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成双-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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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个段……晏书杰怎样了？”
与施兰心走到了黄鹤楼，两人就着门口附近靠窗的位置坐下，莫然便开口问道。其实她老早以前就想知道段恒湳的消息，只是碍于郝连春照顾自己已经很费心力，更何况还要同时兼顾段恒湳。
郝连春没有主动告诉自己他的情况，那他应该也保住性命了，否则……以郝连春的性子，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不可能不透点风给自己，好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目前我只知道他没有了性命之忧，至于详细的情况，你还是去问小春吧。”
施兰心面上的闪躲，让莫然不大想分心在段恒湳身上的想法顿时改变，按道理说段恒湳没生命危险不就完了，为何她看起来不大正常的样子？
“嗯，好，到时候我看到他了，顺便问一下吧。娘，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这个好像不错……”
回到妙衣坊，莫然便直奔郝连春的房间，见他埋首案前，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她更加觉得不大对劲，这家伙太聪明了，聪明到大多数时候，自己根本就看不懂他，而他则把自己看得死透！
“郝连春，我有事要问你。”
“他没事，目前住在雅仙居。”
莫然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才了然笑道：“果然，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
“嘘……”
哪知莫然这话刚说完，郝连春就合上手中书卷，跳起来走到她面前，神秘兮兮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地在莫然的耳边说道：“最近小灵脾气有点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女人的敏感日子到了，老拿我发脾气，你这话可别被她听见了，不染我就惨了！”
“等等，我是在不想这么不厚道，可是……”
莫然话没说完，便笑了起来，还一边拍了拍郝连春的肩膀，同情地挑眉：“你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卤水煮豆腐，一物降一物了吧？”
“你总是这么不饶人！”
刮了刮莫然的鼻头，郝连春笑着说道，莫然有种恍惚的感觉，这样的动作和相处，有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跟郝连春之间了。
将他的手指拍掉，莫然说出了心中的感慨：“陪我去看看他吧！”
“小然，他……已经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雅仙居已经换了门匾，改成湳王府了。”
湳王府？呃，段恒湳的府邸？现在被封王爷了？他跟段熙之和解了？！
“他们，和解了？”
此刻莫然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便是这个，不然这好好的雅仙居为啥会被改成湳王府？再说以前段恒湳可是基本上都不住雅仙居的。
郝连春闻言低眸沉凝片刻，这才点头应道：“算是吧！”
见他有些怪异，莫然心头更是觉得疑团重重，却没有开口问，直到她到了湳王府，对面的茶楼坐下，这才明白郝连春所谓的不一样，是怎么的不一样了。
他不是变了，而是忘了，彻底的忘记了。
“段恒湳身上的胆子太重，这次他能自己主动放弃篡位，也是皇上同意保他性命的重要原因之一。”
莫然看着那王府门前站立，锦衣于身的段恒湳，笑得十分轻松，看着下人将大米赠给百姓，莫然瞧见了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那种满足。
没有回应郝连春的话，莫然只是淡淡看着已经与以前不一样的段恒湳，亦或者，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晏书杰，曾经她期盼的那个晏书杰。
“只是，我擅自做主将他的记忆隐去了。”
“段……皇上要求的？”
“唔，不是。”
郝连春摇摇头，否定了莫然的想法，她有些不懂，他只是好似从前那般不拘地笑着：“与其让他记得从前的种种恩怨，倒不如让他从新开始，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其实，你就算不去掉他的记忆，他也会放开的。”
“我知道，可是他却没有理由，放不下那颗心去跟段熙之相处，而且……”
说到这里，郝连春停下了话锋，似是无奈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莫然见状不禁问道：“而且什么？”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容许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
听了这番话，莫然怔了怔，再慢慢将视线调到湳王府，段恒湳也不知是高兴，还是看到下人忙不过来，竟然自己亲自动手，为排队的百姓发米，一丝淡淡的笑容也出现在了她的唇角。
“如果他能选，他会选择离开。他曾经说过，他想过的是那种周游列国，无拘无束的生活。”
“还是那句话，要么他不存在这个世上，要么，就得让那个人感到安全，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活下去！”
是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且不说段熙之是不是个嗜杀残忍冷酷的皇帝，这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能宽容放过密谋造反的人？即使，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记忆。
“那他是不是我们所有的人，都记不得了呢？”
“呵呵……那倒不是。”
听闻郝连春的笑声，莫然微微侧首，并未接话，她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的。
“活着的时候，我和他相看两相厌，想不到他重生了，我和他倒成了兄弟。”
“呵……这便是缘分吧！”
看着送完米，已经渐渐走进湳王府大门的段恒湳，莫然低垂眼眸，原来，自己昏睡了几天，养了几天身子，所有的一切，全都已经物是人非……
如此，只能唏嘘一声，在心中只能暗暗送给彼此这段缘分一句话：缘来缘去，终究是个缘字，始终强求不得。
晏书杰，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那个约定，因为……这辈子我们还要继续，你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卷四 努力幸福 第两百十九章 良人归来（终）
