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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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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很好的,而且现在医学发展得很快,一定可以治好的。”
  “这些药我不想吃了。”忽然的,他就是想要任性一回,没有理由,没有开端,就是单纯地想。
  “听话,不吃药的话会难受的。”童如烟换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一样,“吃完药就会好起来的。”
  “那就不要好了。”沈穆然豁然起身,扶着沙发的靠背缓过了一阵头晕目眩,便走向楼梯口。
  “穆然,别这样,听话,把药吃了。”童如烟上前轻扯他的外套,好脾气地劝告着。
  “我说了我不想吃。”沈穆然精神有些异常,恍恍惚惚中,直接拿起童如烟手中的药丢出老远,“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反正你们从没有真正的在乎过我。”
  眼看着沈穆然精神极差,童如烟也不敢再勉强他,“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先去睡一觉,待会儿。。。。。。”
  “生病了就要吃药!”沈墨初目睹了一切,似乎有些不悦,将桌上所有的药提到沈穆然面前。
  少有的严肃,像极了兄长的样子,说,“要听妈妈的话,赶紧吃药吧。”
  “不用你管。”沈穆然绕过沈墨初走上楼梯,看得出他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自从生病以来,他总是多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子,莫名其妙的就容易烦躁起来。
  “吃药!必须吃!”沈墨初再次挡在他的面前,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顿,拿出了做哥哥该有的威严来。
  “我说了我不吃!”沈穆然一把推开沈墨初的手,而后,便有这么狗血淋头的一幕。
  药物被一拨便从沈墨初的手中滑落,他迅速地弯下腰,企图将整袋的药物重新夺回手中,不至于损坏里面的瓶瓶罐罐。
  怎料,他还不能彻底地控制好自己的肢体,脚下一滑,竟是怀抱着药物滚下了楼梯。
  沈穆然敏捷地反应过来,本能地伸手抓住沈墨初的衣服。
  只是,他终究忘了,他早已没了那份力气,虚软无力之下并没有力量去阻止这样的意外发生。
  速度之快,磕磕绊绊的声音有如催命的号角一般欢快响起,却在几秒后伴随着“哐”的一声,悉数消失。
  沈墨初的额头就那样与楼梯最底层的木质栏杆的棱角相互碰撞,额角划下一条血线,白皙的脸上出现了点点瘀青与擦伤。
  沈穆然愣住了几秒,慌忙下楼,扶起了看似无声息的沈墨初,焦急地呼喊着,“哥,哥!”
  沈墨初缓缓地将眼睛撑起一条细狭的缝,松了松手臂,揣着怀里的药,“然然,记得,记得吃药,不要,不要再扔了。”
  最后的那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沈墨初垂下手,脑袋靠在沈穆然的肩上,似乎被死神套上了枷锁,再也无力挣脱,无声无息。
  “不行,你醒醒,沈墨初,你不能死,不能死!”沈穆然拍打着他的脸颊,向来冲静的眸子里沉淀出满满的错愕与悔意来。
  沈穆然咬咬牙,身体虚空的情况下竟抱起了沈墨初,“刘嫂,快叫张叔把车子开过来。”
  童如烟这才从刚刚的噩梦中惊醒过来,眼看着沈穆然抱着沈墨初出了门,顾不得其他,手脚冰凉,小跑着跟了出去。
  “不要碰墨初!”沈穆然上车后才渐渐地放松了些,拿起纸巾,企图擦掉沈墨初脸上的血液,看看伤口的具体情况,却被童如烟厉声喝止。
  “我只是想看看哥的伤口。”早已预料了这样的结果,但很奇怪的,还是莫名其妙地心痛了一下。
  “不必了!”像是长满了刺,防备着所有的人,童如烟将沈墨初死死地护着。
  “我不碰他,您帮他擦一下吧。”沈穆然将纸巾放在座椅上,别过头,向着窗的位置挪了挪身体。
  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身体的各项不适开始明显起来,脑袋“嗡嗡”地作响,心脏悸动得愈加明显。渐渐地,狭小的车子里,空气那般稀薄,再也无法流入肺腑中。
  “张叔,停车!”恶心欲吐感涌上喉间,他死命地克制住,在他还算理智的计算中,自己已经无法忽视这种感觉。
  张叔紧急地刹了车,沈穆然略显狼狈地掩着口唇,快步走到路旁的树下。
  “快走吧。”眼看着沈墨初的情况似乎更糟,童如烟失了耐性,催促着司机开车。
  “可是二少爷他。。。。。。”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会自己想办法回去。”
  不知存着怎样的一种放心,童如烟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依旧以为,沈穆然是不用她操心的,是无坚不摧的,即使他病了,她也不用为他操心。
  或者说,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她习惯了对待沈穆然的态度,惯性地偏向了另一个儿子。
  人性的弱点,明明知道,却避无可避。

