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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韶华舞流年-第192章

小说: 韶华舞流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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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诩天负手站着,看看时辰,想到此时本该抱着他的溟儿,却被一个找死的宫妃给闹成了这般,甚至连溟儿在何处都不知晓,叹了口气,他转身对刘易说道:“去问问,溟儿如今在何处。”


番外 后宫风波6

    此刻,祁溟月正随着莹然往炫天殿另一处走去,心里不快,一路上也没有说话,莹然默默领着他往相隔寝宫最近的住处走,不敢多言,她的主子少有生怒之时,这一回显示是气着了,不然不会连陛下都不想见,也不等陛下回来便要另换一处歇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照着殿下的吩咐行事,希望殿下气过了,明日与陛下见面之时便能和好如初,毕竟此事两位主子都没有错,不该的是胡乱闯入寝宫的妃嫔。

    莹然在心中这么思量,祁溟月此时却什么都没想,他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其他的,明日再说。

    夜色已经降下,随着莹然到了另一处宫楼,他坐下身来,吩咐用膳,而后沐浴洗漱,挥退了莹然,一人躺在了床上。

    拥被而卧,他有些记不得当初幼儿之时独自就寝的感觉,脑中的记忆,全是关于搂着他入睡的那个男人,他的父皇。十几年来,几乎日日相拥而眠,眼下一个人躺着,他竟有些无法适应,不由也开始想到,父皇是否也同他一样……

    叹息了一声,他合起了眼,努力让自己入睡。

    炫天殿寝宫,祁诩天站在空无一物的房内,听着莹然对他述说先前发生的事,包括祁溟月那句“今晚不想见任何人”。

    “溟儿当真这么说?”他早已料到溟儿心中不悦,却没想到他会连他也不愿见。

    “是,殿下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莹然暗暗打量着撤去了所有摆设的房间,本就宽敞的寝宫,此时看来更显得无比空旷,陛下一人站在房内,面色看来似乎有些无奈,能让陛下有如此神情的,也只有溟月殿下了,收回了眼,莹然垂首继续将而后的事一一说了。

    “行了,你下去吧,溟儿既然睡了,你在外好生守着,不可疏忽。”祁诩天听说他已歇息,思虑半晌,放弃了去寻他的想法,溟儿并非冲动之人,他既说了不想见任何人,便是真的不打算见他,午间之事才过,而今溟儿恐怕不会轻易便将今晚之事略过不提,还是明日一早再去见他为好。

    莹然退下,空旷的寝宫内,只有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他的溟儿啊……叹了口气,祁诩天露出了苦笑,越是重视,便越是不敢轻易对待了,溟儿的喜怒完全牵动着他的心绪,不论他有多想要去找他,为他的那句话,他也只得忍下。

    溟儿不似那些女子口不对心,一旦他说出口的,便真是那么想,他说“今晚不想见任何人”,那明日一早去见他,便不算是“今晚”了,溟儿可就没有不见他的理由了吧。

    心里这么打算着,祁诩天望着窗外夜色,目光落向了与此相邻的那座宫楼。

    =

    不知是否有意避开,第二日一早,待祁诩天去踏入了祁溟月住了一晚的房间,却没见到他的身影,据莹然所言,他竟一早就去了皇后蒋瑶那里。

    临近早朝,祁诩天不得不打消了再去蒋瑶之处的打算,心里开始烦躁起来,他沉着脸色上了早朝,一早上的时间,群臣都战战兢兢的,不知何事惹得陛下如此不快,在朝上禀报各项事务之时,也都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小心。

    祁诩天听着大臣们的呈报,心思却并未在他们所议之事上,这么多年来,溟儿与他从未有过严重的争执,避而不见更是从来没有的事,不想此次如此严重,还搬出了寝宫,想着这些,他的脸色愈发暗沉下来。

