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遇到重生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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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抬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位主子,“大奶奶,三奶奶安好。”
“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比昨日还严重?”邹氏蹙眉询问妙真。
妙真皱着脸,“奴婢也不知,这方子前半个月还有些作用呢,夫人也偶能下床走动,可是这几天,这方子好像就完全没了用处,夫人即便是喝了药也一点不见好。”
楚琏站在邹氏身边,陷入了回想,原著中并未提到靖安伯夫人患的什么病症,但是瞧这症状,不说肺炎恐怕就是肺结核,在这个时代,如果得了这种病,几乎是没有治愈的可能的,只能用药拖着。
“你去端药吧,我和弟妹进去看看娘。”
等到从刘氏的屋里出来,刘氏已经疲乏的睡下了,她脸色苍白难看,就算是睡着,也一副久病消瘦的模样。
听妙真说,刘氏因病,吃不下东西,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进食了。
以前还能吃下些那靖安伯府周厨娘的点心,现在周厨娘被一把火烧没了,靖安伯夫人连这口嚼头也没有了。
妯娌两个出了刘氏的院子,便拐进了府中的小花园,两人手上各拿了一只红翡镯子,瞧那成色,就知道名贵无比。刘氏出生大族,当初的嫁妆很是丰厚,好东西也多,这个还是后来邹氏与她说的。
楚琏有些不自在地捏着手中的镯子,这红翡镯子是一对,她与邹氏一人一只,楚琏即便是从小到大也从没见过这么贵重的首饰,那日敬茶虽也收了不少好物,但是与这个红翡镯子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邹氏瞥头,发现她脸上的不安,笑了笑,“娘给的,咱们就拿着吧,不然娘会不高兴的。”
楚琏只能点头,在刘氏的屋里就收了,这时候总不好拿回去退了吧。
邹氏将自己的那只镯子递给身边的丫鬟,让她用帕子包了小心放好,拉着楚琏在攀了紫藤的回廊上慢慢走着,忽而叹了一声,“其实娘那里也没多少好东西了,这两只镯子恐怕也是仅剩下的几件。”
瞧见楚琏脸上的疑惑,邹氏有心想与这个新过门的弟妹多聊两句,她朝着身后跟着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挥了挥手,几个丫鬟连忙停步站在原地,由着邹氏拉着楚琏走远了。
身边没了外人邹氏说话也放的开了些,“娘的病,三弟妹也定闻得一二吧。”
贺三郎虽然没与她提过,但是楚琏也知靖安伯夫人的病症严重,原书中也提过靖安伯夫人常年卧床。
楚琏颔首。
“弟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娘的病就算是宫中医正也没有根治的法子,只能靠着特制的药方拖延着。这药方中包含着多种名贵的药材,价值千金的也不乏少数,靖安伯府名声虽大,但父亲不擅管家,更不擅敛财,若不是咱们府上人口简单,开支也简单,加上老太君私产时不时贴补,哪里会有这样的日子。娘吃药每月都要花重金,一开始是府上出的。”说着邹氏朝着楚琏伸出一根纤白的手指。
“一千两。娘每月光药钱便要一千两,而父亲一个镇南大将军的年俸是一千贯,就算算上家中庄子和各处铺子的进账,那也不过是一月堪堪千贯余……”
靖安伯府供了靖安伯夫人两年药,靖安伯夫人就找到了邹氏,让她把这笔花费给划除了,后来的药钱都是靖安伯夫人嫁妆里出的。
几年下来,靖安伯夫人的嫁妆已经是花的七七八八,没剩多少了。
而大姓刘家前些年因为触了圣上的忌讳,被贬,整个家族搬离了盛京去了洛阳落户,刘氏如今独自在盛京又少了娘家的贴补,这嫁妆自然就越花越快。
楚琏听了吃惊,虽然她刚来,但是听喜雁几个平日里唠嗑,对这大武朝的物价还是有些了解的。
当今用的铜钱还是开元通宝,标制是一千文兑换一两银子,一贯钱就是一千文,暂且不算铜价银价的波动,按照大武朝普通百姓家的生活水准,十两银子可以给普通的三口之家用一年的了。
靖安伯府中那些小管事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是一两。
而靖安伯夫人吃药一年就要花费一万多贯钱,这可是一笔相当惊人的费用!