  ☆、落叶归根

  “咳咳咳。。。。。。”沈穆然一手按压着闷痛不止的胸口,一手撑着树干。
  光滑的触感,与平常刺手的枝木不同。
  只是此刻他无暇在意这些,更没有心思去考虑原因。
  他死命地咳着,点点嫣红在浅浅的积雪上绽放,如此的晃眼,满口的血腥味异常的清晰,翻腾起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感。
  想着车子还在等他,不等痛苦缓解,忽视了白雪中的血色,顶着浑身的不适,松开了树干的支撑。
  转身后,他终于看清了,路旁的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街上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他一人,仿佛整个喧嚣的世界都散尽了人气一般。
  他垂了垂眸子,单薄的躯体在寒风中晃了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随风倒下。
  回眸时,瞥见刚刚扶着的树,怔怔出神。
  猛然间,一阵大风刮过,合着些许雪花纷飞,树上仅有的几片枯黄的叶子不住地打颤。
  纵是它不愿就这样离开那棵树,不甘摆脱最后的束缚,可还是渐渐地飘落了,落到沈穆然的脚旁。
  他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叶子,痴痴一笑,走到树下,将它安置在树旁。
  略微浮肿的手抚着被扒了树皮的树干,光滑而有着淡淡的黏腻感,透着死亡的气息。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大抵,这棵树是活不久了的。
  “安分地在这里待着吧,纵使再不想陪着它也好好地伪装一下,它的时间应该不多了。”他对着树叶温言细语,像是个精神病患者,神情恍惚,目光呆滞。
  手上,还残留着沈墨初的血迹,已然干涸,毫无温度,不是鲜红色,而是浅浅的暗紫色。
  无论是什么,凉透了总会有变化的。很多时候,他会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被人讨厌的存在?
  这几天,这个问题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否决掉。
  他想,只是因为误会,所以才会被误解,被厌恶,而当误会解开,他便拥有了信任与关爱。
  当然,这只是他以为,仅此而已,毫无意义的“他以为”。。。。。。
  只要出一点儿小事故,他们身上的伪装就会被尽数地剥离,狠狠地,不留情面,不剩余温。
  他起身,背对着那棵将死的树而走,寒风抚过,刚刚安置好的叶子再次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被卷落在遥不可及的地方,远离了那棵树。
  最大的伤感或许就是这种时候,我还在原地等你,可你偏偏来了又去,去得欢,去得快,忘却了有个人期待着你回来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沈穆然背着那一阵风,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背后所发生的一切,凉薄笑笑,步伐愈加蹒跚了几分。
  很早以前,他听过这么一句话,树叶的离去究竟是风的追随还是树的不挽留?
  如果刚才,他说他也不舒服,是不是童如烟就不会让陈叔开车离开?
  如果刚才,他说了,亦无用,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尴尬?
  大脑浑浑噩噩间,他以为他已经走了很远,因为腿部阵阵的酸胀感是不会骗人的。
  回头时,原来,他只走了几步而已。
  “总,总经理!”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见到沈穆然了,此刻,他突然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小季着实吓了一跳。
  “嗯。”走了许久,沈穆然的额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虚汗,与这样的冬天格格不入。
  他没有带钱,没有带手机,看起来好手好脚的,不值得被人救助。平常三十分钟就能走完的路他竟然走了整整两个小时。
  他走进了办公室,一切熟悉而又陌生,瞥见桌上堆砌的文件,唇角微挑,讽刺之意尤为明显。
  坐到办公椅上,将桌上的相框翻过去,眼不见,为净。
  “总经理,已经快七点了,您。。。。。。”小季眼看着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而沈穆然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先下班吧,我晚点。”他在纸页上龙飞凤舞地画上自己的名字,叠好那份审批过的文件。
  “这些文件不急的,您注意点身体。”小季见他脸色极差,存着些恻隐之心。
  “嗯,我知道了。”沈穆然始终垂着头,纸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深,“帮我把灯都开起来你就可以下班了。”
  小季眼球上翻了两下,整个办公室的灯早已全亮起来,犹如白昼一般。
  她意识到,沈穆然的问题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许久,没有动静,沈穆然抬起头来,助理竟出现了多个重影,在他的面前晃动起来。
  原来,是眼睛又模糊了!
  “你下班吧,我好像忙晕了。”他抱歉地笑笑,试图掩饰这样的尴尬。
  小季咬咬唇,本着不多管闲事的精神,以及,不刻意拆除这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难堪之时的善意,她说,“那我先走了,您也早点下班吧。”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听到了关门声,沈穆然终于舒了一口气,他的狼狈,永远不愿让外人看到,这是他最大的原则。
  “咳咳咳。。。。。。”许是因为没有按时吃药,亦没有吃饭,他的身体开始向他抗议。
  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妙,他站起身来,记得休息房间的床头桌里头,似乎是还有一些止痛药的。
  于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他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摸索着到了房间,找到了抽屉里的一瓶药。
  原来,他也不算迟钝!
  彼时,他因为自己摸到了药而欣慰,倒了几颗,犹豫了一下,又倒出了几颗,合着桌上常备的矿泉水,一并咽下。
  许是咽得急了,他呛咳几声,咳得双目充水,咳得喉间尽是腥甜的铁锈味儿。
  “咳咳咳。。。。。。”猝不及防的,血液大量地涌入口腔中,他捂着口唇,凭着直觉跑向洗手间,却在门口处重重地绊倒下去。
  眼眸半阖,刚才瞬间剧烈的疼痛渐渐地游离散去。
  他想,这一次,他好像真的完了。

  ☆、一而再

  手术室外,柯素媛忽然跌坐在刺骨寒凉的瓷砖地板上,浑身的力气似乎被刚刚的惊心动魄的场景抽干,胸口宛若压了千斤大石,压抑得无法喘息。
  眼前,依旧是惺红的一片,记忆力所有的画面犹如被启动了缓慢播放一般,一帧一帧地,缓缓流淌着。
  晶莹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湿湿的,温热的,却很快地凉透,砸在光洁的地上,留下水晕来,映衬出头顶的炫目灯光。
  沈穆然就那样孤苦伶仃地昏倒在办公室里头,黯了灯光的写字楼里只有他的办公室亮如白昼。
  “您好,是柯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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