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坏女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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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还没起床，就听到孩子的哭声。是我的宝贝，赶紧穿衣奔过去，就见星儿赤脚站在那里哭的惊天动地，身上只穿一件睡衣，脸上早已被抹的污七八糟。爷爷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怎么了，宝贝？”我抱起星儿。
“爷爷骂我，我都道歉了，可爷爷还骂我。”
“星儿做错事了？”
“是，我打碎了爷爷的相架，里面有个漂亮阿姨。”
看地上，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女子在碎碎的玻璃下正兀自笑的灿烂。
“以后不准碰我的东西，再有下次不会只有挨骂这么简单。”刚刚止住哭的星儿又被吓的哭起来。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我道歉。”我赶紧蹲下想捡起相片。
“不许动。道歉有什么用，你们惊吓了她。”公公说着，小心翼翼地捡起相片。
“怎么会？它只是相片而已。”受到惊吓的应该是我的宝贝吧。
“你懂什么？没有家教的乡下丫头。”
我立时被激怒，看住公公恼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乡下丫头，但不是没有家教的乡下丫头，我至少知道活人比死人重要。”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人们只是习惯于你的冷漠和无情，别以为就都怕了你。”我豁了出去。
“那你以为自己是谁？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辰风的父亲更加愤怒，一双眼几乎冒火。闻声出来的婆婆早已瑟瑟发抖，赶紧拉我。
我拨开她的手，站到他面前：“是，我不配，但是你，你配站在这里叫嚣吗？你除了给你家人几个臭钱外，你还给了他们什么？”我拉过婆婆：“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人，本应拥有多么丰富和滋润的生活，却在你的自私和冷漠里毁了一生，你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反正打算说了就滚蛋，所以无所顾忌。
“你马上给我滚，你得不到我陆家一分钱。”他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不用你赶，我也会走，我不想我的儿子和他的父亲一样在恐惧和冷漠里度过童年。但是我还想问一句，您除了有钱，还有什么？您有亲情吗？您有天伦之乐吗？您有快乐吗？您有幸福吗？我王梦瑶自认比你富有的多，而你只是除了钱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
钱是个好东西，但只要可以丰衣足食，够用够花足矣，更何况还要失去自尊，这样的钱我宁可不要。
回头见辰风正站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对不起，辰风，不要怨我，我用眼神对他说。
辰风一句话没说，只是接过孩子，和我并肩离去。
我收拾着东西，暗暗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以不离开吗？如果我道歉。”门口站着辰风傲慢的父亲，此时的他有些苍老，有些悲凉。他继续困难地说：“给我时间，也许我会试着改变。”我愣了一下，但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而且，我也不会指望他有改变。
“妈妈，可不可以不走？我喜欢爷爷。”儿子用稚嫩但清晰的声音说。
“星儿，爷爷的乖孙子，过来跟爷爷玩。”抬头看他的眼角竟有泪花在闪，一把搂住跑过去的星儿。
我们终于没能走成。
这个家渐渐有了生气，渐渐有了欢声笑语。
公公索性把公司全交给辰风管理，自己乐得清闲，只是每天陪着星儿疯闹，看起来倒是年轻许多，而婆婆的脸上也开始绽放笑容。
只有辰风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贼还迟。
大休日，我们公司放假，我和星儿便逼着辰风带我们全家出去玩，辰风终于没有抵抗住我们猛烈的炮火，举双手投降。
海边，我睡在躺椅上，惬意地感受清爽的海风和温暖的太阳，星儿爬上我的怀抱，用小手摸着我的脸，然后一张柔软的小嘴吻上来：“妈妈，你是星儿的公主。”
“错了，坏小子，你妈妈是我的公主。”辰风眯起好看的眼睛逗星儿。
星儿却认真：“不是，每个人只有一个公主，妈妈说晴儿姑姑是你的公主。”
“你教坏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辰风转向我恶狠狠道。
“不许欺负妈妈。”星儿站到我面前。张开双臂，象个小小的男子汉。
“好，那我就欺负你。”辰风张牙舞爪。
“你是个坏爸爸，不跟你玩了，我去找爷爷。”星儿踏着浪花向远处奔去。
远处的岩石上，两个老人相依相偎，天边，一片火红的晚霞，分外美丽，分外妖娆……
（全文完）