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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风沉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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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萁咬着嘴唇说好。 
  海棠开得再好,一场雨后,也就红褪香消。良辰美景一向难得,她那一点隐藏在心底的浪漫想法,遇上马骁的冷面孔,从来都保存不长。 

  十六章 豆腐拌饭,越吃越烦 

  蜜月结束,回到家里,两人都带了完美的笑容和家人周旋,带了许多的贝壳海螺送朋友亲戚,把最后那天在八大关拍的照片印了许多张,拿给父母看,尽力渲染那里的美景。念萁的妈妈端详了女儿女婿的脸,却问怎么瘦了?马骁说游泳游的,念萁说口味不合,想吃妈妈做的菜了。念萁妈妈一听这话,马上忘了其他,问你们想吃什么?念萁的妈妈有一手做菜的本事,这是马骁不多几次上杨家就知道了的。 
  杨念萁手臂缠着妈妈的腰,扭股糖一样的S型的贴在妈妈的身上,头搁在妈妈的肩头,爱娇地说:“妈妈,我要吃蟹钳炒毛豆子。” 
  念萁的妈妈宠爱地搂着念萁,笑问:“这个时候让我去哪里找蟹钳?” 
  念萁撅着说:“我不管,我就要吃。这个时候有新鲜毛豆子嘛。那有蟹钳的时候,你又去哪里找的毛豆?” 
  念萁妈妈笑骂她:“就会缠妈妈做事,你就看不得我清闲点?好不容易把你送嫁送出门了,妈妈还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呢?” 
  念萁把整个身体伏在妈妈的背上,咬耳朵说:“松不了,我从今天开始要学做菜了,妈妈你要教我。” 
  念萁妈妈半信半疑地回头看她,问:“你做菜?有兴趣了?你连肉丝都不会切。” 
  念萁说:“此一时彼一时嘛。”又带点为难的情绪说:“真的要切肉丝?不切行不行?超市里有切好的肉丝吧?那就没问题。不过我不爱吃肉,马骁,我做素菜你没意见吧?” 
  马骁点头说:“没意见,谁吃现成的还有意见啊。”两人真像一对恩爱小夫妻那样亲亲热热地说话,好像是什么矛盾都没有闹过。念萁树袋熊一样地挂在她妈妈背上,额头抵着她妈妈的脸,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着。马骁想起她的身体有多软,可以随他翻折成什么形状,身体就发热,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说:“你做菜我做肉,我们分工合作,没问题。” 
  念萁笑说:“妈妈,听到了没有?我只要做好素菜就可以了。那我要吃鱼香茄子,你今天买茄子了吗?” 
  念萁妈妈说:“这要问你爸了,今天他买的菜。鱼香茄子可不容易做,你还是先炒个小白菜吧。” 
  念萁说:“不,我就做鱼香茄子,我要是一开始就学会难的,那简单的菜还不是手到擒来?都不用学了。妈妈,我们去厨房看看。” 
  那天念萁的鱼香茄子做得不错,念萁爸爸说有几分你妈的真传了,好好学,将来一定超过你妈。念萁说一定会的,我年年考第一,什么学不会?念萁爸爸对马骁说,你等着吃一个月的苦吧,我家萁萁以前也就会帮她妈妈剥剥葱,这下要当大厨,我看有点悬。 
  马骁搂着念萁的肩头说:“爸爸不看好你,我看好你。你尽管放大胆子去做,做什么我都吃下去。” 
  念萁朝妈妈说:“妈你听见没有?他就叫我做了,也没说他什么时候做,做还是不做。他要是不做他名分下的肉呢?不就是我一个人在厨房忙了?” 
