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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冰与火之歌5魔龙狂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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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父亲都不爱我,你若不是为金子又怎么会爱我呢?

穿过雾霭细长的灰手指,他再次听到紧绷的十字弓颤抖的声音,当箭穿过肚子时泰温大人的咕噜声,他倒下临死前脸颊啪吱一声摔在石头上。“妓女们的去处,”他说。但是那又在那里呢?提利昂当时想问。泰莎去了哪儿,父亲?“这种雾得持续多久?”

“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该清晰的看见伤心地了,”“半学士”哈尔顿说。“从那里开始,就该是个愉快的游览了。在罗伊达河的下游每拐一次弯就能看到一个村庄。阳光里成熟的果园和葡萄园还有谷地,在水面捕鱼的翠鸟,热水澡还有甜甜的葡萄酒。赛尔霍利斯,瓦里萨尔还有福隆泰利斯都是筑墙的大城镇,在七大王国里得称作城市了。我向我们将会——”

“前面有光,”小格里夫警告。

提利昂也看见了,翠鸟号或者另一个平底小船,他这样告诉自己,但是他深知那不是真的。他的鼻子又在痒了,他狠狠地抓了抓。随着害羞小姐号的接近那个光源越来越亮。像一颗柔和的远星在雾霭中微微闪烁,召唤者他们。接着它就变成了两个光源,接着是三个:一排从立于水面上的破烂灯塔。

“睡梦之桥,”格里夫说出了它的名字。“桥面上会有石人。有的可能正对我们的到来虎视眈眈,但是他们不大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大多数石人都是无力的家伙,笨拙迟缓智力低下。最后他们都疯了,但是那也是他们的危险之处。如果需要用火炬挡开他们。千万别让他们碰到你。”

“他们可能根本看不见我们。”“半学士”哈尔顿说。“在我们差不多到达桥那里前大雾会掩护我们的,接着在他们还没意识我们在哪儿前我们就已经过桥了。”

石化的眼睛是瞎的,提利昂想。他知道,灰死病致命的脚步开始于尖端:手指尖先会发麻,脚趾头变黑并且失去知觉。接着麻木感顺着手开始延伸,或者从足部开始侵蚀腿部,血肉逐渐变硬变冷接着受害者的皮肤染成了类似于石头的灰色。他听说过三种治愈灰死病的方法:斧头、剑或者屠刀。砍掉感染的部位有时的确会阻止疾病的蔓延,提利昂知道,但是例外来的少。许多人牺牲了一条手臂或者一只脚结果却发现其他的地方变灰了。一旦如此,希望泯灭。当石化蔓延至脸部时,失明常常接踵而至。到了最后阶段,诅咒侵入体内,肌肉,骨骼和内脏在劫难逃。

在他们前方,桥变的更大了。睡梦之桥,格里夫是这样叫它的,但是这个梦支离破碎。苍白的石拱跨过雾霭,搭在河流西岸的伤心地之宫。厚重的灰色苔藓覆盖了它,又黑又粗的黑色藤蔓从水中蛇形而上缠绕着桥拱,它们的重量压垮了它,桥已经半塌了。桥拱的木质底盘已经腐烂得千疮百孔,但是有些照明灯依旧点亮着。当害羞小姐号驶得更近时,提利昂可以看到光亮下石人的身影,他们像灰蛾一样绕着灯漫无目标地缓慢移动。

格里夫抽出了长剑。“尤罗,点燃火炬。男孩,把莱莫尔带回她的船舱和她一起待在那。”

小格里夫给了他父亲一个固执的眼神。“莱莫尔知道怎么回去,我要留下来。”

“我们誓言守护你,”莱莫尔柔声说。“我不需要保护,我可以像鸭子一样好的用剑。我几乎是个骑士了。”

“另一半是个男孩,”格里夫说。“找我说的做,现在。”

年轻人低声咒骂着丢下了他的撑篙。那声音在雾霭中古怪回响,一时间有种到处有落篙的感觉。“我干嘛得逃跑躲藏?哈尔顿都留下来了,还有伊西拉。甚至雨果都是。”

