体仁想起这些往事,脸上露出得意的神se。这两下堪称杰作啊,更何况周延儒的痛处不停地暴露出来,就如孔雀开屏之后,露出丑陋的屁股一样。
    “想保孙元化?卖个人情给东林党?没门!”孙元化已经弃市,周延儒和徐光启大半年的努力终于白费。登莱巡抚的陨落犹如敲响了周延儒的丧钟,让周延儒整ri忙于救火,无暇关注温体仁这个近在咫尺的威胁。
    温体仁想了想,在砚台舔了舔墨水,低头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刚愎!”
    “自大!”
    “xing急!”
    “多疑!”
    ……
    写完这几个字,温体仁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这样的君主难以随侍!
    哎,也就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很少出紫禁城,其见识其执政能力出se才叫有鬼了!不过崇祯帝执政能力出se,非这帮臣子之福,臣子理想中的帝王应该是垂拱而治。这崇祯帝不仅缺乏手腕,遇事只是一味的心急,整个朝廷乱成一锅粥。
    不过,温体仁自信能够抓住崇祯的弱点,打击政敌,满足自己的夙愿。
    “同样是年轻人,历练过就不一般……”温体仁想起内阁这些天的几个票拟,林纯鸿进入了他的脑海。对于瞿式耜和冯元飚的小动作,他洞若观火,但他不准备采取什么动作。东林党在崇祯的心目中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对付他们就如捏死一只毛毛虫一般容易。
    而且东林党还不吸取教训,依然在走他们那条结党的死路,更是幻想掌握军权扩大自己的势力。温体仁对东林党的这个做法呲之以鼻,内心极为鄙视。
    温体仁注视着纸上写的几个字,忍不住拿起毛笔在“自大”上圈了一个圈。崇祯帝向来自大,更容不得臣子指出他的过错,即便有错,也是诿过于下。当年的杨鹤便是明证,杨鹤主抚,秉承着崇祯帝的指示,失败后,便成了崇祯帝的替罪羊。
    “嗯,不错,这点正好用来对付周阁老……周阁老,居然还敢说‘伏羲上人’,置吾皇于何地?”温体仁越想越得意,将两张纸放在了灯上。
    一缕青烟冒起,瞬间变成了火苗,两张纸成了灰烬……

第七十章 后院起火
    崇祯皇帝和内阁对林纯鸿来说,暂时还非常遥远。现在的他非常繁忙,每ri有批不完的行文。这些行文事涉邦泰集团的经济事务、村庄的行政事务、弓兵的训练装备事务、各种外协事务……每ri都和崇祯帝一般,忙至深夜。
    更何况,林纯鸿还要亲自参加弓兵的训练,深入军营,与官兵建立深厚的感情。这一点至关重要,如果这帮弓兵对自己很陌生,一则战场上容易出问题,再则控制权可能旁落,白白的为他人做了嫁衣。
    林纯鸿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半,望着案台上堆积如山的行文,他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照这样下去,迟早要在昏黄的灯光下熬坏双眼。
    如果仅仅是忙,林纯鸿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闹心的是:后院终于起火了!
    林纯鸿和周凤成婚以来,由于他考虑到周凤太年轻,总是算着ri期行房,周凤的肚子至今尚无动静。这急坏了林纯鸿的娘李氏,老人家在失去了丈夫和两个大儿子之后,对孙子的追求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李氏是个相当有主见的女人,琢磨了好长时间,方想出一个办法。
    这ri,周凤刚从外面回来,带着秀吉,风风火火的就往里屋闯。一不留神,差点撞到一人身上,周凤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氏,周凤忙躬身见礼,嘻嘻笑道:“娘,您站在这里啊,差点撞到您了,吓我一跳!”
    李氏面带微笑,招手道:“你随我来!”
    周凤不知何事,狐疑的跟着李氏七弯八拐,现在的林府占地相当广阔,李氏住在东院,离林纯鸿和周凤的房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小凤儿啊,最近和三哥没有拌过嘴吧?”李氏边走边问道。
    这话让周凤疑心更重,这老太太今ri怎么啦?自己和三哥哥恩爱远近闻名,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周凤连忙答道:“娘,您就放心吧,三哥哥对我可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婆媳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便抵达东厢房,李氏把周凤按在一副垂帘后面的椅子上,说道:“知道你们俩个整ri忙,也不知道你们身体如何,正好今ri来了个大夫,顺便帮你把把脉!”
    “娘,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把脉的。”周凤伏在李氏的怀里撒娇。
    “瞎说,让大夫看看,身体虚了就要赶紧进补,累坏了身子怎么办?”李氏严肃的说道,其声势不容周凤反对。
    周凤无法,只好将右手伸出帘外,让大夫诊脉。
    大夫皱着眉头诊了良久,方才停下,李氏对周凤说道:“好啦,与三哥儿早点休息,每晚别让他忙得太晚!”