  马骁说:“我要是不做的话,我就洗碗好了。”念萁之前没有说过要学做饭,她这么热切地表示要开始新生活,那就是在向他保证,她会全心全意去爱护他们的婚姻。两人从青岛回来,并有深谈过,却都记得说过的,重新开始。一个蜜周没有过好,不能说明什么,重要的是两人都愿意去尝试。 
  念萁喜笑颜开,“那说好了,我做饭,你洗碗。妈,你看,你女儿聪明吧,转个弯就找到打下手的小工了。” 
  有时愿望很好,现实却背道而驰。马骁吃着念萁做的番茄炒蛋、清炒玉米粒、尖椒土豆丝,自己也实践着诺言,饭后洗碗,两人之间的对话却越来越少。除非回马骁家或杨家,两人在人前扮着亲密,一次两次下来,谁都觉得累,慢慢就不去了。念萁努力学着做更多的的菜式,以为这样就是在做一个好妻子,马骁配合洗着碗,没有怨言。 
  只是在晚上,两人在黑暗中尽着丈夫和妻子的责任时,才是沮丧的和不满的。只是这沮丧和不满两人都藏着不表露出来,相敬如宾,大概就是说的他们这样的夫妻。 
  不知怎么想的,马骁把索欢的日子固定在周二周五和周日,一周三次,对新婚夫妻来说不算频繁。他开始学会放慢速度,缩短时间,念萁也适应了他的需求,不再像头几次那样接受不了。她会抱着马骁的背,把脸贴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地亲他的脸,任他狂放也好,轻柔也好,都承受下来。但她不会抬高她的身体,不会把腿缠在他的腰间,跟着他的节奏,追上他的速度,和他一道起舞。 
  马骁被这样的xing爱搞得兴味索然,没有回应的xing是最遭糕的,它比没有还要让人痛恨。什么都能假装,唯有这个不行。男人不能假装,没有兴趣,连bo起都不行,女人也不能假装,没有兴趣,就没有高 潮。偏偏马骁很有兴趣,如果随他的意,他可以夜夜高歌猛进。他这个年龄,正是身体机能到了最高峰的时候,要他过这样一种压抑的生活,那是生生扼杀了他的热情。马骁带着压抑和念萁做 爱,到后来连他自己都痛苦了,但却忍不住不能不去碰她。 
  念萁也在痛苦着,她怕马骁的沉默,为了讨好他,她也会偶尔喘息几下,以示她在投入,有高 潮。只是她太不了解男人了,有没有高 潮,不是哼哼两声,说有就有的。那是一种挤压的紧缩,情绪的爆发,全情的释放,无私的掠夺。马骁太知道高 潮是怎么一回事了,每次她假装她有,他就愤怒得想对她说,你想骗谁呢?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骗得了我?也就骗骗你自己吧。但他不会说,他怕她连这点伪装都不肯了,那他这样的在意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这样的伪装让两个人都累,累得不想和对方说话,一说话就想吵架,又想保留点彼此的脸面,一个月后,两人只剩下冷战了。这冷战冷得很热络,念萁天天煮饭做菜,变着花样改善餐桌上的菜式,做菜的手艺突飞猛进,就像她自己的说,她要想学,什么学不会?而马骁能做的,就是尽责地把她做的菜都吃光,以示他的赞许。 
  马骁也学会了假心假意地讨好,会问她要不要帮忙,需要他做点什么?念萁会说你剥根葱吧,你拍一头大蒜吧,你去买瓶酱油吧,你下班回来路过菜市带盒豆腐回来吧。马骁一一做到,买菜买米,毫无怨言,让念萁找不到一点借口。 
  马骁买了一盒内脂豆腐,念萁煮了一个蚝油豆腐,吃了两口说:“这家的豆腐不好,太嫩了,一煮就碎了。幸好我是用砂锅煮的,要是用炒锅,煮好了再盛进盘子里,只怕都成豆腐羹了。” 
  马骁拿勺子舀了一勺吃了,味道很好,豆腐确实过嫩,筷子挟不起,就说:“对不起。” 
  念萁赶紧说:“我没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说这家的豆腐太嫩,咱们下次换一家好了。有什么值得说对不起的?” 
