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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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官场之中,纸面意思好懂,这对方发出的信号,弦外之音可就难懂了,尤其是刘白羽故意的把许多不相干的事情搅在一起,这信息量有点过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揣摩出来的!
其实刘白羽就是故意的让这些人推测不出,让自己免得去北京城,被困在那里,所以即使是这些官场老手,也弄不明白刘白羽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本来就是胡说八道么!
所以虽然这里阉党的诸多核心都在,而且文化水平各个都不低,不过包括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等诸人,对于刘白羽的真实意图,也是没有头绪!
顾秉谦也觉得刘白羽这人看不透,不过他也知道魏忠贤最反感文官踢皮球,喜欢干实事的人,于是说了一句男人都懂的:
“九千岁,刘白羽他说的这点倒是对的,这女人胸小屁股小,就是生养的孩子不壮——不过这话说的也过了,正妻的孩子身强力壮能继承家业也就够了,小妾么,还是细腰为好……”
顾秉谦不愧是能拜比自己小十八岁的魏忠贤当干爹的贱人,阉党这聚会,本来是很严肃的政治讨论会的,叫这厮一句话就往下三路引了,还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的奸笑。
“细腰和一样可以胸大的,咱家的对食【客氏】就是既胸大又细腰的么!”魏忠贤虽然是个太监,不过也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于是也凑趣说了一句。这客氏身为天启的乳母,就是天生在平胸,做了这一行也会奇峰突起不是么?
诸多阉党成员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魏忠贤的差事呢,一见魏忠贤自己就跑题,立刻就七嘴八舌的转移到女子生育后,算美还是不美身上了,各抒己见,天南地北的胡扯,把魏忠贤搅得头昏脑涨的,心里不由的恼怒这些歪楼党。
咱家的意思是提醒你们不要看表面文章,要看人家的深意,这都不懂么?真是一群……。
不对!一群官场老油条如何看不出这些,还不是文官们的老毛病犯了,宁可不做事,也不能办错事!哼,可是都不办事,难道事事都要厂公我亲自去做么?
当然读书人都是这个德行,魏忠贤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只好阻止了这些家伙:
“好吧,刘白羽有些事我是懂的,他的新理学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和东林党那套,有点相像,又和我们帝党【阉党自称】有点相像,你们完整的给我说说,都说到,不要玩断章取义那套!”
魏忠贤拉下脸,阉党诸人却是不敢再歪楼了,于是用最直白的语言解释出刘白羽的意思来了。
刘白羽的新理学其实就是后世的思想,制度的大杂烩,其实无论和东林党还是阉党的主张都没有关系,也和儒家历来的治国方略也没有关系。这时代的人就是才能再高,也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谁又能看的清楚呢?
只是魏忠贤下了严令,阉党这些老油条也不得不开动脑子,开始推敲了。
“九千岁,我看了刘白羽的主张,他应该是咱们这边的人,在他的《钱源》一书里面,就主张大政府,大税收的,和东林党那套低税收,不作为根本就不对路!”
“对对对,《钱源》一书里面把政府收税的必要性说的清清楚楚,还指桑骂槐的说那些成天说打着与民休息,不收税搏名的东林党是妇人之见,墨翟之徒,真是痛快,痛快!”
“刘白羽的《历朝政治得失》里面对汉朝的中官们评价可相当高,说是大汉的柱石之臣,清流们就是添乱的,董卓进京也是清流勾搭的结果,这骂的真是痛快!”
刘白羽的《历朝政治得失》和古代所谓忠臣,奸臣这种简单的世界观完全不一样,直接就是**裸的把各方面的利益带来的立场说的清楚,对于清流,直接点出他们作为地方豪强代言人的实质,对于宦官则是指出他们的权力就是来自于皇权,几乎把两者在一般人眼里的忠臣奸臣的位置颠倒了,而且还用了历史事实,证明了清流和董卓的勾勾搭搭,以及早就和袁家合流的事实,论证相当严密,几乎是无懈可击。至今士林对这种近乎政治不正确的观点是装聋作哑,就可见一斑了。
“有些话就不要说了,咱大明的宦官都是忠于皇帝的,和那些废立皇帝的汉唐太监,乱臣贼子是一回事么?”魏忠贤却是不高兴的拉下来脸来,让阉党们感觉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相当的无趣。
“不过话说回来,他主张国家收税的思想倒是绝对正确的!咱家赞同,一万个赞同!”
魏忠贤似乎感觉到了刘白羽是自己的知音,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现,接着说道:
“这人是个实在人,说的都是人话!没银子能办成什么?文官们就会空谈人心,有什么用!我只知道人不吃饭就会饿死。户部库房里没有银子啊。就没有军队的开拔费!上次萨尔浒大败后,想着调动西南的军队,但户部拿不出军饷,造成了奢安之乱,到现在,西南那边还没有平静下来。那边的军将也不争气,连连的大败,最后还是靠着一位女将(秦良玉)才稳定了局面。没钱发军饷,难道东林君子们的嘴炮就能当饭吃么?”
