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暗婚之温宠入骨-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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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只剩一双人,一片阳光。本该很温馨,此刻却一桌秋意,微凉。
终究是男人想开口:“中午我得出去一趟,会尽早回来。”
她似有若无的点头,关于要保苏曜的话,也不再说了。
沐寒声即将出门时,一切穿戴妥当,唯独衬衣开着两粒纽扣,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带在外套上。
她在客厅,所以他往客厅走。
于他这么个寡言少语的人,从昨夜到今早的两厢沉默,已然觉得沉闷煎熬,他想与她说说话,哪怕一个眼神交流。
也总算找了个合适的由头。
领带递到自己跟前时,傅夜七稍微愣了一下。
沐寒声却棱角柔和,好似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该被别人影响和睦。’
她最终拿了他臂弯里的领带。
沐寒声薄唇微柔,“去年的十月你不在,你就半温莎结?”
她点了点头,略微低眉,替他仔细系上。
那个时候,田帧在廊厅那头看过去,只见沐寒声不顾身上名贵的西服,半跪在地,傅夜七坐在沙发上,精致的脸微低,专注不已。
也许夫妻之间,哪怕不言不语,这样特别的专注,也是一种情爱。
“我尽量早回来!”系好领带,沐寒声低醇的嗓音,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
他的车子离开时,傅夜七站在客厅的窗前,目送,然后转身吃力的坐回沙发。
可坐了半天,依旧不敢打开新闻。
那天,回来得并没有预料中的早,还是到了傍晚,差一点错过晚餐。
她已经用完了,在桌边等了他一会儿,看着他用到一半,终于起身。
田帧适时的上前搀扶着。
沐寒声没有留她,所以他想说的话,留到了饭后。他上楼,她又坐在躺椅上,侧首看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我跟赵霖通过电话。”他到了门口,她没有转头,却低婉的开口。
沐寒声略微抿唇,那该是知道苏曜最后会被双规。
她终于转过头,“只是双规,再没别的了?”
双规之后,也不乏能够再次重用的人,她希望苏曜是这一类。
沐寒声走过去,与她并排坐下,“目前的决定是这样。”
她总算放下心,目光看向被自己打碎后,沐寒声又换了瓷盆的盆栽,绿植稍微有了复苏的痕迹,只是还有些蔫。
沐寒声好似想起了今天的事,转头,“安玖泠找过我。”
她略微蹙眉,都快忘了这个曾经的妯娌,不算与她有仇,所以她问了一句:“有事?”
男人点头,“听闻是孩子病了,但血型难找,希望顾准之从牢里出来先救孩子。”
顾准之?他的牢狱生涯要结束,还早着,怎么能出来?
也正因为这样,安玖泠才会找沐寒声,希望沐寒声帮个忙,申请让顾准之出来一趟,孩子都住院一个多月了,她是真的没了别的办法。
她低眉弄着薄毯,“顾准之犯的是商业罪,危害的是你沐煌,与我也没多少关系。”
言下之意,她不参与做决定。
但说来,那次若不是顾准之跟着黎曼闹事,沐寒声也不会难分精力照顾儿子,之后儿子也不会出事,还是与她有关。
可既然她这么说,沐寒声便不再聊。
他们在阳台呆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都黑尽了,沐寒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拥着她,彼此也不说话,但很安静,也很平和。
傅夜七想了很多,从他刚回荣京,到后来对她种种的好,小到别出心裁的给她送花,大到用心设计的求婚。她想,苏曜既然会被双规,以后也还是有
被双规,以后也还是有机会的,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僵下去。
只是第二天,处理苏曜的正式文件下发后,她还是拧了眉,不可抑制的生了气。
早餐刚用完,沐寒声在接电话,她用卧室的座机知道的结果。
沐寒声在客厅,听完电话略微皱眉,对着电话那头的安玖瓷:“今天恐怕不行,等……”
他低沉的嗓音在转头之际顿住。
见了妻子从楼上下来,一张脸神色不明,可紧抿的柔唇可见她在生气,甚至不顾她的脚。
转手断了电话,他匆促上前两步。
她到他面前时,略微狼狈,脚底很疼,却咬着牙站直,挥开他的搀扶。
“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她一开口,满满的怨怒,“这就是你说的结果,双规就够了,为什么移交司法机构处理?”
这根本就是两个程度。
只要司法机构插手,性质就上升了,苏曜哪还有复出被重要的机会?
她这样激烈的情绪,在沐寒声看来,竟是微微的心疼,不是心疼她也不是苏曜,而是心疼自己。
妻子在自己面前,满心的都是别人。
“只要他情节不恶劣,一样有机会……”
“笑话!”她根本不想听他把话说完,“别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吗?苏曜有什么错?他在替我受罪,哪来的恶劣情节?”
微微吸一口气,沐寒声的话变得直白,“既然没有恶劣,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一听这话,她更是柔眉拧成团,“沐寒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曜没有触犯任何律法,根本不必移交司法机构,他却偏要加一项这样的处罚,这是彻底毁灭苏曜。
这一次,沐寒声也很固执,“这个结果,不会再变。”
沉默,客厅里只有冷寂,她狠狠仰脸盯着他:对苏曜的处罚越狠,我心里的背负重,你知道吗?
在眼眶变得猩红之前,她猝然转身,一点点哽咽滞在屏住的呼吸里。
只是一转身,她忘了身后有茶几,挪了两步就撞了上去。
“唔!”疼,她咬紧牙,弯了腰,不仅是脚底的伤口疼,小腿一定被磕青了。
再挪步,颤颤巍巍。
沐寒声蹙着眉峰,从她身后紧随两步去扶,焦急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
然而,气头上,她的躲避和挣扎更甚,一把狠狠推开他坚实的手臂,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被打开的手臂,修长的指节蜷在一起握紧,薄唇抿得发白,盯着她倔强而颤巍的身影。
苏曜对你,究竟多么重要?