    看着祁诩天脸色明显不悦,有大臣想到上朝前所见的事,在呈禀完了各项事务之后,带着些喜色和小心,走上了几步,“前几日臣等曾提过太子选妃之事,陛下说不急,太子殿下也未有看中的姑娘,不过今日……”

    试探的冲着座上的君王笑了一笑,他继续说道:“今日臣等上朝,经过御花园可是见了,太子殿下显然是有了心上人了,陛下也不必再为太子妃之事操心劳神,臣等恭喜陛下。”

    大臣脸上的笑意,隐隐的带着几分暧昧,意有所指,他所言的,是溟儿与他人……眼神微敛,薄唇缓缓勾起,祁诩天往下瞧去,“你所言何意?又见着些什么了?”

    看来陛下是很感兴趣了,张大人想起前些时日他们几个同僚的打算,再看今日,也有些佩服起自己的眼力来。

    “太子殿下与一美貌的姑娘在御花园里相谈甚欢,一个奏曲,一个起舞,远远看了,那不正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嘛,当时臣等几人见了那般的景象,差点便舍不得走……”张大人叙述所见,另几位大臣也在一旁附和,他们说的兴起,却没发现座上的君王脸色慢慢转变起来,唇边的几分笑,越来越明显,狭长的眼眸里,却全是骇人之色。

    在他们身后,其他大臣觉出了不对,默默的不敢搭话,前头正说的欢喜的几人也开始察觉了异样,停下了口中的话。

    陛下喜怒无常,他们早已习惯,平日里察言观色的,他们哪一次不是小心开口,这回本是打算邀功,没想到陛下不见喜色,看那模样,竟是震怒的前兆了,几人住了口之后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全没了先前的喜色。

    刘易在旁看君王脸色不对,听到那些大臣的话,他也知道陛下这会儿最想做的是什么,清了清嗓子,他状似听从吩咐,朗声宣布道:“退朝。”

    话音才落下,玄色的身影已从皇座上站起身来,什么都没说,但那身气势却让大臣们尽皆骇然,注视着陛下骤然退朝离去,几人又是疑惑又是惶恐,但也松了口气,不知先前所言哪里说错,可陛下突然而来的怒气,他们是能觉察出来的,对视摇头,他们只能感叹,君心难测啊。

    回想着大臣们所说的话,祁诩天出了大殿,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溟儿会与一女子相谈甚欢,还抚乐起舞?大臣们绝不敢对他虚言,此事定然不会是编造出来的,即便有所夸张,溟儿只是与一女子在御花园内,只是如此,也够让他心头火起的了。


番外 后宫风波7

    御花园内,莹白的身影坐在亭中,正垂首抚着身前的弦筝,黑发随风拂过脸旁,可见到唇边的浅浅笑意,筝乐随着指尖的拨动,在园内悠然的传开,与亭中舞动的身影合到一处,远远望去,映衬着花团锦簇,真正是如画的美景,所谓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便该是眼前的这般。

    途经御花园的所有人,见到其中的景象,都要驻足片刻,也毫无例外的都是这么想的,但从朝上而来,径直往御花园而去的君王,却没这样的感觉,在见到如此的景象之后,他有的只是暴戾的杀意,不论那个女子是谁,她竟让溟儿对她微笑,为她奏曲,只凭这,他便不会将她放过。

    原本还驻足远观着园内的侍卫婢女,见到玄色的身影远远走来,骇人的气势让所有人收回了眼,小心的行礼见过之后,无人敢再多做停留,陛下难测的脾性让宫里的人都学会了,在陛下可能不高兴的时候,千万别在周遭多事,免得一个不好,便成了被迁怒的对象。

    众人纷纷走避,离的远了,才小心的往那边偷偷瞧了,只见玄色的身影径直往御花园的凉亭内行去。

    筝乐之声停歇下来,祁溟月放下了手,起身望着本该在早朝的男人突然出现,同平日一般唤了一声,“父皇。”

