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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希声-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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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大出乎了吕道长的意料之外,吕道长大吃一惊,当下抢上便扶:“使不得!”

    “使得!”沐掌教大为眼红,当下一把拽住吕道长:“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小杂毛儿可是真心实意的,方殷!”

    是的,这是回是真心实意,再行,三叩首礼。

    吕道长潸然泪下。

    低头喧声不入耳,触地通通又惊心!

    泪落黄土背朝天,天目昭昭泪满襟。

    奉恪吾,传道受业解惑者,恪吾之道天必予之。

    当存真,顽劣的小徒终于长大,千年的铁树也能开花!

    恪吾剑断,师徒同心。

十五 无盐() 
爱之yu其生,恨之yu其死。

    方道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教人恨他的时候恨到骨头里去恨得牙根都痒痒,爱他的时候又爱到发疯。

    吕道长就已经发疯了。

    今天,是吕长廉有生以来最最高兴的一天,扬眉吐气,荣光无限。

    仨头磕完,师徒二人搂肩抱背扬长而去,留下了一大堆人。

    所有准备好的庆祝仪式全然作废,沐掌教还准备了八大篇演讲稿来着,也没有用上,扫兴之余难免大发牢sao:“散了!散了!人都走了,都还傻站着做甚!”却没有人动,都在傻站着。当师父的看着徒弟,感觉颜面无光,当徒弟的在看师父,感觉颜面无光,不当师父不当徒弟的在看着师父徒弟,感觉师父徒弟一般颜面无光。

    有最威风的徒弟,就有最神气的师父,吕道长也不管他这个那个了。

    曾经的驴尾班,一众青年道士,眉飞se舞,回了五子峰。

    一荣俱荣,五子峰的长老道长道士随之离去,一样容光焕发如同的了胜仗。

    一损俱损,剩下的,就不提了。

    就是这样的目无余子,吕道长已经不是咸鱼翻身,而是鱼跃龙门了。就是这样地目中无人,就连袁姑娘方道士也没看到,更没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小姑娘。就是这样,事实上是,方殷已然名扬天下,作为上清新一代,可说千年以来,甚至放眼天下也是极为罕见极为难得的,最最年轻有为的,最最杰出的,最最不凡的一个道士!

    时于正午,如ri中天。

    这一天,师徒二人形影不离,似乎是有说不完的话。

    白天说,晚上说,大半天过去又是一整夜,就在一方斗室之中,师徒二人彻夜长谈。

    直至一线淡白曙光起于地平线,刺破了朦胧而瑰丽的天。

    百草峰。

    “咔!”灵秀和尚一刀下去,将一根木柴劈作两半。

    “嗒。”一枚黑子落下,宿道长抬头望天。

    “哎——”孔老夫子叹一口气,一个一个拾起桌上的白子:“又输了。”

    两个人在下五子棋,一个人在烧火做饭,还有三只猴子在睡懒觉。是一百零八一家三口。百草峰已经不是当年的百草峰,一百零八一家是这里的主人,宿道长的卧室已经被霸占了。好在还有三间房,三个人挤挤也能凑和着住,现在的情况是:宿道长睡机关玩物房,老夫子睡药草虫蚁房,灵秀和尚睡柴房。

    灵秀和尚地位最低。

    没办法,无论按照年纪来论,还是按照棋力来论,灵秀都不行。宿道长就是一个天才,老夫子已经很久都没有赢过他一局了:“不玩了,玩不过你。”老夫子和宿道长接触越多,就越发现宿道长的深不可测:“灵秀,多做三个人的饭。”灵秀和尚从柴房里探出头来,奇怪问道:“怎有三个人?不是一个人?”

    不是三个人,也不是一个人,是一头驴:“恩啊——啊——”

    方道士,终于回来了。

    是在大清早,落叶静悄悄,喀吱喀吱喀吱,方道士打着哈欠回来了。

    长发凌乱鬓角,露水染了眉梢。

    二人视若不见,还得说是灵秀和尚:“哟!方大剑客,你可来了!”