田帧刚收拾完早餐,从厨房到了廊厅,见了太太撞到茶几时的狼狈,紧张之余,不便再走。
沐寒声如斯沉敛,终归闭了闭眼,几不可闻的低咒。
可目光一垂下,眼角倏地收紧,盯着地上若隐若现的血迹。
她脚底的伤口崩裂了,是不是?
脚步猝然掠动,随着她消失的方向,只是到了楼梯口,他扫了一眼僵在廊厅的田帧,英眉拧紧。
田帧抿了抿唇,已经走上前,知道两人情绪不佳,才低低的开口:“先生,我去吧!”
沐寒声不说话,只是抓着楼梯的指节紧得泛白,他知道她的脾气,这时候最不愿见他。
田帧已经转身上楼,在卧室门口敲了一下,温和的一句:“太太,是我。”
里边没动静,田帧已经拧了门把往里走。
她就蹲在门口,埋头无声无息。
田帧叹口气,伸手把她搀扶着往前走,见她略微的不情愿,才担忧的开口:“太太,伤口二次流血,不能这么拖着。”
她后知后觉,低眉看向自己的脚。
终于只剩沉默,任由田帧处理。
沐寒声在卧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走进去,他是担心,但也有气,最终转身下楼,径直出门。
也许有些宠,有些爱,该有个缓冲,否则她永远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上了车,古杨被扔在了路边,只听了男人凉薄的一句:“给鲁旌说一声,让司法部门掌握好尺度,轻了,唯他是问,重了,后果由他担着。”
古杨看着扬尘而去的车,蹙眉琢磨了会儿,才知道这是说对苏曜的处罚。
今天沐寒声本不必出门,甚至安玖瓷的约,他都推了,可这又出尔反尔,因为无处可去,总不能留在家里与妻子置气。
安玖瓷自是帮着安玖泠在请求他的帮助。
……
御阁园二楼,因为傅夜七在阳台,所以她知道沐寒声走了,憋了好一会儿的眼泪终于无声的往下掉。
她真的不习惯跟他这样,可生气时,什么都顾不上,等他忽然冷漠了,才发觉她习惯了他的包容,竟受不得这冷落。
田帧看着她低垂睫毛,一滴晶莹无声的落到蜷起的膝盖上,心疼的叹了口气。
“先生这人是有脾气的,只看面对谁,也擅长于忍。”田帧缓缓的开了口,很温和,也很精确,“苏先生的事,帧姨也听说了,太太和苏先生是旧识,友情固然很深,太太心底不忍是人之常情。可先生与苏先生的恩怨,太太也知道的,换在平时还好,如今先生心里只有太太,太太却满心底里都是苏先生,先生怎么会不难受?可见他对您最是在乎。”
这些,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么会不明白?
可对苏曜的处罚,终归是太重了,他才三十出头,就这样毁了前程,此后不仅是政界,诸界谁还愿意接纳他?
她的伤处理好了,田帧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她,又说:“夫人走的时候,先生刚懂事,但苏先生还小,是苏夫人抱着他陪同老爷来参加夫人的葬礼,苏先生由母亲抱着,可我们先生孤零零的一人,看着棺木里的母亲,那种反差,那种积怨,说白了,在帧姨看来,先生如此对苏先生,都是轻的了。”
她皱着眉,道理谁都懂,“可苏曜是我朋友。”
“是啊,就巧在这儿了,若苏先生不是您朋友,这别扭又何必呢?”田帧轻轻的叹息。
傅夜七终于不再说话。
是啊,沐寒声最该对付苏曜,置之死地都不过分。偏偏,苏曜是她朋友。
那天下午,苏曜被移送司法机关。
她没顾着脚伤出门。
在检察院门口,她见了苏曜。
两个人押送,但好在他手脚自由,一张清俊的脸,一如既往的温和,见了她,反倒皱了一下眉。
“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苏曜走上前。
“苏先生您不能停留……”押送他的人适时阻止。
反而是一贯淡然的她蹙了眉,冷眼看去,“只几分钟也不行么?”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最终为难的退在一边。
苏曜看出了她哭过,此刻情绪更是不好,那火,甚至一点就着。
“我没事,只是例行程序。”苏曜轻描淡写的话。
“你不用这样减少我的愧疚。”她轻轻蹙眉,“这些东西,我也懂。”
苏曜无奈,只得淡笑,“回去吧,我没事,都是同事,对我还算和善。”
可对于进过牢狱的她来讲,苏曜说什么都不信。
实则,她的确想得严重了些,司法部门对苏曜不会太狠,因为事实依据不足,这件事,本就是由一场舆论迁发,何况,还有沐寒声口谕。
苏曜被带走时,她除了一句‘对不起’什么都说不上,而苏曜还是淡淡的笑,一点压力都不给她。
看着苏曜进去,她在门口站了好久,支着长长的拐杖,定定的没有焦距。
十月的天本就冷,天一阴,就知道荣京又要开始下雨了,和往年一样,冬日多雨。
越是森冷。
古杨拿了伞,也不催她,就安静的替她撑着。
他以为她要回家时,却发现她忽然挪步出了伞,赶紧跟了上去,好一会儿,一同停在检察院侧门。
老乞丐身上很脏,倒不算湿,因为这儿有保安室的屋檐。
“您怎么在这儿?”傅夜七蹲不下身,却极力弯腰和他说话。
老者抬头,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沧桑的眼,见了她好似笑了一下,不说话。
她看了看周围,“我给您安排住处?”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建议。
老人终于摇头,又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