    周凤狐疑的离开东厢房,对李氏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一路盘算不已。
    大夫的结论让李氏犹如五雷轰顶:周凤没有任何问题!难道林纯鸿无法生育?
    李氏如同掉了魂一般,怔怔的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周凤与她娘闲聊,随口提到了此事,周望婆娘一听,马上知道了李氏的目的,禁不住怒火中烧,马上扔掉手中的刺绣,大骂道:“也不看看你家小三整ri像鬼魅似的,见不到人影!居然怀疑我家小凤不会生!怎么不查查你的宝贝儿子?”
    周凤一听,方才明白两人折腾着何事,一时又愧又急,说道:“娘,不是啦,三哥哥说经期前七天后八天行房不会怀孕啊,他看我小,说对身体不利,才算好ri期的!”
    周望婆娘一听,怒气更盛,手指着周凤骂道:“明明是他不会生,拿这等言语欺骗你,你还为他说话,真真气死我了!”
    周凤跺脚道:“不是欺骗啊,三哥哥的话有道理的!”
    周望婆娘恨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理论,把我们一家子当什么了?我们周家岂容他们欺负?”
    说完,便飞也似的向东大院跑去,周凤阻止不及,只好紧跟着娘飞奔。
    周望婆娘直进东院,正一头火大,迎面看见林纯鸿带着一文士说笑而来,以为那文士便是大夫,心里更气,劈头盖脸就骂林纯鸿:“你林小三倒是出息了,和你娘合伙欺负我们家小凤儿,我们家小凤儿是你能欺负的?”
    林纯鸿不知岳母何意,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忙赔笑道:“娘您说笑了,我哪敢欺负小凤儿,爱惜还来不及咧!”
    周凤深恐林纯鸿在客人前失了脸面,抢步上前拉扯她的娘:“娘,这事我们回头再说,三哥哥有客人啊。”
    “什么狗屁客人?不就是那半吊子水平的大夫?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你诊啊,诊出什么了?我们家小凤儿绝对没问题,你倒要看看那林小三能不能生!”
    周凤又愧又急,使出蛮力拼命架起她的娘,回头对林纯鸿说道:“三哥哥,回头再跟你解释!”
    周凤娘几乎脚不沾地,被周凤扯回房间,一路不停地咒骂林纯鸿和大夫。
    林纯鸿瞬间变了脸se,今ri迎接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上个世界里仰慕不已的朱之瑜!
    在他一心想招揽的大儒面前丢脸,况且还是生育这个难以启齿的话题,林纯鸿的心情可想而知。
    看着林纯鸿yin沉的脸se,朱之瑜微笑道:“家家都有份难念的经,典史无需懊恼。”
    林纯鸿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学生的一点坚持和爱护让家里人误解了,方才让先生见笑了!先生听说过女人经期前七天后八天行房避孕之事吗?”
    朱之瑜愕然道:“居然有此事?在下从未听闻!”
    林纯鸿笑道:“乡间一郎中偶言之,学生便记在心中,见贱内年龄尚轻,恐其生育对身体不利,按照这个法子试了试。该郎中的确不是随口而言。”
    朱之瑜叹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想那乡间普通的郎中,也有真知灼见。”
    林纯鸿道:“学问来源于实践,死读书岂不是缘木求鱼?”
    朱之瑜大喜道:“正所谓知行合一,看来典史与在下的观点不谋而合,不做事,哪来的真知灼见?”
    言毕,两人大起惺惺相惜之意,相邀着进入书房,促膝长谈。
    说来也好笑,两人的交流居然从避孕的话题开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林纯鸿的解释无法让李氏信服。
    李氏认为,儿子在编织谎言骗她。她现在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大夫,认为那个大夫是个庸医,周凤很有可能就没有生育能力!人啊,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
    李氏经过深思熟虑,抛出了她的终极武器:要求林纯鸿立即纳妾!
    纵然周凤不反对林纯鸿纳妾,纵然周望婆娘认为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属寻常,但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答应林纯鸿纳妾?这无异于告诉众人:周凤的确没有生育能力!
    李氏虽然行事细密果决,但在此事上,被孙子冲昏了头脑,做的事情一点也不靠谱。她的要求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林纯鸿的坚决拒绝。
    林纯鸿侍母至孝,考虑到周凤已经年过二十,生育已无大碍,终于将造人的计划提上了议事ri程。只要周凤的肚子有了动静,所有的矛盾就迎刃而解。
    这ri,林纯鸿刚踏入家门,就被周凤堵住:“今晚先别忙别的,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议!”
    周凤扯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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