“当我不知道么?在东南松江府一带,那织机仿佛如江鲫,每年织的布绸一船船的运往倭国和佛郎机国(西班牙),那赚得银子就象湖海一般,都铸成了上百斤的银球,富成什么样子了,可就是国家税银就一分也收不上来。户部也好,地方官也好,都不得罪人,没人催缴!没办法,杂家效法万历皇帝,派了些孩子去收税,估摸着,这么多年了,他们连太祖爷爷规定的三十取一的税银都没有缴,现在,也多少缴点儿吧。可地方的那些官员们,教唆一些无知的刁民拒不缴税,甚至还有些孩子被他们打死、打伤。更可笑的是,有的官员,在自己的衙门口,放一个柜子,让商人们自我缴税,把个朝廷的收税搞得象募捐一样。他那里,一年在柜子里只有五两的税银,那官员倒好,博得了不乱收苛捐杂税的好名声。杂家倒搞不明白了,这祖制上规定要收的税,怎么就会变成了苛捐杂税了呢?现在,搞得户部库房里是空空荡荡的,是这些官员不爱钱么?我可知道那些官员们自己收的陋规,杂家也没有看到他们手软过。”
“我看是自己捞钱一文不能少,国家要钱一文也不收吧!”魏忠贤最后吐糟道。
130偏方治大病
魏忠贤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吐糟着:
“其实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啊,这底下的小太监做了税监,矿监,也是不好好收税,在底下那是敲诈勒索,勾结地痞无赖,实在是……可毕竟收税收上来了不是,否则国家没有钱救灾,养兵,修水利,遭殃的百姓可就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千上万了!我魏忠贤大字不认识几个,多少还是分得清楚的,这些饱读圣贤书的东林党,怎么就是不懂,就好那个虚名啊!”
不懂的其实是你啊!顾秉谦心里感叹,无知的人以为小太监做了税监,矿监动辄就被围攻打死,是收刮的太多,民间的民愤太大造成的,但是其实,真是这样么?
明朝的士绅权力极大,又是小政府,没有地方上豪绅的支持,圣旨也是一纸空文,其实小太监做了税监,矿监,不和地方上的士绅勾结,根本就收不上钱来,所以能收上钱的小太监,大多都是和地方上豪绅合作,只要收上钱来,这钱到底是怎么收上来的,是不是该交税的人交的,那是根本不问的。
这和北方的地主借助天灾打压中农,夺取中农富农的土地其实是一个路数,地方上豪绅和小太监合作,自己隐身幕后,让地方上的地痞无赖去夺取农民的土地,逼迫中小工商业者破产,然后得了实惠之后,就闹出**,把小太监作为出气筒,好处归自己,恶名归朝廷,这利益那是名义上那点税收可以比的呢!?
不过顾秉谦自然不会提醒魏忠贤,毕竟文官圈子有文官圈子的规矩,你投靠魏忠贤和东林党打生打死都没关系,不过是文官的内斗罢了,但是你要把事情捅破了,成了天下士绅的公敌,那就是立场问题了,是要被彻底清算的,张居正不就是个例子么,死后立刻就家破人亡——这时候别指望皇帝,毕竟能做成这种重大成就的都会事后拥有极大威望,对皇权的威胁可比抗税严重得多,皇帝不落井下石都是很有良心了!
阉党为啥存在,不就是因为魏忠贤可以保护他们的荣华富贵么?你让阉党不惜名声的做事可以,指望阉党冒实质上的风险——那不是做白日梦么?
只是魏忠贤这个时候最需要人安慰,顾秉谦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于是也叹了口气: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东林党们只会口水乱喷,就不看看朝廷里钱包空空!没钱口水有啥用,是能当军饷?还是能修好河工?还是能救灾防洪?说到底还得靠实干。”
“东林党只会口水,不在乎钱包,其实我看是不在乎朝廷的钱包,自己的却在乎的很!”
一提起钱魏忠贤就觉得心气不顺:“这些个东林党,我给朝廷整几个钱,他们倒要吹毛求疵,但各部拨的各种银子,甚至是救灾银,那几千两的常例,他们倒是分的不亦乐乎,少一两都不行。”
“外面的那些东林党们都说杂家是弄权好财,手段毒辣什么的。对不对?没错!可这大明朝千疮百孔的,到处都要钱,杂家竭力维持着头发都熬白了不少。好财?杂家除了那些该收的常例外,还多收了一文钱没有?就是上次辽东的军饷不足,几乎惹起兵变,杂家都是自己掏的腰包补的。要是朝廷的正税能收的上来,咱家也不愿意得罪人啊!唉——!”魏忠贤又长叹了一口气,拿出了刘白羽作为样品进贡的镜子:
“这是万岁爷赏我的,刘白羽家出产的,比西洋的镜子好到哪里去了,人照的真真的——只是模糊点还好,这看得真了,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知不觉中白了这么多!”
黄立极看到魏忠贤又是长吁短叹的样子,急忙过来开解:
“九千岁不用太担心钱,那个刘白羽不是说货物交给皇家销售么,我可看了,都是极好的货色,雪花糖,雪花盐,雪花纸——都是能卖大价钱的好东西啊!我算了,一年分个二百万两银子不是大问题……”
魏忠贤是个枭雄,自然不会老是长吁短叹,不一会就恢复了精明强干的本色:“能做买卖挣钱,自然比去动手抢好,不过么,这刘白羽看似一个二愣子,实际上却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
“这刘白羽把士林骂了个遍,却说的是多少年的陋规,其实不是针对任何人去的,看着刚直,实际上谁都没得罪!把货物拿出来和皇家一起售卖,却通过王德那个老头子,没理会我派出的小安子!明显是对王德背后的东林党示好,这人我是看出来了,就是一个老狐狸,而且本质就是一个贪财的商人,学问再大也是!”
魏忠贤给刘白羽定性,阉党们自然都是表面附和,实际上却是不以为然,大明朝的俸禄养活自己自然是绰绰有余,养活全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