“是啊,”提利昂说,“但我往鸭子身后一站就足以藏好了。”他把半打的火炬扔进火盆里燃烧的木炭上看着浸油的破布熊熊燃烧。千万别盯着火看,他告诉自己,火焰会让人夜盲。

“你是个侏儒,”小格里夫鄙视的说。“我的秘密被揭露了,”提利昂同意。“是啊,我还比不上哈尔顿的一半,没有人管一个屁大点的小丑的死活。”虽然这只是我最少的一点。“你呢……你可重要啦。”

“侏儒,”格里夫说,“我警告你——”

一声哭号撕裂开雾霭,模糊而尖利。

莱莫尔一阵眩晕颤抖起来。“七神救我们。”

离断桥只有五步之遥了,在它的码头四周,泛起的水花就像疯子嘴里溢出的白沫。40英尺之上,石人们在一盏闪烁的灯下低声疯言着呻吟。他们中的大多数对害羞小姐号的兴趣还不及周围飘散的雾。提利昂抓着火炬的手越来越紧,他发现自己大气也不敢出。接着他们就到达了桥下,两边白墙上低垂的厚重灰色美霉菌像帘子一样逼近,在他们周围的河流则汹涌得吞吐着泡沫。有一瞬间他们甚至快要撞上右边的码头,但是鸭子撑起他的篙推开了船,回到了隧道的中央,很快他们就安全了。

提利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小格里夫便钳住了他的胳膊。“你什么意思?我是一切?你为什么那样说?为什么我是一切?”

“为什么,”提利昂说,“如果石人抓住了杨德利或者格里夫甚至我们可爱的莱莫尔,我们都会为他们伤心然后继续。但是失去你,整个计划便尽数全毁,然后奶酪商和太监所有这些年来的狂热密谋便统统化为乌有……是这样吗?”

男孩向格里夫看去。“他知道我是谁了。”

即便我之前并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这时害羞小姐号正从睡梦之桥顺流而下。只剩下船尾的光亮渐行渐远,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不见。“你是小格里夫,雇佣剑士格里夫的儿子,”提利昂说。“或者你是凡人伪装下的战士,让我来仔细看看。”他举起他的火把,火光照在小格里夫的脸上。

“停下来,”格里夫命令道,“否则你会后悔。”

侏儒毫不理会。“蓝色的头发让你的眼睛看起来也是蓝色,这很好。你为了纪念死去的泰洛西母亲而染了头发的故事让我感动的要哭了。然而,一个好奇的人可能会疑惑,为什么雇佣剑士的孩子居然需要一个脏兮兮的修女来教导信仰,以及一个没有颈链的学士来教导历史和语言。而一个聪明人会奇怪为什么你父亲会雇佣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来训练你,而不是简单的把你扔到哪个自由军团去送死。很显然有人想隐瞒你的存在同时又要让你做好准备,为了……什么呢?现在,这是个问题,但我相信在恰当的时间我会知道答案。我必须承认,你有一个已经死去的男孩的贵族面孔。”

男孩脸红了。“我没死。”

“怎么回事呢?我的父亲大人把你的尸体用深红色的斗篷包着把你放在你姐姐的旁边,铁王座的脚下,作为送给新王的礼物。那些有胆子去揭开斗篷的人说你的脑袋被削掉一半。”

年轻人后退了一步,迷惑了。“你——?”

“——父亲,是的。兰尼斯特家族的泰温。也许你听过他的大名。”

小格里夫迟疑了一下。“兰尼斯特?你的父亲——”

“——死了,于我之手。若殿下您高兴叫我尤罗或者雨果的话,那请便,但是你知道我身为兰尼斯特家族的提利昂,泰温和乔安娜的正统儿子,而两人都为我所杀。有人会告诉你我是弑君者、弑亲者和骗子,而那一切绝非谎言……但是又能如何,我们是一伙骗子,不是么?”侏儒窃笑。“你得谢天谢地八爪蜘蛛是你们这个小阴谋里的一员。格里夫愚弄不了连那个没屌的家伙,也糊弄不了我。非贵,大人说,非爵。那我也不是个侏儒喽?光说说可不会成真。谁比雷加王子最亲密的朋友曾经的狮鹫巢穴之王、国王之手琼恩·康宁顿,更能好好养大雷加王子的婴孩呢?”