    说来挤眉弄眼,也是yin阳怪气,方道士也不理他,径直走到老夫子身前:“孔伯伯——”

    一句就是千言万语,是的,孔伯伯终会给方殷一个交待:“是个什么字?”

    “笑。”方殷在笑,强颜欢笑。

    “哈!”老夫子打个哈哈,摇头晃脑道:“心口不一,不得真意。”

    是的,方殷不想笑,方殷只想哭。

    其实方殷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一个人立在远处默默望着,望了很久。

    孔伯伯,愈加苍老了。

    “宿师叔。”方道士,恭恭敬敬说道。

    宿道长还是那般模样,不带一丝烟火气,恍似岁月不留痕迹:“坐。”

    方殷不坐,还有一个:“灵秀师父。”

    灵秀嘻嘻一笑,转身进门:“多添半斤米,再来水一瓢。”

    一切都是那样淡然,而自然,方殷回来了也就回来了,没有什么。就像是熬在锅里的大米稀饭,味白而寡,清香淡淡。不同的是,方殷的轻松只是故作轻松,方殷总是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不知为何。小草屋,小方桌,小板凳,小小的世界大大的温暖。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闻着灶火草木泥土的芳香,方殷只疑此时又入梦境:“吱吱!吱叽!”

    小一百零八蹿了出来,飞身跃上桌面:“吱叽!吱叽!”

    一、二、三、四,有些奇怪,多了一个猴人。

    小一百零八立起身来,颇为jing觉地看着那个猴人,并吡牙舞爪,大声吓唬他:“嗷呜!”

    是的,小一百零八才是这里的王者,太上皇,王中之王。

    岂不知,那猴人是个傻的,只傻里傻气瞪着俩眼看过来,一脸不知高低死活的样子。

    太像了!方老大见到一百零八的时候,一百零八也是这副模样。

    “吱叽!”神猴二代怒了,当下蹦将起来一把挠过:“嗷嗷嗷嗷!嗷——”

    大老虎变作丧家犬,摸着脑门儿嗷嗷惨叫,却是挨了一个脑嘣子:“作死么,小毛猴儿!”

    王者归来,小一百零八的好ri子到头儿了。

    一声怒吼,恶风惊起,九九疯了也似蹿将出来凶狠地吡着牙猛扑过去:“吱——”便就给方老大一脚踢中屁股飞了出去,落地打了仨滚儿,哀声惨叫。小一百零八傻眼了,这是小一百零八的小脑袋瓜儿不能想通的事情,九九自不甘休吡牙低吼怒视来人,眼神之中却也有了几分恐惧。欺了小儿,又辱娇妻,高手中的高高手一百零八终于出手了:“吱吱——”

    一百零八拎着棍子,横着就冲出来了:“叽吱!”

    吱叽就是吱叽,不是叽吱,你看小一百零八不听一百零八的话,这下吃亏了罢:“叽吱!”

    “鸡屁股!”

    一百零八一怔,重若万钧的一棒,竟而打不下去:“叽——”

    “看!”

    一个小小油纸包,果然三个鸡屁股:“吱?”

    “哈哈!是我啊一百零八,是我啊!”那人张开两臂哈哈大笑,眼中却是泪光隐现。

    一百零八怔住。

    好!眼!熟!

    曾经孱弱的身躯,一方温暖的怀抱,火光,红红的火光跳跃着,照亮了谁的心房?

    一百零八张着嘴巴,一百零八的样子好傻。

    却见他,热泪滚滚而下。

    “呜哇——”一百零八大叫一声扑了过去,飞身投入他的怀抱,浑不知棍子已经丢掉:“呜哇——呜哇——”

    好奇怪的声音,小一百零八没有听过。

    一百零八抱着那个猴人的脖子,将身缩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竟是哭了。

    猴子也会哭么?这已经彻底颠覆了小一百零八的认知。

    要问一百零八最爱谁,那就是他,他是一百零八的爸爸,也是一百零八的妈妈。

    “叽吱!”原来他不是猴人,原来他是个神啊!小一百零八终于明白,小一百零八大为眼红!