  马骁仍然说:“对不起。” 
  念萁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怪你意思。是我没说清楚买什么牌子的豆腐,下次我自己去买。” 
  马骁把一半的豆腐都舀进饭碗里,拌一拌,大口吃着,说:“我都说了对不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念萁也把豆腐拌进饭里,放下筷子,用勺子舀了豆腐拌饭送进嘴里说:“我没有不满意,豆腐很好,就是嫩了点,下次我做豆腐丸子就用这个牌子。” 
  “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一盒豆腐吗?”马骁把剩下的豆腐都倒进饭碗里,“我买得不好,我全部吃了不就行了?为了一盒豆腐,听你这么多废话。” 
  念萁用勺子把饭碗刮得咔嗒咔嗒响,“你买得很好,我全部吃完了。” 
  马骁站起身来收了碗,丢下一句“烦死人”,就去厨房洗碗去了,念萁含着一嘴的饭,欲哭无泪。 

  十七章 有话说话,有架打架 

  马琰打电话给念萁,是马骁接的,马琰说,我找你老婆说话,马骁就把电话递给身边的念萁。念萁接过来,叫一声“琰姐”,马骁就在旁边说:“叫这么亲热,还真当她是你姐姐了?”念萁推开他,嗯嗯地应着,说:“好的,我知道了,那就明天下午五点好了。地点嘛……我定啊,行,你不熟,我来订,那就在国贸十二楼的‘绿杨邨’?没问题啊,那好,到时候见。嗯……嗯,我明白,是,你说得对……”马骁听谈话越来越私人,不觉好奇,把耳朵贴在话机听筒上,这一来,就和念萁左脸贴右脸了。 
  念萁似嫌他烦人,把话机换个手,一边应答,答着答着,下了床,走到阳台上去,还拉上了门。马骁把手里的一本《最新上市公司手册》往床上一扔,叠起手放在脑后,看着阳台上。 
  刚才送完马琰回家,念萁说累了,他拉了她回家,放了一缸水给她洗澡,还想留下来陪她一起洗,被念萁眼疾手快关在了外头,还锁上了门。马骁在外头说:“干什么?我不过是想给你拿睡衣,你有本事就这样出来好了,我是无所谓的。” 
  里头念萁不回答,水声倒是时不时有一两下,过了快半个小时,水声还时有时无,念萁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马骁自己倒急了,说:“你是死了还是活的?你要这样躲到什么时候去?有话出来说好不好?你再不出来我砸门了。” 
  仍然没有声音,马骁握起拳头要砸门,忽然想起这门是有钥匙的,就放在门上,靠一点点磁力,吸着不掉下去。那磁石的面板做成一把雨伞的样子,钥匙就是伞把。这个小装饰品自然是念萁的品味,以前他看了觉得幼稚,现在才知道它好用了。 
  马骁取下钥匙打开门,浴缸里头念萁头裹白色浴巾包着洗过的长发,闭着眼睛,一条手臂垂在浴缸外头,她躺在水里,水面有薄薄的蒸气。卫生间里湿度过高,马骁进来都有点憋气,他把房门开到最大散热气,一边弯着腰叫念萁。如果马骁熟悉西洋油画,会觉得这个画面像那幅著名的《马拉之死》,但马骁却是个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的人,他一见就大惊失色,叫两声不见回答,伸手就拍她的脸。 
  念萁被拍打得醒来,有气无力地说:“别打我脸。”昨天拍了今天又拍,不让人活吗? 
  听了这话,马骁才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骂道:“洗个澡你都要洗出病了,你怎么这么麻烦啊?水放这么热干什么?蒸桑拿?我放的水温度正好,你又放什么水?”一拎莲蓬头,那里还汩汩地冒着热水,抬手就给关了。 
  念萁仍然闭着眼睛,“泡泡热水,发发汗。你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 
  马骁骂道:“再泡下去要死在里面了。你不给我惹事,就不行吗?昨天晚上不是已经不闹了吗?怎么才睡一觉,就觉得吃亏了?吃亏你也给我爬出来,我不想再送你上医院。”说着就动手把她软绵绵的身体从水里捞出来,扯下墙上一块大浴巾包起来,生拉硬拽地扔在床上。这一翻折腾,他自己已是湿了一半。 
  念萁对于他的粗暴已经不在意了,把浴巾裹裹好,想要下床,马骁按住她问:“又想要什么?”念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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