    在他身旁,原本随着曲乐起舞的少女停下了动作,垂首见礼,没有多说话,但妩媚多姿,乖觉灵巧的模样,却与她身旁的少年十分的合称,两人并肩立在一处,怎么看,都是一双璧人。

    对眼前所见,祁诩天只觉心里一沉,除了无边的怒意,还有无限的焦躁,溟儿怒气未消,连见他一面都不愿,却在他早朝之时在此与他人弄乐起舞,不管那女子是何人,他都不会轻饶了她。

    他的溟儿,身边不该出现其他人。

    玄色的衣袂轻摆,举起的手看似随意,但祁溟月却能从中见到无尽的杀意,就如那双鹰眸之内闪过的冷光一般。

    往前踏了一步,挡在了少女的身前,他注视身前的男人,又唤了一声,“父皇——”这一次,语声之中多了些其他。

    那是维护,他的溟儿竟要他放过她?他要他停手?!他要保护那个少女?!鹰眸敛下,敛住了眼底翻涌的杀机,祁溟月的维护让祁诩天更想在这一刻便将她毙于掌下,溟儿从未如此维护他人,从未对任何一人有所特别,今日却在他面前,要他放过这个女子?

    身前少年的眼眸里,眼底的深沉如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那么注视着他,要他不可伤了那个少女,抬起的手放下,凉亭之内的石桌却在瞬间爆裂成了碎屑,祁诩天转过身,举步离去。

    “太子殿下……陛下他……”小心的望着君王离去的背影,祁溟月身边的女子又是疑惑,又是恐惧,方才石桌就在她面前碎裂,险些便溅到她的脸上,早听说陛下性情难测,喜怒不定,这会儿见了,可不真是如此,她才头一回进宫,便见识到了。

    “无妨,珍儿只管继续,一会儿一起午膳。”祁溟月安抚了她,目光随着玄色身影逐渐落到了远处,直到再也瞧不见了,才收了回来。

    被唤作珍儿的女子点了点头,心中窃喜,虽不知陛下的脾气为何而来,但太子殿下的喜好她却已经知道,这一回来到宫里,实在大有收获,看太子对她的态度,日后会如何,实在让人心里期待的很,也欢喜的很。

    踩着地上石粉碎屑,祁溟月走出了凉亭,站到园中,珍儿紧紧随在他的身旁。手中端着酒盏,祁溟月示意她继续,这回没有筝乐,有的是柔美的哼唱声,随着脚下的动作,且歌且舞,女子柔软的身姿,在歌舞之中,花草香气之间,分外的悦目。

    远处望着此间的侍从婢女,或者是经过的大臣,对先前之事都已见了,不明陛下为何动怒,心里存疑,也有些不安,但见到太子与那个珍儿姑娘如此相处,又觉心里高兴,不少人已在猜测,太子妃之位,这回该有着落了。

    满是艳色的花丛之间,女子的歌舞声柔情旖旎,祁溟月饮下口中的酒液,望着舞动的人体,心思却去了远处,他方才阻止了父皇动手,结果是整个的石桌被碎成了粉末,当时父皇的心绪如何,可想而知。

    望了一眼身后的石屑,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

    自御花园内的事过后,这一整日祁诩天始终在御书房内接见大臣,或是批阅奏章,没有踏出御书房一步,但从御书房出来的大臣,却个个都是从冷汗涔涔,几乎是面无人色,由他们口中,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陛下今日心情不佳,甚至可说是糟糕之极,谁选在今日呈秉朝务,便自找苦吃,若是平日里循规蹈矩倒也罢了,但若是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闹怕之是小之又小的事,到了陛下口中,那便不是小事那么简单的了,运道不好,便会成为掉脑袋的大事。

    整整一日,宫里人人自危,无人知道是何事惹得陛下大怒,也无人知道如何才能让陛下息怒,上上下下,所有人只求离御书房远些,故而要呈奏的文件之类,全都通过刘总管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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