    小一百零八闪电般扑到了他的怀里,小一百零八也要!

    鸡屁股,果然很香。

    九九终于服了,无论九九,还是猴猴,都要归一。

    “开饭了!开饭了!”灵秀端着个锅,热气腾腾的:“且吃且吃,不够再做!”

    大米稀饭,满满一锅,心情好,当然要多吃一些。

    吃饱了心里舒坦,身上暖和。

十六 不哭() 
你,为何要哭?

    青云很想问问他,可是青云没有说话。

    辽阔无垠的跑马地,高耸兀立的山崖,一个人,一匹马。

    风,吹动了青云颈上飘逸俊美的长鬃,时起时伏,如同方殷的思绪。

    望天上云卷云舒,生灭吞吐似是活物,声声话语犹在耳畔,又是一夜不成眠。

    一切都已分明,水落石出。

    他叫方解,解甲归田的解,字怀忠,是一个将军。

    她叫殷小婉,温婉的婉,她已不在人世。

    方殷,真巧。

    那一年,血与水,那一年,红与黑,方殷还记得院里的那一口井,又怎能想到。

    新媳妇,回娘家,带着一个小娃娃,哇哇哇,哇哇哇。

    方儿,方儿,咩咩一口,方儿一口。

    娘亲,娘亲!

    方殷生在京城,本是将门之子,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那一年,他在坐牢。

    所有模糊不清的回记再次真切浮现,所有支离破碎的梦境再度组合重演,当现实忽然明白直白地呈现眼前——

    现实与梦幻,本就一线之隔。

    终有一丝怨怼无法消融,那是亘于胸中长久以来的不满,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凉州城,凉州城,方殷要去问问他,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希律律律——”蓦地一声长长嘶鸣,声也昂扬势也恢宏!

    “轰隆隆!轰隆隆!”群马奔腾蹄踏山谷,团团尘霾起处,滚滚若雷鸣!

    却是十几灰豺,追逐着一匹枣红se的小野马。

    千余野马奔突如流,强劲的马蹄翻飞如铁,便于青云长嘶之时奔势略缓,首尾齐齐兜拢渐成合围之势,竟yu将十几灰豺困在里面!牛马之于豺狼,畏惧乃是天xing,这是一群不同的马。但方殷知道,这并不新鲜,齐心合力铁蹄之下便是狮虎也将一举踏为肉泥,群豺必不能当。须臾小红马入群,十几灰豺狼狈逃窜而去,却也不容群马合围,豺xing凶残更是狡诈。

    方殷看过一眼。

    青云就在他的身边,四蹄生根纹丝不动,顾盼之际颇有几分王者之风。

    只是小场面,青云见惯了。

    这一方天地,小小的舞台,再也满足不了青云的壮志雄心。

    方殷忽然想到了胭脂。

    然后自然想到了林黛。

    这里有很多光棍,光棍人,光棍马,大的小的还有老的。

    老夫子说,后天出发。

    “青云,走。”方殷起身,长长出一口气:“陪我走走,四处看看。

    四圣峰。

    巨木森森,怪石嶙峋,落叶风中飘飞,舞起寥落中的丝丝寒意。

    有些冷,就快要入冬了,莲花池无莲叶叶枯黄凋敝,半浮于清幽的池水中尤显黯然。

    宿道长说,今年的墨莲开了三朵。

    马尾巴,马尾巴,没有马尾巴,谁人簪我发?

    想到袁嫣儿,方殷又一次想起了林黛:“青云,青云,她叫林黛,你知道么?”

    青云在喝水,这里水很清。

    “你会找到你的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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