看到晏书杰有了他真正的人生，莫然也算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只是隐隐还是会觉得有些惋惜，因为郝连春说：“他心里最大的心结就是你，为了让他真正的从新开始，你以后切记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说感到些许的委屈，莫然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就算郝连春不说，她也不会去打扰晏书杰，因为……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例如现在，她牵着小乐站在湖边，站立在那类似柳树的绿荫下，静静的，静静的等待着……
原本自己独自带着小乐来等昊天，郝连春是极力反对的，只是自己非要坚持，他最后还是妥协，因为莫然答应他，每天按时回去，不然他便要来寻，以后也别想再单独出门。
莫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点头算是答应，她依旧记得郝连春那时有些怔住的神色。
看着平静的湖面，莫然将小乐的手紧握在手心，她不怕姜宁会再次返回对付自己，不过她心中却有个感觉，姜宁也不会没完没了，她是个聪慧的女子，既然他都已经消失了，她又有何必要，再对自己纠缠不休呢？
再说就算郝连春自己没有时间，不能陪着自己，他也不可能真正放任自己独自出来，根本就不需要习武之人的敏捷观察力，就可以知道，这周围肯定有人保护，说不定就是自己那身为将军的爹呢？亦或者是娘也不一定，有没有可能他们俩都在呢？
想到这里莫然便回头一望，果然不远处的林子耸动了几下，她轻轻一笑，便蹲下将小乐抱起，慢慢地朝前走，小乐也变得异常安静，乖乖地靠在莫然的肩膀上，不乱动。
走到那日昏迷前，最后一眼见到他倒下的岸边，那里还明显地有铁索的断痕，心头不免一酸，静静站立的看着对面的亭子。那日，他便是那样拼了全力，把自己丢在那个地方。
后退几步，莫然放下小乐，就这么坐了下来，想想自己这已经是第七天来这里等他了，虽然这样做有些蠢，可是除了在这个他落水的地方等待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弥补心中对他的思念，她并不像表面上这么没事，在静下来的时候，她比谁都痛都难以忍受，昊天不在身边的事实。
坐在地上，小乐在旁边轻轻叫了声：“妈咪……”
直直撞进了莫然心头那最柔软的地方，说不上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曾经，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就做的一个梦，梦里是在一个公园，自己坐在公园湖边的长椅上，此情此景看起来，倒和现在有几分相似。
摸着小乐的头，他的头发已经长得有些长了，只是莫然为了好看，将他的头发剪成了现代的孩子模样，头顶留了一串头发，在后颈处留了条长长的辫子，只不过现在天气还比较凉，她给他戴了顶帽子。
抬眼看向湖面，梦中出现过一次白衣男子的形象，渐渐的浮出，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却感觉到些许的安心，而她还记得，那时候的梦中，对方说他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莫然不由得笑了起来，难不成自己那时候就已经觊觎卞昊天了？竟然做梦都是他，还是什么命中注定的良人。
“昊天，小乐已经会说完整的句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验收我这个做娘亲的成果？”
说完，莫然便动了动腿，让小乐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说着：“小乐，娘亲教你说的话，说说看？”
“妈咪……爹……有了弟弟。”
噗——！听完小乐那不连贯的话，莫然当即就笑了出来，惹得小乐也跟着‘咯咯’的笑，卞昊天已经消失一个多月，而也是前几天，莫然才发现，自己的月事没来，初步怀疑跟他，也许可能造人成功了。
“你看我，想让你高兴一下的，哪知小乐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出错。”
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或许很傻，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作风很傻，可是她总是想把心里的寄托释放出来，无法倾吐再继续下去，她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坚持。
半个月来，每天都会前来坐坐走走，偶尔会像今日这样，带着小乐。
“不过，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段灵真的有了，你还记得我们约定好的，要一起举行婚礼的吗？”
猛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吐出了现代词汇，急忙笑着转圜：“婚礼就是你们说的成亲，五月初八还记得吗？”
就好像他真的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对话一般，莫然说完停顿了片刻，又笑着说道：“看吧，就知道你不记得了，时间不多了哦，你得赶紧回来，不然错过时间，我就不嫁给你了！”
心中似乎舒服了许多，莫然不经意间抬眼看去，那矗立在湖心的亭子里，似乎闪过一抹黑色的影子。她揉揉眼睛，却发现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不禁摇摇头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还有一件事，你想知道吗？”
莫然对着空气继续说道，慢慢地站起身来，小乐也爬起来牵着她的手，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小小的他根本就不懂，妈咪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不再笑了。
“不过为了惩罚你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我暂时不告诉你！”
说完，她将小乐抱起，低头无声的叹息，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一片笑颜：“想知道吗？下次来再跟你说。”
刚刚转身，莫然就愣住了，抱着小乐的手差点就这么松了开来，她很想再揉揉眼睛，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却不想小乐倒是先开了口，欢喜地叫道：“爹……”
这声呼唤，让莫然生生从震惊中清醒，她双眼迷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紧紧咬着下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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