“安静点。”格里夫不安的说。

在船的左舷,一只巨大的石手在水底隐约可见,两只手指伸出水面。那儿还有多少这样的东西?提利昂想。一滴水自他的脊背留下让他打了个寒战。伤心地正在他们旁边漂过。当视线穿过雾霭,他瞥见一段断裂的尖顶,一个无头的英雄,一棵躺倒的从土中拔出的古树,它遒劲的根系盘绕着屋顶和一座破圆顶建筑的窗户。这一切怎么看起来如此熟悉?

再往前直走,一座优雅的盘旋而上的苍白大理石石阶从昏暗的水中升起在他们头顶约十英尺的地方戛然而止。不,提利昂想,这不可能。

“前面。”莱莫尔的声音有点颤抖。“有道光。”

他们都向那看去,无一例外都看到了。“翠鸟号,”格里夫说。“她或者什么和她差不多的。”但是他还是抽出了剑。

没有人开口。害羞小姐号随着水流飘荡,她的风帆自从来到伤心地就没有鼓起过。它无路可走只有跟从着河流。鸭子站着眯起了眼,双手紧握他的篙。一会儿就连杨恩德里也停止了撑篙。他们都看着远处的亮光。随着距离的拉近,它们变成两股光亮,接着变成三股。

“睡梦之桥,”提利昂说。“难以置信,”“半学士”哈尔顿说。“我们刚才已经路过了它了。河流的走向是唯一的。”

“母亲河罗伊达按照自己所愿奔腾,”杨恩德里喃喃。“七神拯救我们,”莱莫尔说。

在前方,桥拱上的石人们开始哭号。他们中的一部分指着他们。“哈尔顿,带王子下去,”格里夫命令。

太晚了。水流吞噬者他们,他们被无情的拉向那座桥。杨恩德里撑着篙以防他们撞上码头。这一下猛撑把他们带到了另一边,穿过浅灰色的苔藓帘。提利昂感觉到那些卷须刷过他的脸,轻柔的就像妓女的手指。接着他身后就发生了碰撞,甲板突然倾斜导致他几乎没站稳于是被扔到了另一边。

一个石人跳下来砸中了船。

他着落在船舱顶上,他是如此沉重,害羞小姐号不停的摇晃,他用提利昂不知道的语言对他们吼出一个词。接着是第二个石人,他降落在船舵旁。风化木板在他的重压下粉碎一片,而伊西拉发出一声尖叫。

鸭子离她最近,大块头没有浪费时间去拔剑,他晃着船篙对着石人的胸膛就是一下,把他掀翻下船,石人无声无息地就沉下去了。

格里夫在第二个人踉跄下舱顶就和他对峙起来,他右手持剑,左手举着火炬,逼着这个生物连连后退。当水流冲着害羞小姐号穿过桥拱时,他们变换的影子在长满青苔的墙上舞蹈。当石人想船尾逃去时,鸭子用篙封住了他的去路。他再往前行,“半学士”哈尔顿对着他挥舞着火炬把他赶了回来。他别无选择只得面对格里夫。船长滑到一边,他的剑刃寒光闪闪。当钢铁咬进石人钙化的灰色肉体时火花四溅,但是他的手臂依旧同时滚落到甲板。格里夫一脚踢开断肢,杨恩德里和鸭子抓着他们的篙冲上来,他们合力将这个生物逼到一边,摔进罗伊达的黑水里。

接着害羞小姐号漂过了断桥。“我们全部解决他们了么?”鸭子问。“跳下来几个?”

“两个,”提利昂说,打了个冷战。“三个,”哈尔顿说。“在你后面。”

侏儒转身,在那里站着第三个石人。

之前的跳跃弄碎了他的双腿,有一块苍白粗糙的骨头自他臀部的破烂衣衫下的灰色肉体中刺出。断骨上粘着褐色的血斑但是他依旧蹒跚向前,直指小格里夫。他的手又灰又硬,但当他试图握拳紧抓时血从他的关节里渗出。男孩一动不动的站着,仅仅像石头似的盯着他看。他的手依旧按着剑柄但是他似乎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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