怪不得邹氏说靖安伯夫人的嫁妆没剩下几件了。
靖安伯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只够刘氏吃一个月的药而已。
见楚琏眼中露出吃惊之色,邹氏拍拍她的手,“大嫂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压力,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即便娘穷了些,但是对我们这两个儿媳妇却是没话说的,你日后要好好孝顺她。”
☆、第二十七章:嫁妆
第二十七章:嫁妆
楚琏点头,这是自然,与这婆婆见面几次,楚琏也能隐约感觉出她这婆婆端方温柔。
不然贺老太君也不会那般疼她,还经常亲自跑到刘氏院子里探望,
两人走走逛逛回到庆暿堂之后已经快到用午饭的时辰。
刘嬷嬷瞧着两位少奶奶都到了,吩咐丫鬟上菜。
邹氏的两个女儿已经被奶娘带着坐在了花厅,贺老太君在大丫鬟地搀扶下,也落了座。
很快一张圆桌就被菜肴占满,贺老太君瞧着这满桌子菜却叹了口气,“要是你们娘也能坐在这儿,那咱们一家子女眷可就凑齐喽!”
贺老太君一句话说的整个桌子人都沉默下来,还是一旁的刘嬷嬷见气氛不好,连忙打岔道:“老夫人,您瞧,今日有雪蛤呢!”
众所周知,雪蛤算是最珍贵的食材之一,美容养颜、养阴润肺。在现代就以贵出名,楚琏虽然是美食爱好者,但是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还从没见过真正的雪蛤做出的菜肴。
听刘嬷嬷这么一说,当即目光就移了过去,随后就见到一个绿磁龟纹的小碗中黑乎乎的半碗。
楚琏:……
这是雪蛤?楚琏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经过了这几日,她就不应该对这该死的大武朝烹饪抱有任何幻想,否则受到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不管是食材怎么样,可这是雪蛤啊!有银子都买不到,居然就这么普普通通被放锅里炝了?还做成这样一副黑暗料理的样子,这……谁敢下口?
楚琏本来还兴趣浓郁,但是对着这样的雪蛤她实在是生不出一点儿想品尝的欲望。
缩了缩脖子,这好东西还是留给别人吧……
贺老太君被刘嬷嬷一提醒,也立即从伤感中走了出来,她笑着看了两个孙媳妇一眼,“雪蛤是太后娘娘让人送来的,可是难得吃到,这雪蛤吃了对女子的身体极好,一会儿你们妯娌两个就把它分了。”
邹氏应是吃过雪蛤,知晓它的好处,眼神里流露了两分迫切,但是楚琏瞧雪蛤那模样实在是没吃的勇气。
她客气道:“雪蛤既然这么稀少,还是祖母用吧,孙媳身体好着呢!不用补。”
楚琏这话一出口,邹氏也不好独占雪蛤,也跟着谦让。
贺老太君拗不过,只好让刘嬷嬷将这一小碗黑乎乎的雪蛤分成了三份,因为这东西不适合小孩子吃,也就没给两个孙小姐。
刘嬷嬷笑着将装了雪蛤的白瓷小碗放到楚琏面前,“说来,三奶奶还真是有口福的人,这雪蛤就算是太后娘娘那里一年也才能得到两回,这就被三奶奶赶上了。”
楚琏尴尬,欲哭无泪,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赶上好不好。
最后实在是无法,楚琏跟着硬是将那小碗黑乎乎的雪蛤送进肚子里,说实话,那味道并不好,炝炒的过咸了,只尝到咸味,根本就没吃出来还有其他的味道。
吃完后,连忙喝了一碗寡淡的汤水。
这顿在庆暿堂吃的饭实在是痛苦之极。
楚琏像是吃药一样好不容易解决了那点雪蛤,却见到贺老太君和邹氏慢慢吃一口雪蛤,再喝一口汤水,那模样,好像真的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要不是那黑乎乎的雪蛤是从一个碗里分出来的,楚琏都要以为三人吃的不是一样菜了。
在贺老太君这里,楚琏也不敢表现的过多,茶更是不用想了,这里的茶都是煎茶,实在是没法喝。
饭毕,贺老太君和邹氏都是在丫鬟的服侍下用湿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而后漱了口。
下午贺老太君要午睡,楚琏借着这个机会连忙溜回了自己的松涛苑。
她真是不敢待下去了,怕贺老太君又让她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贺三郎中午没回来,楚琏回去先灌了三杯清水,随后又用细盐洗了口腔,这才将嘴里那种古怪的味道给彻底清除。
折腾了小半天,楚琏靠在临窗的软榻上歪靠着休息,今日外面有风,细细凉爽的夏风从窗户拂进来,还是挺舒服的。
喜雁几个瞧她似要睡着,取了薄毯给楚琏盖上就都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楚琏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手一抬就看到了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那只红粉粹玉镯,又想到早上大嫂邹氏说的那番话。
楚琏皱皱眉,片刻后,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喜雁!”
喜雁快步走进来,“三奶奶,有什么吩咐?”
楚琏从软榻上起身,右手摸着左腕上莹润的镯子,“走,带我去库房瞧瞧我的嫁妆。”
“啊?看嫁妆?”喜雁显然没想到楚琏会突然要看这个,嫁妆单子是婚前就拟好的,样样都经了楚琏的手,值多少钱,她自己最清楚,怎么还要看?
“是,怎么了?不能看?”
喜雁连忙摇头,“那您等等,奴婢这就去取小库房的钥匙。”
楚琏有些兴奋,笑眯眯地朝着喜雁挥手,“快去快去。”
好歹她也是英国公府正经嫡出的小姐,虽然不受宠,但是嫁的夫家是靖安伯府,英国公府的嫁妆定然不会出的差了。
以前自己的财产都是靠着自己工作赚来的,没想到到了这大武朝,不用奋斗,就能拥有一笔只属于自己资产,想想就高兴。
大武朝出阁的闺女,娘家给陪的嫁妆都是要在官府造册的,是属于女子自己独有的财产,就算是以后夫妻和离了,这些嫁妆女方也可以无条件带走。这是大武朝婚律上明文规定的。所以啊,这各家嫁女,嫁妆是越多,新妇越是受重视。在这繁华的盛京城里,嫁妆的多少更是衡量一个闺女在家中的受宠程度,嫁妆多了,就算是日后贵妇聚会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原书中并未提到楚琏的嫁妆,而楚琏到这大武朝时,正巧赶上吉日大婚,哪里有空查看嫁妆,所以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家有多少。
在前面领路的喜雁和跟在楚琏身边的桂嬷嬷都脸色古怪,低着头,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身边牵起嘴角显然是心情极好的楚琏。
松涛苑离夫妻两个的小库房不远,半盏茶都不要就到了。
遣了看门的小丫鬟离开,喜雁亲自拿着钥匙开了一间房间的门,“三奶奶,您的嫁妆一大半都放在这里了。”
还是白日,虽然屋内采光不好,可从窗户透进的光亮还是让楚琏将这里的东西看个一清二楚。
偌大一个房间,摆着几排空空如也的博古架,那些一看就材料不错的开放式木柜也都是空的,只有库房尽头靠着角落的位置堆放了几口红漆木箱,显得格外明显。
一进来,楚琏嘴角扬起的弧度就维持不住了,瞪大眼睛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身边的桂嬷嬷身上。
桂嬷嬷朝着喜雁使了个眼色,喜雁忙上前一步,托住楚琏手臂,“三奶奶,去那边坐坐吧,奴婢和嬷嬷将箱子抬过来让三奶奶一样一样过目。”
楚琏狐疑地看着目光躲闪的喜雁,没说话,由着她将自己扶到桌边。
随后她与桂嬷嬷两人将四五个箱子抬到她面前,明明是半人高的木箱,却只两个女子都能抬动,可想而知里面东西定然不多。
桂嬷嬷从袖口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